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年輕職場人
  一個月過去，薑灩等人終於適應並調和了上課與公司練習的節奏。其實不外乎別的，將公司訓練落下的作業移至晚上熬，這一個月裡，薑灩從一袋一袋的買咖啡升級到一箱一箱的進。溫梔見她大有往熊貓方向發展的黑眼圈，忍不住提醒她，“灩灩，你也別太熬了，多休息一下吧。”
  薑灩拍著胸脯表示自己沒事，年輕人嘛，那句話怎麽說來著，“只有弱者才早睡”。
  然後薑灩就暈了，在某天下午的體測上。
  班上男生把薑灩抗回醫務室後便繼續回去跑圈了。溫梔留下來陪薑灩，這場暈倒持續時間不長，不過半個小時薑灩便醒了，開口說的第一句話是：“我，我八百米跑完了嗎？”
  溫梔想說沒有，薑灩暈在了半路，再怎麽也不可能算她過。可溫梔不忍心把這個殘酷的事實告訴薑灩，於是便摸著她的小腦袋瓜，輕聲安慰她，“放心，之前體育老師說了，我們有兩次機會。”
  那就是沒過嘍。
  薑灩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大家在公司的訓練也不順利。
  藍單請了聲樂老師指導他們，可不知是沒用功還是實在沒搞懂，齊暮暮的貝斯老是提不上去。大家的練習都是同時間，齊暮暮擔心自己托了樂隊後腿，隻得在休息時間不斷練習，一來二去的齊暮暮也煩了。她倦於不停地彈貝斯，休息時候也喜歡去隔壁看別人畫美妝，薑灩很擔心齊暮暮，怕她因為壓力太大對貝斯失去興趣。
  “灩姐，我這麽跟你說吧。”
  齊暮暮拉著薑灩去衛生間，把這麽多天的感受一股腦說出來，“我覺得當初趙勉說得對，我在音樂這方面確實沒有天賦。當初我來樂隊，其實是奔著吉他手來的，可當時已經有了大寒，再加上大寒的吉他又彈得那麽好，我一去不就顯出差距來了嘛。所以才退而求其次選了貝斯。”
  “所以……”薑灩眨巴眼睛，“你想當吉他手？”
  齊暮暮搖頭，“不是，我只是覺得我現在彈貝斯很累，灩姐，你先讓我緩兩天吧，就兩天，我相信我會調整過來的。”
  之後的時間裡，除了必要的練習時間，齊暮暮都會去隔壁學習美妝。薑灩曾問過藍單為什麽音樂公司會有美妝帶貨，藍單告訴她：“時代在發展嘛，我們公司整體還是在音樂上，但現在短視頻帶貨已經是時代潮流了，跟上發展也很正常。”
  然後薑灩越發覺得這公司不正常了。
  一次薑灩在衛生間遇上了蘇然，她想著自己如今也算是個職場人了，公司那點小規則溫梔也跟她閑聊過，於是抿出一個自認為和善的笑來，跟迎面的蘇然揮了揮手。
  蘇然沒理她，甚至一個眼神都沒給她，包往洗手台一放就便直接化著妝來。
  薑灩：？？？
  她走到蘇然旁邊洗手，說是旁邊，其實離蘇然隔了兩到三米距離。薑灩匆匆洗完手出去，正想著公司遇同事莫名尷尬，一個拐角差點跟童南撞上。
  薑灩：……
  “不好意思。”薑灩老老實實說了一聲，然後想著回練習室找徐白他們，不料童南卻突然叫住了她，“新樂隊？”
  薑灩一怔，然後輕輕點頭。
  “多大了？”
  “二十。”
  “還是小孩子嘛。”童南說，“聽張凱說你們樂隊之前是五個人，現在怎麽只有四個了？”
  薑灩不是很想回答這個問題，可這個童姐看上去頗有一種狗血電視劇裡女總裁的架勢，想著萬一是個高官她也得罪不起，於是琢磨了下用詞開口說道：“他家裡出了點事，退了。”
  童南挑眉，“是嘛，那你們呢，打算什麽時候退？”
  薑灩一頓，“啊？”
  “啊什麽？我在問你們什麽時候退？”童南仍是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薑灩聽她這語氣火氣直往上冒，可終究是在公司，她要真發脾氣對樂隊也不好，於是忍下心氣回道：“我們，我們不打算退。”
  童南輕嗤一聲，“不會真在這兒想著公司捧你們出名呢？”
  薑灩沒說話，她感覺自己的拳頭已經硬了。
  “姑娘，別說我沒提醒你，不要真以為什麽牛馬蛇神的公司都捧。說白了，公司隻捧有能力的人。我聽藍單說你們簽的三年，時間不長不過也夠了。”
  “夠什麽？”薑灩抬眼問她，聲音微微發顫。
  童南精致的臉慢慢湊近到薑灩面前，嘴角含著笑，聲音卻冷得可怕。
  “夠你們看清這個世界的殘酷。”
  ……
  薑灩回來的時候，整張臉煞白煞白的，一看就知道的狀態差。
  陳也還在彈電子琴呢，見薑灩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停了動作問道：“灩姐，你沒事吧？”
  薑灩搖頭，“沒事，就是被氣到了。”
  “氣到了？”徐白騰地一下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還有人敢氣我們灩姐？灩姐你說是誰，我立馬上去給你揍回來。”
  薑灩：“之前來找藍哥的那個童姐，童南。”
  徐白沒吭聲了。
  齊暮暮好奇：“那個童南說了什麽？”
  薑灩：“她說我們在公司出不了道，說我們沒前途。”
  齊暮暮無所謂地聳肩，“我也覺得。”
  徐白生氣了，“齊暮暮你什麽意思啊？不會說話就別說！”
  “我……”齊暮暮還想反駁兩句，見徐白真大著嗓門瞪她，齊暮暮也就沒再說話。陳也上前坐在薑灩旁邊，溫聲和薑灩說：“沒關系的灩姐，我們肯定能出道的。”
  薑灩點頭，而後像是累極了般長舒口氣。
  在眾人都被出不了道的心緒折騰得焦躁時，藍單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大晴天告訴了大家一個好消息。
  他們要進行直播演唱了。
  薑灩不懂，“所以是要我們開短視頻號直播嗎？”
  藍單搖頭，“你們那點短視頻號能有多少關注。公司官網發布，官方號直播，你們現在準備好，調整狀態直播唱歌就行了……”
  藍單話還沒說完，徐白便高興得歡呼起來，“我們要直播了！我們要出道了！”
  徐白的這一聲瞬間點燃整個樂隊，大家一齊高興歡呼，進公司這麽久，終於要迎來人生中第一次直播了！藍單看著他們，心裡忽然有些於心不忍。
  這跟出道還隔個十萬八千裡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