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輕財穿著一件綢子長衫,頭上還頂著一個青皮帽,手裡還拿著他那標志性的金算盤,就這麽顛顛的走來。 看到鳶小枕百裡權他們,臉上便堆出微笑,揮揮手迎過來道:“幾位,數日不見,最近可好啊?哎呦呦,怎麽鳶大小姐和長孫大小姐這模樣看起來有些清減啊?師兄啊,這些日子我們不在,你可沒照顧好他們啊。” “我已經很努力了。”杜輕俠兩手一攤,一副真的不是我的錯的樣子。 長孫蕊已抓著易輕財衣領道:“你怎麽會在這兒?你們不是已經走了嗎?我明白了,其實你們在暗中保護我們,對不對?對不對?一定是這樣!” 長孫蕊興奮的喊起來。 “哎呦,你快松手,輕點兒,輕點兒,我這衣服很貴的。”易輕財心疼的拍開長孫蕊的手:“什麽暗中保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就是過來做生意的,你們想多啦!” “做生意?”長孫蕊鳶小枕等人互相看看。 “我不相信!”長孫蕊道:“你做生意跑這裡來幹什麽?” “邊關貿易利潤最大,這你都不懂?”易輕財鄙視的看長孫蕊。 長孫蕊聽得呆滯:“所以,你不是偷偷過來保護我們的?你只是來做買賣到了這裡?” “對啊!”易輕財很奇怪的說:“我為什麽要偷偷來保護你?這樣做有什麽意義嗎?” 長孫蕊隻覺得心中的什麽東西碎了。 那是對未來的期待,是對人心人性的渴盼與信任,卻全在這刻盡數摧毀。 突然她想起什麽,看向杜輕俠:“你是故意買貴的?你知道他會來?” “輕財的生意裡,我一向都是有股本的,我知道又有什麽稀奇的。”杜輕俠淡淡的回答再次粉碎了長孫蕊的希望。 她恨恨的瞪了兩人一眼:“兩個貪財的混蛋。” 卻是再不想理他們了。 就連鳶小枕也傻了。 看看易輕財和杜輕俠,她終於明白了什麽,突然瘋了般衝過去,抓住杜輕俠:“你這個卑鄙無恥的混蛋。你故意帶我去賭場,贏了錢後再去你師弟那裡買馬,利用我為你們賺錢!你這無恥自私的家夥!” 什麽? 賭場? 百裡權和長孫蕊一下都蒙了。 杜輕俠竟然帶他們的聖女去賭場! 這個混蛋! 杜輕俠無奈拍她的手:“你這是做什麽?錢不就是用來花的嗎?你管它是花到誰的手裡呢?” “可是你……你……”鳶小枕“你”了兩聲,卻終是說不下去。 她本以為杜輕俠是關心他的,所以在帶她贏到了買馬的錢後,又帶她繼續贏生活的錢,她以為心劍門也是講義氣的,在明明走了後又再回來。 可事實全不是如此。 沒有什麽義氣,沒有什麽關心,對方所做的一切其實都只是為了自己。 自私,涼薄! 鳶小枕狠狠瞪著他,杜輕俠也只是無所謂的看她。 在他的眼神裡,她看到的只是冷漠與無情,甚至在她的感知裡,也感覺不到杜輕俠絲毫的心靈波動。 精神感知不會欺騙她。 這就是一個無情無義的男人。 鳶小枕感到一陣悲觀與失望,她開始後悔自己竟然曾對杜輕俠有過好感,總算她及時察覺。 想到這,她松開了杜輕俠,轉身向回走。 看著她沉重的背影,易輕財有些迷惘地問杜輕俠:“我們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杜輕俠聳了聳肩:“正確的事總是顯得無情。” 易輕財便翻了個白眼:“算你說得有理。” 手中的錢袋一甩,易輕財喊道:“鬼不收!” “二爺!”那小廝已顛顛的趕過來,正接住銀袋。 “去換錢,最好快點兒,爺要用。”易輕財說。 小廝的臉色一變:“知道了,爺。” 轉頭向著最近的錢莊跑去,衝進錢莊,喊道:“把銀子換成銅錢,快!” “換多少?” “所有!” ———————————— 鳶小枕憤怒的往客棧方向走,百裡權和長孫蕊緊跟在後。 一邊走,長孫蕊一邊說:“算了姐姐,別和那個家夥計較了,不就是多花了十幾兩銀子嘛,那些人掉進錢眼裡了,不用在意。” “這不是錢的事!”鳶小枕道。 “那是什麽?”長孫蕊驚訝問。 鳶小枕張了張嘴,她終是說不出自己被強吻的事,總算百裡權幫她解了難。 百裡權說:“這個杜輕俠,竟然帶聖女去賭場那種下三濫的地方,是對大小姐的玷汙。他肯定是利用了聖女的能力來謀取私利,關鍵還口口聲聲是為我們。” 這次他說到點子上了,長孫蕊恍然大悟:“這個杜輕俠,確實可恨。不過話說回來,以姐姐的能力,賭場到的確是個賺錢的好法子啊。嘿,我怎麽沒想到?那以後我們不是可以……” “想都別想!”鳶小枕已道:“我是絕不會讓自己的能力用在這種勾當上的。” “那真是可惜了。”長孫蕊嘟囔了一句。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傳來:“這麽說,果然是你這個女人在搞鬼嗎?” 隨著這聲音,就見不遠處的陰影中,有幾人走了出來,為首一人正是那花蜂何不為。 他手裡轉著把刀,眼神邪惡的看著鳶小枕:“女人,把你贏錢的手段交出來,再陪我一……幾晚,我就放過你。” 長孫蕊滿面怒容正要叫罵,卻被鳶小枕拉住。 她看著何不為,道:“是交給你,還是交給你們所有人?” 何不為呆了呆,看看兩邊,獰笑道:“想離間我們兄弟?女人,你還挺狡猾啊。” 象“賭場包贏秘笈”這等神功,那是萬萬不能與人分享的,但要就這麽直接說出來,卻顯然不太合適,因此何不為避而不談,打算先將此女擒下再說。 只是他不想答,鳶小枕卻不放過:“你不回答,又讓我如何交給你?” 即使沒有精神異術,何不為都能感受到身邊夥伴的怒意與不滿,喝道:“臭女人,找死。兄弟們,拿下她後,逼出她贏錢的法子,再給大家一起玩。” 百裡權眉頭一挑,正要動手,卻聽一人道:“這贏錢的法子,就算是告訴你們,也是用不了,又何必白費心機呢?” 聽到這話,鳶小枕長孫蕊卻是同時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