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有自己的倔强和执拗,燕锦要的是苏童的反省和忏悔。可是苏童要的不过是守住心里的一方净土。“燕锦,不要逼我。”苏童哀求道。如果她真的认错了,无异于就向燕锦承认了自己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而燕锦,恐怕再也高兴不起来。燕锦眼底的火焰在苏童那双哀怨的眼睛里慢慢歇灭。最后燕锦妥协,他做不到对苏童如此残忍的严刑逼供。“要不要回到我身边来?”燕锦疲惫道。苏童很想很想肆无忌惮的投入他的怀里,告诉他她等这一刻等了许久。可是她却鬼使神差的摇头。“我不想做北锦馨了。”她的声音很轻,就像羽毛轻轻划过燕锦的心,却疼得燕锦整个人都皱缩起来。“你说什么?”燕锦难以置信的再问了一次。苏童望着他,眼睛泪光闪烁。“我不要做北锦馨。”她的眼神无比坚定。如果不能跟燕锦长相厮守,她便带着对他的爱恋远走他乡。不打扰他,也给自己留方岁月静好。“滚——”燕锦如雄狮鸣吼,愤怒的望着不识抬举的苏童。苏童哭着跑开了。燕锦忽然狰狞的笑起来:“呵呵,北燕锦啊北燕锦,你还要一厢情愿到什么时候?”他原想她做北太太的,她却把他呕心沥血为她设计的执念项链归还给了他。他虽然难过得无法呼吸,但是看到她在其他男人面前脸红心跳的娇羞模样,他选择屈服。毕竟,他不忍心逼迫她嫁给一个她不爱的男人。纵使这个男人是他,能够无条件呵护她一辈子的他。他也愿意为成全她而忍了自己的爱。现在,他的要求那么低,只要她做回北锦馨,让他有个照顾她,呵护她的理由。可她竟然不同意?他都不计前嫌了,她还想怎样?燕锦失魂落魄的回到家。贺晓看到燕锦乌黑的脸色,错愕:“乘兴而去败兴而归?怎么苏童又惹你生气了?”燕锦疲惫的躺在沙发上,那双深邃的鹰瞳水光潋滟。似乎在拼命隐忍着巨大的悲恸。“她要彻底跟我划清界限。我便成全她。”燕锦痛苦道。张暖愤怒道:“从她抛弃燕锦哥那天起,我就知道她是无情无义之徒。如今与她划清界限了反倒更好,燕锦哥,长痛不如短痛啊?”贺童愤然:“锦馨怎么能做出这么糊涂而决定?不行我得去找她问个清楚。”张暖如离弦之箭,把贺童拦在门口,道:“贺童姐,你有完没完?每次都是因为你轻信苏童,让燕锦哥陷入一个个希望中后,又被一个个绝望重创。”贺晓也极力支持张暖的决定:“贺童,你就别捣乱了。总裁不会骗我们的。”贺童又慢腾腾的挪回沙发边。张暖唱起了独角戏:“燕锦哥,自从你回到荣城后,就没有笑过。要不我们还是回m国去吧。毕竟那里才是你真正的家啊。”燕锦闭目。他的概念里,家是有小乖的地方。没有小乖,再华丽的建筑物,只是一堆冰冷的废铁。张暖又道:“起码m国,还记载着我们和锦馨之间的许多美好回忆。”燕锦微微一颤。他忽然好怀念在m国时,他家小乖留在锦宫里的银铃笑声。怀念她一声声温柔的呼唤:“锦!”酒吧。苏童第一次买醉。从没有喝过酒的她,却叫来了十几瓶白酒。定定的望着眼前密集的酒瓶子,苏童就安慰着自己:“喝完这些酒,应该就能一醉解千愁了。”她打开酒瓶,拧开盖子,猛灌起来。冰冷的液体入肚子后,瞬间整个人都被辣得如被炙烤在锅炉鼎里。火烧火燎的疼着。两瓶酒后,苏童脆弱的胃就开始闹腾,苏童疼得在地上打滚。服务员发现苏童时,苏童已经口吐白沫,晕厥在房间里。服务员赶紧拨打了120。没多久,120把苏童送到了医院。很快,贺童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当贺童赶到医院时,本来心里积蓄着火气,要对苏童宣泄个痛快。然而看到病床上的苏童,紧闭着眼睛,因为疼痛而蜷缩着身子,皱紧着眉头,贺童心里对苏童的怨气又转为同情。“干嘛要喝酒?”贺童气鼓鼓的问。苏童缓缓然睁开眼睛,眼里还透着几分醉态。“他们说喝酒能解烦忧,其实是酒入心头愁更愁。”说着说着她豆大的眼泪就簌簌而下。看苏童失魂落魄的模样,贺童苦口婆心道:“锦馨,他们都说你三年前忘恩负义辜负了燕锦。所以现在你不好意思回到燕锦身边。我不管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作为你的好朋友,我只想告诉你,你不该和燕锦分道扬镳。他是这个世上最在乎你的人。你就低次头,跟他道个歉。燕锦会原凉你的。”苏童呐呐道:“做回北锦馨,又能怎样?只会让他平添烦恼,让我更加痛苦罢了。”贺童道:“燕锦决定回m国了。锦馨,我也累了。你的事情,我想我既然管不了,我便该离开了。”苏童微怔,心里如被冰封。“你们本来就属于m国,而我才属于这里。”贺童道:“以后,你和我们隔着千山万水,你过得好与坏,都是你的人生。我们再也帮不了你。”苏童对未来已经灰心绝望。可是她却强撑着精神致谢贺童:“谢谢你。”贺童只是叹气。然后离去。苏童就像老僧入定了似的,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她知道,她对燕锦的妄念,终于落幕了。苏童躺在病床上,就像被人遗弃的流浪狗。隔壁的病床上,也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因为急性肠胃炎住的院。她的病床边,永远都围着一堆人。她的爸爸妈妈,她的男朋友,还有她的姐姐以及她的好朋友们。这让苏童羡慕不已。她在想,这个女孩是不是用了十辈子的行善积德才得到这么好的命运。而她难道是上辈子作恶多端,所以这辈子才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苏童信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