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杀了沦为*妇的旧爱,又因情势下不得手,想不到反便宜了我这个奴才,每一鞭可都是奴才在替大将军惩戒您的不贞呐……我们能共处的时间不多了,您该好生享受才是!” 乌罕的感知中看不到光影,但他仍陶醉地呼吸空气中的血腥,仿佛来自文华熙身上的血每一滴都是甜的。文华熙听得出他咬牙切齿的恨意,想来他面容定然扭曲得可怖,嘴唇抽搐,鼻翼翕动,双目空荡如冥府。 “你有深仇大恨。”文华熙算是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利用你们的神族,奴役你们的魔族,你要的是两败俱伤。我或者能帮你,但你要先帮我一个忙。” “殿下说笑了,您如今可是赤身裸体,自顾不暇,谈何----” “既然你也知道我们‘相处’时间不多,想必你该明白我在魔王心里的分量。我进言杀了你,还是易如反掌的事。”乌罕先前一鞭正巧抽在他臀间,本就难以含住的玉势歪斜着探出了尖锐的头角,文华熙不由自主地抽搐着酸痛的小腹,勉力合拢白生生的大腿,耸动着被鞭得皮开肉绽的双臀向内吞吃那滑溜溜的玉势,面上不知何时已是泪痕斑斑。 “恐怕您不太了解在下,更不了解那个滥情的魔王。”乌罕近乎享受地舔了舔唇角,从空气中淡淡的- yín -靡味道,他可以判断这高贵的美人已经被*插出了- yín -水,从耳边哽咽似的喘息声中,他猜得出文华熙定是泪眼朦胧地吞咽着心头血。尽管他自己看不到,但远在天边的将军同神帝可是通过他的眼珠看得清清楚楚,巨细靡遗---- 光是想象至高无上的大皇子扭动着放浪- yín -贱的*头和屁股,他便感到内心涌起一股久违的快意,想必将军也该看得很是“满意”。 “呵,是他不够了解他自己,我可以替他肯定。” 文华熙一语方毕,只听泉涌叮咚,潺潺自岩壁上滑下,依旧和缓得催人入睡,对峙的两人一时间却陷入诡异的寂静。 许久,仍是一声尖利凄然的笑打破了沉闷的帷帐,乌罕翘着小指,抖着手掂了掂手中鞭梢,肩膀伛偻着再度将它高高举起:“冲着您这份自寻死路的胆气,奴才倒有些兴趣----毕竟,奴才可是有幸和您共度了不少好时光呢!” “呜啊------------!” 乌罕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和绵延几代人的恨毒,尽数淬在一鞭之上。文华熙只觉那鞭稍生出了毒牙利齿,死死咬在他受过剜骨之刑的伤处,登时便全身麻痹,几欲痛昏了过去。 “住手!!!”文华熙隐隐约约听到一声咆哮,却只觉自己是挂在铁钩上的一扇肉,连坚固的锁链都快吊不住他逐寸逐寸下坠的肉身,身外之音更是杳然若无。 然而很快,他四肢的锁链便被人以肉掌齐齐掰断,锁链的棱角磨破了那人的手,温热的血迹汩汩滴在他胸膛上,染红了心口,又无可奈何地流过。 文华熙像只被拆碎的木鸢,被人珍而重之地以温暖氅衣包裹,又死死拥在臂膀间。他涣散地眨着纤秾眼睫,辨认出赶来抱住自己的人确是凶荼,只听魔王失态地指着角弓质问着什么:“本王是信你才会如此!你们分明是想杀了他!” 乌罕早已被凶荼一脚揣在当心处,踉跄着爬起身跪趴时,脸色仍紫涨得如同茄子。角弓情绪也十分激动,连连争辩:“方才陛下既然已看了……难道还不明白我一片苦心……!” 文华熙皱眉,用尽气力以额头撞了撞凶荼下颔,四周是否寂静他已听不清了,此刻他耳中眼中俱是一片金星乱舞,鼓声隆隆。 凶荼大约是在用一种近似于“紧张”的眼神看着他,文华熙不禁勾起了唇角,同最初的凶手说这句话当真可笑,但他必须说,哪怕气若游丝,自顾不暇:“陛……陛下……他也是听命行事,不、不要再造杀孽……” 文华熙一语既毕,倒灌的满腔污血终于掩藏不住,不受控制地自他唇边脉脉涌出,阖上双眼之前,尽管满心只余痛恨,余光重叠中,他还是把抱自己离开牢狱的人,看成了另一个人的样子---- 可惜麒麟玉碎,早是香消,缘已断。 tbc 作者有话说:大家看明白了伐?麒麟每天都在看vr实况【。】 下一章渊明就可以准备开始吃肉啦 ☆、二十九 二十九 四月初四,雪原青草生,正清明。 时值夤夜,月上中天,风露瑟瑟如横笛幽咽,在魔宫是难得的清雅景致。文华熙提一篮食盒,沿小道出了宫。跟在他身后的不是夕琼,却是拿着出入腰牌的内宫总管。 文华熙披着一袭蚕丝斗篷,兜帽边沿绣着含苞粉杏,月色下衬着他单薄身躯,别有楚楚之致,故此禁卫丝毫不怀疑他只是个“获准出宫探亲”的宫女,尽管在深夜有些蹊跷,但有总管亲自检点放人,也知晓怕是位贵人,不敢多加阻拦。 魔都没有宵禁之说,街市上仍然人来人往,经由乌罕引路,文华熙才得以便易地穿行小路来到渊明宅邸。 他站在门外等候卫士通传,轻呵口中寒气,揉了揉双手,望向天空一轮皎洁弯月:“辛苦阁下了,这件事你大可报与你主子知道,想必他也乐见。” 曾几何时,如此春夜里,他也像这样乔装改换,深夜逾墙去见远征归来的玉肃,跌下矮墙时还扭伤了脚踝,直倒在某人怀里,纵满身泥泞,亦不算辜负一身青青子衿,悠悠此心。 此刻他们却隔着一个早已扭曲为行尸走肉的人讨价还价,还生怕对方不够痛---- 乌罕的伤还没有全好,青紫的一大块凝结在脸上,鼻梁也有些歪斜。这隐约的痛楚大抵教会了他行事该更加谨慎,故此他躬身应“喏”时又恢复了木雕泥塑般的一张脸,除却暗自攥紧成拳的手指外一丝情绪泄露也无。 偏偏文华熙转过头来,要直视着他的眼睛,以春风般口吻吐露北国的风霜:“你在看吗?若有何指教,也不必鬼祟到特地入梦相见,你我本无此深交。再想杀我、伤我、利用我,烦请亲自现身,你的傀儡,我实在应付得腻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