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谨慎了,又或看不上那样的姿色。和你一样挑剔。” 她眉梢轻卷怅然:“你会想她吗?不,你不会。” 魏夫人抱着画卷慢慢闭目:“阿四……” 她生了三个儿子,到后面才是女儿——行四,貌若仙姝,流着那人的血。 只这三点,她愿意很爱很爱她。 “四小姐……”郁枝难耐地喊她。 魏平奚亲昵地搂着她:“喜不喜欢?” “喜、喜欢……” 媚色化开,淌成水,魏平奚好整以暇地打量她,稀奇道:“女人到了这时,太激烈了有的会控制不住面容神情变丑,你怎么和她们不一样?” 郁枝指节崩白如溺水之人抓着她的衣襟。 “你太漂亮了,媚得刚刚好。” 她抽回手,郁枝颤抖着埋在她颈窝小声呜咽。 “别哭,嗓子都哑了。” 她轻拍郁枝脊背,郁枝不吝啬地用眼泪打湿她的衣襟。 “真是个哭包。” 现在哭成这样,以后去了京城怎生是好? 她眸心划过一抹暗色,她有的是好玩意等着她的妾来尝呢。 …… 魏夫人定下的事,无可转圜,上京一事落在实处。 冬日,风寒。 仪阳侯站在门口殷切嘱咐发妻,魏夫人手捻佛珠,容色淡淡的。 魏平奚早早抱着宠妾坐进马车,由着这对爹娘在外面chuī冷风。 “好了,好了,我不多说了。” 魏汗青不放心地看了夫人两眼,扭头叮咛一路随行的护卫,言辞冷肃,大有夫人有个好歹让人拿命来偿的果决狠厉。 总算有了侯爷的样子。 车厢内燃着冷梅香,魏平奚昨夜没睡好,现下窝在郁枝怀里享受美人恩。 纤白的手按揉在她两边的太阳xué,她舒服一叹:“怎么还没启程?有那么多话要说么?” 郁枝笑她脾气不好:“他们说他们的,你睡你的,不妨碍。” 魏四小姐轻哼,倒也果真闭了嘴,没多会头一歪沉沉睡去。 她夜里又做噩梦了。 郁枝满打满算做她枕边人做了小四月,第一回 被四小姐的哭声吵醒。 原来不是不悲切,是太隐忍。 骗过了自己再去骗别人,而后人们只记得她的性情怪异yīn晴不定。 出身yīn暗相争的大家族,若仅仅靠魏夫人护持,四小姐断长不成如今肆意张狂的模样。 熟睡的四小姐褪去清醒时的笑意与锋芒,眉目温善,容颜乖巧,郁枝抱着她,看久了一颗心怦然跳动。 她身子隐隐发烫,想掀开一侧的车帘透透气,又怕寒风刺进来,刺疼四小姐chuī弹可破的肌肤。 百余个日夜的缠绵相处好似融入郁枝深层的血液,血液激dàng,她想推开这人,动作僵在那,她垂下眼帘,无声长叹。 不得不说,她的身子确实喜欢四小姐。 委身魏平奚,她不觉得吃亏。 天底下多的是人削尖了脑袋想与四小姐chūn风一度,而她,能有幸与她一度再度甚而千百度。 艳福不浅。 郁枝拿自己没法,也拿怀里的人没法。 她红着脸,颤着手拿开她不老实的手,车厢静谧,窗外漫起风雪。 魏平奚一觉睡醒恰巧到了下榻之地。 马车停下来,她打了个哈欠:“要进客栈了吗?” 郁枝支支吾吾嗯了声。 她神色有异,四小姐一手勾了她下巴:“怎么了?” “腿麻。” “哦……” 魏平奚一副不打算管她的态度,郁枝心往下沉了沉,她腿麻可全是这人害的。 观她起身欲走,郁枝眼圈微红,忍着没出声:就让她腿麻死罢,谁也不要来理她! 她吸了吸鼻子。 “拿件大氅来。” 翡翠巴巴地跑来送上小姐要的大氅。 车帘掀开,奴仆迎主子下车。 大氅毫无预兆地盖在郁枝身上,她红着眼,隐约带着哭腔:“做什么?” “抱你下车呀。”魏平奚用大氅裹好她,替她系好衣领的带子:“天寒,小心着凉。” 她打横抱着郁枝。 郁枝呆在那,等她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出于习惯环住她后颈。 她面色羞红。 怪难为情的。 原来不是不管她啊。 误会了魏平奚她心里一阵羞窘,赶在她们从车厢出来之前,一个吻含蓄地落在四小姐下巴。 魏夫人踩着木梯下车,回身望去便见她的女儿抱着妾室走过来。 福来客栈的掌柜殷勤地守在门前,恭候贵人下榻。 人多眼杂,郁枝躲起来藏在魏平奚怀里,她耳朵尖,即便周遭风声往来还是听见周围百姓的议论声。 “他们在互相议论你是何人我是何人,为何举止如此亲昵。” “我听见了。” “那你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