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了这样一身衣裳。” 郁阙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我很喜欢......” 萧默补充道,“我倒是喜欢看夫人那般玲珑身段。” 郁阙:“......” 非要补这一句么? 略施粉黛,玉簪绾发,美得不可方物。 “家主,到时辰该出发了。”随从催促道。 郁阙正要起身,萧默自从她身后轻轻按住她的肩,“不急。” 不知何处而来的一副珍珠耳坠,萧默亲手将耳坠为她戴上。 这装扮与她初次来萧府时一模一样,如此在御前还算得体。 郁阙一恍神,身后的男人躬身凑近,“珍珠耳坠很衬夫人。” 衣裳不是原先的衣裳,耳坠不是原先的耳坠。萧默好享受之人,衣食住行样样精贵。 用的是价值连城的茶白色缂丝衣料,广袖长袍,远观得体雅致,凑近看隐约可见大朵的团簇暗花纹。 他凑近,近到郁阙的耳边能感受淡淡呼吸,镜中是一张漂亮到极致妖冶的脸。 男人侧首,唇角轻轻地贴上珍珠耳坠。 “夫人甚美。” 这情形在旁人看来,好似一对恩爱夫妻。 但是郁阙很清醒,男人口中一声声的夫人不过是折辱她,提醒着她从前虽是御史夫人,如今不过是他手中任由亵玩的贱妾。 这一切很快就会有了结,今夜她会将他所作所为,悉数告到皇后面前,求她做主! 第 15 章 马车里,郁阙有意打听消息,“今日我要去拜见皇后?” “皇后不出席皇家家宴。她所居凤栖殿常年闭门,除贴身宫女,不许任何人进出。”萧默道。 所以传言是真的,当年皇帝登基之后,后位空悬,皇城许多贵女肖想后位,跟着蹉跎,而后有一回皇帝出征归来,竟带回一位身份不明的女子,那女子美得不似凡尘之人,无人知道她的家世,只知她嫁过人。 皇帝力排众议尊她为皇后,然而皇后对皇帝无意,不过是迫于权势待在他身边,这十多年间皇后的凤栖宫大门紧闭,对皇帝避而不见。 两年前,清林郡王宠妾灭妻,郡王妃趁着宫宴偷偷潜入皇后寝宫,向皇后告状。当夜清林郡王便受到责罚,守皇陵三年。 郁阙今日要做的,便是将萧默所作所为,包括教唆她父亲藏酒,迫她入贱籍的事告到皇后面前,求皇后给她做主。 “怎么?夫人那么想见皇后?” “传闻皇后才是天下第一美人,远胜过明月长公主。故而我想亲眼见一见。” 萧默漫不经心地侧开眼眸。 “你可曾见过皇后?” 萧默并未言语,郁阙能感知到,他一定是见过皇后真容。 元春佳节,皇宫宫宴,待夜幕降临,所见之处无不富丽堂皇。 “马车不停下来么?”郁阙见其他皇室宗亲的马车停在宫门口,下车步行。 “夫人说了萧某是大奸臣,奸臣自然得皇帝宠爱,本官的马车可直接行到大殿门口。” “你这未免太过张扬,没有人教过你为官之道么?”郁阙道,“如今你得陛下宠爱自然风光无限,到时候若一朝失势,方才路过的那些权贵,皆会过来踩你一脚,躺若你出身权贵,也就罢了,偏偏你家世单薄,到时候你又该如何自处?” 萧默看向她,“萧某无父无母,无妻无子,冷暖自知。不像沈御史时时有夫人在身边提点,出了事,夫人鞍前马后地奔波。不过如今本官得了夫人,有夫人指点。” 男人语气还含着几分委屈,顶着一张漂亮的脸蛋。 萧默这个人确实是有一日突然冒了出来,无人知他家世背景,未曾经过科考,可就是得皇帝宠爱,扶摇直上。在萧府这些时日,郁阙未曾见过他的父母,他如此权势富贵,连一个前来投靠的亲戚都不曾见过。 郁阙思及己身,自己身陷泥泽,竟然还同他这个要风得风的人说这些,她这与跳梁小丑有何分别? 眸光瞬间暗淡下来,别开眼看向窗外的亭台阁宇。 “夫人,怎么了?”男人感受到她心境的转换,“要不夫人现在就给我说说为官之道?” “你总是消遣我。”郁阙有些伤心。 “我哪里消遣夫人了?” 一袭茶白色华服坐在马车之中,珍珠耳坠隐隐透着光亮,随着马车轻轻晃动,郁阙抿了抿唇不看他,神情难掩落寞,“你就是消遣我。” 笑面虎,欺负人。 两人一路沉默进了宫宴大殿。 “子深,怎么来得这样迟?皇兄专门命御膳房做了你爱吃的菜,既知家宴也不来得早一些。” 落座之后,邻座的女子侧过身来攀谈。 女子生得雍容华贵,一袭赤红色长袍衬托得她神采飞扬,真真一朵人间富贵花,郁阙猜测对方身份,“参见明月长公主。” “夫人果真非同凡响。”明月长公主眸光熠熠,“难怪子深喜欢。” 她占了个皇城四大美人之首的虚名,也知道这天下美人千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