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不対,谁又敢说出来? 郁枝身份毕竟是妾,这第三拜,依着大炎朝纳妾之礼,合该她来拜魏平奚。 况且天使在上,自然容不得四小姐纡尊降贵。 魏平奚稳稳当当站在那,一身喜服,映着月色温柔。 “拜——” 赞者一声喊,郁枝敛裙跪地,腰身弯折。 “起——” “礼成!送入dòng房——” …… 惊险刺激的一天似是结束了。 天使来了又走匆匆忙忙如一阵风,未在魏家过夜。 喜宴结束,魏夫人再次步入小佛堂谁也不见。 魏家上下提着的一口气松懈下来,魏二公子瘫坐在椅子:“累死了,四妹纳妾,咱们受累,还不知外面都怎么说呢!” “能怎么说?谁敢说?” 今日发现的一切做梦一样离谱。 那可是中宫啊,以贤德为世人敬畏称赞的皇后娘娘,会为了外甥女一句“尽兴,高兴”闹得大张旗鼓,沸沸扬扬。 中宫如此行事陛下还纵着,实在是……教人有话也不敢说啊。 “魏平奚好大的运道!” 魏大公子低声一语,竟说不清是羡慕多一点,还是嫉妒多一点。同是中宫外甥,怎就不见中宫待他偏爱? 仪阳侯环顾众子,又见老爷子闭目不语,叹道:“是平奚的运道,照样也是咱们的运道。不过……先前老爷子打了平奚的事娘娘怕是知道了。天使不远千里亲来,是荣恩,更是敲打。” “皇后娘娘不满了。” …… “姨母当然不满。” 魏平奚脱下喜服,玉做的人泡在隔间的浴桶。 “颜家传承百年从来没有瘸子瘫子,姨母可疼我了,你道我为何要额外送表兄一幅自画像,多出来的那幅画是颜家要送往宫里的。” 水气蒸腾,她惬意地阖上眼:“姨母母仪天下轻易不可离宫,她常年累月见不着我,自然想我。 “知我伤了残了,尤其我又不在她身边。 “颜魏两家难得有后辈得她宠,老爷子还不顾惜我,往小里说这是长辈不慈,往大里说嘛,是不敬中宫。 “凡不敬中宫者,必受中宫雷霆。今日一遭,不过是提个醒。” 郁枝听得入迷,哪敢想里面藏着这么多弯弯绕绕。 她躲在浴桶解乏羞于起身,小声问道:“娘娘可真宠你。” “是啊。有两年没见她了。” 两年没见还宠得没边,郁枝暗暗惊讶。 水花溅开,魏四小姐迈开长腿从半人高的浴桶出来。 雪白的蚕丝衣裹身,滴水的长发顷刻被内力蒸gān,她眉眼轻挑:“还不起来?切莫忘了今晚是什么日子。” 郁枝气息微乱,起身之际眉梢须臾生出百般媚色。 chūn.意缭乱,美人如玉亦如柳。 腰身慢转,衬着烛光走至魏四小姐身前,衣衫半遮半掩,媚.骨生香。 “好看。” 得她一句称赞,郁枝才起的勾人声势又有绷不住的苗头。 “别羞。羞了,可怎么尽兴?” 魏平奚挽着她腰慢悠悠走向chuáng榻:“谅你初回,今晚不多做捉弄,但好歹……” 她笑了笑:“好歹也得乖巧才是。” 薄纱掩着芙蓉色,郁枝身骨发凉,紧张道:“怎、怎么才叫做乖巧?” “我不善于此道。” 魏平奚脸不红心不跳:“所以你得主动点。” 第21章 鲜美至极 主动两个字听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惊蛰院红灯笼挂了一夜,郁枝的嗓子也gān涩沙哑了一晚,哭哭啼啼,猫叫似的。 过了这一宿才算是正正经经做了四小姐的妾。 下人们远远避开,不敢扰了四小姐的兴。 此起彼伏的‘猫叫声’不绝于耳,天边显出鱼肚白方消停。 内室昏昏,郁枝歇下还没半刻钟,说不好是累晕的还是哭晕的。 巴掌大的小脸挂满泪痕,整个眼眶红着,鸦羽般的睫毛沾着泪,完全长开的身子溢出圆满的风情,魏平奚不错眼瞧着,终是餍足地为她盖好锦被。 人搂到怀里,她逮着美人耳垂亲了亲,耳畔依稀回dàng断断续续的哭音。 怪好听的。 我见犹怜。 怜惜是一回事,不客气地‘剥皮拆骨’又是一回事。 魏平奚打从前世回来一贯是不吃亏只占便宜的性子。 大把的金银挥霍出去,养出来的妙人的确没辜负她撒出去的银钱。 值了。 就是太经不起摧残了,要她主动还能主动成这般模样,胆子小,皮.肉娇,泪也出奇地多。 稍稍回味一二,她收紧手臂,埋在郁枝颈窝睡得昏天暗地。 日上三竿,院儿里的猫前前后后上蹿下跳四五回,主屋依旧毫无动静。 四小姐的话就是惊蛰院唯一的规矩,她想睡到何时都是使得的,毕竟昨日帝后为她摆出来的阵仗分外大了,谁也不敢在这会惹她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