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将什么药灌入我的口鼻,掐我人中,手劲很大,弄痛了我。 又有一片冰凉cháo水,铺天盖地而来,刹那间将我卷入湖底,水草婀娜,四下静谧。 这个时候,我莫名其妙想起好多年前,我坐在田埂上,chuī一片嫩叶子,山风袭来,树叶层叠,犹若涛声。 回忆宛若一匹用旧的丝绸,那般柔软慰贴,那般温婉绵长。 即便吞咽了太多磨难,但也仍然记得,最初,在一切没有发生之时,曾有过刹那的快慰与欣然。 有个名字,记了太久,忘了太久,却在此刻防备松懈的瞬间,竟然滑到嘴边。 我听见自己犹如叹息一般,低不可闻,唤出那个名字。 云峥。 多少年了,这个名字犹如魔咒,像开启苦难之门的钥匙,我不敢想,却也不能不想。 那曾是我铭刻在心上的名字,却也是我掘地三尺,亲手掩埋的名字。 我曾偷偷地,笑得甜蜜傻气,在沙地上,在树叶上,在看不见的空气间,一遍遍,摹写这个名字。 却也曾,痛心它,诅咒它,伤心欲绝,恨之入骨。 为什么?云峥? 多年以前,我跌跌撞撞地跑回来,不也只为了问这个男人这个问题吗? 为什么? 那拥抱我的胳膊更加用力,一点也不顾及我的身子能否承受,随即,我被平放榻上,前襟被人猛然撕开,一双冷冰冰的手,粗鲁地揉捏我的肌肤,沿着瘦骨嶙峋的胸膛曲线,渐渐往下,又用力掐住我的腰,停顿片刻,竟然开始解我的亵裤。 我打了个激灵,猛然清醒。 对上谷主一双眼眸,冰冷而执拗,看向我,仿佛志在必得,傲慢中带着鄙夷,却又不同寻常,沾染上一丝□氤氲。 我一惊,双手下意识推他,却仿佛欲拒还迎,荏弱无力。 他看着我,仍旧面无表情,但手下不停,不出片刻,已将我大半个身子,luǒ 露在空气里。 他盯着我的身体,瞳孔微缩,随即放大,眼底深处黑沉一片,仿佛酝酿旋风bào雨,突然猛地俯下身来,一口咬在我的颈边。 我一声轻呼,他的呼吸骤然粗了不少,手大肆游曳在我的身体上,仿佛巡礼,仿佛检阅,颈边一片湿濡,却是他伸出舌头,轻轻舔吻。 这是从未有过的,在我记忆中,与谷主的情事,从来不曾有如此亲昵狎亵之举,我骤然大惊,侧过头避他,颤声道:住,住……啊……” □猛然一痛,却是他一把掐住我那要命之处,我痛得登时涌上眼泪,咬了唇,怒瞪他。 你到底想怎样? 让我安静点死,还不行吗? 谷主仿佛有些愉悦,声音竟也变得温和:叫我的名字。” 我心中大骇,睁大眼看他。 我许你,在此时,叫我的名字。”他嘴角上翘,竟然露出笑意。 多年以前,我还未陷入那等屈rǔ磨难之前,那天晚上,他也曾抱了我,事毕,也是这般摩挲我的身子,赏我恩典,容许我唤他的名字。 那时候我高兴得发狂,颤巍巍的,用少年特有的软糯之声,小心而羞赧地低声唤:云,云峥……” 恋慕之情,深深如海。 但电闪雷鸣间,我猛然想起那之前从未想过的细节,悲愤难平,所有的怨怼和屈rǔ,骤然间涌上心头,我深吸一口气,冷冷看他,忽而轻轻一笑,弱声道:你不该心软。” 他微微一愣,摩挲我身子的手顿了一顿。 那一年,我落入杨华庭手中,其实是你安排的,对不对?”我轻声问。 他不语,眼神中闪过狠厉,一把钳紧我的下颌,迫使我抬头,冷冷地道:你知道什么?” 我能知道什么?谷主大人?”我笑了起来:小的只是怕了您,上一回您准我喊你的名字,隔天我就落入杨华庭那老畜生手中生不如死,这一回呢?我喊了那个名字后,接下来又要卖我到哪去?敢情您的名字就如毒咒,喊一回倒霉一回……” 他随手一挥,打了我一巴掌,登时将我的头打歪一边。 脸上火辣辣痛起来,不用照镜子,定然有明显指痕。 头皮一阵剧痛,竟被他猛揪着转过来,谷主盯着我,淡淡地道:我的名字,这么多年,也只准你叫过。” 我惨淡一笑,哑声道:是吗?那真是太荣幸了。只是,那又如何?” 他一愣,我已闭上眼,弱声道:谷主大人,我已是qiáng弩之末,侍寝抑或刑罚,都定然扛不住。我不是向你求饶,只是有人死在你chuáng上,回头败坏了你的兴致就不好了。” 他手一松,放开我的头发,我砰的一下落在枕上,他从我身上起来,淡淡地道:一心求死?甚好,我只怀疑,你能坚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