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配后我和女主的白月光HE了

第五十九章 纯情又害羞
  第五十九章 純情又害羞
  這時有人小聲問了一句, “不知謝世子心悅之人是誰?”
  教室裡頓時靜了下來。
  大酈民風雖然開放,男傾女,女慕男之事也並忌諱。但世家貴女公子們未定親之前, 大抵是不會把這種事擺到明面上, 縱然是心知肚明也不會有人點破,所以這句問話實在是有些逾越和唐突。
  一片寂靜中,冰玉相擊的聲音直擊人心。
  “我心悅之人, 乃是仙女。”
  仙女二字一出, 教室裡又開始竊竊私語。
  有人說謝弗根本就沒有真正的心悅之人,因為仙女隻應天上有。也有人說謝弗這是把心愛的姑娘比成仙女, 聽著讓人又酸又羨慕。
  上官荑隻覺自己暈乎乎的, 腦子裡已是一團漿糊。剛才她看到了什麽,又聽到了什麽,怎麽感覺雲裡霧裡像做夢一樣。
  難道謝世子今日教的曲子為《夢》,她也跟著做了一個夢?
  無數雙眼睛朝她看來,在看到她沮喪的臉色之後,有人剛升起的幾分懷疑又消了下去。同時又有幾分嫉妒,嫉妒她總能得到謝世子的親自教導。
  “我手疼。”
  “不一定吧,你們沒看到謝世子對傅姑娘很是另眼相看嗎?”
  有人開始安慰魏明如,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起宮中的那些太醫。以盛國公府的地位,自然是能請的太醫都請過。
  “抱歉,我今日上課走神了。”她神色一黯。“我祖父近日身子抱恙,我心中很是牽掛擔心,方才沒怎麽認真聽課。”
  一下課,隨著謝弗那身長玉立的身影消失在竹林那邊,整個德院像炸窩一樣。
  “魏姑娘,魏姑娘你怎麽了?”有人相問。
  所以謝世子心悅之人,真的是傅姑娘!
  這也太讓人震驚了。
  傅姑娘就是仙女,這可是謝世子親口說的。
  傅姑娘最是怕煩惱,若不然也不會連當初顧姑娘說她不會丹青之時也不反駁。若是此時傅姑娘自己承認了,恐怕又會惹來一通的質疑。
  好吧。
  這話得了不少人的反駁,在德院大部分學生心中,哪怕隱素如今的身份地位越來越高,那也不能和崇學院之光的謝弗沾上乾系。縱然是魏明如,亦有不少人不願意,她們寧願相信謝弗一心向佛,喜歡的是天上的仙女,而不是凡間的姑娘。
  “魏姑娘方才沒聽到謝世子說的話嗎?”
  “傅姑娘琴藝毫無進益,放學後到昭院找我。”
  此起彼伏的練習聲中,隱素還是連濫竽充數都不夠格。
  所有人看似在練習之中,實則無數的目光朝他們這邊看來。無奈謝弗身量極高,又背對著人,是以旁人既看不到隱素, 也看不見他的表情臉色。
  傅姑娘不說,為什麽魏姑娘也不說話?
  “正是這個理,肯定不是傅姑娘。或許是魏姑娘,或許也不一定,說不定還真是天上的仙女。”
  “我怕麻煩。”
  所有人都看不到他們的動作,除了離得最近的上官荑。上官荑還暈乎著,猛丁看到兩人握在一起手,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隱素心下一聲哀嚎,合著她剛才白拋媚眼了。
  原來是這樣。
  她眼角的余光瞄到謝弗朝自己走來,心中竊喜又甜蜜。當那溫其如玉的男子到了跟前時, 將她當得嚴嚴實實。
  “傅姑娘,你為何不練習?”
  隱素壓著聲音,“我怎麽會生氣,我可是仙女。”
  “魏謝兩家本就有口頭之約,應是魏姑娘無疑。”
  上官荑心道,怪不得魏姑娘一直沒說話,原來是根本沒聽到謝世子說了什麽。
  這倒也是。
  魏明如仿佛是如夢初醒一般,“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你們為何如此看著我?”
  隱素揉著自己的手指,她是真的手疼。
  魏明如苦笑,“多謝你們的關心,只是我祖父年事已高…”
  謝弗眸中含笑,如同映著風光的湖面突然起了細微的波光,蕩漾著粼粼璀璨。那修長玉竹般的大掌包住女子纖細的手,捏了幾下。
  琴聲再起,眾人的心思已不在學琴上。
  她給謝弗傳遞眼色, 祈求中帶著幾分撒嬌:夫君,求放過。千萬別讓我練習, 更別讓我留堂。
  上官荑難掩目光中的八卦之光,因為要保守秘密而顯得整個人十分興奮。她聽著那些人的議論聲,頗有幾分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優越感。
  她狐疑地看去,只見魏明如無視眾人的聲音一直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怎麽可能是傅姑娘?傅姑娘可是在陛下面前承認自己喜歡謝世子的,若謝世子的心悅之人真是她,那就是兩情相悅。如果是兩情相悅,謝世子又何必隱瞞。”
  “你不生氣嗎?”
  上官荑按捺著自己知道秘密的歡喜與激動,小聲問隱素,“傅姑娘,你怎麽不告訴她們,那個人就是你。”
  “……”
  居然還要留堂。
  她紅了眼眶,沒有繼續往下說。
  世人皆知盛國公最是疼愛她,事事都將她帶在身邊。她同盛國公祖孫情深,盛國公若有什麽事,她必是最傷心的那一個。
  如此一來,旁人自然不好問她什麽。
  謝弗有心上人的宛如一塊巨石投進德院這片湖中,激起的不僅是千層浪,且後浪無窮無盡波及到整個崇學院。
  隱素去學院食堂吃飯時,聽到許多人都在談論這事。
  昭院的學子們對謝弗有種盲目的景仰與崇拜,他們談論的重點不在謝弗有沒有心上人,而在謝弗喜歡的是仙女。
  “謝世子不愧是我院翹楚,心悅之人居然是仙女。”
  “謝世子一心向佛,喜好豈能同於我等凡夫俗子。”
  “記得以前有位姑娘為了謝世子,那叫一個如癡如狂,無奈謝世子毫無所動,說自己此生願與佛相伴,婉拒了那姑娘的一片真心。”
  有人想起那姑娘是誰,皆是閉口不提。
  隱素一邊扒著飯,一邊吃著八卦下飯。
  她的對面坐著是雲秀的姬觴兄弟倆,兄弟倆依舊是一個看上去病蔫蔫的,一個看著老實巴交不愛說話。
  雲秀幾翻欲言又止,最後終於沒忍住,問:“傅姑娘,你以為謝世子口中的仙女是誰?”
  隱素將口中的飯菜咽下去,望天想了想,回道:“佛法無邊,人欲成仙,信佛男女皆是如此。在我看來,我就是仙女。”
  “……”
  姬觴看似木訥的眼睛一亮,立馬耷下眼皮。
  大嫂果然是大嫂。
  他原本還想著大哥也不知怎麽想的,既然要告之眾人自己有心悅之人,為何非要扯上什麽仙女,聽著都讓人糊塗。
  現在他算是知道了,大哥大嫂才是絕配。
  昭院還有人猜是魏明如,那些人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如果真是魏明如,同窗幾載他大哥怎麽可能一直忍著不說。
  他微一側目,心下一驚。
  十一為什麽用這種眼神看他?
  “十一皇弟,你…你怎麽了?”
  雲秀蒼白的面色黯淡了一分,輕輕說了一句沒什麽。
  隱素若有所思,看來這對皇家兄弟可能是有了間隙。
  放學之後,她是德院最早走的一個。所有人看到她火急火燎般直奔昭院的樣子,有人心下鄙夷,有人暗生羨慕。
  “先前傅姑娘還裝著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瞧著這般心急,怕是等不及要見到謝世子。”
  “她對謝世子的心思人盡皆知,何必裝給我們看。”
  上官荑忍得辛苦,恨不得去捂住那些人的嘴。傅姑娘自己都不說,她一個外人還真不好越俎代庖。
  聽著這些話,真是快氣死她了。
  她望向窗外,隱素已上了詩風橋。哪怕是步伐急切,瞧著竟是飄逸又靈動。心道難怪謝世子會將傅姑娘比作仙女,這般看著還真有幾分像。
  詩風橋不長,穿過之後就是昭院的地界。
  隱素到達昭院教室門口時,戚堂剛從裡面出來。
  迎面碰上,相顧無言。
  錯身而過時,戚堂感覺自己的心都碎了一地,像極那日掉在地上的桂花屑子,再也無法攏成形,只能隨風消散。
  他知道,傅姑娘是來找謝世子的。
  他們兩情相悅,而他最終成了外人。
  如果當初從一開始他接受了傅姑娘的示好,那麽今時今日傅姑娘來找人的就是自己。而他也可以大聲告訴別人,他有一心悅之人,堪比仙女。
  隱素腳步未停,直接進了教室。
    教室裡除了謝弗之外,再無其他人。
  那一身勝雪的白衣,宛若驚鴻現人間。那溫潤如玉的容顏,恰似佛光照凡塵。哪怕再是熟悉他的五官長相,乍見之下依然驚豔到讓人回不了神。
  “快點教,快點教,教完了我還要趕回家賺嫁妝銀子呢。”
  隱素一邊朝他走去,一邊瞄著外面,嘴裡說著讓他快點教,人卻是一屁股坐在他的腿上,雙手環住他的脖子。
  他寒玉般的臉,瞬間紅透。
  哦豁。
  這男人還真是純情又容易害羞。
  教室四面通透,光影折射又反轉,在他臉上形成瑰麗的色澤。他半垂著眸,竟是不敢看懷中的少女。
  “你不用準備什麽嫁妝,我不在意這些。”
  “我知道你不在意,但我們身在這個世間,一言一行都應盡量尊著此間的法則與規矩,方能獲得最大程度的自在與舒心。若不然,夫君也不會一直等著穆國公的回信。”
  謝弗驀地抬眸。
  小騙子居然能猜到!
  隱素眼中含笑,這並不難猜。
  謝夫人也看中了她,他們母子倆為何一直遲遲不派人上門說親,究其原因定然是沒過穆國公那一關。
  這男人看似最寡情冷漠,其實並非無情,只不過他的情很少,讓他用情相待的人也很少。謝夫人是一個,穆國公沾了謝夫人的光,也是他願意尊重之人。
  “夫君,我會盡可能多攢一些嫁妝銀子,靜等你來提親。”
  謝弗看著她,笑了。
  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一個人,如此的與眾不同。無懼他的殘破不堪,願與他塵世為伴,也願與他暗夜同行。
  而他何其有幸,竟然在將要墜入永夜地獄之時,有這麽一個人跨越時空而來,帶他走出無盡的深淵。許他光明未來,慰他心中孤寂,讓他對這世間生出濃濃的眷戀。
  他緩緩低頭,壓下。
  眼看著兩人的唇就要碰到一起,乍然響起一道戲謔揶揄的聲音。
  “哎呀!非禮勿視,非禮勿視,我什麽也沒看到。”
  門口處站著用扇子當著半邊臉的林清橋,那半邊臉為下半邊,露出的是上半邊灼灼的一雙桃花眼,大大方方地直視。
  隱素面上一熱,下意識要起,不想腰被男人的大掌箍住。
  謝弗神色不變,淡淡地看向林清橋。
  “既知無禮,為何不避?”
  林清橋忙道:“我這就走,這就走。”
  他含笑退也去,走到無人處臉上的笑容漸淡。益之都有了兩情相悅之人,還能擁著心上人訴說衷腸,而他呢?
  他心裡的那個女子,此時恐怕也在別人的懷中吧。
  隱素離開時,外面早已沒有林清橋的身影。
  她沒讓謝弗送,自己回家。
  還沒到伯府,遠遠看到伯府門外停著好幾輛眼生的馬車,她下意識皺了皺眉。正打算避開從後而回家時,秦氏恰好送幾位夫人出來。
  那幾位夫人皆是滿臉堆笑,不知和秦氏說著什麽。
  其中一位夫人看到隱素,又驚又喜地道:“這位必然是縣主的千金了,當真是端莊大方,一看就是知書達理的姑娘,不愧是曾相國的弟子。”
  另一位夫人也堆著笑,道:“傅姑娘好相貌,此相貌便是放眼雍京城那也是不多見的。聽說傅姑娘還極有才情,擅琴擅畫造詣極好。縣主真是好福氣,得此一女,必然是萬事滿足。”
  “二位夫人說的極是,看傅姑娘這面相,最是大富大貴的有福之人。聽說傅姑娘自小在寺中長大,沾了一身的佛氣,怪不得瞧著就讓人心情舒暢。”還有一人也跟著說吉祥話,生怕落於人後。
  秦氏聽著這幾人的言語,臉上的笑容都快堆不下了。
  隱素:“……”
  這是什麽情況?
  等到秦氏送走那幾人,拉著她進家門之後細說一番,她這才知道原來那幾人不是什麽來和她娘交好的夫人,而是上門來給她說親的官媒。
  秦氏拿著幾幅畫像,一一擺在她面前。
  “以前常聽人說一家有女百家求,我今日算是見識到了。素素啊,你來看看這幾位公子。剛才我腦袋都聽大了,好像這個是什麽翰林大人家的公子,這個是侍郎府的公子。還有這個,我記得是將軍府的公子。你快瞧瞧,哪位公子最合心意?”
  從畫像上幾位公子長相都不錯,雖然算不上俊美,但模樣都很周正。隱素只看了一眼就沒再看了,倒是秦氏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笑得嘴都合不攏。
  不是秦氏眼皮子淺,而是他們傅家在陲城就是普通百姓,她是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女兒有朝一日居然和這些她聽都沒聽過的大官家的公子議親。
  光是想想,她都心花怒放。
  “翰林家的公子好像是老三,侍郎府的公子是老二,將軍府的這位公子,我記得好像是排第四。”
  都不是嫡長。
  還極有可能不是正房公子。
  隱素無所謂,反正她又不嫁。
  秦氏喜滋滋地將三幅畫像擺在一起,左看右看之後對隱素道:“素素啊,娘瞧著這位將軍府的公子最精神。那將軍府叫什麽來著,好像和我的封號有一個字是一樣的。”
  昨天夜裡流水的賞賜送到伯府,除了太后娘娘和皇帝的賞賜之外,秦氏還獲得了太后娘娘親賜的封號。
  平山縣主。
  平山縣是陲城下面的一個小縣城,傅家原本就生活在平山縣所屬的其中一個鎮子。
  隱素若有所思,突然靈光一現。
  “娘,可是撫平將軍府?”
  秦氏一拍大腿,“可不是,就是這個名字。還是我閨女聰明,一猜就猜到了。這京裡的貴人太多了,我是記也記不住。聽那夫人說,這撫平將軍府可了得,反正就是很厲害。”
  “娘,這些你都推了。”
  “為什麽?”
  隱素把那將軍府公子的畫像抽出來,眼神微冷。
  “先前我們在宮裡遇到的那位魏二夫人,就是撫平將軍府常老將軍的小女兒。這位四公子,若是我猜得沒錯,是將軍府二房的公子。將軍府共四房人,二房是唯一的庶出。”
  秦氏一愣,然後臉色一青。
  那位魏二夫人她實在是印象深刻,哪怕她對魏大姑娘有好感,但並不妨礙她討厭魏大姑娘的親娘。
  “那這兩位公子呢?”
  “底細不知,不過你也不用去打聽,定然不會是正房嫡長。再有人上門說親,你直接就拒了吧。”
  “也不能直接拒了,總要打聽一下,若真有好的…”
  “再好,能好得過謝世子?”
  那肯定比不了謝世子!
  別說是這些公子比不上,雍京城內所有的公子都比不上。
  秦氏心道,自家閨女果然還惦記著謝世子,這可如何是好?
  “素素啊,那謝世子不是和魏大姑娘要議親嗎?你…你可不能犯糊塗啊。”
  “誰說他們議親了?謝世子是嫡子,還是國公府的獨子,若真要議親,他要議的也是魏家的嫡系姑娘。那魏大姑娘的父親不過是一個庶子,穆國公府不可能和一個庶子當親家。”
  秦氏被隱素說得一愣一愣的,京城世家的這些個彎彎繞繞的,她一個小地方來的婦人怎麽可能會知道。
  她的見識不多,對她而言大戶人家的公子小姐都是金貴的,哪怕是庶出,也是她高攀不上的人。
  “素素,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要不然為什麽這麽多年一直傳他們兩家會定親,可到如今穆國公府那邊還是沒有動靜。”
  秦氏一拍大腿,頓時來了精神。
  “可不是。外面都那麽傳,人家謝夫人瞧著也不像是對魏二夫人多親近的樣子,指不定也不願意和那樣的人當親家。可是穆國公府就算是不和魏家議親,那他們也不太可能會看得上咱們家。”
  隱素心說,人家都看上你閨女了。
  “這可說不準,反正我是非謝世子不嫁。”
  她這話說得看似隨意,卻聽得秦氏心裡一個“咯噔”。
  完了。
  自家閨女的相思病原來一直就沒好。
  當天夜裡,秦氏和傅榮夫妻倆關上門嘀嘀咕咕。
  “當家的,她說非謝世子不嫁,這可如何是好?”
  “實在不行,我們多攢些嫁妝,到時候厚著臉皮去穆國公府提親。”
  秦氏“咦”了一聲,黑暗中傳了她拍大腿的聲音。“我怎麽沒有想到這點,對哦。你是伯爺,我是縣主,咱們的女兒身份上也是不差的。我們再多攢些嫁妝,日後主動去穆國公府提親,說不定還真能成!”
  窗外一道黑影閃過,然後徑直去到隱素的屋子。
  屋子裡一片黑,黑影長驅直入。
  昏暗的光線中,紗帳中的人睡得香甜。
  他俯視著那露在錦被之外的嬌憨容顏,幽沉的眸色中全是歡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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