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玉(侯夫人与杀猪刀)

旧书名:《侯夫人与杀猪刀》 爹娘过世,竹马退婚,亲戚想吃绝户,樊长玉为了五岁幼妹,决定招赘。 她把主意打到了自己救回来的男人身上,对方遍体鳞伤,身无长物,只有一张脸能看。 两人很快谈成条件:她收留男人养伤,对方假入赘帮她保住家产。 家业稳固后,樊长玉如约正要写和离书,怎料朝廷打仗征兵,男人被当做壮丁抓走,至此杳无音讯。 再次见到男人时,他浑身是血躺在伤兵帐里,沾著血的脸俊美如初,身上的小卒兵服却被砍得残破不堪。 看他在军中过得这般艰难,樊长玉红了眼眶:“你别从军了,回去,我杀猪养你。” 男人虚著眼,咳出一口血:“你要同我和离……” 樊长玉眼泪汪汪:“不离了不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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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征道:“物賤物貴,都是看有沒有人買,一堆人願意拿著高價買,東西就貴起來。反之,所有人隻願意出低價,那麽這東西就不值錢了。”
  樊長玉似懂非懂點了頭。
  又賣出幾單後,她自己個兒倒也慢慢琢磨出了點東西。
  來溢香樓用飯的都是不缺錢的人家,這些富貴人家大多都會有著“貴即好”的念頭,物美價廉對她們來說反不適用。
  一些入口的東西,突然低於她們平日裡買的價格,她們第一反應不會是覺著買到了好東西,而是害怕這東西吃了有問題。
  這麽一想,她倒也明白俞淺淺這溢香樓裡的東西,價格為何都要比普通酒樓貴上一些了。
  菜品過硬是一部分原因,還有一部分原因則是源於攀比心,俞淺淺把溢香樓打造成了一個達官顯貴才會來用飯的地方,花大筆銀子來這裡吃飯,買到的不僅是美味佳肴,還有一種自己成了人上人的認同感。
  飯前樊長玉這裡生意一般,偶有幾單也是外邊街上路過的人買一些回去當年菜的。
  第一輪吃席的人用完飯後,大概是在席間嘗過這鹵肉了,她這裡的生意突然爆火,不少丫鬟小廝排起長隊來買,樊長玉一個人切肉加包裝應付不過來,便把包裝的活兒交給了謝征。
  他容貌實在是打眼,加上鋪子外邊有人排起長隊,路過的人大多都會瞧上一眼,引得不少大姑娘小媳婦都來排隊買鹵肉。
  晚到的賓客一見大堂瞧見這架勢,難免問一句:“怎地這麽多人去買鹵肉?”
  接待的夥計便笑答一句:“上一輪吃席的客人在席間嘗了樊記的鹵肉,覺著味道甚好,想買些拿回家去給家裡人也嘗嘗。”
  那賓客一聽,立馬也指使跟在自己身邊的家仆:“這麽多人買,想來這樊記鹵肉也不是個徒有其名的,給家中老太太買些回去。”
  還有擅喜歡書法字畫的賓客一進門,就瞧見了“樊記鹵肉”那幾個大字,歎息:“這樣一筆好字,寫在這幌子上,委實是浪費了!”
  定眼一瞧,發現那些排隊買鹵肉的下人捧走的油紙包外邊也寫了“樊記鹵肉”幾字,筆鋒遒勁,更是歎惋不已,不買鹵肉,反讓身邊小廝去買一張包鹵肉的油紙回來。
  樊長玉聽到這要求也有些傻眼,不過只要給錢就行。
  她算是明白了,有錢人的追求和普通人不太一樣,她收了銀子,大方地拿了好幾張油紙給那小廝。
  宋家出了個舉人,在清平縣如今也算得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宋母又熱衷於跟官太太富太太們打成一片,像是想把過去那十幾年沒有過的風光都撿起來。
  今日這樣的酒席,她自然也跟著來了。
  瞧見一堆下人排著長隊買鹵肉,桌上不少闊太也差遣了下人去買,她原本也想湊個熱鬧,只是在瞧見那望子上寫著“樊記鹵肉”四字時,臉色就變了變。
  再仔細一瞧,見在鋪子裡忙活的是樊長玉時,一張臉都垮了下來:“她怎會在此處……”
  邊上同她相熟的婦人問:“宋夫人認識那小娘子?”
  宋母長歎一口氣,頗有幾分悲天憫人地道:“那是個苦命的孩子,命犯孤煞,前不久才克死了她爹娘,後來又克死了她大伯,約莫是被鎮上人排擠,才來這縣城裡謀生的吧。”
  經商和為官的人最忌諱這些,宋母話一出口,這一桌的婦人便齊齊變了臉色。
  “這大過年的,溢香樓掌櫃什麽人都往樓裡放的嗎?”其中一個婦人忌諱得直接離席。
  另一名官婦則直接喚來樓裡伺候她們用飯的侍女,板著臉道:“把你們掌櫃的給我叫來。”
  那侍女不敢怠慢,當即就去叫了俞淺淺。
  俞淺淺瞧著雖年輕,處理起這些事手段卻老辣得緊,過來時臉上帶著笑意:“錢夫人,這是怎了,樓裡但凡有招待不周的地方,我給您賠個不是。”
  整個清平縣有頭有臉的人物,俞淺淺都認得,家中做什麽營生的她心中也門兒清。
  這位錢夫人在這桌敢這麽硬氣,就是因為她家是開錢莊的。
  錢夫人冷著臉朝樓下的樊記鹵肉一抬下巴:“咱們今日是來喝喜酒的,你讓那煞星在你樓裡做生意,不是給咱們添晦氣嗎?”
  樊記鋪子前全是排著隊買鹵肉的,俞淺淺大概猜到了錢夫人說的是樊長玉,卻裝傻道:“什麽煞星,大過年的,錢夫人說這些可不吉利。”
  錢夫人見她這般,也緩和了臉色:“你還不知情?聽說是樊家女是個孤煞命格,克死了爹娘又克死了她大伯,可別留她在你這樓裡做事,當心她克到了你!”
  俞淺淺以手捂嘴“咦呀”了一聲,像是被嚇得不輕:“您是聽誰說的?”
  錢夫人立馬把宋母推了出來:“宋夫人原先也是臨安鎮人,對那煞星的事知道得一清二楚。”
  俞淺淺道:“原來是宋夫人說的啊,我聽說宋公子和樊家定親數載,宋公子中舉後,找人一合八字,才算出了樊家大娘是個孤煞命,趕緊退了婚,得虧這婚事退得早,不然宋舉人就得錯過給縣令當東床快婿了。”
  在座的都是些人精,聽俞淺淺這麽一說,看宋母的眼神瞬間微妙了起來。
  宋母怒目而視:“你!”
  俞淺淺無辜地眨了眨眼,“算命這些我也不清楚,不過城南那個半仙倒是說樊家娘子是個旺夫命,她夫婿寫得一筆好字,聽聞昨晚的燈會上,宋舉人還被她夫婿一句‘北雁南飛,遍地鳳凰南下足’懟得啞口無言,想來才學了得,來年參加科舉指不定能給她掙一身誥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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