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女神捕

长安城有多名年轻俊美的男子离奇失踪,传说为异域妖女所为。捕快三人组洛纤、“醉刀”萧陵和神箭手七风循着现场留下的迷迭香追踪凶犯,一场城外废弃古楼中的打斗,捕快三人联手竟然难敌妖女身边的蒙面男子,洛纤万万没想到,蒙面男子是她日思夜想的南哥哥尹南。从地狱归来的尹南和千里寻亲的制香族公主安缨,将和捕快三人组掀起长安城风波。目录

各怀鬼胎
“奉蕊,你皇兄与我之间的误解甚深,无论母后做什么事,说什么话,如何为他设想,在他看来,全都是机关算尽的阴谋诡计。”
顺慧太后轻轻抚摸奉蕊的手背,语重心长,眼中满是期望,言下之意是“母后只能依靠你在哀家和皇上之间周旋传达”。
打从记事开始,母后像这样慈祥抚摸自己的次数,屈指可数。
她只是一个迟早要嫁人的公主,对母后来说,没有太大的价值,童年时代,她只能被嬷嬷牵着手,远远注视万人之上的母亲。
顺慧太后在其他人眼中是厉害的野心家,她手握摄政权十年,皇兄成人后,她仍以“皇上未有子嗣”为由,迟迟不肯交出摄政大权,处处操控。
在奉蕊公主心里,那人只不过是她的母亲,她心中充满了自豪,同时也渴望高贵的顺慧太后能够更亲近她,能正眼多看她几眼。
在众多兄妹之中,舆德和奉蕊最亲近,对奉蕊最没防备。
奉蕊心里暗自高兴,她在母后眼里,总算有了“被利用”的价值。
她长久以来最渴望得到的母亲的关注和信任,即便以这种被利用的方式来实现,她也感到满足。
“母后请放心,奉蕊近来会多关注皇兄,也会旁敲侧击一番,让皇兄领悟母后和霓风贵妃对他的一片心意。”
顺慧太后更用力地握了握奉蕊的手,轻轻说道:“母后可全都指望你了。”
“太后,任家老将军求见。”奉蕊走远了些,嬷嬷才向顺慧太后通传,“奴婢担心奉蕊公主见了老将军,心情受到影响,让他在旁室喝茶等候。”
顺慧太后蹙了眉头,没有马上传达旨意。
是见他,还是不见他,顺慧太后要仔细权衡其中利弊,才会做出指示,嬷嬷早已习惯静心等待,不猜想主子的心思。
这位曾一直被尹家军压制的老将军,在尹轩靖全军覆没、无一生还后,辅佐国师韩霖和顺慧太后坐稳江山,本是顺慧太后心腹重臣。
无奈他后代子孙不给力,如今老将军战不动,怕手中军权迟早被夺走,为了巩固任家地位,近两年来频繁入宫向几位公主提亲,请求顺慧太后为任家唯一男丁任凭风赐婚。
偏偏,顺慧太后寄予重望,还想留在身边好好利用的奉蕊公主,在两次宴席中偶然邂风流倜傥的任凭风,被他花言巧语哄得芳心动,任老将军抓住这一点,更加积极地想要促成奉蕊和任凭风的婚事。
“当不了将军,不能上战场挥剑杀敌为哀家保山河,还妄想当驸马享永世荣华富贵?”顺慧太后有所决定了,按了按太阳穴,吩咐道,“都下去,哀家要遵照上官医师的医嘱,到时间焚香冥思,以求驱头邪去心魔。”
嬷嬷会意地给宫女和太监使眼色,三人齐齐退出寝宫,走向旁室,一字不漏传达顺慧太后刚才所说的话,以太后要闭门精心焚香休养的情况告知任老将军。
为表自己是忠臣,对顺慧太后忠诚不二,任老将军心中有多少不情愿,也只能让嬷嬷代为请安问好,悻悻然离开太后行宫。
南霓风一回到寝宫就忙个不停,又是命人拿来面粉,又是自己调制糖浆,也不让厨子和宫女搭把手,直到傍晚时分,才捣鼓出一盒精致的糕点。
“贵妃娘娘还要再去皇上行宫?”
嬷嬷有些意外,一天之内要碰两次钉子不成?何况,这南霓风不是已经决定站在顺慧太后那一边?为何还不放弃讨好皇上?
“嬷嬷,还要去?”小宫女担心皇上迁怒于他们这些下人,怯生生拉了拉嬷嬷的衣角。
南霓风的野心,可不单单是甘心为顺慧太后的一枚棋子,她今日和顺慧太后一番接触交谈之后,心中怕是燃起更大的火焰。
借力与皇上有隔阂的顺慧太后,在即将点燃的宫中权利争夺战火中,趁乱打劫,得到她想要的东西,攀上更高的位置。
嬷嬷不敢再往下想象,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犹如十五年前的顺慧贵妃。
那个家道中落的落难贵族小姐,却凭着美貌才华和睿智,处心积虑排除其他妃嫔、爬到先皇身边,最后伺机夺得皇后、太子之位,再大权在握,成为摄政太后。
一听又是南霓风来求见,舆德愤愤然就把手里正看的奏折摔了出去:“这个女人死缠烂打,究竟有何意图?她当朕是傻子还是三岁小孩?明知道她是南侍郎之女,是顺慧太后派来监视自己的棋子,还会接纳她?”
老太监稳稳地接住掉下去的奏折,慢慢走到舆德跟前,微微俯身,一边为他重新放好奏折,一边轻声献策:“皇上息怒,正如皇上所说,她是南侍郎遗女,南侍郎之死,南霓风不是再清楚不过?皇上想知道的真相,说不定能从她口中探知一二?”
老太监这番深谋远虑的进谏之话,戳中了舆德的心意,舆德收拾情绪,轻轻摆手,示意门口候命的小太监通知侍卫们放行,让南霓风入宫觐见。
让南霓风进来了,又不好直截了当开口问南侍郎死因,更不能言辞严厉地逼问她“为什么不坚持继续追查南侍郎被毒杀的真相”。
所谓的“皇儿不要再追查南侍郎死亡真相,这是霓风贵妃的心愿,你的贵妃所愿,身为丈夫,理应照顾考虑”,全都是顺慧太后一人的意思,南霓风哪来的权利决策?舆德怎么可能不懂?
一想到这个刚刚丧父不久,又独自入宫来遭受各方压力的女子,曾也是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童年旧识,舆德的心又软了下来。
那场盛宴,是南霓风带着洛纤来到自己面前,那天下午,他们厌倦了喧哗的酒宴和唱不停的戏曲,几名年龄相当的孩子相约去御花园耍了一阵子。
在那里留下的记忆,是舆德常常梦回的美好,有奉蕊、有洛纤,还有亲近的兄弟姐妹,还有南霓风。
十年荏苒,从太子到被操纵的皇上,舆德自知变了很多,兄弟姐妹们不是被派遣至封地,就是远嫁,喜欢了多年的洛纤成了无法触碰的女捕快,反而南霓风成了自己的妃子。
“皇上,水玉糕已冰镇过,用的是天山快马加鞭运送来的天然冰,由山泉冻结而成,可直接食用,会让水玉糕味道更佳。”
南霓风笑着,双手捧着青玉盘子送上水玉糕,青罗碧玉映衬之下,原本透彻无色的水玉糕染上淡淡青葱,看着十分诱人,而近距离和南霓风对视,才发现十年前的小姑娘已长成雅若菊清如莲的美人。
“且放着,朕还有许多奏折未及审读。”舆德别过脸去看奏折,眼角余光瞟见南霓风还端着盘子站在身旁不走,又催促道,“贵妃先回寝宫歇着吧,这一天到晚也累的。”
南霓风倒是爽利,将盘子交给老太监,俯身请安:“臣妾先行告退,在寝宫候着皇上。”
“朕——”朕才不会去你的寝宫,朕才不会宠信顺慧太后派来的间谍,对着南霓风的眼睛和笑脸,舆德说不出这样的话来,只能化为一声声叹息,“朕自会安排,贵妃无需等着,自行歇着去。”
掩门而出,南霓风露出一丝满足的笑意:此行收获良多,一来打开了接近皇上的门,迈进了这个门,一次便有无数次;二来她更加清楚皇上的性子,这个男人的优柔寡断和心软,从小就没有变过,难怪十年来一直被顺慧太后和国师牵着鼻子走。
月上枝头,奉蕊看行宫还亮着灯,就猜到皇兄又打算在行宫通宵看奏折,以此来躲避选择哪位妃嫔侍寝。
皇兄此举,并不单是为了跟顺慧太后对着干,没有子嗣,对皇兄而言并不利。
奉蕊一听舆德彻夜未归,是去醉香阁密会洛纤,不禁惊呼起来。
“皇兄竟然又去见洛纤?哦!奉蕊知道了,你放着宫中新晋贵妃不闻不理,原是心中所念他人。皇兄,早知今日,当初就应该更加果断下旨,把洛纤招入宫来。”
洛纤若能陪在皇兄身旁,这后宫中的气氛,说不定能有所改变,奉蕊也喜欢洛纤,便怂恿舆德。
“喜欢一个人,会希望她讨厌自己,甚至憎恨自己一辈子吗?会希望她失去心中的梦,失去自由和幸福快乐,成为一个不得不随波逐流的扯线木偶吗?”
被舆德这么一番逼问,奉蕊又羞又恼,撅起嘴别过脸,抗议道:“皇兄明知道奉蕊从未有过恋爱之情,更无倾慕爱恋的对象,如此犀利反问我,不是挖苦讽刺,让人难堪?”
奉蕊心中有所念的人,只是这个人不被舆德看好,她就不想在舆德面前承认。
任凭风,任家独子,却不学无术,不能武也不擅文,学得一手西洋小玩意,又喜欢唱几折戏,这种另类的男人,舆德看不上,时常当着奉蕊的面说“若太后有意招任凭风为驸马,你一定要大力反对,跟随那样的男人,是得不到幸福的”。
偏偏,奉蕊还是没有逃过心动,是喜欢任凭风那张俊朗的脸,永远挂在嘴角那抹邪魅的笑,还是被他唱戏的样子迷倒?
她分不清,这是她第一次对一个陌生男子产生了心动的感觉,还有很多朦胧难懂的情愫,需要她慢慢去分辨,因此她也不愿意将这份心思表露,怕被知道之后,就会成为收不回的覆水。
“是皇兄过激了,奉蕊莫生气。来,试试这水玉糕,是你刚刚提起的那位新晋贵妃命人送来的,说是她最拿手的糕点,亲自去御厨那里烹制的。”
奉蕊先是好奇打量盘中的水玉糕,看似无色,细细端详,又能见那片无色天地中仿佛流转着一抹碧玉的青葱透彻。
奉蕊好奇地拿起一块,小心翼翼咬了一口,又迫不及待再咬一口,吃出了味儿,才谈及品尝的心得。
“这糕点可真是应了名字,看似透明玉洁,碰着水滑细嫩,冰凉如玉,入口之时感觉微凉湿滑,再仔细品一下,又觉得清凉芬芳滋味若隐若现于舌尖与咽喉,真特别。”
奉蕊自幼喜甜品点心,却也因为吃遍了大江南北各式点心甜品,嘴刁得很,对其他食物还好,唯独对糕点甜品的要求高的上天,连御厨们精心制作的糕点,经常也得不到她的欢心和称赞。
没想到,养尊处优的南侍郎家千金小姐,竟然能够做出让奉蕊兴奋称叹,吃的停不下来的糕点。
舆德索性将一盒子水玉糕都往奉蕊面前送:“喜欢就全拿去吃,只要下次贵妃来看到空盘子和空盒子,自然以为我都吃了,也不枉费她一番心意。”
奉蕊正乐滋滋要接过糕点,忽然清醒过来,目光锐利盯着舆德,逼问道:“且慢,皇兄你为何不吃?再说也是贵妃为你亲自下厨,这般手艺和心意,试问哪位妃嫔能够为皇兄设想到如此细致周全?”
正是如此,舆德才对南霓风倍感抗拒。
舆德从南霓风身上嗅到了一种熟悉的、令他不自觉颤抖的危险气息,和摄政太后顺慧一样的危险气息。
新入宫的贵妃,堂堂南侍郎府小姐,近日南侍郎还惨死了,皇上却对她冷落数日,连她清晨大早送来醒酒汤,也故意拒之门外。
处于如此悲痛、难堪、失望处境,一名失去了家族势力靠山的新贵妃,在后宫可谓无依无靠,还面临被皇上打入冷宫的危机,她竟然能够处变不惊,仿佛晨起未遭冷遇,忙碌了一整天,在傍晚时分再次送来水玉糕,还能柔情似水说出关心的话语。
【臣妾知道皇上近日为朝政大事和我南侍郎府的事忧心了,臣妾才疏学浅,无力为皇上分忧,特送上独门秘制的亲手烹制糕点,此糕点名为水玉糕,能让吃的人心神清爽愉悦。】
“皇兄,想什么那么入神?霓风贵妃?还是洛纤?”奉蕊调皮地伸手在舆德眼前晃了晃,抱着那一盒水玉糕,“时候不早,奉蕊回去了,皇兄和贵妃送的糕点,奉蕊就收下了。”
奉蕊离开皇上寝宫的时候,与近身小宫女聊着,差点和一位太监擦肩过,小宫女跳脚骂他“怎么走路的”,那小太监只是低头快步行,也不答应。
奉蕊拉住还要追究的小宫女,一头雾水回到自己的行宫,才猛地惊觉:刚才在皇兄寝宫外撞见的太监,怎么长的那么像刑部大人钟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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