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这是个不错的方法,他得以安睡了一段日子,只是每当那个孩子的忌日临近,失眠症还是会如期而至。 前段时间他瞒着恋人去打拳,就是因为那孩子的忌日近了,他的失眠症加重了,所以想去发泄一下。 之所以去g市是因为他在g市预约了心理医生,这医生还是林均蔚介绍的,他在看过之后情况的确稍有好转,不过想要睡一个好觉,还是不行。 想到这里,李鸣呈疲倦地闭了一下眼。 他倚靠着书架,垂着眼眸,没有伪装的他此刻流露出浓重的寂寥。 林均蔚看见了,默默叹息。 他问:“鸣呈,你有没有想过把这件事告诉安笛?” 毕竟是恋人,彼此坦白很重要。 但李鸣呈无法做到。 他无法坐到,为此,在失眠最严重的日子,他甚至提出分开睡。 为什么无法告诉安笛呢? 原因有点难以开口。 是因为林安笛总是把他看得无所不能,他不能让她看见自己软弱的一面。 他当然不是无所不能,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恋人过分地仰视他,让他产生了不少负担,可即使负重累累,他也不能随意就展示自己的软弱。 那是有风险的。 他不够自信。 是的,李鸣呈他不自信,因为他注意到了一件事,他的恋人对他的仰慕似乎大于恋慕。有的时候,他甚至怀疑林安笛是否真的爱他。 他怀疑恋人对自己的依赖不是爱。 这是多么糟糕的发现。 但他也并没有放手的打算,一点也没有,说是偏执也好,他不打算放走这个人。 因为不自信,所以他得保证自己有足够的吸引恋人的分量,保持虚假的完美是必须的。如果林安笛对他的仰慕也消失了,他大概……会疯。 “我会看着办的。”对于林均蔚的问题,李鸣呈是这样回答的。 林均蔚当然听得出这句话里的敷衍,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他没有多劝,只是提醒,“安眠药最好少吃。” 李鸣呈低低应了一声。 李鸣呈走出书房时看见自己的小恋人正在窗口的位置晒太阳,她借着外面的阳光欣赏林均蔚送的那个小鹿摆件,鹿是水晶制的,阳光照过来,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但李鸣呈的目光并没有在水晶鹿上,而是举着鹿的女孩身上。 女孩长着一张娃娃脸,五官小巧精致,皮肤很白,被阳光一照,奶白一样。 最出色的是她的眼睛,大而漂亮,里面永远一片波光粼粼,温和、灵动。 她的头发细细软软,摸起来手感极好——李鸣呈十分熟悉这份感觉。 这么想着,他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走到她身后,将下巴搁在她的发顶。 他双手抱着她的腰,力道稍有有点大。 他迎着今日的温软阳光,有些疲惫地半阖着眼。 林安笛感觉到了身后的低沉,愣了愣,问他:“怎么了?” 她想了想,恍然大悟,“均蔚哥欺负你了?” 李鸣呈问她:“如果是,你要为我出头吗?” 林安笛:“……” 这…… 李鸣呈道:“看来我在安笛你心里的地位不过如此。” 这声音闻似失望。 林安笛:“……” 恰逢林均蔚走出来,林安笛犹豫了一下,挺了挺身子,忽然对他道:“哥,你不要欺负鸣呈。” 林均蔚一怔,反应过来摸了摸鼻子。 他配合这对情侣的小游戏,笑笑,说:“是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听到他这么说,林安笛侧头去看身后人,用眼神展示:看,我为你出头了。 一侧头,她对上了李鸣呈的目光。 后者不知什么时候改变了姿势,将下巴搁在了她的一边肩膀上。 很近。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 林安笛看见男人的额发滑落了下来,细碎地散落在眉眼间,透过发丝,他的眼神仿若大型野生动物看猎物时的眼神,透出平日里少见的侵略感。 林安笛深深被这道目光攫住,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 但眨眼间,侵略感一晃而逝,偏浅的眼眸中沁出点点的柔和。 是她所熟悉的模样。 呼吸恢复正常频率,她眼眸一弯,朝他笑。 李鸣呈抬手揉了一下她的头发,看似恢复得平常一样。 林安笛是在午后两点左右跟李鸣呈一起离开的,告别离开,一出门,就被李鸣呈猝不及防压在墙上。 她惊得想要低呼,但连单音节都没能发出一个,就被李鸣呈封住了唇。 李鸣呈的吻急切而狂躁,跟平时的风格一点不像,如疾风暴雨一般,让人心惊。 林安笛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