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混过关

一对心猿意马的补课CP,初恋的泡泡噗噗跳。 “不要对除我以外的男孩儿太好,他们都不是好人,你离他们远一点。”豹哥认真地教育苗苗。 “哦。”苗苗似懂非懂地点头。 “来,跟我一起说一遍。”豹哥循循善诱,“迟苗苗只对豹哥好。” “迟苗——”苗苗顿了一下。 豹哥看苗苗停下了,他挑眉看着她,一副“愣着干嘛,说啊”的神情。 “迟苗苗只对豹哥好。”苗苗说。 “真乖。”豹哥奖励似的摸摸苗苗的头。 ——“我第一次谈恋爱,有什么不熟练的地方,你多多担待。” ——“好!”

Part 17 众所周知,秦锐天长地久喜欢迟苗苗
程小虹满脸怒气地打开门。
“现在是凌晨三点,你没事儿敲我门干吗?”
许鉴却管不了那么多。
他把程小虹推进房间里面,脚一蹬关上门。
屋里黑漆漆的,许鉴没伸手摸开灯的开关,他两只手紧紧扣着程小虹的肩膀,凭着直觉,对准程小虹的嘴唇就亲了下去。
整个过程发生得十分迅猛。
程小虹都没反应过来,等她意识回笼,挣扎着推开许鉴的时候,才察觉到许鉴一身的酒味儿。
难怪呢,平时乖得跟鹌鹑似的人,会突然做出这种举动。
她伸手摸到开关,开了灯。
房间一瞬间大亮,许鉴眼睛红红的,有些委屈地看着她。
“你给我过去坐着!”程小虹叹一口气,也说不出指责的话了。她指着窗边的椅子,“清醒清醒我们再说话。”
许鉴听话地坐过去,嘴里嘟囔着:“我清醒着呢。”
“是吗?”程小虹说,“那你跟我说一下竹林七贤是哪七贤。”
许鉴皱着眉想半天,最后茫然地抬头:“不知道。”
程小虹摊手:“看吧。”
“可是,就算我没喝酒是在正常状态下,我也不知道……那个啥七来着?”许鉴挠挠脑袋。
“你看,你也说了,你现在不是正常状态。”程小虹走过去倒了一杯水,端给许鉴。
“我觉得不公平。”许鉴没接水,他伸手拉住程小虹,抬头看着她,“你对我一点也不公平。”
程小虹笑了:“说什么酒话呢?”
“没说酒话。”许鉴不满地说,“你就是不公平。”
“你对我的偏见太重了。你不相信我可以喜欢你很久很久,你不给我机会证明,你……你反正就是不公平。”许鉴费劲儿地组织语言,本来想说得有文采一点,但是喝了酒的脑子转得有点慢,他最后也没文采出来。
“我怎么就偏见了。”程小虹手握紧杯子。
“你叫我‘大少爷’。”许鉴控诉道,“你让我先管好我自己吧。我想帮你,你还嘲讽我是警察叔叔。”
“不是哈,警察叔叔是伟大的。”程小虹纠正许鉴。
“反正你就是嘲讽我了,我说我要帮你,你说从小到大只有警察叔叔那么对你说过。”许鉴虽然喝醉了,但是逻辑却异常地清晰。
“你大半夜不睡觉就是来跟我翻旧账的?”
“不是。”许鉴吸了吸鼻子,“我是想来告诉你,可以试着信我一下。”
“我在努力变好了。”许鉴低着头,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我过了四级,在认真地看书,你不是研究俄国文学吗,我连《城堡》和《罪与罚》都看上了,里面的人名晕死我了,但是我还是看完了。”
程小虹哑然失笑,她拍拍许鉴的头:“你看懂了吗?”
“没有。”许鉴顿了一下,不甘心地回答。
程小虹觉得自己好像走进了一座被橘色晕染了的迷宫。她急着寻找出口,但又下意识地留恋迷宫的温暖。
“我之前练冰球其实没那么努力。但是我好像除了冰球什么都不会。如果我打冰球,举起了冠军的奖杯,你是不是就会觉得我可靠一点?”
程小虹不知道该怎么说。
面前的少年问得太认真。
眼神太专注。
“我想变得可靠一点。”许鉴拉住程小虹的睡衣衣摆,“想成为可以被你依靠的男人。想被你喜欢,想让你喜欢我像我喜欢你一样。”
“那会儿豹哥给我打电话,他和苗苗都要结婚了。”许鉴委屈地说,“我跟你认识那会儿,他也刚认识苗苗。现在他俩都要结婚了,我、我们还什么都没有—”
“反正,你喜不喜欢我就给个准话吧!”许鉴突然大声道,“你最好是喜欢我,不然……”
程小虹挑眉:“不然什么?”
“不然……我就继续缠着你,”许鉴又一瞬间松了力道,可怜兮兮地说,“缠你一辈子。”
威尼斯的夜晚很安静,白天所有喧嚣的游客都睡下了,河道安静地围绕在大小建筑外围,月光和灯光一起揉碎在河里,像闪闪发亮的银河,船桨打翻一池银河,银河摇摇摆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又拼凑成一开始的模样。
“一辈子?”程小虹怔怔地问。
“嗯。一辈子。”许鉴肯定地点头。
“那你缠着吧。”程小虹走过去,打开房间门,示意许鉴离开,“我睡了。”
最长久的爱情是永远没得到。
程小虹冷静地想,就让许鉴一直觉得自己没得到吧,那样他就会在她身边留得久一点了。
誓言有什么用呢?
有谁会信年轻男孩子的誓言呢?
程小虹把自己摔到床上。
小虹,我是妈妈。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走了。
终于啊,我每天躺在医院里都烦死了。身体破旧,我还得将就它,想想就很累。
死亡好像对我而言更舒服,脱离身体的拖累,像玻璃缸里的金鱼一样不受侵扰。沉浸在大片的水域里,静而柔软,绵而悠长。
所以你不要难过。
妈妈是去享福了。
说什么“我拖累你”之类的话,你估计很不爱听,还会用好看的眼睛瞪我。我闺女的眼睛真好看,我闺女哪儿都好看,刚生下来的时候可丑了,我还伤心了好一阵儿,怎么长得一点也不像我,后来你越来越漂亮,越来越好看,我却更伤心了。
这么好看的你,成绩还好,看起来很冷淡,但其实心肠很好,这么乖的女儿,怎么就摊上了我这样的妈。
别的妈妈都是想方设法给自己女儿筹划未来,为她排忧解难;我却刚好相反,我这个妈妈总是想方设法阻碍你奔向更广阔的未来,为你增添烦恼和压力。
你考上了全市最好的高中,人家还给你学费全免,但你没去,为了方便照顾我,就近选了一所高中读。我女儿特别争气,即使是随便的一个高中,依旧考了全市的英语状元,那些好学校接二连三地给你打电话,我听护士说了,有个外国语学校都找到医院来了,说可以让你免费去读,以后还可以免费出国。
哎哟,我高兴坏了。
妈妈学习成绩一直不好,小时候家里条件也一般,最羡慕那些放假就出国玩或者去国外读书的同学了。
妈妈小时候还许过愿呢,以后一定要让自己的女儿出国,让自己的女儿被人羡慕,而不是去羡慕别人。
谁知道我女儿这么优秀,虽然有我这样一个没什么用,帮不了什么忙的妈妈,但就只是靠着自己也有学校来请你过去,请你出国。
我一直等你告诉我这个消息,我都托护士帮我查了,出国要办护照,要办签证,听说国外的插头跟我们中国不一样,你得去买转换插头,你还要去换钱,听说外国大学的寝室特别贵,你要自己出去租房子,还有啊,国外你吃完了饭得给别人小费……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这些事儿告诉你。
只等你跟我说。
可是我等完了整个高三暑假,你也没开口。
九月的时候,你跟往常一样离开,然后下午五点多的样子来医院。我笑着问你是不是该报到了。
你说已经报完了。
我问在哪儿啊?
你说离医院比以前高中要远一点,但还是在本市,你还是可以每天来看我。
你都不知道,那一瞬间,我多想直接拔掉输液管,从窗户跳下去。
我不仅是全世界最没用的妈妈,我还是全世界最麻烦的妈妈。
别的妈妈都是想方设法给自己女儿筹划未来,为她排忧解难;我却刚好相反,我这个妈妈总是想方设法阻碍你奔向更广阔的未来,为你增添烦恼和压力。
你明明还只是个孩子,却得在同龄人玩耍嬉闹的时间去打工,做兼职。
你站在超市柜台后面,穿着员工制服,微笑着说“您好,欢迎光临”的时候,如果抬头看见立在你面前的人是你同学……你该怎么办啊。
你自尊心那么强,被同学看见你打工的样子,你会偷偷躲起来哭吗?
你会不会在那一瞬间特别特别恨我这个妈妈。
自己身体不给力就算了,还找了个那么不靠谱的老公,把烂摊子全部甩给你,自己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我每次看见你对爱情嗤之以鼻的样子,我都很自责。
妈妈想告诉你,虽然妈妈这段爱情以失败告终,但是它开始得很美。
你爸爸骑着当时整个小镇里唯一的一辆自行车,从街角突然转弯过来,我正打算过街,于是跟他实打实地撞在一起。他笑着跟我说对不起,然后伸手把我扶起来。
我膝盖被撞破了,他把我拉到自行车后座:“我送你去诊所!”
原来坐自行车是这种感觉,好像要飞起来,风从未那么热烈地往我怀里钻,自行车碾过碎石子儿,“咔哒”的响声,跟我的心跳合二为一,明明是普通的一天,但我却好像看见了彩虹。
这就是你名字的真实来历。
不是妈妈随便取的哦。
里面其实藏着很多真心和美好的回忆。
而且妈妈这段爱情还把你带给我了。
想到我的小虹,我就觉得还可以再坚持一下。
去爱吧。
人这一辈子很苦的,有很多无可奈何,有很多失之交臂,有很多悔不当初,也会有很多个痛哭流涕的夜晚。
所以更应该去爱,去冲动,去发疯,去不顾后果,反正最后都是一个结局,不如壮烈主动一点。
你看透了很多东西,不代表你就不去体验那些东西。
好歹去试试,看看有没有别的可能;看看有没有可能是你太早下了结论。
不要怕,妈妈一直陪着你呢。
不管我的女儿最后选择了什么,迎来了什么,我都会一直陪着你哦。
你也要努力,不要忘掉妈妈。
少熬夜,多睡觉,那样才能尽可能多地在梦里见到妈妈。
好好吃饭,不要随便啃一块面包就当作一餐解决了。妈妈现在离开了,你的负担应该就减少很多了吧,不要再像从前一样省吃俭用,计算着用钱。该坐出租车的时候,就不要去挤公交车。当然,也不要大手大脚,妈妈怕你一次性把钱花光了,万一出现什么紧急情况,你就没办法了。
要学会笑,不要总是冷着一张脸。人们都喜欢亲切温柔的女孩儿,我的女儿明明也温柔,但总是被误解成冷冰冰的人……唉,我真想有个高音喇叭,把我女儿的好说给全世界人听。
要学会表达自己。不是所有人都是妈妈,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你的想法,人和人之间很容易就有隔阂的,你要学会说出来。因为隔阂很容易有,但也很容易没有,只要你肯说出来,只要你肯沟通。
买点化妆品。我每次看别的女孩儿都涂着口红,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就在想,我女儿就是没打扮,要是打扮起来肯定最美。
你其实特别臭美,我知道,小时候见别的小姑娘有小辫子,非得让我给你也扎一个;别的女孩儿穿个花裙子,你路过服装店,看着橱窗的花裙子,眼睛立马就亮了……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装作一副对这些不感兴趣的样子呢?现在好了,你不用压抑了,想臭美就臭美,想穿花裙子就穿花裙子,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我一想到我女儿的美丽样子,我在天上也会开心得流下眼泪。
哎呀,还有好多话想说呢,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也很困了,想好好地睡一觉。
我的女儿,我的小虹,妈妈总觉得还有好多好多话没说完,但是我实在没力气了。
总之,不要孤单,不要怕哦,妈妈一直一直一直陪着你呢。
程小虹手里握着这封信,不管第几次读它,她都会哭。
是不是可以有更好的结果呢?
如果她不把疲惫写在脸上,妈妈是不是就可以坚持得更久一点?
如果她不把一切都扛在身上,不自以为是地牺牲,妈妈是不是就不会一直重复自己“没用”“麻烦”?
要是时光可以倒流就好了。
她一定可以做得更好。
原来要学会依靠自己的妈妈,要学会跟自己的妈妈讨论困惑,要学会向妈妈倾诉自己的烦恼和压力,要让妈妈觉得她还“有用”,还可以为自己做些什么。
她一路上自顾自地迅速成长,忘了自己每一次被生活逼出来的成长,都是亲手插在妈妈身上的一把刀。
“许鉴,我改变主意了。”第二天,程小虹见到许鉴就说道。
“啊?”许鉴一愣,手里捧着酒店送的热姜茶醒酒。
“我不要你缠我一辈子。”程小虹想到妈妈信里写的“去爱吧”,她看着许鉴的眼睛,“你现在清醒没有?”
“醒了醒了!”许鉴放下茶,一下子跳起来,蹦到程小虹面前,声音有些抖地说。
“你让我给你个机会证明你自己,”程小虹别扭地躲开许鉴火热的目光,“我给。”
许鉴大声喊了一嗓子,不顾周围人的目光,拦腰抱起程小虹,在酒店大厅里转圈儿。
“我真的会喜欢你一辈子的!”
程小虹被许鉴整个措手不及,连忙搂住许鉴的脖子:“你神经病啊!放我下来!”
“不放!”许鉴抱着程小虹,停止了转圈,他低头看着怀里的程小虹,他终于抓住春天了,千辛万苦也值得。
许鉴噘着嘴儿要亲程小虹。
程小虹脸通红,一巴掌朝许鉴拍了过去。
“这里人那么多!”程小虹面红耳赤地吼许鉴。
“那我们回房间!”许鉴说完就抱着程小虹往电梯走。
“滚!”程小虹两只手一起揪许鉴的耳朵,“你听不听话?”
“听的听的!”许鉴尾巴摇得特别欢快,“一辈子都听!”
只有年轻的男孩子喜欢许诺,只有年轻的男孩子喜欢在所有誓言后加上“一辈子”。
谁会信年轻男孩子的誓言呢?
大概只有年轻男孩子自己吧。
蠢死了。
但是一起犯下蠢也不错。
苗苗想象自己的婚礼肯定与众不同,毕竟以豹哥第一次约会把她挂悬崖上,送生日礼物送一什么仙人的墨宝这种节奏,她结婚就算在外太空,她都能有心理准备。
但却没想到,豹哥给了她一场特别普通的,好像并没有费什么心思的婚礼。
包了个酒店,请了很多人,大家在门口写礼金,拿红包,进来到大厅坐下,然后等着开饭。
不是说这种婚礼不好,苗苗就是没想到,一向不走寻常路的豹哥,这次居然这么正常,她都有点蒙。
婚礼主持人居然是许鉴。
他刚从威尼斯回来,据说终于把程小虹拿下了,回来的时候喜气洋洋,对着去机场接他的豹哥,差点当场吟诗一首,被豹哥踢了一脚才恢复正常。
“如果说爱情是美丽的鲜花,那么婚姻则是甜蜜的果实,如果说爱情是初春的小雨,那么婚姻便是雨后灿烂的阳光。在这样一个美妙的季节里,一对真心相恋的爱人,从相识、相知、到相恋,走过了一段浪漫的爱的旅程。亲爱的朋友们—下面让我们一起把目光转向不远处,在那里,一位美丽的新娘,正挽着一位精神矍铄的男人缓缓向我们走来!是她!我们新郎钟爱的女人!是她!带给我们新郎……”
豹哥深呼吸一口气。
他现在很想打死台上那个一惊一乍的许鉴。
当初也是一时大意,同意了让他来做主持这个大胆的请求,现在豹哥很后悔,用四个字来形容的话,就是“悔不当初”。
好不容易跟苗苗牵上手,并排站在台上,看见苗苗一张脸也被许鉴吓得惨白。
“朋友们,婚姻是相互的理解和信任,更是彼此的托付和珍惜。婚姻是爱与爱的交融,情与情的交换,更是心灵与心灵的碰撞,生命与生命的相连。婚姻,传颂着一个美丽的爱情故事,交织出一个美好的爱情誓言。婚姻—”
豹哥忍不了了,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捶了许鉴一拳。
“给我速度点儿!那么磨叽呢,网上随便抄的词儿显你文采是吧?”
苗苗扑哧就笑了。
一直以来莫名的紧张感就这样被打散。
她放松下来,像过去的任何一次一样,伸手拽住豹哥的衣角。
“哎哟,宝贝儿今天可不能绞我衣角,这么重要的日子呢,一会儿拍照不好看。”豹哥小声凑到苗苗耳边说。
苗苗听话地松开了手。
豹哥又反悔了,他抓着苗苗的手,放到自己衣角上。
“没事儿,绞吧,媳妇儿开心最重要。”豹哥说。
“欸嘿嘿嘿嘿!”许鉴跟嗓子进头发丝儿似的,嘿嘿半天,“还没戴戒指呢!这位新郎怎么就开始叫‘媳妇’了?”
全场哄堂大笑。
饶是豹哥,也臊着了。他耳朵红着,气急败坏地要踢许鉴。
许鉴这么多年冰球不是白打了,几个闪身躲开。
哟嚯,这是在挑衅我啊!
豹哥是能被挑衅的存在吗?
多年以后,苗苗回忆起自己的婚礼,还是只有一个印象:我老公跟他兄弟在台上打起来了。
不愧是豹哥,就算再正常的东西,到他手里也变得不太一样。
新婚之夜。
苗苗躺在豹哥怀里问他:“我以为你会整个完全与众不同的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婚礼。”
豹哥抱紧苗苗:“婚礼的话,想俗一点,给你最多的鲜花,最热闹的人群,想让你享受最世俗的快乐,接受所有人的祝福,被所有人羡慕。”
苗苗笑得像吃了世界上最甜的蜜。
她往上窜了一下身子,亲了一口豹哥的下巴。
“嘴呢?”豹哥挑眉,慵懒地看着苗苗。
苗苗笑着把自己的唇印上去。
豹哥叼住苗苗圆润的唇珠,恶狠狠地咬了咬,然后又温柔地含住,把苗苗的呼痛吞进嘴里。
第二天早上,豹哥很早就醒了。
他转头一看,苗苗安安稳稳地睡在自己旁边。
豹哥满意地笑了笑,半撑起自己的身子,目光犹如画笔,顺着苗苗的五官细细勾勒线条。
勾勒着勾勒着就勾不住了。
他盯着苗苗的唇珠,心痒痒地凑上去亲。
正在这时,苗苗醒了,睁开了眼睛。
豹哥顿了一下。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居然很不好意思。
“醒了?”豹哥问。
“醒了。”苗苗回答。
“那亲一个?”豹哥商量地问。
“亲一个吧。”苗苗点点头。
苗苗就看着豹哥。本来挺自然一个活动,被苗苗这么一盯,豹哥觉得臊得慌。
“你把眼睛闭上。”豹哥命令苗苗。
“好。”苗苗又点点头,听话地闭上眼睛。与此同时,手指微微弯了一下,暴露了她的紧张。
豹哥抬手,比苗苗大了一号的手掌握住苗苗的手,然后嘴唇沿着之前的方向,继续往下亲了上去。
亲完了,豹哥抱着苗苗去洗漱,到了洗漱台才发现苗苗没穿鞋,于是苗苗就站在豹哥脚背上洗漱。
苗苗一边洗脸,豹哥就贴在她后面给她挤牙膏,把牙刷放到漱口杯上,然后才给自己挤。
洗漱完了,豹哥拿手臂箍住苗苗的腰,半提半抱地把人拎回卧室,放到床上。
苗苗心里暖暖的。有个力气大的男朋友,哦,不,老公,果然很爽。
“你最近吃得有点多啊。”豹哥甩了甩手,“感觉你胖了呢?”
苗苗心里凉凉的。
她从床上抬起头,瞪了豹哥三秒,然后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张牙舞爪地朝豹哥扑过去。
“你不爱我了!新婚第一天你就嫌弃我!”
豹哥一只手制住苗苗,把她重新按回被子里,然后转身回卫生间,一边刮胡子,一边说:“爱着呢爱着呢。秦锐天长地久喜欢迟苗苗。”
如果说结婚前后豹哥最大的变化,应该就是越来越黏人了。
苗苗喜欢睡软蓬蓬的鸭绒枕,她每次在枕头上睡得好好的,半夜就被豹哥搬到他手臂上枕着。不是苗苗不愿意枕豹哥的手,主要是真的太硬了,全是肌肉,她睡着跟枕了一块木头似的。
她跟豹哥隐晦地提过:“这样下去,你会得肩周炎,我会得颈椎病的……”
豹哥说:“什么意思?亲亲老公爱的抱抱不舒服吗?”
我亲亲抱抱你个大头鬼啊。
苗苗苦不堪言,刚巧程小虹来看她,她就把这事儿讲了。
程小虹微微一笑:“豹哥这么可爱啊?”
“可爱什么啊!”苗苗皱着脸,“我失眠好几天了,感觉再来就得落枕了。”
三天后。
豹哥怒气冲冲地回到家。
“迟苗苗!”
苗苗身子一抖:“哈?”
“你离程小虹远一点!”
“小虹怎么了?”
“她嘴太长了!”豹哥气得抓头发,“她跟许鉴说我太黏人了,睡觉必须抱着你,许鉴那比拿剪刀剪了的裤腰带还松的嘴,他知道,全世界就都知道了。刚刚我去武馆里办事儿,里面的学员看我都憋着笑的!”
苗苗抿抿嘴唇,心虚地把目光移开。
豹哥看见苗苗的样子,一挑眉。
“但我有个问题。”豹哥温柔地把苗苗喊过来,“苗苗,来。”
“干、干吗啊?”
“亲亲老公有疑惑想让你解答嘛。”豹哥笑眯眯地招手。
“不了吧,”苗苗谨慎地往后退,“就这样也能解答困惑。”
“迟苗苗。”豹哥平静地喊了一声。
苗苗差点儿站军姿喊到。
她立马窜到豹哥面前。
“我就很困惑啊,程小虹是怎么知道我们睡觉姿势的呢?”豹哥慢悠悠地在沙发上坐下。
苗苗乖得不得了,她蹭过去,蹲在豹哥前面,讨好地抱住了豹哥的腰,然后可怜兮兮地认错:“你原谅我吧。”
“可以啊。”豹哥笑得很温柔,“我这么大度的人。”
一点也不大度好吗!
苗苗都可以想象自己今晚上的惨状了……
许鉴的儿子五岁的时候,好像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个问题。
“爸爸,我是从哪儿来的?”
许鉴差点哭出来,他从程小虹怀孕开始,就一直等待着自己的孩子问这个问题,这么久了,儿子一直没问过。今天终于问出来了。
“这个问题,爸爸要好好地跟你谈一谈。”许鉴抱起儿子,“这个故事得从爸爸大四的时候说起,那个时候你妈妈站那儿唱歌,我路过那儿,一眼就看中你妈妈了,然后爸爸就奋起直追,过程很轻松,因为你妈妈其实早就对我芳心暗许了,然后—”
“许小帅,你爸骗你呢。”豹哥本来坐在一边晒太阳的,实在听不下去许鉴吹牛了,毫不留情地揭穿道,“他当年追你妈费了老大劲儿了,后来还跑去威尼斯了,就那地儿,一天能产生八千对情侣,结果你爸你妈在那儿待两周最后还得靠着酒才能把关系确定下来,你说你妈当年得多嫌弃你爸。”
“你胡说!”许鉴红着脸,伸手捂住自己儿子的耳朵,“你别听你秦叔叔乱说,他老婆离家出走了,心情不好发狗脾气呢。”
“苗苗没有离家出走!”豹哥坐起身子,随手抓起抱枕朝许鉴扔过去,“她在家里好好待着的呢!”
许鉴躲开抱枕:“嗯?”
豹哥咬咬牙,说漏嘴了。
“你不是说苗苗想她爸妈回家了吗?”许鉴放下儿子,笑得贼兮兮地凑上前,“豹哥,你被苗苗赶出来了吧?”
“呵!”豹哥轻蔑一笑,“怎么可能!苗苗迷我迷得不行,怎么可能赶我出来?”
“那你回家啊!”许鉴摊手,“你回啊!你在我家待着算怎么回事?”
“我……”豹哥别开目光,“我是想着太久没见你了,跟你沟通沟通感情。”
“不需要。”许鉴特别有种地说,“我们俩没什么感情可沟通的。”
豹哥握紧拳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所以这段缘分就停留在那儿吧,”许鉴继续有种地说,“现在我们各自有了家庭和事业,没必要回忆从前,没意思。”
豹哥咬着牙,指了指许鉴:“你给我等着。”
许鉴耸耸肩:“我等着呢,千年等一回,等你到白眉。”
豹哥微微一笑,风度翩翩地走到厨房。
那里程小虹正在炸鸡柳。
“许鉴给许小帅说当年是你先追的他。”豹哥手撑着厨房门,慢悠悠地说。
程小虹手一顿。
“还说你死皮赖脸追着他,非得让他答应你,不答应你就哭。”豹哥手指敲了敲厨房门,“奇怪,我怎么记着是他追你来着?我记错了?”
豹哥继续添油加醋:“看不出来啊,你原来这么热情似火。”
“砰—”
菜刀重重地落到菜板上。
豹哥不自觉咽了一下口水,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身后。
“他说得没错。”程小虹转过身来,笑得很温柔,“是我先追的他。”
晚上。
许鉴跪在床角,可怜兮兮地拽着一点点被子:“老婆,我错了。”
“你怎么会错呢?”程小虹用力把被子抽走,“我疯狂追求你,你做什么我看着都对。”
许鉴欲哭无泪:“我真的没那么说!是豹哥自己婚姻不顺,因此想离间我们的感情!”
许鉴重新伸手去够被子:“我真的没说别的!”
“是吗?”程小虹笑了笑,“那你想明白你还说什么了之后,再来吧。”
许鉴看着紧闭的卧室门,不死心地伸手扭了扭门锁,确定是锁着的。
他孤独地朝书房走去。
与此同时,豹哥也在可怜兮兮地挠自己家门。
“苗苗,我错了……”豹哥哼哼道,“你让我进去吧。”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里面传来一句自动回复。
豹哥抽抽鼻子:“苗苗,你不要用这个来回答我,我想听你的声音。”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苗苗,我真的错了。我好想你啊,我们都一周没见了,你不想我吗?”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苗苗,我今天被人欺负了……”豹哥使出杀手锏。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自动回复还在响,但是门却被打开了。
苗苗抱着手站在门口,俯视挠门的豹哥。
“苗苗!”豹哥一个猛子跳起来,抱起苗苗,“想死我了!”
“你放我下来!”苗苗伸手拍豹哥的头,“你每次都这样!”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豹哥把苗苗往屋里抱,朝后伸腿关上门,“我们的求婚纪念日,我怎么可能忘,前段时间太忙了,一时没想起来……”
“你少来!”苗苗不认账,“当年毕业体检出了医院门,说得可好听了,什么希望每天早上醒来都能看见我,屁!人影都见不着一个!”
“这不是最近我们武馆拓展业务,搞了个健身房嘛,我这老板不得去盯着点儿。”豹哥亲了一口苗苗,“好媳妇儿,我错了,你应该这么想,我这么忙都是为了你和面面啊!”
“面面天天问我爸爸去哪儿了!”苗苗继续控诉豹哥。
“我明天就给她唱一首《爸爸去哪儿》!”豹哥把苗苗扔到床上,“再说了,我这一周不在是因为你不让我进家门嗷。”
“那是我错了?”苗苗眼睛一瞪。
这么多年了,她眼睛还是那么圆,瞪起来像两颗圆圆的杏仁儿,她的唇珠还是圆嘟嘟地立在嘴唇上,随时随地看起来都像在索吻。
“我错了。”豹哥压上苗苗,嘴唇印上她的额头,“被你关在门外的第二天,我就该直接砸门进来。”
《易•系辞下》里说:“日往则月来,月往则日来。日月相推而明生焉。寒往则暑来,暑往则寒来,寒暑相推而岁成焉。”
岁月漫长,日子细碎,无数的失落伴随着无数的欢喜,海海人生,永远不知道上天会在什么时候兜头对着你浇下一盆凉水,但是没关系—
因为只要被人喜欢,就可以拥有无限大的力量,足够去抵抗生活的恶意。
而众所周知,秦锐天长地久喜欢迟苗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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