在门口,严格低声嘱咐:“可别惹他,大丈夫能屈能伸,忍一忍,等他好了,就过去了。” 对于此时的吕侠,这话绝对受用,他一手替郑瑾举着吊瓶的杆子,另一只手还要扶着他的背,看着刺破的西服后面,他觉得他的忍耐,是很有必要的。 半夜两点多,郑瑾都处理完了,该回家了,在凤雏路口,跟在后面的严格对吕侠小声说:“待会儿如果他让你回家去照顾,你准备怎么办?” “正好啊,摸到老巢,有什么不好?” “可万一你的照顾让他不满意,他心情不爽,又在警察面前诬陷你,你该怎么办?” “那我岂不是被动了?” “就是啊,所以,宁愿花点钱,一了百了,也不能让他牵着你的鼻子走。可我看目前形势,他就是这么想的。” “可这孙子,根本就是不差钱的主,这该怎么办?” 两人的嘀嘀咕咕,让走在前面的郑瑾发觉了,他一脸y-in沉: “说什么呢?预谋杀人可是死罪啊,严格,你可以先回家了,留吕侠一个人就可以了。” “严格,还真被你猜到了。”牵着严格的手,吕侠一阵哀嚎。 “小心应付为妙。暂时他还不想把你怎么样。记住两字:忍耐。”吕侠点头,眼巴巴地看着严格走了,郑瑾朝他努努嘴,得意极了:“这一招,你是走的死棋哦。如果现在要走,还来得及。” “等你痊愈了,我的棋就活了,走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对于他的坦荡,郑瑾明显有点吃惊,他怔怔地看着他,晕黄的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深夜的风,吹在身上,让人不免打个寒颤。 “走不走?你回不回家?你要不回家,我回我家的啊。” “那我是不是应该跟着你,要是让老伯和吕风瞧见,你说他们会怎样呢?” “你特么....”吕侠叉着腰,站在指着十字路口:“往哪边走?我困死了。” “凤雏路28号,往后走转个弯就到了。” 就这么轻易的摸到了郑瑾的又一个老窝,对于以前的吕侠来说,不错。可今天,他一点都不想跟着郑瑾回家,他无法猜到,郑瑾会拿什么稀奇古怪的法子来整他,他不敢去想。 两人一前一后,谁也没说话,吕侠感觉自己的眼皮子都快睁不开,本来就不擅长熬夜的他,此刻只想找个床,好好的睡一觉。 “我们从没这么走过,闾夏(吕侠),这里的感觉,真的还不错。” 吕侠不明白他说这句的意思,反正,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随他怎么说,不理就是了。 抱着这一宗旨,吕侠只是随口应和了一句:哦。 见他这般寡淡的态度,郑瑾也没恼,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走了一会儿,总算看到了28号小洋楼的牌子。 “钥匙在裤兜里,我手疼,开不了门。” 郑瑾的话,让吕侠觉得好笑:矫情,像个娘们似的。这就是了。 吕侠在郑瑾的身上一通乱摸,终于,在他的右西服裤兜里,找到了钥匙,在开门的那一霎,感应门灯亮了,吓得吕侠差点将钥匙给掉到花坛里。 打开门,一股清香扑面而来,这股香味,让吕侠感觉很熟悉,又很陌生。 一楼是客厅,除了一张沙发和茶几之外,就是挂在墙上那硕大的电视,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这么简单的布置,吕侠还是第一次见到,在他环顾四周的时候,郑瑾突然说话了:“卧室在楼上。”郑瑾一边换拖鞋,一边指了指客厅的里间:“这里有个卫生间,你可以洗澡。” 听到这,吕侠有点诧异,一时之间,杵在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么晚,你要想站就站吧,反正,我要去洗澡睡觉了。”郑瑾想要脱下那件西服,可在手指刚刚碰上扣子时,说了句:“手怎么肿的这么厉害?难怪好痛。” 吕侠抓起瞧了瞧:“你先别动,我来脱,这手打针后,要热水敷,才能消肿。” 吕侠轻轻地将他的西服慢慢脱下,看着那处被他捅穿的大窟窿,有些内疚地说:“这件衣服不便宜吧,以后我赔给你。” “你陪得起吗?这都是定制的。” 吕侠不做声,他指了指卫生间的位置:“我给你弄点热水来,把手敷一敷。” 郑瑾点点头,颓废地朝沙发,倒了下去。 等吕侠去卫生间把水打来的时候,郑瑾好像已经睡着了。 在吕侠把他的手用热乎乎的毛巾捂着时,郑瑾醒了:“你以前没有这么温柔。” 吕侠也懒得去问,反正,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又随声应了句:“哦,是吧。” 郑瑾倒吸了一口凉气,吕侠赶紧问:“水太烫,还是...” 郑瑾并不回答他的这句话,只是在那自顾自地说话:“闾夏(吕侠),你好像不像以前的你了。” 吕侠沉默,他慢慢地把毛巾解开,又用手指捏了捏那处打针鼓包的地方,十分公式化的说了句:“注意点。”然后端着水盆子就往卫生间走。 等到吕侠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郑瑾已经缓缓地朝着楼上走去。 吕侠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他四仰八叉地栽倒在沙发上,蒙上靠垫,准备进入梦乡。 累,太累了,心理,身体,哪都好像不是自己的。 吕侠在陷入昏睡之前,还在寻思:半夜里,郑瑾会拿什么法子折磨他,可等他真的睡着后,他早就忘了这一茬,这一夜,安静极了,什么都没有发生。 第二天早上,吕侠是被自己的电话吵醒的。一看名字,他嗖地一声坐起来。 “老爸,我昨晚...” “不回来也不说一声,我一晚上都没睡好。好了,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