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高二的周末，鬼混成性的我們 “鈴鈴鈴~~” 在第N次按掉了鬧鍾之後，我的腦子裡突然閃現了今天要和林霖、蘇菱菀還有蘇越約會的事情，猛地一驚，從床上跳了下來。 我匆匆忙忙地跑進洗手間，刷了牙，洗了臉，一通亂洗之後，拖著還沒有完全蘇醒過來的軀殼下了樓，準備吃早飯。 “爸媽早。”打著哈欠，走進餐廳的我，一臉睡意展露無疑。 “今天不是周末嘛？你怎麽起這麽早啦，不去多睡會？”媽媽穿著那件紅白色的格子圍裙，站在灶台前面，煎著荷包蛋。看到我一反常態地在周末早起，眼神裡充滿著疑問。 而老爸坐在餐桌前，翻著今天的《桐市早報》，聽到老媽說話，順勢抬起了他老人家24K鈦合金眼，露出了一臉“知女莫若父”的表情，“這麽早起，是準備去哪裡啊？別跟你老爸我說是要去讀書啊。” “哎呀，真的是，你就這麽不信你閨女我。”我露出一臉難過且嫌棄的表情，真的是知女莫若父啊，我的小眼神一瞟，我爸就知道我肚子裡的花花腸子，“人家今天和蘇越、蘇菱菀約了去林霖家裡玩的嘛，我昨晚忘了跟你們說了。嘻嘻……” “我就知道你這丫頭。”看老爸那一副得意的模樣，我白了一眼，默默地坐到餐桌前，吃起麵包來。 “茜茜啊，雖然你現在還在高二，但是萬丈高樓平地起，得把基礎打好了，不然你以後上去高三就來不及啦。別老是天天想著玩，聽到了沒？” “哎呀，我哪有嘛。我這讀了五天的書，上了五天的學，我就周末跟林霖他們出去玩一下而已嘛……” 看著我說得臉紅脖子粗的老爸實在看不下去了，終於出手幫了我：“咱們家閨女以前的性格太內向了，不愛說話，也不懂交際的，這種性格對她到社會是沒有好處的。你看看她現在多好，該讀書的時候讀書，該玩的時候就好好去玩，她不也沒耽誤學業嘛……” “你就知道寵著她，時間很快的，馬上就要高三了，還不收心好好讀書，到時候高考怎麽辦？” “哎呀，我的老母親啊，您就放心吧。我肯定不耽誤學業，好不啦。我就跟林霖他們玩一會會嘛……而且他們學習也都很厲害，我跟他們在一塊，你擔心啥，我又不是跟壞學生一起玩。” “該學習的時候你得給我好好學習。知道嗎？媽媽這是為你好。” “嗯哪，知道啦。遵命，我的母上大人。” 相對於我那崇尚自由放養的老父親而言，我的老母親就是典型的嚴慈並濟+唐僧念經的形象。 媽媽對於我一改小時候乖乖只知道讀書而不知道玩耍的秉性，開始周末會跟同學出去玩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老是擔心我成績會下滑。加上老哥已經是一名準大學生，早就不在家裡人的管轄范圍內，所以高二和高三這兩年的我徹底成為了全家的重點關注對象。 “鈴鈴鈴~” “喂，我在你家門口了。趕緊的，下來吧。” 我急衝衝地回房間換了衣服，就又急衝衝地往外走。 “爸媽，菱菀在樓下等我了，我出門啦。” “哎呀，慢點走，早點回來。” “知道啦。” “你是不是睡過頭了？這麽慢才下來。”蘇菱菀騎著她的自行車，往著林霖家的方向駛去。 “沒有，就是被我老媽念叨，說要收心讀書，馬上就要高三啦。” “天下老母是一家。”蘇菱菀笑了笑說，“我媽昨晚才跟我說這個，問我打算考什麽大學，學什麽專業，去哪座城市。我這才高二，哪裡會想那麽多。” “哈哈哈哈，你媽跟我媽真的是一模一樣。” 那一天，天氣晴朗，萬裡無雲，只有徐徐微風吹在臉上，感覺舒服極了。街道上也沒有過多的車輛，因為周末的原因，桐市的早晨總是來得遲一些，除了熱熱囔囔的菜市場。 桐市，是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地方。因為我們六個人都在同一個片區，所以彼此的家之間距離也不是特別遠。一條橫過桐市城區的河流，將桐市的城區分為了東片區和西片區，我們六個人的家都在東片區，如果畫成簡單的地圖呢，就是我的家在最中心的聚興小區，而我家的左邊是蘇菱菀還有蘇越家所在的寶美小區，而林霖、方偉明還有李冽的家所在的湖前社區，則是在我家的右邊。 十分鍾的車程，就到了林霖家。氣喘籲籲地爬到了7樓，按了門鈴，開門的是林霖的媽媽，和林霖一樣，皮膚白皙，身材略微有點發福了，林霖媽媽是全職家庭主婦，在家裡負責林霖的一切飲食起居和學習生活。 “文茜、菱菀來啦，蘇越和林霖在書房呢。” “阿姨好。”我和蘇菱菀禮貌地和林霖媽媽打了招呼之後，就奔向書房找林霖和蘇越匯合了。 今天的主要議程是四個人一起觀看super junior之前的綜藝節目《人體探險隊》。 我們四個人搬著小板凳，搓著小手，坐等著。 林霖除了是一個學霸，還有一個很重要的身份——她每次都可以在網上找到高清的老少年的相關視頻，比我們三個專業得多。 而且，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相比於自己一個人在家坐在電腦前面看節目傻呵呵地笑，還不如臭味相投的四個人湊在一塊兒，一起看一起笑一起鬧。這個時候的笑點和歡樂好像會因為人數的增加而增加。 “來，阿姨切了點水果，你們邊玩邊吃吧。”林霖媽媽端著一盤切好的水果進來，將水果放在茶幾上就關上門出去了。 削皮去籽切塊的哈密瓜和蘋果有秩序地擺在盤子裡，圍著洗乾淨的葡萄和聖女果，那一盤擺放精致的水果瞬間被我們消滅乾淨。 “林霖，你媽媽真的是太賢惠啦，而且人好好哦。”蘇越邊吃著聖女果，邊說道。 “是啊，早上我還跟菱菀說，我媽媽又叨叨我好好讀書，生怕我玩物喪志。” “我媽媽也一樣。” “那是因為你們不是她的女兒，要是周一到周五我看這些視頻，我媽媽早就把我罵得狗血淋頭了。這得虧了你們來，我才可以光明正大開電腦看綜藝。我媽媽最近老跟我說，高三很快就要到了，讓我收收心好好讀書。” 我們四個人相互對看了一下，天下老媽果然是一家。 “那你們想過考什麽大學，學什麽專業了嗎？”我問道。 “我應該是沒得選，注定要學金融的，我這種人注定跟我爸一樣，混銀行。”林霖一臉無奈地笑著說。 那個時候我也不知道這樣被家人設計好了的未來有什麽不好的地方，和我們仨一臉無知的樣子相比，我還有一絲羨慕林霖，畢竟不用去面對那些未知的一切，按照家人的計劃一步一步往下走，不用思考自己未來的方向。 彼時剛剛進入高二的我們在林霖家的書房裡，討論著對於當時的我們有點超綱的話題：大學想要去哪所，想要學什麽專業，以後要幹嘛？ 等到我們真正踏入高三的時候，我們才發現真的有“時光如梭”這回事，時間太快，以至於我們還沒準備好戰鬥，就已經站在戰場上了。 “差不多快到飯點了，我們準備回家吧。”蘇菱菀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說道。 “嗯哪，走吧，我們幾個。”蘇越順勢站了起來，打開了書房門。 我們四個人走出了書房，看到林霖媽媽從廚房走了出來，圍著我們家的同款圍裙，“你們幾個在家裡一起吃吧，阿姨做了點家常菜，吃完了你們幾個還可以一起玩。” “不了不了，謝謝阿姨，我們要回家吃飯了，就不打擾您了。下次我們再過來吃。”我笑著說道。 我們三個人一起說了謝謝之後，就穿著鞋子準備回家了。 “那你們路上小心，有空常來玩啊。” “路上小心點，到了發短信給我。”林霖使了個眼色，這是打算吃完飯後繼續討論SJ的節奏，嗯，我們都秒懂。 下了樓梯的我們，在樓下牽了自行車準備回家了。 “嘿，你們仨怎麽在這啊？來林霖家鬼混啊？”方偉明那有點欠揍的聲音突然之間在我們的身後響起。 我們三個人回頭一看，穿著籃球服的李冽和方偉明手拿著籃球，大汗淋漓地朝我們走來。 “能不能，能不能，能不能好好說話，什麽叫鬼混啊。”蘇越一臉嫌棄地看著方偉明。 “你們是讀書嗎？沒書本，沒背書包的。不是鬼混是什麽？” “我們這是來一起度過愉快的周末時光，你懂什麽？”蘇越就這樣，和方偉明你一句我一句地來回對峙著。 而蘇菱菀牽著自行車，一臉淡定地走在旁邊，耳朵接收著他們兩個人大於人們正常交談的40分貝的聲音，仍然面不改色。 “來林霖家玩啊？”李冽單手抱著籃球，另一隻手用掛在脖子上的白色毛巾擦著汗。 “嗯，是啊。”我就慢慢地走在他的身邊，“你和偉明一起打籃球啊？” “嗯，下周學校有籃球比賽。” “加油。”我點了點頭。 “下周三下午，學校的後操場。” 李冽單手拍著籃球往前走，我的耳朵專注著聽著那一下一下籃球和地面接觸的聲音，眼睛順勢往下看，才發現李冽的手居然是那麽修長，跟彈鋼琴的手一樣好看。 “記得，下周三下午，學校的後操場。”李冽提高了音量，再次重複著。 “啊？”我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沒來你就死定啦。”李冽一臉威脅的表情盯著我，那眼神充滿著堅定，讓我不禁想起了前不久因為我擅自拋棄他進校又說他態度欠揍而冷戰了半天的事情…… “嗯，知道啦。” 李冽真的是一個很奇怪的人，平時一臉生人勿進的臉，對誰都是很禮貌而又疏遠的模樣，除了跟方偉明這個好兄弟會一反常態地變成冰窟和低氣壓之外，我一直覺得他是那種好像跟誰都很好卻又跟誰都有距離感的人，正如蘇菱菀、蘇越還有林霖所言一樣。只是不知道為什麽，第一次見面對我那麽溫柔地鼓勵著，之後突然開始性情大變，一下子會變成剛才那副不好惹的樣子……而且我捫心自問，我沒得罪他…… 而我，什麽時候開始那麽在意他的一切……他的溫柔，他的生氣，他的霸道…… “發什麽呆？記得，下周三我要是沒看見你，你就完蛋了。” 又來……每次都這麽威脅我，我這條命還能活得到上大學嗎？ “知道啦。”我不敢那麽明目張膽地表達自己的嫌棄和無奈，我是在怕什麽啊？ “我們到家了，你路上小心點。”李冽站在一棟居民樓房的樓梯口，對我說。 而還在嘰嘰喳喳鬥嘴的方偉明和蘇越也停了下來，只是身旁還縈繞著剛才戰鬥過的氣氛，感染著我們這幾個局外人。 原來，李冽和方偉明就住在相鄰的兩棟居民樓裡，而且距離林霖家也就幾分鍾的路程。 “拜拜。”蘇菱菀對著李冽和方偉明說道。 我也順勢道了再見，就坐上蘇菱菀自行車的後座。 而蘇越一臉氣鼓鼓的，跟李冽說了再見，對方偉明則是哼的一聲就直接踏著自行車走了。 高二的周末，我們時常會這樣跑去林霖家一起看S**（SUPER JUNIOR）的節目或者打歌視頻，然後吃著林霖媽媽為我們準備的水果或零食，聊著學校發生的那些小事情、說著我們對於未知的未來的期待。 這樣的時光，太過美好，卻也只能停留在高二那一年。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