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葉準備打些獵物拿到鎮上去賣，賺點錢改善下夥食。 摸清楚張獵戶平時打獵的活動范圍。 林葉要選一塊他沒去過的，就是比較遠。 轉了好久，選好坑點，牢記心中，晚上來下套。 林葉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天黑。 進屋就看見桌子上還沒吃完的兔肉，還有炕頭正在喂奶的王夢瑤。 在這個沒有奶粉年代，在農村母乳都會喂到三四歲。 看見林葉回來，王夢瑤挪動了下身體，側過去，避開林葉。 林葉當然不會故意去看，兩人之間沒有感情，反而王夢瑤對林葉有的只是恨意。 林葉知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感情他不會強求，即使一輩子得不到也無所謂，現在隻想好好照顧娘倆。 爐子裡的火著的很旺，王夢瑤剛剛加過柴。 林葉拿著碗裡剩下的肉，放到鍋裡熱一熱，把中午從地裡刨來的地瓜放在爐子下面。 爐子下面有個漏灰口，裡面烤出來的土豆和地瓜非常好吃。 兩人少有話說，熱飯期間，林葉找來些鐵絲和細木棒，他要做幾個套野兔的圈子。 做好幾個野兔套林葉回屋，看到爐子裡面的食物已經熱好。 烤好的地瓜剝皮，娘倆一人一個，中午剩下的肉放到桌子上。 “夢瑤，熱好了，你們娘倆先吃，我有點事出去下。” 林葉放好碗筷後，又出去準備了更多的木材，他不在的時候不能叫爐火滅掉。 “記住晚上不要出去，把門插好了，用木棍頂住，誰叫都不要開門。”叮囑好，林葉拿出發黃的雷鋒帽，準備出門。 王夢瑤點頭毫無感情的答應了下，“恩，知道了，” 看著林葉今天一天的變化，王夢瑤有些不適應。“你，你要去哪裡？” 這三年來，王夢瑤和林葉說過的話總共不過幾句。 聽到王夢瑤的詢問，林葉剛要踏出去的腳停頓了一下，抽了回來。 回過頭對著這個比自己還要大上一兩歲的女人笑了笑，“我再去打點野兔，不然明天你們娘倆吃什麽。” 王夢瑤聽林葉說完，便沒有再吭聲。 小林凡看見林葉出門也沒有任何反應。 因為在他的小小年紀裡，父親的概念就是整天喝酒，對媽媽又打又罵。 他眼睛裡只有桌子上的食物。 “嘛嘛，餓。”奶聲奶氣的聲音傳入到兩人的耳中，林葉不敢耽擱，轉身離開。 “寶寶餓了，我們吃飯。”王夢瑤端著熱氣騰騰的兔肉，專心喂著兒子吃。 她從來不會覺得，這一天時間林葉會有什麽改變。 以前她的目的就是怎麽樣才能跑出這個地方，可每次都會被林葉抓回來，再遭到一頓毒打。 有了林凡以後，離開這裡的想法也沒有變過。 可每次看到炕頭上熟睡中的兒子，她的心就軟了，直到現在。 要是帶著孩子離開，外面有多危險，她是知道的，如果再遇到壞人，那害的就不光是她自己。 想想自己一個大學生，被同學的母親下藥拐賣到這裡，自己大好的前程，美好的未來都毀掉了。 她對林葉的恨是這三年來一次次的毒打，和強b堆積起來的。 而她最恨的還是同學的母親，那個叫任曉華的人。 如果現在叫她遇到任曉華，她絕對會不顧一切的殺死對方。 沒有她，王夢瑤就不會來到這個鬼地方。 想想80年代剛剛恢復高考，自己幾乎是她們那第一批考上大學的，可以說自己有著大好的前途。 可現在一切都毀了，每天只能對著這個破敗不堪的村子，面對著林葉這個每天酗酒打她的人。 要在這種環境中過完一生。 她的心早已經死了，不是兒子的出生，她現在也許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 林葉來到中午選好的點，每隔兩三百米就設一個陷阱，足足十個。 他今晚沒準備回家，怕一走，上鉤的獵物會跑掉，或者被其他野獸吃掉。 所以他找到一個可以避風的土坡蹲守著，腳已經凍的沒了知覺，手一直不停的搓著，胡子上也掛上了一層冰霜。 他很冷但不敢生火，怕嚇跑獵物。 晚飯沒吃東西，現在肚子開始咕嚕嚕的叫著，兜裡還有剛才剝下來的一些地瓜皮，上面帶著些許地瓜肉。 把上面燒焦的地方去除，整個皮都塞進了嘴裡，太難下咽。 林葉皺著眉頭，抓了把身邊的雪按進了嘴裡，過了好久終於吞了下去。 “唧唧。”有叫聲，就在剛才設下陷阱的地方。 林葉快速的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彎著腰跑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一隻大兔子，小心的走近，一把抓住兔子的耳朵，綁好拎在手裡。 一個一個的陷阱查看，一趟下來十個陷阱逮到四隻兔子。 一晚上林葉來回尋了三趟，總共收獲九隻。 拎著兔子，趁著天還沒亮趕緊回家。 來到家，把兔子放到西屋地上，門碰好。 看看王夢瑤她們正在睡覺，他沒有準備打攪這娘倆，就在堂屋的櫃子上縮著迷糊了一會。 王夢瑤每天都睡的很不踏實，孩子沒東西吃，晚上都會餓醒幾次，王夢瑤會定時起來喂奶。 但她自己也餓肚子，哪裡來的奶水。 有的時候孩子鬧的厲害，林葉還會起來劈頭蓋臉的罵上一頓，甚至喝酒後還會動手。 今天是王夢瑤為數不多，可以睡到的好覺。 自己和孩子吃的都很飽，爐子整整著了一天，家裡窗戶也比以前擋風。 一覺睡到早上七點，起來給孩子把完尿，出門打開門簾，手裡的尿盆唰的一下掉到了地上，撒了一地。 “啊。”她看到對面的櫃子上蜷縮著一個人，黑漆漆一團，嚇得大叫一聲。 林葉被驚叫聲吵醒。 睜眼便看見，正在撿盆子的王夢瑤。 王夢瑤：“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林葉：“對不起，你沒事吧？”兩個人同時說出對不起。 林葉看了下驚慌失措的王夢瑤，她是那麽的美麗，高挑的身段，就算生過孩子肚子也沒有變形。 長長的頭髮，垂落在背後，標準的瓜子臉上大大的眼睛可愛有神。 才二十幾歲的年紀，卻掛著不該這個年紀有的惆悵，看到她這樣就忍不住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林葉連忙下地拿來水桶和拖布。 他知道王夢瑤是早上起來突然看見櫃子上的自己嚇了一跳。 兩個人慌亂的有些手忙腳亂。 “你怎麽在櫃子上睡著了？”王夢瑤疑惑的看著林葉，用手把散落在面前的頭髮撥到了耳後。 真是嚇的要命，大早上一開門就看見一個人影在屋外。 但聽到對方給自己道歉，有些震驚，這是他第一次對自己說對不起。 “不好意思，晚上回來太晚，看見你睡著了，不好吵醒你們。”林葉拿著帶有冰凌的拖把在水桶裡嘩啦嘩啦的拖著。 他說話的語氣，和用詞都和之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和她說話用的是普通話。 在她印象中，林葉是不會說普通話的，想不明白索性不再去想。 王夢瑤猶豫片刻，準備拿起尿盆去涮。 林葉抓住對方，從王夢瑤手裡拿了下來。 “你去再睡一會，這些我來做，以後你不要這麽早起來，交給我就好。” 王夢瑤錯愕的看著對方，不知該說些什麽，感覺現在的林葉是那麽的不真實。 這個男人為什麽會，突然一下子像變了一個人。 拖完地，林葉收拾了一下，來到屋裡看見孩子還在睡覺。 坐在炕上的王夢瑤，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夢瑤，你過來給你看東西。”林葉抓起對方的手輕輕的拽了拽。 “你放開我。”王夢瑤想用手撥開對方。 平時這樣做都會被對方呵斥，就沒有敢太用力，可還是抗拒，從心裡抗拒。 可這次林葉主動放開了對方。 “對不起，就是有好東西想給你看看。”林葉尷尬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杓。 王夢瑤點了點頭，她也好奇林葉一晚上弄了什麽回來叫自己看。 便跟著他來到西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