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甸风云

1977年,一名平平无奇的社畜,重生为缅共华人战士。身处时代洪流中,张扬誓要逆转大潮,闯出一条不一样的道路。红旗漫卷东风起,定要饮马印度洋!

作家 汉客 分類 历史 | 66萬字 | 192章
第41章 民兵体系
    自九月起,九旅强制收编民团,为期三个月的封闭训练结束,共1100余名民兵走出孟牙河谷。

    军训期间,枪毙、劳改三百多人,遣返大烟鬼、残疾等不符合服役的五百多人。

    高淘汰率下,选出的兵员素质非常不错,四百多人选入主力部队,成为光荣的人民军九旅战士。

    其余六百多人,将回到原籍的民兵部队,成为民兵骨干。

    集训民团,乡村的武装势力为之一空,除了派驻驻村小队,九旅趁机做了很多事情。

    驻村小队进行初步的人口普查,确定适龄的服役人员,挑选了第一批村民参加军训,成为基层民兵。

    组织架构上,旅部成立武装部,统管全根据地的民兵团。

    民兵的制度设计,张扬参考后世华夏民兵制,形成在役军人驻扎城镇武装部,领导骨干民兵,统领基层普通民兵的三级体系。

    以木姐和南坎为核心的民兵团,领导2000多民兵,有效管辖25个村寨,控制农村人口达1万余人。

    除了偏远山区,和个别人口众多、不服管教的克钦族村落,九旅得以控制大部分农村,为下一步改革,打下武力基础。

    一身崭新军装的山标,满心欢喜的走在乡道上,手上拎着一条猪肉和一袋大米。

    这是他用三个月的军饷,在木姐军人服务社换的。

    姐兰村头榕树下,永远少不了唠嗑的闲人。

    山标刚走进村头,无聊的闲妇眼睛发亮,大声问:“二憨子,你回来了?”

    语调拉长,话里有话。

    若是以往,山标会假装不懂,傻傻一笑溜走,免得成为村民的谈资。

    可在军营集训,每天白天训练,晚上学习,体魄强大的同时,让他懂了很多道理,胆气也壮了起来。

    “我放假了,回家看看爸妈。”

    人群中,一邪气的话声传来:“进城就变洋气了?还放假?怕不是被赶回家了吧?”

    姐兰村离木姐很近,文化语言都和瑞丽一样,村民自认景颇人,从不认为自己是克钦人。

    正是文化认同,使得姐兰村主动接受根据地管理,村民获得大量工作机会,消息也甚是灵通。

    村头闲人聊多了,知道一些民团集训的事。

    “怕不是被赶回家了吧?和隔壁村的大烟佬一样,九旅也不要他。”

    山标不屑于和此等人细说,举着手里的米肉道:

    “这是我用工资买的,看完爸妈,我还要回木姐报道。”

    望着山标快步回家的背景,一众人有些呐呐,有人不甘心地嘟囔,“穿了身军装就了不起?”

    “怕不是给人民军扫大街的吧?”

    “当兵有啥好的,早晚要吃枪子。”

    熟悉的破竹门就在眼前,山标有些紧张地跺脚,然后推开院门,高声道:“阿爸阿妈,我回来了!”

    年迈的母亲惊喜的放下针线,“大儿,真是你吗?”

    母子相拥,喜作一团。

    黄昏天,破落的山村下,炊烟袅袅,村西头最穷的一家,却飘出肉香,羡煞长舌妇。

    不和弟弟妹妹们抢肉,山标吃过一碗米饭,就端着浓茶,到屋檐下坐下,享受片刻安宁。

    “大儿,你真的当了人民军的兵?”满脸皱纹的老爹问。

    “麽错,我明天上木姐武装部报道。”山标挥手赶走蚊子,“阿爸,我给你留钱,家里够吃吧?”

    老爹笑出黑牙,“够的,够的。我和你妈有空就到镇上打工,换了不少大米,够吃到开春。”

    老爹满脸笑容,儿子当兵了,他更感到生活有了奔头。

    话未了,老爹问出心底藏了许久的话,“听别人说,九旅要分田?”

    山标凝重的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你别乱说话就行,等通知就好。”

    “不好分田,要死人的。”老爹叹一口气,心里满是忧虑。

    山标满是自信,“闹事时,你躲远远的,实在不行就跑进木姐,我来保护你们。”

    望着杂乱的土地调查报告,张扬眉头就没舒展过。

    缅甸的土地分配是一笔糊涂账,缅北更是乱上加乱。

    从殖民者手里和平解放,缅甸没有经过解放战争,更不会有土地革命。

    平原上的土地,绝大多数为大地主、买办、殖民主附庸军所有,贫民大多数为佃农。

    47年宪法规定,国家是土地的最高所有者,有权将土地收归国有,并将其分配给集体农场、合作农庄或佃农,禁止私人拥有大量土地。

    48年推动土地国有化运动,将大地主手里的土地收回,分配给无地的佃民。

    和平的土地改革,实际就是赎买运动,是用全民的财政收买土地所有者,是彻头彻尾的妥协主义。

    殖民地前身的缅甸,没有财力搞大规模的赎买运动,只能规定100英亩为标准线。

    第一个100英亩,土地赔

    偿金为土地税的12倍,每超过100英亩即递减1倍,直至1200英亩及以上,无论数量多少,均按地税的1 倍支付赔偿金。

    一百英亩大约607亩。

    由此可见缅甸土地改革的儿戏。

    到了奈温军政府时期,采用更激进的改革手段,强制征集大地主土地,完成土地改革,大部分土地由小经营者种植。

    连下缅甸的平原地区,土地改革都像阿三改革一样,拖拖拉拉,拖个十几二十年。

    军政府无法有效掌握的缅北,土地所有权更是一笔烂账。

    木姐县相当一部分地区,是克钦族的传统势力范围。

    历史上,克钦族对内部、对征服的少民,实行山官制度,原则上土地、人口,乃至少女都是山官头人的财产。

    山官不止收税纳贡,更是掌握山民的死生一切。

    近代,英殖民者征服缅甸后,扶持北方民族,打压缅族,并不改变北方的制度,维持头人和山官的统治。

    一百多年时间里,山官制度自我崩解,但又没有得到彻底清除,现在依然残留山区,维护着头人的统治。

    二战期间,不管鬼子,还是国军,都没有冲击到头人的统治。

    直到军政府强力镇压民族地方武装,缅军进驻北方城镇,随之而来的屯军制,抢夺了大量土地。

    这才撬动缅北的土地制度。

    缅共打下地盘后,紧接着土地改革,可没等改革落实,又被缅军赶跑。

    屯田法与土地改革交替进行,和头人统治混在一起,使木姐县的土地所有权乱成麻。

    打来打去,乡村的头人就是死不完,牢牢掌握着民团武力,由此霸占大部分土地,逼迫村民向其纳税。

    战乱下,木姐县出现杂居现象,越是平原的地方,越是融合的明显,导致各个村落,各族头人都有收税权。

    不管头人怎么斗争,山民都得交税,而且是谁来了都得交,农民被压迫得苦不堪言。

    缅北的地主头人,比民国的地主还酷烈。

    多收三五斗、放高利贷等都是小儿科,食肉者会逼迫山民种植罂粟还债。

    白花特别邪性,种了它再种回正常的农作物,土地收成特别的底,这就更彻底的切断农民的后路。

    利滚利的高利贷怎么可能还清,贫民只能替毒贩、头人种一辈子的罂粟,永远别想翻身。

    张扬合上档案,舒缓一下疲惫的双眼,“政委,你不会觉得大开杀戒是错的吧?”

    李国成苦笑道:“杀人头还不简单,但人不是韭菜,杀了就长不回来。”

    “更关键的是,种过罂粟的土地,最为贫瘠,只有大量地用化肥,农作物才能增收。”

    政委的潜台词,张扬当然懂。

    禁毒不是把罂粟铲除了,就完事大吉的,还要有完备的替代种植,让山民能吃饱肚子。

    可山区的农业,稍有风吹草动,老天爷不给面子就绝收。

    一绝收,山民没了收成,只会种回罂粟,说不定还会庆祝自家的地变肥了,今年的大烟能多收几十斤,评个上等品。

    所以后世,金三角地区禁毒反反复复,各军阀头子嘴上大义,私底下依旧是以毒养军。

    从缅共尸体上,冒出的各大特区,除了佤邦联军有决心禁毒,用行动打动了华夏。

    在华夏的大力支持下,佤邦打下金三角,将北佤邦的山民迁到土地相对富饶的南佤邦。

    在此基础上,佤邦的替代种植计划才获得成功。

    像彭家声此类的军阀,嘴上禁毒只是为了骗取国内的援助,拿到援助后,海洛因工厂依旧是高速运转,一批批的毒品运往北方。

    木姐县除了瑞丽江沿岸的平原,山区条件比佤邦还差,搞替代种植的难度更高。

    “还是搬迁的好!”张扬抹把脸,下定决心。

    若是把自己当作缅甸的统治者,要长久发展下去,迟早都要扶贫,山区实在不宜人居,拖到后世再搬迁,成本更大。

    趁现在人少,搬迁成本最低,不给后人留有遗患。

    李国成敲敲桌子,“那就迁,不过不是现在。”

    “对了。先打扫干净屋子,再搬迁不迟。”两人相视大笑。

    被收缴民团后,各族头人并不甘心,私底下动作不断。

    加紧购买武器,囤积军火,拉拢地痞流氓新建民团,私下串联,企图联合起来推翻九旅统治。

    这些密谋,都在侦察兵的眼皮低下,张扬看得一清二楚。

    要打扫屋子,总要让地基里的毒虫自己爬出来,暴露在阳光下。

    引蛇出洞,是为犁庭扫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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