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听见那道熟悉的男音喊她:“脆脆。” 苗脆转过头,眼睛一亮,“你不是要飞法国后天才回来吗?” “行程改到了下周。”顾沾道。 他推开车门下车,对苗脆张开手臂。 苗脆举着伞小跑过去,搂住他脖子,“怎么改到下周了啊?” 顾沾顺走她爪上的伞,遮在她头顶给她拉开副驾驶的门,道:“临时改的,合作方那边遇到点急事。” 苗脆哦了声,钻进车里,可是她刚钻进去,又钻出来,“哎呀,我要去买荔枝千层,就在前面一点,我们走路过去吧。” 顾沾笑了声,捏捏她的脸,“行。” “出门怎么不开车?”顾沾打着伞,另一个手臂环住苗脆的肩膀。 “锻炼身体啊,跟你妈妈学的,能少吃就少吃,能多动就多动。”苗脆说。 “能不能学些好的?”顾沾失笑。 “这些哪不好啊。” 两个人碎碎念着,走进一家甜品店。 两人在甜品店买完荔枝千层,顾沾勾勾苗脆的小拇指,道:“哥哥带你去个地方,去不去?” “哪啊?” “你先说去不去?”男人眉梢微挑。 “去呗,你gān嘛搞得神秘兮兮的啊。”苗脆嫌弃道。 - 银灰色的卡宴懒慢往前驰行,一路通畅,开进西溪名苑。 苗脆下车的时候,往四周看了看,总觉得这里有些眼熟,她好像来过这里,但什么时候来过,来这里做什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你到底带我去哪啊?”苗脆噘了下嘴。 顾沾亲了口她的小嘴,十指紧扣住她的手往前走,“去了不就知道了。” 苗脆哼哼了一声。 她发现顾沾另一只手还提了她们之前买的荔枝千层,“喂”了声,“你gān嘛把这个拿出来了?我回家要吃的。” 顾沾却说:“我带你去的地方也是家。” “??” 她被顾沾牵着进了一幢楼里,然后坐电梯到十二层,再然后,他们来到一扇糯米白的门前。 她以为顾沾要敲门来着,却见他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插.进门锁。 苗脆道:“哦,我明白了,这是你新买的小窝,但这个地儿离公司也太远了吧,gān嘛在这里买房子啊?” 苗脆碎碎念着,顾沾已经打开门,男人手臂抱住她的肩,将她搂进去。 “怎么有点陈旧的样子?你以前住的地方?”苗脆怎么瞅都瞅不出这房子哪有一点刚装修的样子,里面的家具并不时兴,似存放了许多年。 顾沾没说话,默默蹲下去从鞋柜里找了双拖鞋,放到苗脆脚边,然后捏起她的脚踝,将她好看的小高跟褪下来,再把她涂了红色趾甲油的漂亮脚丫子放进拖鞋里。 苗脆踩着拖鞋往里面走,左看右看。 顾沾突然从后面抱住她,扣住她的腰,将她紧箍到墙壁上,急不可耐,“先让哥哥亲会儿。” 苗脆的唇被堵住。 男人将她吻了会才松开她,苗脆双手挂着他脖子,声音有些软,“这到底是哪啊?” 顾沾咬到她耳尖上,气音倦懒:“还没想起来?” “??” “想起来什么啊?”苗脆一头雾水的。 顾沾勾头又吻住她的唇,松开后往她腰肢一提,提着她往一个房间走去。 “……” 苗脆脸色胀红,抿了下唇,扯顾沾的西装,“喂?我不想在这个地方那个,你放开我。” “哪个?”男人突然笑了起来。 “你装什么傻啊,你放……” 苗脆声音蓦地噎住,眼睛瞪大,再瞪大。 嘴巴也张开了,没法合拢回去。 他们进入的这个房间,几面墙上、门上、窗户上,被五颜六色的笔,涂得乱七八糟,惨不忍睹。 这里一句“不要脸”,那里一句“乌guī王八蛋”,再那边一句“黑心肝”,眼珠一转,不远处那面纯白的墙壁上,刺眼的大红色荧光笔写着:“戳瞎你的狗眼!” 字迹潦草里又带着几分秀气。 苗脆:“……” 一瞬间,回忆像pào弹一样发she进她的脑海里,挡都挡不住。 她面部肌肉抽搐了几秒,选择闭上眼睛。 看不见,她什么都没看见。 顾沾笑了声,长指掀开她的眼皮,喊她:“脆脆。” 苗脆张牙舞爪起来,“你带我来这个地方做什么啊?!” 她推开顾沾就想往外跑,顾沾轻松拉住她,一脚把门踢关上,将她抵到门上,似笑非笑,“怕什么,哥哥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 苗脆一巴掌打在他脸上,虽然打得不重,但打人的模样气势汹汹,“你有病啊,还故意弄成原来的样子笑话我!” 顾沾笑得不行,掐她的脸,“没,这就是原来的样子,哥哥没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