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早飯,林陽想出去走走,看這均縣還有什麽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誰料,剛下樓就看到了破門而入的程德術。 程德術肩膀上是已經昏死過去的徐元范,二人的臉色均慘白,仿佛紙扎人似的。 柳冰兒下意識警惕起來,倒是林陽,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十分悠閑挑著眉。 “他怎麽過來了?要不要動手?” 柳冰兒問著,話語之間,全是凌厲的殺氣。 聞言林陽笑著搖搖頭:“冰兒難道忘記我們的目的了麽?對他動手不是不可以,只是對他動手也太浪費了,留著這個人才可以。” “是冰兒錯了,冰兒著急了。” “無妨,走我們下去。” 說著,二人走下樓梯,程德術正在帳台,凶神惡煞質問著老板什麽,老板嚇得臉色鐵青,不自覺顫抖著。 “客,客官,您這到底是要找大夫,還是要找人?” 天爺啊!均縣什麽時候有這麽可怕的人了? 最近的陌生人也太多了,均縣該不會是要天下大亂吧? 程德術不知道老板心裡這些彎彎繞的,隔著帳台,一把拽住了老板的衣領,饒是如此,他都沒有讓肩膀上的徐元范掉下來。 林陽不禁有些感慨,果然,程德術對徐元范的忠心不一般。 “我問你這裡有什麽大夫!要最厲害的大夫!” 程德術怒吼著,老板強忍著才沒有倒下去,不然他肯定要被這人嚇死了。 面對程德術的怒吼,老板聲音都在發抖。 “客官,我們……我們這的回春堂大夫最好了,就街頭把角第一家。” 聽得這話,程德術將人直接甩開,扛著徐元范直接摔門而去。 見狀,林陽勾起唇角:“看來他沒有注意到我們,一心隻關心徐元范的安危,這忠心,連我都有些羨慕了。” 聽著這飽含深意的話,柳冰兒眉頭微皺。 她抿了抿唇道:“您以後也會有如此忠心的人。” 聞言林陽輕笑著:“走吧,咱們也去回春堂看看,看誰能救活徐元范。” “是。” 回春堂是均縣最大的藥鋪,這裡的大夫,也是曾經的太醫,因為種種原因,不得已才離開了皇宮,在均縣討生活。 大夫妙手回春,在均縣的名氣也越發的響亮,回春堂也越來越大。 如今這邊也算得上是門庭若市。 鋪子裡看病的老人多,程德術這般凶神惡煞的人衝進去,嚇得那些老人頓時臉色慘白,差點一口氣直接駕鶴西去了。 “大夫!快來救人!不然我殺了你們所有人!” 怒吼聲在回春堂回蕩著,抓藥的小廝見狀,一個個的都不敢上前,生怕被這人盯上。 坐堂那邊,一個眉清目秀,面目俊秀看著不過四十的男人,正在給老人診脈,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似乎沒有聽到程德術的怒吼。 被忽視的程德術,當下更加憤怒,他大步衝到男子面前,伸出的手試圖要將男子抓起來。 誰料男子伸出另外一隻手,沒有任何痕跡,直接就躲過了程德術。 程德術猛地瞪大眼睛,這男子是怎麽做到的?為什麽自己方才什麽都沒有看到。 男子緩緩睜開眼睛,狹長的狐狸眸,閃著精光,他對著面前老人道:“您不過是濕氣重,我給您開幾服藥,吃下就能緩解疼痛。” “許大夫多謝了。” “您客氣了,阿三,給老伯拿藥。” “是,許大夫。” 老人隨著去抓藥了,逃離了那沉悶的區域,那被稱作許大夫的人,這才睜開眼,看著面前的程德術。 只是一眼,他便緩緩道:“肝火旺盛,容易氣急敗壞,這可不是什麽好征兆。” 話音落,程德術全然不懂他的意思,直接怒喝著。 “看病!不然殺了你!” “戾氣太重。”許大夫搖著頭,唇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如此氣性活不過五十。” 見自己的話被無視,程德術更加氣憤:“混帳!你找死!” 程德術小心翼翼將徐元范放在椅子上,隨之氣場大開,強大的氣息襲來,他揮動的手臂帶著風,吹動了許大夫的頭髮。 許大夫坐在那邊一動不動,眼睛微微眯起,縫隙之中,能看出他的輕蔑。 在門外的林陽也發現了這些,不禁感慨。 “均縣似乎藏龍臥虎。” “您是說那看病的大夫麽?他確實不簡單,程德術如此剛強的攻擊,他一動不動,就能躲過去。” “不僅如此,程德術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林陽道。 如此剛猛的一拳,面對軟綿綿的回應,成都蜀心裡有多難受只有他自己知道。 林陽搖著頭,歎息著:“這大夫,總覺得有些眼熟,冰兒你方才可聽到他叫什麽?” 柳冰兒道:“似乎是什麽許大夫?” 許大夫? 林陽腦子飛快旋轉,腦海裡突然就閃現了一個人——當年在宮中叱吒一時的鬼醫許關山。 許關山又稱鬼見愁,人哪怕最後一口氣都沒了,只要不是時間太長,他幾乎都能救活。 也正是因為如此,得罪了什麽人,才被驅趕出皇宮。 沒想到,他竟然在均縣這地方。 林陽眉心微蹙,心裡又多了個念頭,但行不行得通,還是要看這鬼醫的意願啊。 跟在林陽身邊久了,柳冰兒已經十分清楚林陽的心思,每當林陽露出這樣的眼神,便是對這人有興趣。 看來,陛下想將這人收入麾下。 柳冰兒年紀不大,當年關於鬼醫的事情知道的不算多,自然也不清楚林陽想收編鬼醫的真正原因。 只是,林陽想的,她都會服從。 “您若是有心,那冰兒出面。” “不。”林陽拒絕道:“想要讓他出手,只有我親自來才可以。” 聞言柳冰兒一愣,這……到底是什麽人,竟然要林陽親自出手才可以?莫非,這又是什麽隱士高人? 此刻回春堂內已經打鬥緊張,半天的時間,許關山都沒有挪動太遠,回應的動作,都是軟綿綿的。 可程德術卻像是經歷了大戰似的,汗涔涔喘著粗氣,憤怒的雙手上的青筋已經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