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名带姓地喊她,极为忤逆,“在你心里,我与旁人,究竟有没有一点半分的不同?” 说罢,不给她回答的机会,便掐着她的下巴吻去,这举动,直接把容凤笙吓傻了。 下意识地闭紧,他却耐心地厮磨辗转,像是优秀的猎手。 谢玉京唇齿间有一股十分好闻的寒梅香气。 他并不熟练,磕碰之后便再度碾上,有种痴缠的劲儿。 她紧闭着齿关,瞪大了眼睛,憋的不行,忍不住微微张开。 可谁知就是这么一瞬,滑溜的便钻了进来。容凤笙张嘴咬他,谢玉京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退开半步,彼此都喘着粗气。 对视中,容凤笙眼底尽是怒火,恨不得将眼前之人焚烧殆尽。 他漆黑的瞳眸中却是水光漫然,有些飘忽。 再次低头,容凤笙毫不留情,直接咬破了他的嘴唇。 一瞬间,一股浓郁的、可怕的血香,铺天盖地笼罩下来。 光是尝到那么一点,她腹中便腾烧起一股,灭顶般的饥饿感…… 容凤笙掐住掌心,死死克制自己想要尽情吮.吸的欲望。 用尽一切力气将他推开,谢玉京猝不及防,脊背撞到了后面的车壁上,乌发倾落满肩。 “你……”他眯起眼。 长生血与她而言,就像是饿极了的人,见到一块煎得滋滋冒油的五花肉,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大快朵颐。 她心底尚且残存一丝理智,若是自己真的不顾一切,被长生血,完全诱发了尽欢的毒性,事情会变得难以收场,遗奴的性命,也会受到危害…… 繁衣的一碗血,让她整整十多年没有犯过病,今日,决不能功亏一篑。 她在古书之上,见过关于尽欢的注解,这种毒根本不能祛除,只能够压制,而每一次长生血的用量,只会增加不会减少。 若是放任下去,最后会变成一个被欲望驱使的人偶。 吸食人血、寻求jiāo.媾,像是野shòu一般可怕,毫无人性。 她绝不会让自己变成那样。 谢玉京脊背抵靠在车壁上,回味着刚刚那个吻,方才,她分明勾缠着自己,几乎贪婪的索求。他指尖在唇上轻碰,心口胀得像是要爆裂开来,丝丝密密的甜在心中泛滥。 看来,她并不是一味地抗拒自己。 他唇角带着点点的血渍,无端有些妖冶,容凤笙亦是满面绯红,胸口因为喘气而不断起伏。 妖娆恣意,媚态横生。 他看得呆了,片刻后才发觉她状态不对,“你怎么了。” 他俯下身,就要贴近过来。 “不!不要过来,”容凤笙的声音带了哭腔,抱着双膝滚到了角落,几乎蜷缩在一起. “我会伤害你的。” 经过刚才的荒唐,他身上的伤都裂开了,肩膀处的布料隐隐看得见湿意,只要一呼吸,全是那股致命的血香气。 她拼命捂住口鼻,却仍旧挡不住那致命的诱惑,丝丝缕缕钻进鼻间。 “不要靠近我,我受不了的,真的受不了,” 现在的谢玉京对她而言,就是那块香飘四溢的五花肉,她拼命地咽口水,“不能过来,我会伤害你的,遗奴,你听话,不要靠近我。” 她死死抓着自己的衣襟,胡乱摇头。 谢玉京从来没见过她这样无助的样子,像是被欺负惨了,他心口骤然一痛。 “你看着我,看着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没再上前,只沉声嘱咐道,声音里带着一股令人安心的魔力。 容凤笙不自觉地就向他看去,只见少年眼瞳漆黑,唇角带着嫣红血丝,yīn鸷又勾人,“是不是荆幸知,对你做了什么?” “不是。” 她摇了摇头,许久才吞咽着说,“是尽欢,” 谢玉京一怔。 他垂眼,神色变得晦暗难明,他想起自己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这两个字。 容凤笙意识开始有些涣散,喃喃道:“我不想伤害你,不想的……可是,你为什么会是长生血?” 该死的! 难不成是谢絮,他既然有尽欢,那么有长生,也不是什么难事,可问题是,谢絮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谢玉京忽然道,“我明白了。” 他抽出了癯仙剑,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容凤笙瞪大了眼睛。 “不行的,尽欢一旦成瘾,极难祛除。” 换言之,她会对他的血上瘾的…… 谢玉京道:“但是这样你会好受点,不是么。” 是,她现在肚子里全是火烧般的感觉,比起第一次发作更加可怕。 身上像是有蚂蚁在爬行,空虚感一阵一阵地涌上。 谢玉京手下用力一划,一些血珠冒了出来。将掌心凑到她面前,上面还有一些刚刚长好的伤痕,粉粉嫩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