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日，南渡镇以北20公里的南茂坎村，西线作战指挥所设在村外小山上。 李寒通过无线电呼叫东北方的将志明，“旅部命我部打到明天，你那边还能坚持吗？” 隔了一会，那边传来失真的声音，“能的！” 放下电话，李寒忧心的望向雨幕，弹药不多了，后方补给还在爬山，士兵已用起缴获的g3步枪、手雷等缅军装备。 缅军2个营涌入小小的河谷盆地，正自南向北推进，以图挤压南线作战的李寒部，将志明部同样面临敌增援部队的反击。 西线的作战任务是吸引敌人，为东线主力决战争取时间，再艰难也要打下去。 自李寒起，全体西线战士已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部队都换装了吗？”李寒换上缅军上尉军服。 “都换上了，缴获物资也由后卫小队送回密营。” “那就出发，目标铁路桥！” 伪装后的“民团”绕开敌人主力，一路南下，直插敌人后方大动脉。 一西一东遥相呼应，东边腊滚公路上，特遣队也瞧上了公路桥。 在无名山村获取马帮留下的炸药、补给后，特遣队潜到兴威南边的腊木桥。 腊木桥是南渡河上游唯一一座公路桥，腊戌北上兴威的必经之地，是为兴威的咽喉之地。 31日深夜，桥南头2公里外的小镇归于安宁，繁忙一天的公路桥也安静下来。 乌云密布下，夜光不见踪迹，特遣队用黑布包裹马灯，一点点潜伏到桥头。 十几年时间了，腊木桥从未遭受攻击，守桥的地方民团，天一黑就回小镇睡觉。 一整个夜晚，桥面都属于特遣队。 “队长，现在起爆吗？”炸弹安装完毕，湿漉漉的队员问。 木定国思考一会，“等天刚亮时炸，便于评估桥梁损毁程度，以备旅部更好评估修复时间。” 5月1日清晨，3声巨响，将腊木桥拱起，然后像豆腐一样拍入河水中。 硝烟散去，桥梁不见踪迹，就连桥墩也炸没了! 木定国开心的笑了，“没半个月时间别想修好！” 轰雷惊醒村民和民兵，他们慌乱地向桥头赶来，木定国收回目光，手轻挥，“任务一完成，回兴滚公路，打游击战。” 腊木桥并不孤单，西南120公里外，各一座铁路桥和公路桥被送上天。 “师长，紧急军情！” 参谋不顾训斥，敲开丹瑞的静思小室。 丹瑞接过军文，故作淡定道：“炸毁铁路桥，对战局影响不大，南渡战指足以碾压骚扰之敌。” 以加强2营、轻步5营、炮兵1营组成的南渡战指，经过2天交火，已知当面之敌，兵力不过一千。 炸毁铁路桥，至多影响补给力度，并不能减缓南渡战指的推进速度，终将九旅偏师驱逐\聚歼于盆地。 参谋却急促的说，“不止矿区铁路，腊木桥也被炸毁了！” “什么？!”丹瑞噌的一声站起来，“怎会如此？” 少将快步走到指挥室，大声喊：“给我整理古凯战场动态，已出现的敌人番号有哪些。” “出现在战场的，依旧是九旅一营、三营，另有一个炮兵营，并无更多发现。” 另一参谋补充道：“今早，敌人改变打法，变得更灵活谨慎，我军战果不如昨日。” 丹瑞不停地扫视沙盘，“不对劲，九旅一定有大动作。” 炸毁路桥，往往是大举进攻的预兆。 派出敢死队，只为炸桥，完全没理由，九旅一定有大动作。 丹瑞无比相信自己的判断。 “我的部队呢？腊戌师部还有多少预备队？” 刚问完，少将师长就知道自己失态了，心乱了！ 在缅军序列里，88师主职平叛，属于山地快速机动师，下辖7个营，但第7营是装甲\战车营，常年驻扎在曼德勒，归军区管辖。 88师实际直辖6个营，3个加强营，2个轻步营，1个炮兵营，另有师属炮兵、后勤部等直属力量，总兵力约8000人。 兵员比普通师多三千人，可见88师战力之强，以往一直压着缅共打。 加强3营、轻步9营、师属炮兵，乃至腊戌民团加强给兴威战指后，师部仅剩师属部队和地方警卫部队。 终于发现手里的兵力不够用，丹瑞有些举止失措，心中愈发不安。 他喃喃自语道：“兴威前指近四千主力，另有两千民团，一定能守住的。” 战争迷雾稍有消散，丹瑞猜到九旅主力在峡谷，意图攻克古凯，乃至兴威。 九旅一定会强攻兴威！ 思考再三，丹瑞有了判断，也有了决断。 “令第4快速反应营出滚弄，驰援兴威。” 第4营属于北方军区直属试验部队，88师没有直接统辖权，但在紧要关头，丹瑞亦 有调动权。 “再令：后勤工兵部队紧急修复腊木浮桥，限令于明日可通行步兵。” 丹瑞又道：“联系市委员会，将腊戌戒严，抽调地方部队，随时北上增援。” 南渡矿区关系国家财源，没有平定地方前，军区和地方政府都不允许部队回调，丹瑞要变出更多部队，只能从地方部队里挤牙膏。 丹瑞踱步许久，又下达新指令：“请求空军出动侦察机，侦察峡谷和九旅腹地，令请求轰炸机支援。” 军令很快抵达密支那空军基地。 博格丹拿着军文怒骂：“掉了两架侦察机，到现在都没查清原因，只知道是被打下来的。再出动，去送死吗？” 望着机场上空浓厚的铅云，在场空军指挥员更为担忧，这种天气出击，实为不智。 西南季风正盛，源源不断北上的水汽，被缅北高山所阻，在山区形成持续不断的锋面雨，积云完全盖住峡谷地带。 面对雨季，空军和地面部队的境遇差不多，面临的困难一样多。 缅甸空军地位不高，一直给陆军打下手，博格丹不得不出动侦察机，并且是老式的喷火式。 高空高速的喷气式侦察机，要穿透积云进行侦察，危险更大，密支那基地只能相信老家伙了。 1日早8点，朝阳刚刺破乌云，霞光照射在西莱别山上，一架喷火式从兴威东突入峡谷。 借助红日掩护，侦察机很快掠过古凯以北。 机翼刺破山雾，3列纵队滚滚南下，行军映入飞行员眼帘。 “1045号呼叫503基地，峡谷南端发现大股敌军...” 没等飞行员汇报完毕，1发导弹突然升空，将其击落。 望着天空散落的黑点，王飞满意点头：“这下没人打扰我们了，发起总攻！” 3发红色信号弹升空，顿时炮火轰鸣，整个盆地回荡着爆炸声。 4处82迫阵地急促开火，几乎以25发/分钟的极速，轰击敌人前线部队。 敌人120迫反击很快，不到3分钟就试射一发，在一处82迫附近激起一团尘土。 也仅如此，古凯的几个炮兵阵地，早被我方炮兵侦察员摸清，85毫米加农炮立刻予以还击。 105毫米榴弹炮也加入合奏，逐个打掉敌人炮兵阵地。 炮战不到20分钟，战场仅剩我方独奏，再无敌方炮声。 反炮作战成功，85加开始利用长射程，用碎甲弹轰击古凯镇，打击圈定的几处目标，意图摧毁敌人指挥中心。 105榴轰击敌人前线阵地，打击82迫射程外的堡垒。 就连75毫米山炮也不甘示弱，抢先于炮击炮群，开进前线，轰击敌人次要火力点。 炮战持续半小时，几乎将古凯前线阵地犁了一层土，炮火才停息下来。 “换装烟雾弹，5发齐射，放！” “突击队行动！” 出击阵地上，6架焊满钢板的履带推土机咆哮着冲出去，越过步兵，杀入迷雾中。 炮击过后，敌人阵地格外“沉寂”，像是死了一样。 柴油机的呼啸声、履带转动的轱辘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是坦克！” 幸存的缅军老兵失声大喊，残存士兵更为慌张，恐惧的望向迷雾深处，可惜什么都没看见。 履带声更大，似乎就在眼前，前方突然啊的一声哀号，更加剧了恐惧感。 老兵不再忍耐，抢过重机枪，往声音处扫射，阵地残兵纷纷开火，宣泄内心恐惧。 枪声没能收效，反而引来“怪兽”的注意。 推土机车顶机枪巢里的机枪手，通过驾驶室后的小窗口喊道：“周凡，向左前方偏5°开进。” 推土机铲斗高举着，还焊上2层钢板，视野全无，但驾驶员却准确接受指引，向重机枪处碾压过去。 推土机战车驶出浓雾，刚可彼此目视，机枪巢射出一发40火，准确命中敌人重机枪，53式重机枪同时开火，扫射敌人步兵。 满身铁甲，比坦克还大的巨兽，被重机枪扫射，却只见火星四射，就连火箭筒也无法击穿。 被轻重武器集火，铁甲战车却毫发无损，反而如坦克般碾压上来，这彻底压垮缅军士气，残兵大呼大叫的向后方溃败。 伴随土坦克前进的步兵，很快占领敌人前线阵地。 土坦克借助烟雾掩护，接连突破2道防线，古凯镇铁壳被剥开，彻底向东线集群敞开心扉。 跟随步兵的迫击炮群，只用不到半小时，再次在刚占领的阵地展开，配合一直不停息的重炮，轰击古凯镇。 突击大功臣土坦克让开道路，一营、三营主力追着溃兵突入内圈阵地，工兵营驾驶装甲卡车，绕过镇子，向南突击，将切断公路，彻底包围古凯镇。 总攻计划行云流水，只用4小时就包围古凯，部分步兵已杀入镇内。 战场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