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驚呼一聲,“不好,王妃還在那!” 冰冷的湖水淹沒溫似錦的頭頂,在這一刻,她的意識似乎無比清晰,如果這樣死去,能回到她原本的世界,那也不虧了。 就當溫似錦以為自己能回去的時候,一隻手抓住了她後脖子的衣領,像老鷹抓小雞一樣,將她從水裡提了出來。 楚予寧本來是在追查毒害太后一事,他想著親自來問太后一些細節,不料發現這女人跳進了湖裡。 也不知怎麽的,他此前多次希望這個女人死去,可這一刻卻親手把她救了出來。 楚予寧見溫似錦渾身濕透,隱隱勾勒出身體的曲線,他解開自己的披風,給她蓋住了。 溫似錦腦子已經被凍得不清醒了,迷迷糊糊之中,她仿佛又看到了那天將她抱出北苑的男人,不禁勾唇微笑。 “大美人兒,又是你啊……” 楚予寧皺著眉頭,臉色漸漸變青,都這個時候了,這臭女人腦子裡還在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沒個正經樣。 “去叫太醫過來!” 他直接打橫抱起渾身濕漉漉的她,一邊走,一邊不忘吩咐人去叫太醫。 周圍的宮人都驚呆了,譽王原是最愛乾淨的人,卻也不介意王妃這一身泥水。 …… 溫似錦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過來,都快把蘭心給嚇死了。 “小姐,你可算醒了,你知不知道快把奴婢給嚇死了。你又不識水性,幹嘛奮不顧身去救人啊?” 蘭心的眼睛又紅又腫,顯然哭了很久。 溫似錦腦子裡一片漿糊,暈暈沉沉的,可她聽到蘭心這話後,立馬警覺了幾分。 等等……原主是不識水性的! 溫似錦差點忘了這個點,是她魯莽了,只希望千萬不要有人注意到這裡! 房門被推開,楚予寧從外頭走進來。 楚予寧的話裡帶刺,“真是想不到,王妃還是個見義勇為的大善人啊!” 溫似錦一看見楚予寧,臉色就變了,“王爺怎麽來了,是看我死了還是活著嗎?” 此時,蘭心默默地退下了,將戰場留給這二位,還順手把房門給關上。 楚予寧掃了溫似錦一眼,雖然她的臉色還有些蒼白,但說話中氣十足,顯然是沒什麽大礙了。 他眼神一挑,“本王不是來看你的。” 溫似錦:“那你是來幹什麽?” 楚予寧:“本王是來審你的。” 楚予寧走近了幾步,他撚起一根針放在溫似錦眼前,這就是她此前刺入他後背的那根。 他有去調查過這根銀針,是特製的,與市面上不同。 “王妃,眼熟嗎?” 溫似錦心裡“咯噔”一跳,但面上如常。 楚予寧:“這才幾日功夫,傳聞中蠢笨如豬的溫家大小姐,不僅能救活身中劇毒的太后,還能用銀針致本王昏迷,最奇怪的是,一個不識水性的人,竟然能跳進湖裡救溺水兒童,真是讓本王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不如你來告訴本王?” 溫似錦手心裡開始冒出冷汗,她這次救人是大意了。 按照楚予寧的話,這些事情的確不應該發生在原主身上,他本就奸詐多疑,現在肯定懷疑她的真實身份了。 可這又如何? 溫似錦就在這具身體裡,就算楚予寧懷疑,他也拿不出證據。 “王爺,這有什麽好奇怪的?” 楚予寧反問:“還不奇怪嗎?” 楚予寧活了二十年,能用暗器傷他的人,寥寥無幾。 可溫似錦輕而易舉地就用銀針將他弄暈了。 當然,他故意忽略了那個吻。 如果溫似錦單純對楚予寧使用暗器,那她絕對會失敗。 所以她事先強吻他,迷惑了他的意志,這才能夠成功。 溫似錦淡笑一聲,“我母親是長安城的神醫聖手,我跟著她學了幾招,不是很正常嗎?” 楚予寧眼神一凝,懷疑更深了幾分。 據他所知,蘇清禾臥病多年。 溫似錦從小不學無術,她怎麽可能學了幾招? “那你又是什麽時候學會游泳的呢?一個不識水性的人,跳入冰湖救溺水者,還真是有趣啊!” “我……”溫似錦一時啞言。 該死,難不成當時救那個孩子,楚予寧也在現場嗎? 溫似錦一口咬定,“那孩子才幾歲,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在我跳下去的瞬間,身體被激發了內在潛能,所以就會了!” 楚予寧捏住溫似錦的下顎,他的眸子湊近,離她的臉不過一兩厘米的距離。 四目相對,溫似錦看清了他瞳孔裡面的猜忌、還有逐漸上升的殺氣。 “說,你到底是誰?” 他指骨用力,掐得溫似錦下顎生疼。 溫似錦擠出一絲笑容,“我,就是相府嫡女溫似錦,也是你新婚燕爾的妻子。” 楚予寧懷疑溫似錦很久了,不單單是救人這事。 從新婚當夜開始,他就懷疑這個女人不對勁,與從前判若兩人。 一個人,能在短時間內發生如此大的變化嗎? 可這張臉、這具身體,的確是她! 到底是哪裡的問題呢? 楚予寧想不明白,他抓住了溫似錦的右手手腕,檢測她有無武功, 如果眼前的溫似錦真是冒牌貨,那她來他身邊一定有目的。 可這手柔若無骨、膚如凝脂。 楚予寧摸過去的時候,覺得心裡頭莫名有些癢癢,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她並不會武功,也沒有內力。 溫似錦瞧出了楚予寧的意圖,笑話,就這副身子骨能查出什麽? 可溫似錦最是受不得委屈,憑什麽她要像犯人一樣被他審問? 受了委屈,總得討回來不是? 溫似錦懶懶地半坐在床上,楚予寧站在床前,她故意往前靠過去,撲在他懷裡。 隔著布料,她能感受到他蓬勃有力的心跳,還有胸膛的肌肉。 她的左手順著他的肌肉線條往下……再往下。 “王爺,你摸了那麽久,可是摸出了什麽?不如讓我來摸摸看?” 溫似錦的聲音柔媚蠱惑,一瞬間把楚予寧心裡那些苗苗小火給點燃了,他的身體有了些不受控制的行為。 楚予寧不得已松開抓著溫似錦的手,將她往後一推。 “你這個女人,不知羞恥!” 仔細聽的話,他的聲音夾雜著幾分厚重的喘息。 溫似錦慵懶地靠在牆上,歪著頭打量楚予寧,目光不懷好意地落在他腰部的位置。 女人輕笑一聲,“王爺,你身體有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