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逸才一呆,沒有想到嶽清漓想著的居然是這根骨丹! “師父,你想要這些丹藥直接說不就行了!還給我做那般眼神,也不怕我誤會?”束逸才說著說著,那眼神又變得輕佻起來,像是有些嘚瑟,“還是說,師父本就愛慕於——” 嶽清漓被他氣得不輕,直接瞪了他一眼,打斷了他的話:“可別胡說!你趕緊把藥拿來!” 束逸才沒有辦法,看到她似乎是真的生氣了,便只能服了軟,道:“好吧。” 說著,他便把根骨丹遞給了嶽清漓。 嶽清漓接過之後,並沒有立刻服用,倒是把它很好地收起來了。 束逸才眉頭一挑,笑道:“師父,你若想要這些藥,和你的藥師姐隨便一說,她定會給你。” 嶽清漓搖了搖頭,推搡了他的肩膀,讓他出去。 “行了行了,你趕緊回房去吧,我要休息了。”嶽清漓這話說的實在是萬分敷衍。 束逸才無奈,只能聽了她的話,離開了。 嶽清漓好不容易把人給趕出去了,這樣一來也算是放了心。 她要是和藥丹秋說了,倒也不是不行,但現在束逸才本身就是個現成的丹藥庫,她為什麽不壓榨一下?何況她也不是平白無故地就佔他的便宜,畢竟她也是需要教他術法的。 雖然她教的術法,可能他都已經學過了。 這無所謂。 嶽清漓聳了聳肩,揚起手把門給關好,沐浴完畢之後,便躺在了床上。 這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她剛要好好地睡上一覺,手卻摸到了放在床頭的那一個香囊。 那香囊的氣味十分溫和,靈力流轉地也是恰到好處,她確實很喜歡。 但是……這香囊到底是哪個姑娘送的?如果按照薑隱塵之前的語氣來推算,這姑娘……應該不是冥骨門的人,若不然的話,他一定會說是哪位師姐才對。 那麽……到底是誰? 嶽清漓一言不發地望著眼前的香囊,摸上了上面的刺繡花紋。 這般精細,也是下了不少的功夫的。 不過,這錦囊裡面的東西,倒是讓嶽清漓有些欣喜的。 這畢竟是薑隱塵的龍鱗,而且還是他親手給她的,這樣的意義,就十分的不同。 但是為何他的鱗片會傷到她,這一點嶽清漓也是沒有想清楚。 她腦子裡回蕩的是剛才束逸才在她耳邊說的話。 他說她不一般。 他說能夠被龍鱗灼傷的人,都不一般。 當然不一般,若是靈力相差甚遠,確實是會被灼傷,但若是……沾染了魔性,也同樣會被灼傷。 莫非她現在已經是被沾染了魔性? 只不過她自己並不知曉? 嶽清漓這般想著,心下還是惴惴不安,她拿出了錦囊,想要把錦囊裡的鱗片給拿出來,看看這到底是不是和她想的那般。 她握緊了錦囊,想著之前的那般錐心之痛,就像是全身都被炎熱的大火所覆蓋,燙的她幾乎想要祭出元丹來抵禦! 現在薑隱塵不在她的身邊,若是她真的是再次被灼傷的話,恐怕沒有那麽容易就被治好了。 嶽清漓望著手上的香囊,一時之間,竟然是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去嘗試。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害怕,但是之前的那種疼痛,她實在是不想再嘗試一次了。 休息了一晚之後,嶽清漓的心情才算是舒暢了不少。 她起床之後,便想先去看看藥丹秋和盛遠明,結果到了藥丹秋的房間,才發現束逸才竟然也在這裡。 這怎麽哪裡都有他! 嶽清漓覺得有些頭疼,可是現在想要避開的話,也是有些遲了。 束逸才倒是很高興的模樣,他對著嶽清漓揚了揚手,笑道:“師父你來的正好!快來快來,藥師伯也是收到了請柬,你要不要去?” 嶽清漓皺起眉頭,聽著這些沒頭沒尾的話,不知道他到底是在說些什麽。 “什麽亂七八糟的。”嶽清漓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隨即把人無視了,走到了藥丹秋的身邊。 藥丹秋倒是面露喜色,看到了嶽清漓,便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笑道:“小師妹來了?大師兄的十九弟要過壽,這不,正好送來了請柬。” 說著,她便把手中的一封紅木書簡遞給了嶽清漓。 十九弟?難道是……薑石淵? 嶽清漓有些詫異地接過,慢慢地讀著上面的字。 原來半個月之後是薑石淵的百年壽辰,這對龍族人來說,確實是應該好好紀念一下的。 但是她還是記得,這個薑石淵為人囂張跋扈,就仗著是龍王最小的兒子,便作威作福,當時可是鬧出了不少的麻煩。 嶽清漓想到了那個小祖宗,也有些唏噓。 “藥師姐,這還是得準備賀禮吧?”嶽清漓這般問道。 藥丹秋倒是笑了起來:“這個你不用擔心,到時候大師兄都會幫我們安排好的,你人去了就行了。” 嶽清漓點了點頭,轉而又轉過頭去,望向了站在一旁笑嘻嘻的束逸才。 她神色有些複雜。 畢竟按照束逸才的身份,若是真的想去的話,隨便和他師祖說一聲就行了,龍王不會不給面子,但他似乎就是準備跟著他們過去,甚至到現在也還沒有要揭開自己身份的樣子。 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想什麽。 束逸才也是看到了她的眼神,不由得嘿嘿笑道:“師父,你休息的好不好,要不要再去睡一覺?” 嶽清漓翻了一個白眼,雖然說不想理會,但是畢竟現在還有藥丹秋在場,她就算是做做樣子,也得把樣子給做全了。 “我睡的很不錯,怎麽了,這是要趕我走嗎?”嶽清漓一雙眼睛有意無意地瞥向了躺在床上的盛遠明。 她知道盛遠明一時半刻可能還不得離開冥骨門,而束逸才一直念叨著要賞玩一下聚魂寶珠,這樣的事情,她可不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束逸才聽著嶽清漓這般說話,連忙搖了搖頭,狗腿地討好道:“師父,徒弟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啦,我只不過是擔心你沒有睡好,到時候教到一半,就又困了。” 嶽清漓:…… 好家夥,這人居然是要在藥師姐的面前告她的狀! 其心可誅! “你若是認真修習,就算是我不一直盯著,你也該自覺才對。”嶽清漓眯了眯眼,望著他。 藥丹秋倒是在此時笑了起來:“小師妹越來越有當師父的風范了,可真是進步不少。” 束逸才:…… 嶽清漓回過頭,笑道:“藥師姐,那大師兄人呢?他現在不在嗎?” “他現在已經回去準備了,畢竟那位小龍子,可是呼風喚雨,全族的寵兒呢。”藥丹秋怕是也想到了什麽,語氣之中也帶了一絲嘲諷的意味。 說著,她便站起身來,撣了撣身上的衣服,對著嶽清漓說道:“小師妹,我先去給他煎藥了。” 嶽清漓點了點頭,應道:“藥師姐你去吧,這裡我幫你看著。” 藥丹秋也是極為放心的,便出去了。 而藥丹秋走了之後,束逸才更是走到了嶽清漓的面前,央求道:“師父,你也帶我去吧。” 嶽清漓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這可真的是能裝模作樣,憑借他的身份,只需要動動嘴皮子,自然是有大把的人妄圖巴結他。 現在居然是一副撒嬌的語態,也不知道那赫赫有名的戰仙大人知道了會不會被氣吐血。 這簡直就是給戰仙的威名之上抹了一個汙點。 嶽清漓有些不滿地想著,可她也不能對束逸才過於嚴苛,若是這人再記恨起她來,可不就又是一陣的麻煩事兒? “你若是想去,自然是可以的。”反正那請柬上也寫了冥骨門眾人,況且薑隱塵還是冥骨門的大弟子,若是他們不看在師父白景淵的份兒上,就算是看在薑隱塵的面子上,也會讓他們這些小弟子過去的。 束逸才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算是應了嶽清漓的話,隨即走到了盛遠明的身邊,望了望他。 “莊主,半個月之後,你的傷勢應該也是好得差不多了,不如你和我們一起去吧。”束逸才十分熱心地說道,仿佛是真的情真意切一般,“畢竟人多也是熱鬧的嘛。” 盛遠明一直都在聽著他們說話,此刻束逸才正好也顧及到了他,盛遠明於情於理也沒有道理不去理會。 “多謝恩人一番美意,在下卻之不恭。”盛遠明的臉色比之前要好上不少,現在講這話的時候,也是十分的儒雅。 束逸才眨了眨眼睛,大笑道:“何必這一口一個恩人的?叫我逸才便好,反正我怎麽說,都是晚輩,哦對了,我那邊也煉了不少丹藥,也對莊主的傷勢大有益處。” 他這般說了,眼裡也流露出了一抹明媚的笑意。 可嶽清漓所關心的,卻是束逸才剛才的那一番話。 她想的就有些多了,畢竟這束逸才想要的,是墨梅山莊的鎮莊之寶。 現在束逸才開了口,讓盛遠明也一起赴宴,這明面兒上是在給人面子,可實際上,可能是有他的一番想法在裡面。 說不定,這束逸才就是想著到時候,在龍子百年壽辰之日,對盛遠明開口去要聚魂寶珠。 到時候盛遠明受了束逸才這般諸多好處,說不定還真的便會把寶物給他。 嶽清漓望著束逸才那臉上的笑容,便道:“徒弟,你先去丹藥房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