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童的手便识时务的下滑,却赖皮的捉住他的衣袖。她抬头望着他。央求道:“北总裁,苏家可以破产,可是苏家下面还有许多员工,他们不能失业啊。你就发发慈悲,给苏家一条活路吧。”燕锦鹰瞳危险的眯缝起来,这五天,他给苏童打电话,她不接。发短信,她不回。如此抗拒他,却为苏家的生死攸关来求他。“苏小姐,我不是慈善家。”燕锦推开她的手,头也不回的往里面走去。待坐到办公椅上,再回头,却发现那单薄的身影不知去向。燕锦勾唇,脸皮这么薄,还想学人做业务?却在这时,走廊上忽然传来苏童剧烈的咳嗽声。那一声声深 入肺骸的声音,仿佛用尽生命里所有的力气。燕锦的心揪起来。最终克制不住对她的担心,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了,在片刻的踌躇迟疑后,他又坐了回去。咳嗽声渐行渐远。苏童乘坐电梯下楼,电梯门关闭后,她便肆无忌惮的猛咳起来。此刻喉咙被堵塞,气管因为感冒的原因变得狭窄,这让她感到呼吸非常不顺畅。她趴在电梯上咳得脸色都变成青紫色。走出电梯时,苏童觉得身体虚软如棉花,每挪动一步就好像用完了所有的力气。她好想躺在地上休息会。可是又怕燕锦知道她生病后会担忧他。虽然她不确定燕锦还会不会关心她,可是她不想让他担心。一小截路,苏童却宛若走了一个世纪。终于走出锦幂的大门,苏童如释重负。贺童刚从车里钻出来,就看到苏童趴在墙壁上,一脸痛苦的模样。“锦馨,你怎么了?”贺童飞快跑过去。苏童看到贺童,仿佛看到救命稻草,激动的紧紧抓住她的手。央求道:“贺童,送我离开锦幂。好不好?”也许是支撑她的信念耗尽,苏童两眼一翻,人就缓缓的滑到地上。“锦馨。”贺童把苏童搀扶起来,扛着她往车里走去。然后飞快的把苏童送到附近的医院。锦幂集团。总裁办公室。燕锦黑着俊脸坐在椅子上。他马上有个视频会议,可是会上需要的文件却在贺童手上。这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贺童还没有把文件送过来。此刻的贺童正忙着给苏童挂号事宜,以至于忘记了正事。贺晓心急如焚的给妹妹贺童打电话,可是贺童就是没有接电话。“这死丫头到底在做什么?真是靠不住。”视频会议开始后,贺童还没有来。燕锦不得不取消会议。本来可以网上签约的项目,因为贺童,蛋打鸡飞。贺晓气得大发雷霆:“贺童,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临近中午时分,贺童才回拨了电话过来。贺晓抓起手机就对贺童破口大骂:“贺童,你把文件送到哪里去了?让你做点事,怎么这么不靠谱?你吃这么多饭简直就是浪费粮食?”贺童将手机拿离耳朵边,等贺晓骂完了,她才非常抱歉的说了声。“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tm不给我个正经的理由,以后就别叫我哥。”贺童道:“我早上来过锦幂了。”贺晓气呼呼道:“来了锦幂为什么不把文件送进来?”贺童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遇到了苏童……”贺晓河东狮子吼起来:“所以你裹着她又去浪了,是不是?”贺童道:“不是。苏童在锦幂门口晕倒了,我送她去医院了。”贺晓呆怔。燕锦错愕,贺晓就像哑火的爆竹,必然事出有因。他翘首等着贺晓的解释。贺晓挂了电话,神色不宁的走到燕锦面前,汇报道:“少爷,贺童说她今天早上送文件来锦幂的时候,看到苏童晕倒了。所以就把她送到医院去了。”燕锦宛如被惊雷劈中,傻在原地。这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苏童早晨的时候就尤显病态。“问问她,苏童的病要紧不?”燕锦命令道。贺晓又拨打了电话过去。贺童接通手机后,却传来和医生的交谈。“病人的尿常规有些许问题,最好去肾脏内科咨询下……”“啊,怎么会?她就是感冒而已。”贺晓凝眉:“贺童,谁尿常规有问题??”燕锦闻言脸色殊地变得凝重起来。待贺童听完医嘱后,这才回应贺晓。“苏童啊。”“问她在什么医院?”燕锦忽然拿起衣服外套就急步往外面走去。贺晓又问:“你们在哪里呢?”一边聊电话一边紧追燕锦而去。“人民医院啊。”当燕锦和贺晓赶到医院时,苏童正在输液,也许是身体极度疲惫,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燕锦站在病床前,望着苏童那张巴掌大而脸庞,精致如瓷,可是却无比憔悴。就连睡着了也是皱着小眉头。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模样。那头柔 软的黑发,被汗水濡 湿。拧在一起,凌乱的洒落在肩头。燕锦的心隐隐作痛。他怨她,恨她。为什么过得这么凄惨,也不愿意回头跟他认错?这时候贺童握着一沓检查报告走进来,燕锦伸手:“给我。”贺童把报告单递给他,道:“凝血功能检查单需要一天后才出来。其他报告都在这里了。医生说苏童的毛病很多,免疫功能差。这可能与她长期营养不良有关。”燕锦拿着检查单去找了医生。医生看过所有检查单后,独独把尿常规的单子拿出来,疑惑道:“尿常规显示有红细胞,微弱尿蛋白,可能病人有潜在肾病。不过,也可能是因为感冒发烧激发出的一过性症状。所以需要定期复查。”“潜在肾病?”燕锦抓住关键的字眼。医生解释道:“病人有隐匿性肾病,或者以前得过肾病急症,在感冒的时候就会出现轻微复发的现象。”燕锦拿着检查单,心神不宁的回到病房。这时候,苏童已经苏醒过来。贺童坐在床头跟她聊天。燕锦躲在玄关处,没敢打扰她们。“苏童,好好的,你怎么会感冒呢?”贺童关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