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骑马不开车

几个月前,执骨掳了个敌国的质子回去,对他上下其手玩儿的不亦乐乎。  几个月后,执骨落在韩栈衣手里,咬牙切齿,哼哼唧唧:要杀便杀,要剐便剐!  韩栈衣深思熟虑,一把将他打横抱起。温文尔雅浅笑道:“你对我做的那些事,不讨要回来,我怎么舍得让你死。”  ...

54
    那方凳子坐落在中间,他知道。

    白骨森森,他也知道。

    可是阿厌,我不敢看你。

    怕看了你,就想你了啊。

    他蹲在凳子面前,看着凳子上已落了灰的白骨。

    “阿厌。”他轻声唤,“我回来了。”

    早已物是人非,早已不是当年。

    他像以往那样抱着阿厌一样,抱着那句枯骨哭的像个孩子。

    如何不知你已死去,当我睁开眼的时候,就收到麟国送来的锦盒。里头鲜红却不再跳动的心脏,我如何认不出是谁的。

    我一直在等这一天,可是阿厌,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等你醒来,就忘了我吧,让你的记忆再无韩风,再不记得有过这个人。

    男儿不好,累。

    来生,你就做个女儿,受人捧着,受人爱着。

    脱下纯白的外衣,披在白骨的身上,就如照看着心爱之人一样,如此温柔,如此小心。

    打开带来的锦盒,里头被封存着鲜活的心脏。

    韩风小心翼翼的端出,小心翼翼的放入白骨之中。

    “阿厌。”他痴痴的唤。望着白骨,温柔缱绻。

    他凑了过去,吻住他。

    光芒从唇间猛地迸发出来,天地都在震动。

    *

    时空扭曲,还久久震撼的执骨仍沉浸在被感染的心痛中,待他缓过神来,已回到了现实。

    忽觉眼角一凉,有什么擦过。抬眼就见韩栈衣摩挲着指间,对他说:“别哭了。”

    “谁哭了!”他不承认。

    可是方才所见对他有了不小的影响,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他不得不面对几件事,第一,韩风是个断袖。第二,爷爷杀了他一生所爱。第三,目前征战无邪的,正是老将军……

    心脏砰砰跳,预感横生,即将发生什么显而易见。他有些慌了。

    这时,韩栈衣按住他的肩:“别慌,会没事的。”

    韩栈衣自己也没有想到,他起初只是想知道那位姑娘为何会有无邪的东西,想知里头隐藏的秘密。却不想,却是这一段秘事。

    若说自己父皇。他也是无法将其与幻境中人相联系的。

    如何能想象,自己父皇原先是那般纯真简单,为爱执着。

    人的变化,或许就是这样吧,尽管不愿,却不得不愿。

    这术,能起死回生,是无邪的禁术,有得必有失,因果自相报,换来的,不知是值得,还是不值得。父皇消了她的记忆,她却并未忘记,而是出现了偏差。或许是执念太深,忘不掉了吧。

    而这时,床上的姑娘醒了,她睁开眼后,就看见了床前的执骨和韩栈衣。

    她望着他们良久不曾言语,眼角的泪止也止不住的遗落。

    执骨问:“她怎么了?”

    韩栈衣推门走了出去,执骨跟上。他融在淡淡的月光中,对他说:“我们所见亦是她所见。我们所知,亦是她所知。如此,她全都想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天使与魔鬼,一线而已。

    爱天下,不如爱一人。

    那个时候的韩风很单纯,什么都不知道。而无厌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哎呀呀,只怪不是主角不能开挂嘛。┓(?′?`?)┏

    至于执丰,有时候,不是心软就可以解决问题的。对他们而言,什么都不如守护家国。

    而且命令不可抗啊。

    跟骨头一样,转不过弯的死脑筋。

    第32章 木桃

    执骨自小到大, 并没有感受过什么温暖。

    父母留给他的回忆不提也罢,反正也没多少。爷爷将他从小带到大,约莫就这种爷孙情能在他的记忆中留有一席之地,其余时候, 都是在军中, 在战场上杀伐。

    情, 爱?

    不曾见过。

    他自己薄情,从来不去刻意关注这些事。以至于这几天在那幻境中感受了一番韩风与无厌的感情后,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执骨一向认为,情|爱多为虚假, 男人不过花天酒地,女人不过虚荣奉承。那些为情所困的人, 多是痴傻。

    所以,在他看来,多余的感情都是可笑至极的。

    直到亲眼看见韩风与无厌相遇,相知, 到相爱……以及相离。真切的感受到二人的情绪,弄得执骨自己都久久沉浸无法自拔。偶会发个呆,想写平常普通又始终无法解答的问题。

    他坐在树下,望着远方,有些愣神。

    韩栈衣一袭烟青薄衣, 走到他跟前蹲了下去:“怎么了。”

    “韩栈衣。”执骨带着疑惑,他望着栈衣的眼睛:“到底……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执骨面上轮廓棱角分明,眉眼带着英气, 凌厉时带着丝丝危险的感觉,有时又像个孩子般懵懂不知。就如此刻,刚刚流过泪的眼角红红的,又因想不通问题而略感迷茫,撑着下巴,歪头去看韩栈衣。

    这般迷糊的样子,总让人忍不住去疼爱。

    喜欢的感觉么……这个问题多少人求而不得,韩栈衣笑了笑,在他身边坐下。

    栈衣看着执骨,与他一样,微微歪着头,彼此相望,他说:“喜欢一个人,就是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

    “何意?”

    “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无时无刻不将他藏在脑海中。睁眼是他,闭眼也是他。只要我想,他就在。”

    执骨听的迷糊,也没懂。要说情之一字,他显然缺了根弦儿。

    “以后你会懂的。”韩栈衣抬起手,轻轻的放在他头顶,又揉了揉。

    这样一个看似寻常又亲密的动作,执骨没有拒绝,感受着脑袋上温暖轻柔的抚摸,他竟奇迹般的觉着舒服。不抗拒,不讨厌。而当韩栈衣拿开时,甚至还有一瞬间的不舍。
更多章節請下載APP
海鷗小說APP 海量小說 隨時隨地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