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曜當時聽到這道命令,覺得匪夷所思。第一個念頭就是,陛下莫非等著等著,把自己等變_態了? 第二個念頭就是,難道……何先生就是陛下要找的人? 只有這個猜測才能說通陛下古怪的反應。 偏偏他也不敢問,等按照命令走回來的時候,酆曜又把這個念頭否決了。 陛下是從三年前失蹤回來開始讓人守在這處禁地,當時就說過要等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三年過去,怎麽算對方也二十來歲。 他替何先生辦過戶籍,對方十八歲,怎麽看年紀都不相符。 當然,也可能是何先生把自己的年齡往小了報。 酆曜頭腦風暴各種猜測在腦子裡亂成一團時,何星煦和馬洛奇怪走過來。他勉強笑了笑,捂著胸口咳嗽一下:“先前以為病好了,結果回去發現身體還是不舒服,就想著繼續在這裡修養兩天。不知道方便嗎?何先生放心,我可以先付帳。” 何星煦瞧著酆曜臉色,離近些能看清對方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眼神發虛、面容泛白、身體緊繃,的確像是很不舒服的樣子。 何星煦看向馬洛:“你這邊方便嗎?” 酆曜要住在這,自然需要詢問馬洛的意見。 馬洛無所謂,能替何先生多賺一筆錢,何樂而不為。 三人商議好之後,何星煦讓馬洛休息,他自己推著小吃攤回去就行。 誰知不等馬洛開口,酆曜立刻迎上來,很是熱情道:“我來吧,何先生救了我,我本來就說要報答救命之恩……” 何星煦怎麽好讓一個病患幫忙,擺手拒絕:“不用不用,就這麽一段路。馬洛,時間不早了,你和酆科長早些休息吧。” 說罷,古怪看了眼太過熱情的酆曜,怎麽覺得今晚回來之後對方怪怪的,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馬洛如果是以前肯定要送何先生回去,但這會兒狐疑攔住酆曜。等看到何先生回到飛船進去,這才上下打量:“酆科長,你幹什麽這麽熱情?大晚上的,你一個傷患非要送何先生,怎麽瞧都不對勁。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酆曜眼皮子一跳,睨著馬洛氣笑了,汙蔑,還是當著陛下汙蔑他:“你瞎說什麽,我是為了報恩。” “白日裡你離開的時候怎麽不說報恩?這會兒想起來了?你不會……”馬洛壓根不信,眯著眼上下掃視一圈,“你不會看上何先生,想強取豪奪吧?我告訴你,死心吧!” 酆曜:“!!!”瞎說什麽呢?陛下可還看著呢! 萬一何先生真的是陛下找的人,馬洛這麽說,讓陛下怎麽看他? 馬洛:“你看你心虛了是不是?我告訴你,有我在,什麽救命之恩以身相許是不存在的,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想都不要想。” 酆曜抿著唇,木著一張臉:“你、想、多、了。”要不是陛下在這裡,他真的想晃著眼前這大塊頭的肩膀,把他腦袋裡的水全晃出來,你特麽要死別拖著我。 馬洛卻是認定酆曜心思不純,撞開他的肩膀回到房間,徑直去洗漱後往大床上一躺。至於某些居心叵測的人,誰管他,睡地板去吧! 酆曜站在外面,冷風一吹,壓低聲音解釋:“陛下,屬下絕對沒這個心思。” 對面沒有任何聲響,酆曜確定陛下是聽到了。 想起什麽,酆曜又解釋一句:“救命之恩的事,屬下也能解釋。” 先前怕陛下覺得他能被人暗算到丟份,如今也顧不得別的,只能把有人想將他這個酆家人除掉接二連三偷襲他,但絕對沒有泄露禁地。 對面,一直沉默的陛下終於開了口,聲音聽不出起伏:“告訴你大哥,派人前往荒星,解決這件事。” 酆曜松口氣:“是。” 先前想自己解決,可如今事關何先生安全,那就不能任危險繼續存在。 同時一直繃著的神經松懈下來,今晚這關……算是過了吧? 就在酆曜這口氣松到一半的時候,不遠處何星煦所在的飛船裡,突然傳出嗷嗚嗷嗚的聲響。雖然隔了一段距離,但穿透力強,還是隱約聽到了。 酆曜還沒如何,一直話少的陛下再次出了聲:“這是什麽聲音?” 酆曜沒敢隱瞞:“應該是何先生養的小狗崽,聽說是從林子帶回來養的,很得何先生喜歡……” 隨著酆曜越說四周越靜,一陣冷風吹過來,酆曜總覺得渾身冷颼颼的,像是溫度陡降好幾度。 何星煦晚上抱著熱乎乎的小狗崽睡的,一覺睡到天亮。 醒來時心情很好,只是等打開飛船的門看到房門外的場景,下意識覺得開錯了門。他重新退回去,又重新打開一次,結果眼前的場景沒變,依然是摞得如同小山一樣的異獸。 兩隻異獸豬、三隻異獸咩、四隻異獸鳥,還有幾隻個頭小綁著腿還在撲騰的普通野雞。 何星煦抱著小狗崽抬起頭望了望天,是他今天醒來的姿勢不對嗎?怎麽好端端的天降食材? 馬洛剛把鍋架好,聽到動靜探出頭,看到何星煦連忙跑來:“何先生你醒了?”等順著他的視線落在那些異獸上,表情也抽搐扭曲一下,總覺得那位酆科長瘋了。 “這些都是那位酆科長獵的,說是你救了他,他只是付飯前藥錢過不去,所以決定為何先生做點什麽。”結果大半夜不睡跑去獵了這麽多異獸,他醒來的時候也嚇一跳。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