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浅有些心塞,“王爷相公,你妹真是个败家子啊!那玉镯可是古董,价值连城的古董好吗?”说完还手支着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上官浥尘看了看池浅头上简单的发饰,一头墨发衬着一支皎洁的木槿玉簪,含笑问道:“你不是不喜欢那些东西的吗?” “我虽然不喜欢,可那也是白花花的银子啊!”池浅一脸痛心疾首地说道。 上官浥尘有些宠溺地捏了捏池浅的鼻尖,“傻丫头,你是钻钱眼里去了吗?府里的银子还不够你花。” 池浅轻咳一声,为了掩饰自己是个财迷的本质,急忙一本正经地说道:“那可是老百姓的血汗钱,你们这些贵族,皇家子弟什么的根本体会不到草根阶级的痛苦!”池浅在现代的家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康阶级,已满足最基本的物质生活,正在向追求精神文明的阶段迈进,所以池浅说到这些还是深有体会的。 “哦!是吗?草根阶级?”上官浥尘瞥了池浅一眼,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话,还故意把尾音拉长,让池浅瞬间清醒过来,现在的老爹是个丞相,自己好像也算个高干子女了吧!想到这里,池浅心虚地笑了两声,“其实,这些我也是随便说说的。” 望着上官浥尘那张俊脸,池浅总是忍不住要心虚起来,她刚才就差点脱口而出,坦露真情了! 池浅本来无聊得慌,在宴会快要结束的时候,一个眉清目秀,斯文俊秀的小将突然闯出来,径直跪到大殿之中,脸上掠过一丝慌张。 池浅正琢磨着他是谁,上官浥尘淡淡开口了,“这是平阳王世子薛言,一位不可多得的少年将军,文韬武略,才识过人,只是少了一些历练。” 池浅有些咋舌,那个少年长得文文弱弱的竟然是个将军,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不过他这是要干嘛? 在全场宾客疑惑的目光下,薛言有些慌张地开口了,白皙的俊脸微红,“末将仰慕公主已久,恳请皇上赐婚。” 众人先是一愣,然后脸上均溢上笑意,在他们看来,平阳王虽是个外姓王爷,却深受皇上器重,而薛世子又是一表人才,年少有为,与公主简直就是一对璧人。公主刚回宫,此时若能与薛世子喜结连理,定又是皇家一件喜事。 池浅看得津津有味,手下一不留神,将一大杯梨花酿当白开水喝了下去,这梨花酿是宫里的御酒,味甘清冽,刚开始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可是后劲大,池浅尝了一口觉得挺好喝的,就用它充当果汁了。 烨帝微笑看着薛言,没有说话,对这个薛言,烨帝还是挺满意的,今天若是平阳王亲自开口,他定不会拂了薛家的意,可是既然是薛家世子出来提亲,那就另当别论了,平阳王没打算掺和,这些事情还是由小辈自己解决的好。 上官云汐听完后看了薛言一眼,然后静默了一秒钟,转过身对烨帝说道:“父皇,儿臣有喜欢的人了!” 一旁的太后喜上眉梢,急忙问道:“云儿,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上官云汐神色有些黯然,“不知道。” “那他身居何职?”太后接着问道。 “不知道。”上官云汐这次回答得直接了些,自己既然是公主,他无官无职又何妨。 太后的神色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那他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上官云 汐回答得很坦然。 席上的人目瞪口呆,仿佛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的,薛言也已经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座位上,听到上官云汐的那些话,脸色变得惨白惨白的。 池浅为薛言掬了一把同情泪的同时倒是对上官云汐有了一些不同的看法,她虽然是一个蛮横骄傲的公主,不过倒是个真性情的女子嘛! 烨帝的神情有些严肃,“云儿,是不是以前朕太宠你了?” 上官云汐望着烨帝的神情,虽有些害怕,还是认真地说道:“儿臣记得父皇说过,一个人要学会感恩,对帮助过你的人应该有所回报。这次儿臣在回宫的途中碰到了山贼,是他救了儿臣,儿臣之所以在途中耽搁了一些日子,就是看能不能找到他。” 烨帝的脸色有点黑,他还不了解自己的女儿,平时连国子监都不愿去,这次却跟自己瞎掰了这么多道理,不由得冷哼一句:“你这次倒是把父皇的话听进去了,那个人说不定是个江湖骗子。” 上官云汐撒娇似地扯了扯烨帝的袖子,“父皇……” 这个宴会本来就是个家宴,烨帝没有说话,其他人也不敢多说什么,这云汐公主是烨帝最宠爱的公主,烨帝本就不舍得罚她,再说了,公主现在还是小孩子心性,一个无影无踪的人能让公主挂念多久,一场赐婚风波就像一场玩笑似地平息了。 倒是为求安静躲在较偏僻喝酒的宋清问颤了一下,手里的酒杯掉在了地上。素问凑上前低声问道:“二师兄,你怎么了?” “你有没有觉得公主讲的故事很熟悉啊?”宋清问嘀咕着,他因为坐得远,根本没看清上官云汐长什么样子,倒是觉得她的声音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 “二师兄,你不会在话本里看过吧?”素问一脸贼兮兮地问道。 “素问,你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啊?看我回去不告诉师傅。”宋清问微微皱眉道。素问撇了撇嘴,不再理他。 月上柳梢头,廋尽灯花又一宵。众人的脸上都有些许倦意,烨帝怕太后劳累,便摆摆手,散了这宴席。 池浅觉得脑袋模模糊糊的,手脚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她轻轻靠在上官浥尘肩膀上,微微眯眼,好像睡着了。 绿意站在身后,轻声提醒池浅道:“王妃,我们要回府了!” 池浅轻轻应了一声,绿意和竹影刚要把池浅扶起来,池浅睁开眼,懵懵懂懂地看了四周一眼,突然紧紧抱住上官浥尘的胳膊,上官浥尘低下头,问道:“浅浅,怎么了?” “我不要走。”池浅口齿不清地应了一句。上官浥尘看了一眼桌上的空酒杯,眉头微皱,语气有些冷,“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绿意瞥了一眼,吓得差点哭出来,王妃将一壶梨花酿都喝光了,不过可怕的不是王妃喝了那么多酒,而是王妃喝醉了之后,容易胡言乱语,上次喝醉酒后,就拉着她说了一宿的话。绿意在心中默默祈祷,王妃这次可不要再发酒疯了。 池浅瘫在一旁,见没人理她,有些恼怒地又重复了一遍,“我不要走。” “王妃,我们该回去休息了。”绿意在身后又小声地说了一句。 池浅瞪了绿意一眼, 然后转过身不理绿意,直接忽视她的话,摇了摇上官浥尘的胳膊,“王爷相公,你背我好不好?我不要自己走……” 池浅话音刚落,恭恭敬敬候在一旁的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这凌王妃也太大胆了吧?他们觉得自己的 小心脏都快受不了了,上官浥尘冷冷的眼风飘来,他们多希望自己听不见啊!绿意上一刻还看着孩子似的王妃哭笑不得,下一刻就后悔自己为什么不以下犯上地堵住王妃的嘴,王妃说的话要是让皇上和太后知道了,还不知道又闹出什么事呢? 可是结果很明显,皇上和太后听到了,皇上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自家王妃,太后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骂了一句“不知廉耻!”然后气得拂袖而去。 池浅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太后心目中的形象已经降低了好几个档次,还傻乎乎地对上官浥尘笑道:“王爷相公……” 上官浥尘轻轻抽出被池浅紧紧抱住的胳膊,然后将池浅打横抱起,池浅本来看到手被掰开,嘴角撇了撇,似要哭出来,后来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薄荷味,整个人往上官浥尘怀里拱了拱,像只树袋熊似地挂在他身上,上官浥尘微微收紧手臂,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抬腿就走,竹影和绿意急忙跟上,只留下目瞪口呆的众人在风中凌乱。 上官浥尘望着怀里像小猫似的池浅,目光不禁柔和起来,嘴角染上一丝笑意。 回到洛影居,绿意和竹影便退出去,掩上门。上官浥尘弯下腰将池浅轻轻放在床上,刚要离开,池浅却一下子搂住了上官浥尘的脖子,上官浥尘闻着池浅身上淡淡的体香还混着梨花酿的清香,眼波微转,愈加深邃,眸子里染上了些许赤红,他不禁握紧了拳头,面对池浅,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池浅柔软的唇若有若无地拂过上官浥尘的脸,上官浥尘紧紧握住池浅两只乱动的手,附在她耳边轻声道:“浅浅,别玩火儿!” 池浅迷迷糊糊中觉得眼前好像有一个很大很柔软的果冻,她舔舔嘴,欺上身去,不管果冻怎么动,她就是不下来。 上官浥尘望着池浅湿润饱满的红唇,喉头一动,翻身将池浅压在床上,低头吻下去。 上官浥尘趴在她耳边轻轻喊道:“浅浅,浅浅……”池浅听到熟悉而又极尽温柔的声音,不再抗拒,红绡帐里,一夜春风。 上官浥尘看着旁边安安静静的池浅,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池浅似在梦呓,眉头紧紧皱着:“王爷相公,你不要怪我,我不想骗你的,我……我不是楚卿颜,我叫池浅,来自几千年以后的池浅……” 上官浥尘有些诧异,他想过眼前的楚卿颜可能是另一个人,可从未想过她会是来自几千年以后的另一个时空,他的手抚过池浅的脸庞,喃喃道:“我怎么会怪你……” 窗透初晓,池浅觉得自己好像坐了一路的绿皮火车,而且,还是那种老式的;然后转站,又乘了一路的船,在海上颠簸了半天,全身又酸又痛。 池浅微微睁眼,发现上官浥尘竟然躺在自己身边,她的小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昨天晚上自己好像喝醉了,然后…… “睡醒了?”上官浥尘语气轻轻,有些慵懒地问道。 上官浥尘刚醒,头发有些凌乱地贴在额上,裸露着一大片结实的胸肌,这,这简直就是一副初醒美人图嘛!池浅觉得自己再看下去就要流鼻血了,急忙转过头,咬着被角,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相公,我昨天晚上……把你吃了?” 上官浥尘一愣,笑得春风拂面,伸手将池浅一揽,低下头温热的气息拂过池浅脸颊,“是啊!所以……” 池浅吞了吞口水,急忙拍着胸口,气壮山河地接道:“所以我会负责的!” (本章完) 下载【看书助手APP】官网:无广告、全部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