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項暉衣衫鼓起,整個人就像是被撐起的氣球,活活暴漲了幾圈,能看見皮膚上清晰繃起的血管,顯得格外猙獰恐怖。 “我等已經以南山坊秘法血祭蒼天,得來無上神力。” 蕭項暉忌憚地盯著太宸帝君,語氣懇求中隱隱帶著威脅:“帝君,我南山坊一時糊塗,受了北天樓蠱惑,但是如今我已經後悔,如果帝君能饒我等一命,我南山坊甘為帝君馬前卒,為帝君踏平四野九州,請帝君寬宏大量、慎重考慮,否則與我兩敗俱傷,實非明智之舉。” 孟婉聞言臉色一白,但是她北天樓已經覆滅,她唯一能抓住的就是蕭朗。 她生怕被趕出去,趕緊抓住蕭朗的手臂,淒聲懇求:“朗哥哥…” 蕭朗沒有看她一眼,只是癡癡地凝視著喬安:“玉珠……” 喬安完全沒注意到蕭朗,她只是很佩服蕭項暉,畢竟能屈能伸到這種地步,這麽臭不要臉一般人還真是做不到。 不過狗急了也跳牆,喬安悄悄拽了拽太宸帝君的袖子:“帝君,他們這路數有點野,咱們要不要從長計議。” 看見她的動作,蕭項暉眼前突然一亮:“玉珠!快救救為父,為父——” “她不是玉珠,是喬安,是我太宸的人。” 一直冷眼旁觀的太宸帝君忽然淡淡笑了一下:“蕭項暉,和本尊兩敗俱傷,你也配?” 蕭項暉瞳孔驟然一縮,下一刻,他就被狠狠撞飛到後面的宮殿! “父親!” “坊主!” 南山坊一眾人沒想到血祭後的蕭項暉卻連太宸帝君一擊都接不住,大陣隨著陣眼的消失瞬間崩塌,眾人口吐鮮血被掀飛到一邊。 蕭朗紅著眼看著倒在遠處生死不明的父親,大喊著艱難爬起來要跑過去,卻被一隻手直接掐著脖子拽起來。 蕭朗瞬間窒息,驚恐地對上一張蒼白俊秀的面容。 “本尊很不喜歡你叫她的語氣。”太宸帝君用看死人的眼神看著他,語氣雲淡風輕:“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為什麽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呢?” “朗哥哥——” 孟婉驚疑不定地看著這一幕,眼神一閃,突然想到什麽,看向旁邊的喬安。 等看見喬安一臉茫然,她心頭升起無窮的怨恨。 憑什麽,自己和朗哥哥家破人亡,而她卻好端端地跟在太宸帝君身後,不僅沒有死,還得到了太宸帝君的寵愛,日後前途大好,風光無限。 這一切都是從她開始的,如果她沒有誤吞了帝君的內丹,如果她早早地死在玄湖裡,那麽現在的一切都不會發生,自己還是北天樓的公主,會成為尊貴的南山坊少主夫人,會和朗哥哥白頭偕老! 想到這兒,孟婉眼神中升起濃濃的怨毒,她突然扭頭對喬安大吼:“你還看著做什麽,還不快去救朗哥哥?!” 喬安:“!!!” 喬安滿臉問號:excuse me?這和她有屁關系?! “你忘了你曾經與朗哥哥的情分了嗎,難道你真的絕情到要看著他去死嗎?” 孟婉似悲痛欲絕:“玉珠,你可別忘了,典禮未成,你還是朗哥哥的未婚妻,你不能如此狠心!” 天霖仙尊遲了一步沒有攔住,讓孟婉把那三個字說出口,心頭頓時一個咯噔。 完了,千防萬防,防這麽久,沒防到這時候竟被揭出來。 喬安不明所以,剛要開口,就覺得後腦杓的寒毛唰地炸起來。 太宸帝君緩緩轉過頭來,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她:“未婚妻,嗯?” 第22章 帝君是個蛇精病(二十二) 為了哄好龜毛而屁事兒特多脾氣還躁的帝君, 喬安夜以繼日苦心鑽研,終於大徹大悟修煉出精髓,現在對太宸帝君已經熟悉到一種境界了。 機智如她, 她甚至能根據太宸帝君眉毛、嘴唇的變化弧度, 和他眼睛晶狀體的折射狀態, 判斷他心情的喜怒指數並采取相應的應對措施。 而現在, 喬安通過迅猛而細致的分析, 得出結論,帝君現在的憤怒值大概已經成功爆了最高刻度值開始往更深不可測的地方暴漲…… 面對這種情況, 喬安的膝蓋禮貌性地一軟, 然後她就發現旁邊的天霖仙尊也是一個哆嗦。 喬安扭過頭去試圖尋找同盟,小聲說:“仙尊, 帝君好像生氣了。” 天霖仙尊嘴角抽搐:“……我看出來了。” 喬安惴惴不安:“仙尊, 您看我應該怎麽回答好?” 天霖仙尊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回答這個問題,畢竟他瞞著帝君這麽久, 現在事情暴露了,如果他和喬安同時被揍, 誰先被打死還真不一定呢。 不過求生欲作祟, 天霖仙尊小聲囑咐:“你去跟帝君解釋一下。” 喬安聞言更加絕望:“我也想解釋, 可這怎麽解釋, 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還沒解除婚約啊。” 天霖仙尊:“……” 你個倒霉孩子, 重點是這個嗎, 想那麽多幹嘛,帝君吃醋了你好好去哄哄不就是了。 天霖仙尊恨不得當場變性替喬安去哄人,然而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那邊蕭朗突然大喝:“別為難她,和她沒有關系!” 孟婉打定主意要讓喬安陪葬, 聞言似不敢置信地繼續添油加醋:“朗哥哥,你在說什麽?讓她救你啊!她不是你的未婚妻嗎,她不是愛你嗎,只有她能救你!”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