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鸣呈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红通通的小女友,但没有,林安笛似在走神,根本没有意识到他的逗弄一般。 他的眸光闪了闪,抬手捏了捏她的耳垂,问她:“在想什么?” 林安笛微一侧头,拿脸蹭他的手,声音软绵绵地说:“鸣呈,对不起。” “对不起?” 突然道歉? 李鸣呈没有跟上她的脑回路, “我不该喊你哥哥。”林安笛说道。 “……” 林安笛第一次喊李鸣呈哥哥是在那个秋天即将结束的时候,依然是在那棵古老的银杏树下,那天林安笛没有在树下刷题,她带了练习册来,却从始至终都没有打开。 她在发呆,眼眶红红的。 少年的李鸣呈也没睡觉,他侧着头看她,过了一会儿,他走到她面前,问她有没有吃的。 这些天少年经常问她要吃的,林安笛听说了那样的流言,以为他家里困难,所以在第一次被要吃的之后就总是在包里放上一些好吃的零食,有时是进口巧克力,有时是手工甜点,换着花样来。 但今天的林安笛没有准备,什么都没有。 她看着他,那双总是亮湛湛的大眼中蒙了一层阴影,里面沁出点点水润。 她搂紧了自己的包,半晌,从里面拿出了自己的钱包。 她把钱包递给了少年的李鸣呈。 “我没有吃的,我给你钱,我可以叫你哥哥吗?”——林安笛当时是着么说的。 当时学校里关于李鸣呈的流言甚嚣尘上,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结合当时的情境,这话怎么听都有些伤人。 但少年的李鸣呈看到了她发红的眼角,眉梢动了动,竟是接了过去。 他的表情依然淡淡的,他没有去看钱包里的钱,很随意一般就应道:“好啊。” 于是林安笛多了一个“哥哥”,她总是黏着他,甚至去他的班上找他。 当时李鸣呈已经跟林安笛在树下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有了不少接触,但他第一次知道这个女孩子这么黏人的,在几年后,两人开始交往,李鸣呈才知道林安笛当时变得黏人是因为抚养她的爷爷突然急病离世了,而她所能寻求依赖的所有人都在忙碌中,无法分担她的忧伤。 所以她拿钱给自己买了一个哥哥。 也是因为他们之间存在那样一段经历,所以即使林安笛后来不再叫他哥哥,他们开始交往,李鸣呈也依然怀疑恋人对他的仰慕成分太多,亲情大于爱情。 这是李鸣呈心中的一根刺,是他在他跟自己恋人的这段关系中始终无法自信起来的根源。 而林安笛,她后来自发地停止了“哥哥”这个称呼,显然不是不知道自己当初的那句话是很伤人的。 她知道,并且一直深深懊悔。 “对不起。”她再一次道歉,几乎要哭了。 李鸣呈:“……” 他看着小女友慢慢红了眼眶,终是心疼,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将其揽入怀里。 “没关系,我没有被伤到,反倒觉得……”他语气微妙,“当时的那个傻傻的安笛……挺有意思的。” 毕竟没有人会到他面前做这种事,他想。 “啊?” “拿钱来买我的宠爱。”李鸣呈如实道,“确实很有意思,怪可爱的。” 林安笛:“……” 李鸣呈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道:“所以我不仅没有被你伤到,还被你可爱到了。” 他道,“别在意这种事。” 林安笛吸吸鼻子,有点分不清他是不是在逗自己。 前排,李鸣呈的助理今天格外地安静,浓浓的糖果香味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以至整个车内都弥漫着糖果的香甜。他不动如山地嚼着棒棒糖。 助理os:我已然练就了一颗金刚心,后排的任何动静都无法动摇我! 只是他可能需要换一个爱好了,不然自己会……摄糖过多。 二十分钟后,佰。 进了熟悉的会所,李鸣呈手下夹着文件夹,对林安笛道:“安笛,我现在要去见一个人谈些事,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问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中闪烁着什么。 “是工作吗?”林安笛问道,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犹豫片刻还是摇了摇头,“那我就不去了。” 她不觉得自己过度插入李鸣呈的工作是一件好事,作为成年人,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责任要担,时时刻刻黏在一起也是蛮奇怪的。 “我去网球馆打会儿球,你忙完了再联系我。”这也是她来佰的目的。 李鸣呈没有立刻接她的话,看了她一会儿才说:“好。” 说完摸了摸林安笛的头才走。 等李鸣呈走了,林安笛也去了网球馆。 一进去,看见一熟人。 唐鸿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