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和好吧 顧長傾略低了頭, 將沈訴訴喂的這杓粥吃了下去。 白粥在食盒裡留得久了,有些粘稠,但不燙, 溫度適宜。 沈訴訴覺得喂人吃飯也不算一件很艱難的事, 尤其顧長傾還很配合她,她伸出手, 他就低頭。 不多時, 顧長傾將一碗白粥給吃了下去。 沈訴訴坐在床邊,盯著顧長傾瞧。 她想罵他,但又覺得自己翻來覆去都是那些詞匯,她自己說出來都嫌煩。 所以她只能瞪著他。 顧長傾靜默著, 與她對視, 對於沈訴訴與魏勉,他還要許多疑問, 但他沒有開口詢問。 “大小姐,和好吧。”他對沈訴訴說。 “還生氣?”顧長傾輕歎一口氣,問她。 “你這樣,我當然生氣了!”沈訴訴大聲說。 “薛宸的內侍薛宸,曾給了我一份情報,是整個長安城的兵力布置與地形圖。”顧長傾緩聲說道。 顧長傾伸出能動的那隻手,把她拉住了。 顧長傾看著她的眼睛, 對她說:“在這裡。” 沈訴訴盤腿坐在床榻內側,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你這個臭流氓。” “是因為之前我瞞著你生氣,還是因為我受傷生氣?”顧長傾問。 “他是內侍,有這些東西不奇怪。”沈訴訴打了個哈欠說道。 “訴訴要看一看嗎?”顧長傾問。 顧長傾將目光移了回來,他看著沈訴訴,眸光幽深。 顧長傾心道你方才不是睡得挺香的。 沈訴訴躺在他身邊,絮絮叨叨說道:“今日我是念你受傷了,怕影響傷勢,所以依著你,明日你可不要想了?” 顧長傾的手指撫著她皺起的眉,認真問她:“他與你,應當未曾見過吧?” “不——”沈訴訴很倔強地應道。 她回頭, 乾巴巴地對顧長傾說:“你松手。” 他抓著她的手, 沒松開, 頗有些撒嬌的意 她脫衣裳的時候,顧長傾紅著臉,別開了目光。 “那等我傷好了再說。”顧長傾順著她說道。 顧長傾拍了一下她的腦袋:“睡覺。” “嗯。”顧長傾應。 “是我錯了。”顧長傾把沈訴訴的腦袋按在了自己的懷裡。 “你醒了, 我回去休息。”沈訴訴看他看得累了, 便起身,準備回廂房休息。 顧長傾迎著她的目光,許久沒說話。 “你——松開!”沈訴訴想推他的肩膀,但又怕碰到他的傷口,所以只能大喊。 “我要睡覺了!”沈訴訴閉上雙眼說道。 沈訴訴無奈, 抬手將自己的外袍脫下,準備躺到他身邊去。 片刻之後,他低沉的嗓音回響在沈訴訴耳畔:“魏勉死了,我當初說過,讓你不要怕了。” 顧長傾抱著她,沒松手,沈訴訴悶得有些喘不過氣。 “顧南舟,我給你遞了和離書的, 我怎麽能在這裡睡覺?”沈訴訴挑眉,理直氣壯說道。 “不。” 她後面沒說下去了,隻瞪著他。 味。 “又不敢看,還要我留下來。”沈訴訴氣哼哼地說。 即便他現在很虛弱, 但沈訴訴依舊沒能掙脫開。 “誰說我怕他了?”沈訴訴皺著眉說道。 “你傷都沒好,還想我跟你和好,你想得美!”沈訴訴氣惱地說道。 “你放我自己睡。” “我沒見過他。”沈訴訴的聲音冷冷。 沈訴訴張口便答道:“當然是因為你受——” 沈訴訴在他懷裡抬起頭,瞪著他。 “我看不懂,不感興趣。”沈訴訴說。 “看看。”顧長傾催促她。 沈訴訴無奈,從他枕頭底下翻出那份情報,她一邊展開情報,一邊抱怨著說道:“顧南舟,你讓我看這些做什麽,我又看不懂——” 她低頭一瞥,便看到這情報上熟悉的內容,情報的字跡是薛宸的字跡,因為這是他謄抄的。 為了保證情報的完整,他將記憶中那份情報的所有細節與內容都複刻下來,其中,也包括了沈訴訴寫字時習慣在句子末端加的黑點。 沈訴訴自己做那有關前世的夢時,隻記得自己寫了這麽一份情報傳出去,但她不記得情報上的具體內容——她那時候腦子不太好,記不清楚那麽多複雜的內容。 但這情報上的內容,現在回憶起來,與她夢裡傳遞出去那份一模一樣。 沈訴訴的手指拈著這份情報,沉默不語。 “這不像是訴訴能寫出來的東西。”顧長傾說。 “你說我傻?”沈訴訴推了他一下,有些氣惱。 顧長傾輕笑一聲:“沒有,大小姐自然是最聰明的。” “薛宸怎麽會有這個東西?”沈訴訴問。 “他說這情報不是他整理的,我會知道是誰寫的這份情報。”顧長傾說。 “這又和我有什麽關系呢?”沈訴訴將這份情報合上,不打算承認這件事——事實上,她在現實裡確實沒做這件事。 “訴訴,我能認不出你寫的東西?”顧長傾問。 沈訴訴盯著他,笑了起來:“顧長傾,你有自己的小秘密,現在我也有了自己的秘密。” “我不告訴你,急死你。”沈訴訴雙臂撐在顧長傾身體的另一側,鼓起臉頰,將燈吹滅。 她退回去的時候,顧長傾按住了她的腰:“真不告訴我?” “我還跟你生氣了,才不告訴你。”沈訴訴得意洋洋。 “好。”顧長傾沒繼續追問,他閉上眼,正打算睡了。 就在他即將睡著的時候,沈訴訴在他懷裡,碰了一下他的胳膊。 黑夜裡,她的聲音幽幽傳來:“不是,顧南舟,你真的不打算問了?” “訴訴不願說,那就不問了。”顧長傾說。 沈訴訴覺得顧長傾這樣不再追問,多少讓她有些不太得勁,但她也不好纏著他讓他追問。 她一連陪著顧長傾好幾日,直到他的傷完全好了,長安城那邊,還沒等他攻打過去,便提前遞了降書過來。 沈訴訴覺得顧長傾這一世的造反之路也太順利了,她覺得這是她自己的功勞。 等顧長傾傷好之後,他不論如何鬧她,她也不陪著他一道了。 不過傷好之後的顧長傾也很忙,時常到深夜才入睡,所以他也沒空整日陪著沈訴訴。 等到他率領軍隊入了長安之後,才算是徹底閑了下來,登基之日還要挑選個良辰吉日,倒也不急於一時。 顧長傾去長安,沈訴訴就不願去,她不想去皇宮,所以他就留在仙陽陪她。 正是盛夏之日,沈訴訴靠在院子裡的涼亭裡剝橘子吃。 顧長傾走了過來,替她剝著。 沈訴訴嫌他煩:“顧南舟,你沒自己的事情做嗎?” 現在顧長傾身份尊貴,也就只有沈訴訴敢直呼他的名字。 “這幾日閑下來了。”顧長傾對沈訴訴說。 “我回長洲去。”沈訴訴托著腮,百無聊賴說道。 “新都,就選在長洲,如何?”顧長傾問。 “前邊不是有個長安,有現成的宮殿。”沈訴訴抬眸看向遠方說道。 “訴訴不喜歡長安。” “再建宮殿,勞民傷財。”沈訴訴掰了一瓣橘子說道。 “簡單建個行宮便可。”顧長傾道,“不過是處理些政事,用不上那麽好的環境。” “顧南舟,你這是當皇帝還是找活兒做啊?”沈訴訴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魏勉治理不好江山,我來便是。”顧長傾道。 沈訴訴看著他,笑了笑:“我沒想到,居然會是你。” “什麽意思?”顧長傾問。 沈訴訴輕聲說:“我做了一個夢。” “夢裡,我在長洲的時候,便受了魏勉的召選,入了宮,因為宮裡有我所中之毒的解藥。在宮裡我過得不是很開心,阿爹死在政治鬥爭裡,是魏勉下令殺的。” “後來我當了皇后,要報仇,聽聞江南有禍事起,叛軍從南而上,要推翻魏朝。” “我自己的情報告訴我,那叛軍的首領扮成一位朝中大臣,要來拿取長安城的兵力布置與詳細地形情報,我恰好就知道這些情報,便將情報寫在紙鳶上,算準了他要從皇宮外經過,我假意讓紙鳶脫手墜落,他就拿到了他想要的情報。” “我沒見過他,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給我遞的情報。” “後來長安被攻破,我對世間沒有留念,便扯了三尺白綾,自盡了。” “後來夢就醒了。” 沈訴訴說出這些事的時候,聲音很輕,仿佛在描述一件與她自己毫不相乾的事。 顧長傾看著她,眸中沉靜情緒轉為震驚,他從不相信有前世之事,但如今。 他忽地傾身,將沈訴訴抱在的懷裡,低聲道:“好了,莫說了。” “後面也沒有了。”沈訴訴的下巴搭在他的肩頭。 顧長傾心疼她,便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沈訴訴張了張唇,又不知說什麽好。 “我不知薛宸和魏勉為什麽會知道與我有關的事,或許,他們也從自己的角度裡,做了一樣的夢吧。” 許久,她才擠出這麽一句話。 顧長傾抱著她,對她說:“訴訴,那只是夢。” “當然只是夢了,但我也不敢再進宮了,所以我才會跟你這個臭混蛋扯上關系!” 顧長傾想,若事情真如沈訴訴說得一樣,那麽顧家無故被滿門抄斬也有了原因,皇帝忌憚顧家的勢力,遲早會對顧家動手,但之前的時間點,太早了些。 皇帝應當是知道了前世之事,想要提早將可能對魏朝構成威脅的禍患鏟除,所以便出手剿滅顧家。 而且,真是因為沈訴訴要逃避皇帝的召選,她才會去長洲縣外的彌提寺,與逃避追殺的他遇上。 說來,都是巧合。 顧長傾很難想象從沈訴訴口中說出的那個前世。 沈訴訴那麽傻,這要受了多少苦,才能變得聰明一些。 他緊緊擁著沈訴訴,沒松開。 沈訴訴覺得胸口悶,便推他:“顧南舟,你不要抱了。” “要抱著。”他說。 沈訴訴氣得低頭,在他肩頭咬了一口:“你不會真的信了這種虛無縹緲的事吧?” “我不想相信你過得很苦。”顧長傾說。 “那都是不會發生的事。”沈訴訴說,“我現在過得就不太苦,但如果你還是抱著我,我喘不上氣,我就會很苦了。” 顧長傾將她給放開了,他看著她,現在的他看起來像一隻什麽也不知道、可憐巴巴的小狗。 沈訴訴想,他確實是有些倒霉的,別人都做夢,就他沒做。 “好了,你要知道的我都說了,滿意了吧,可以放我回長洲了吧?”沈訴訴叉著腰說道。 “不。”顧長傾牽著她的手說。 “不要牽我!”沈訴訴挑眉說道。 “你的手很涼。”顧長傾捏著她的手背,用之前經常用的理由搪塞道。 “我早就吃解藥了!”沈訴訴扁起嘴說道。 顧長傾還是沒松手。 “和好。”他說。 “不。”沈訴訴堅持。 她主要是不想再當一次皇后,這個位置怪晦氣的。 “和好。”顧長傾繼續說。 “你怎麽還撒嬌?”沈訴訴問他。 顧長傾拍了一下她的腦袋。 “和好也行。”沈訴訴的眼珠子一轉,“但是我不當皇后。” “可以。”顧長傾道,“我可以暫時不登基。” “你登啊。”沈訴訴說,“我可以當個什麽貴妃之類的,反正不要皇后。” 后宮那麽多位置,她隨便挑,愛當哪個當哪個,就不當皇后。 “不。”顧長傾堅持,“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如此,要別人如何看你?” “我管別人怎麽看我?用眼睛看就行了。”沈訴訴指著顧長傾質問道,“你不會還想娶別的妃子吧?顧南舟,我打死你!” 顧長傾握住她的手腕,認真說道:“不會。” 他覺得很委屈,因為他隻正眼瞧過沈訴訴。 “我不當皇后,夢裡我當皇后就很倒霉了。”沈訴訴說道。 “夢裡都是虛假的。”顧長傾牽著她的手,與她走在花園裡說道。 沈訴訴輕輕哼了一聲。 她隻感覺眼前的一切,來得猝不及防,她分明……想好好過到二十五歲就安安靜靜死去。 但顧長傾為她將解藥找來了,這讓她的人生規劃徹底亂了,她就沒想過之後要怎麽辦。 不對啊,她和顧長傾不是假成親來著嗎?他怎麽想當真了? 還和好,好個屁好,才不好。 沈訴訴停了下來,認真地對顧長傾說道:“顧南舟,我沒記錯的話,我們當初是假成親吧?” 顧長傾點頭:“是。” “那你還想當真,你想得美!”沈訴訴反應過來了。 “不能是真的嗎?”顧長傾問她。 “當然不能了!”沈訴訴跺了跺腳說道,“真的夫妻可是要圓房的,我們有嗎?” 顧長傾看著她一愣,他輕咳一聲,面上已泛上紅暈:“也不是……不可以。” 沈訴訴深吸了一口氣:“顧南舟,你你你——不要臉!” 她害羞了,一把甩開他的手,一路跑了出去。 顧長傾跟了上去,沈訴訴在前面快步跑,他就在大步走著在後頭追。 沈訴訴被自己的裙擺絆了一下,險些往前跌去,顧長傾一把將她抓住了。 “你居然還想這等事,我真是錯看你了!”沈訴訴的面頰泛紅,對顧長傾說道。 他們跑到了院外,此時,正好有人經過。 凌飛渡手裡抱著一疊書,靠了過來問道:“師嫂,你在說什麽,師兄做了何等事?” “沒有什麽事。”顧長傾正色說道。 “我看師嫂很氣憤啊。”凌飛渡補了一句。 “我才沒有!”沈訴訴也在掩飾。 她又躲回了院子,這一回,她還記得將院子門給鎖上。 顧長傾回來的時候,沒能將門打開,他敲了敲門,沈訴訴靠在門上,假裝不在。 她不僅怕當皇后,還怕皇帝,當然,不久之後,顧長傾就要當了。 她不想與任何人扯上關系,也不想喜歡什麽人。 她喜歡顧長傾嗎?她問自己。 沈訴訴承認,顧長傾確實很好,沒有哪一處能讓她說出缺點。 她脾氣都這麽差了,他卻還慣著她。 但是……她不想再像前世那樣,當一個傻瓜。 沈訴訴隔著門,對顧長傾說:“顧南舟,你做自己的事去吧。” 顧長傾耐心地對她說:“訴訴,開門。” 沈訴訴沒說話。 “我知道你怕。”顧長傾說。 “我才不怕!”沈訴訴還嘴硬。 “你怕我辜負你。”他說。 “你敢辜負我嗎?”沈訴訴繼續懟他。 “我不是魏勉。”他的眼眸微垂,沉聲說道,“我是一個與他完全不一樣的人。” “為什麽不願意相信我?”他問。 沈訴訴輕聲道:“我很怕。” “訴訴方才還說不怕。”顧長傾說。 沈訴訴怒了,她猛地將院門打開,盯著顧長傾說道:“顧南舟,我就怕怎麽了嘛。” 顧長傾看到她推開了門,隻往前走了兩步,將她緊緊抱著了:“那不要怕我。” 沈訴訴瞪著他,沒說話。 顧長傾低下頭,看著她的臉,忽然有了一些勇氣。 他兩手上移,捧著她的面頰,吻了下去。 沈訴訴猝不及防間,被他含住了雙唇,她瞪大眼。 她第一次與一個男子如此近,他親她,就像很多相戀的情人都會做的那樣。 他怎麽敢?! 沈訴訴“唔唔唔”叫了幾聲,想要推開他,但她的手只能搭在他的肩膀上,再使勁,就推不開了。 顧長傾根本不會親吻,他只是按著沈訴訴的雙唇,他的唇瓣灼熱,將沈訴訴灼得有些喘不過氣。 她冰涼的唇抖著,盯著顧長傾,也不知說什麽好。 現在她的一呼一吸都帶著他的氣息,顧長傾的氣息溫暖且沉靜,像是浸透身體的溫泉。 現在,她被這溫泉浸泡著,意識逐漸沉沒。 顧長傾的唇瓣撤離些許,低聲對沈訴訴說:“我很喜歡你,很……愛你。” “我就說你對我有非分之想。”因為兩人的距離極近,所以沈訴訴的聲音嗡嗡的。 顧長傾又啄了一下她的唇瓣:“是。” 他抱著她,沒松手:“訴訴,你要我怎麽樣才好呢?” “我怎麽知道?”沈訴訴使勁推他,“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好了。” 她本是賭氣的話,但顧長傾當真了,他問:“訴訴,當真?” 沈訴訴別開面頰:“我不知道,我……我不會承認的!” 顧長傾知道她嘴硬——雖然他方才吻起來的時候,感覺有些軟軟的。 他繼續吻她:“那就不承認。” 沈訴訴躲著他:“好癢。” 顧長傾靠過來的時候,他的氣息落在她的面頰上,很熱,也蹭著她,鬧得她有些癢。 他抱著她,又認真問道:“可以再親一下嗎?” “不——”沈訴訴拉長了音,許久,又歎氣,“行吧。” 他又咬住了她的唇,這一次,他大膽了一些,舌尖輕輕摩挲著她的唇瓣。 沈訴訴極怕癢,便張唇,躲著他,他的舌尖卻觸到她的齒端。 顧長傾意識到接吻究竟是什麽樣的,他這一吻又深入一些,纏著沈訴訴的舌尖。 這一回,沈訴訴是徹底沒了力氣,她喘不上氣,軟軟地靠在顧長傾懷裡。 她閉著眼想,顧南舟真是太……太可惡了! 顧長傾知道她站不住,便用了些力氣,將沈訴訴整個人抱了起來,沈訴訴的裙擺一揚,在半空中旋了個圈兒。 沈訴訴呼吸不上來,想要往後躲,她勉強呼吸了一點新鮮的空氣,卻很快被顧長傾的氣息侵佔、 她感覺自己移了個方向,脊背已抵在了門上,顧長傾的手掌按在她的後腰,護著她。 現在她想要躲,也躲不到哪裡去了。 她的唇舌與他交纏著,許久沒有分開,沈訴訴嬌氣,接吻的時候總是要發出嚶嚶嗚嗚的聲音,撩撥心弦。 顧長傾咬了一下她的唇,她就要嗚嗚叫一聲,讓他不敢咬了。 他的唇撤離半分,兩人的額頭抵著,顧長傾問她:“疼?” 沈訴訴的胸脯起伏著:“不疼。” 顧長傾的視線落在他留下的齒痕上:“好像有些印子。” 沈訴訴果然不樂意了:“顧長傾,都怪你不要臉,嗚嗚嗚,我不能見人了。” “不會。”顧長傾安慰她。 “會。”沈訴訴氣急了。她踮起腳來,狠狠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她的力氣小,沒咬疼,倒是又勾起顧長傾的意趣來。 於是沈訴訴又被按著親了半天,他過分熱情,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最後,沈訴訴趴在顧長傾的肩頭,雖然有些羞惱,但也沒敢張口去咬他了。 顧長傾抱著她,撫著她的脊背問:“這麽累?” 這樣親吻確實很耗費體力,隻親一會兒,沈訴訴就受不了了。 她點頭。 顧長傾的手指勾著她的長發問:“是我的錯。” 什麽事他都說是他的錯,沈訴訴就沒見他認罰過。 “錯了就要認罰!”沈訴訴推了推他說道。 “嗯?罰什麽?”顧長傾問。 “罰明日不許親我。”沈訴訴想了想說道。 顧長傾輕聲笑:“我以為只能親這一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