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出如虹,氣吞萬象! 這就是裂蒼怒焰拳! 使用這樣的拳,需要極致的怒意,當怒意燃燒到頂點時,可破蒼穹,可裂大地。 所以申屠烈喜歡憤怒。 憤怒是他力量的源泉,當他擊出這一拳時,便是他全部怒意之火盛開的時候。 曾經,他用這一拳擊殺過“鎮五嶽”關大斬,鎮壓過“破山盜”連龍訣,重創了“小樓春雨劍”何不問。 他殺過很多很多江湖名宿,用的都是這一拳。 裂蒼怒焰拳。 現在,此刻,又是這一拳,打向李輕狂。 裂動蒼茫,風嘯萬裡。 “小心!”百裡權大聲喊。 他想提醒李輕狂這一拳的可怕,想告訴李輕狂申屠烈的強大。 可是申屠烈太快,這一拳太猛。 他來不及說。 面對這一拳,李輕狂已出手。 同樣是回敬一拳。 無名,無波,無風,無浪。 可就是這麽一拳擊出,與申屠烈的裂蒼怒焰拳撞在一起,可裂蒼穹的一拳沒能裂開李輕狂的拳,所謂的烈焰之怒,也未能搖撼李輕狂的人。 他就那樣坐在馬上,申屠烈卻已然飛起。 倒飛而出。 象個陀螺般在空中轉動,在撞翻一棵大樹,才轟然落地。 “你!”他震驚,不信,又驚又怒地看李輕狂。 “嘶!”李輕狂胯下的馬兒發出一聲悲啼,然後吐著血水倒下,身上骨骼卻盡皆碎斷。 李輕狂兩腳一撐,穩穩站在地上,看看胯下馬兒,歎息一聲:“可惜了一匹好馬……是我錯了,你還是很厲害的,我不該小看你,反害了馬兒。” 說著對申屠烈鞠一躬,作為對他小看對手的抱歉。 申屠烈愕然看對手:“你!” 李輕狂很認真說:“你很厲害,所以我要認真的對付你。” 說著他出拳。 依然是那隻右手,依然是那隻右拳,認認真真的搗出一拳,在他打出這一拳時,臉上充滿虔誠的表情,就象是和尚禮佛。 靠,老子不要你認真啊! 申屠烈在心裡呐喊,隨意一拳就把自己打飛,認真一拳得是什麽樣? 他知道不好,本能的抬手格擋,李輕狂這一拳打在申屠烈手上,於是手斷,打在臂上,臂折,打在申屠烈的胸口上,申屠烈便肋骨斷折,全身飆血的飛出。 這一次他一下撞斷了三棵樹,才重重墜落,躺在地上時,已經站不起來。 “你!” 墨冉,赤砂一起驚愕看李輕狂。 不光是他,百裡權,長孫蕊,鳶小枕,還有那一乾護衛,都不敢置信的看向李輕狂。 這目光蔓延,連帶著也掃向蒼輕月,易輕財和杜輕俠。 蒼輕月得意洋洋,一臉的你才知道我們很厲害的樣子。 李輕狂晃了下脖子:“這次沒有輕敵。” 然後他看向墨冉和赤砂:“你們誰來?又或者一起上?” 墨冉和赤砂互相看看。 然後兩個人突然同時笑起:“我們的武功和申屠烈差不多,他不是你一合之敵,我們自然也不行。既然這樣,我看這次就算了,你們走你們的路,我們走我們的。” 李輕狂搖頭:“不行,現在你們走了,下次你們肯定還會再來,所以還是留在這裡的好。” 墨冉和赤砂的臉色變了變,然後一起笑出聲來:“怕是小哥兒留不住。” 說著同時拍手,就見那林中呼啦啦已衝出數十人來。 他們三個堂主前來劫殺,自然不可能形單影隻,就此三人,總是要帶些手下的。 只是先前自忖勝券在握,所以三人聯合出現,務必要趾高氣揚一番,方盡人生快意。 卻不曾想跳出個李輕狂,壞了他們全盤計劃。 如今既不是對手,當走則走,那本是用來協從追殺的手下,便成了掩護逃逸的斷後者。 百裡權領眾護衛同時衝上,那些衝上來的天神教徒卻視死如歸,拚死阻攔,死死擋住大家。 墨冉赤砂已同時退後,一個飄若紅影,一個速若黑光,都是快極。 “休讓他們走了!”百裡權大急,對李輕狂喊道。 沒想到李輕狂手一攤,說:“我修體魄,強力量,不擅長速度。” 百裡權遺憾,只能看著二人退走,憤憤道:“這次讓他們跑了,下次麻煩必然更大。” “百裡權,你們得意不了多久的!”墨冉的聲音已陰狠傳來。 “還沒走掉呢,口氣就這麽大,不覺得自己得意的過早了嗎?”一個聲音卻在前面響起。 墨冉一愣,就見前面不知何時已多了個小姑娘,正是蒼輕月。 她平舉雙鳳劍,遙指墨冉:“喂,你我玩玩啊。” 墨冉一笑,老臉繃出無數褶子:“小姑娘……” 他話未說完,突然張口吐出一蓬煙霧。 那煙霧噴到蒼輕月臉上,蒼輕月眼前一暈,已然倒地。 “嘿嘿,原來是個嫩雛兒。”墨冉笑道,狠狠吸了一口煙袋中的煙。 他這煙袋所燃煙草是一種帶有強烈昏迷效果的毒霧,只需一口就能讓致人昏迷,效果強勁,墨冉就是靠這一手毒煙稱雄江湖,博得了五毒老人的稱號。說是五毒,其實也就是這一毒而已,這年頭混江湖,若不會吹兩句牛皮,都要被人瞧不起。就如那裂蒼怒焰拳,又何時真的能裂蒼穹,真有怒焰了? 這刻見蒼輕月一下倒地,墨冉怪笑著衝去,一把抓向蒼輕月,這小娘皮細皮嫩肉,輕功也不錯,抓來做個人質,運氣好帶回去玩玩都是可以。 就在要抓住蒼輕月的瞬間,忽然腹部一痛。 低頭看去,就見一柄劍刺穿自己腹部。 “你……”他不敢置信的看蒼輕月。 蒼輕月閃動著一雙又大又亮的眸子,認真說:“你對我用毒?不知道毒對我是無效的嗎?” “我……”墨冉張了張嘴,終是倒地。 另一邊赤砂也停下了腳步。 在她身前同樣站了一個人。 易輕財。 手中拿著算盤,快速的撥弄著算盤珠子,易輕財連連搖頭:“虧了,虧了,這般高手,還只是初戰,後面多半還有更厲害的。連個約定的價錢都沒有,真是虧大發了。” 一臉苦相。 赤砂見狀笑道:“姐姐這次認栽了,弟弟放過姐姐可好?” 說著手在胸前一劃,已露出半截酥胸,那一片雪白立時晃花了易輕財的眼,看得易輕財眼都直了。 赤砂咯咯笑著走過去,一身魅功已發揮到極致,看得易輕財眼都直了,口水都要流出來。 赤砂已來到易輕財身邊,一隻手摸向易輕財小腹,另一隻手則摸向易輕財的頸子,一隻纖纖玉手凝聚了所有內力,正待插下之際,突覺不對。 她的左手能感受到,怎的這人身前,就無一絲男人的反應。 接著是眼前一黑,砰! 赤砂已然飛起,一張珠圓玉潤的臉蛋,在被那算盤砸了一下後,整個變形。 “不!”赤砂尖叫。 就見易輕財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依然是那呆直的目光,依然是那木訥的表情。 他走過來,蹲下身子,將雙手放在她的脖子上。 他動作舒緩的,從赤砂的脖子上取下一物。 那是一串墜綠松石南海珍珠鏈。 易輕財小心的將其捧在手心裡,心滿意足:“這下不虧了。” “原來……他看中的是我的……珠鏈……真諷刺。” 赤砂欲哭無淚,一片黑暗將她徹底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