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面前的女子太过不知天高地厚,邵嵘此刻怒不可遏。“不过二皇子也没说错,只是说早了一些时日,毕竟过不了多久,我们确实要做亲戚了,到时候,恐怕二皇子还得唤我一声皇嫂。”钟意打断邵嵘的怒焰,言笑晏晏地强调着她与邵淳的婚事,暗骂邵嵘刚才的举动是多么的不是东西。“皇嫂?哈哈,你说我那不同于常人的皇兄啊?”邵嵘气的咬牙,笑的不屑,嘲讽的意味十足,听在钟意的耳朵里格外的不舒服。她突然上前一步,这般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直让邵嵘成就感十足。看吧,女人都长了一双能看的见权势的眼睛。但不见那红唇开合,只听那好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我听二皇子的语气,倒是有些看不起淳王殿下,可最起码……淳王殿下,呵!不会随意跟女子在野外……苟合!”这件事情钟意本打算装傻到底,给邵嵘留些面子,不管背地里如何,在表面上,这篇就此揭过。但偏偏邵嵘的举动和邵嵘的话,让钟意很不舒服。钟意不舒服了,她就会让对方更加不舒服。“苟合”这两个字侮辱性极强,钟意言语之间丝毫不委婉。她那意思,若是邵嵘再不要脸,她就要将这件丑事宣扬出去了。邵嵘当时就变了脸。钟意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看着邵嵘黑下去的脸,她面上笑的越发的软糯可人。“二皇子殿下是来找我妹妹的吧,她的帐子在那里。”钟意说着,往钟梦溪的帐子方向瞧了瞧。就见钟梦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来了,正站在她的帐子门口咬牙看着他们二人。瞧着钟梦溪那神色,我见犹怜,委屈的咬着嘴唇,又醋意十足,该是将自己完全恨上了。钟意浅浅一笑,可面前这个人,她可是完全看不上的。“二皇子殿下,我妹妹在那等着您呢。”钟意那双笑咪咪的眼睛对上邵嵘此时冷的出奇的眼,没有丝毫的惧意。邵嵘闻言,带着怒意的双眼深深地看了钟意一眼,他缓缓转头,就见钟梦溪正站在那里委屈巴巴地看着他。邵嵘面色不见半分柔和,转过头来继续看着钟意。这样的眼神看在钟梦溪的眼里,就变成了邵嵘因为她的打扰而不高兴了。钟梦溪怨毒的眼神看向钟意,狠狠绞着手中的帕子。钟意一笑。“想必二皇子殿下与妹妹还有不少话要说,钟意还有事,先告退了。”钟意虽然笑着,但那姿态看上去要比邵嵘这个二皇子更加的冷贵高傲。甚至,邵嵘觉得,在她的眼底,还有那么一丝看不太清楚的厌恶和嫌弃。她凭什么嫌弃他?钟意转身就走,对于皇城贵女们趋之若鹜的二皇子殿下,没有丝毫的留恋,这让邵嵘很是恼火。钟意也不去在意,出了钟府的帐子,就往山上走。昨天晚上雨水就停了,地上虽然有些积水,但是空气极好。钟意想上山找一处清净的地方待一会儿,就当是旅行了。上次她们姑娘们游湖的地方景色不错,钟意不知道这处龙回山上还有什么景色,那天晚上也没细看。走了一会儿,钟意忽觉前方好像有人说话的声音。听这声音,像是……祁书羽?钟意寻着这声音往前走,就见前方有一条很宽的河。祁书羽披着个披风被流雨扶着,正站在河边喊:“别往河里去了,那里水深,就在边上捉一些得了。”“邵淳,你再不听我的话,你信不信我让人把你抓回来锁起来,邵淳,你快回来,我让人给你捉。”正喊着,祁书羽握拳抵在唇上咳了几声,看那样子难受极了。也难为他走出营地这么远了。邵淳正在抓虾,听见祁书羽的咳嗽声这才转回头来。“我会小心的,书羽你别担心,在那等我,等我多抓一些,说不定还能抓条大鱼呢。”“邵淳!咳咳……”祁书羽抬头见邵淳还要往河水的深处走,忙开口阻止,却又止不住地咳嗽。钟意见了,忙从树林子里走了出来,这憨子,那河水都快没过他的后腰了。“邵淳,危险,快回来。”邵淳一听是钟意的声音,忙转身来瞧。他那脸上还满是惊喜,正伸出一只手兴奋地向钟意挥着手,没成想脚下一滑,他就这样摔倒在水里去了。“邵淳……”“邵淳……”祁书羽一着急,止不住地咳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的,直咳的直不起腰来,仿佛要把肺子都咳出来似的。钟意一见不好,一头扎进了河里。她水性极好,但刚入水时,那河水中的凉意也足够让她暗自咬牙的了。这憨子,这刚下过雨的河水这么凉,他跑到这河中做什么?好在这天然的河水很是清澈,钟意很快地就找到了邵淳,提着他的脖领子将他提溜了起来。邵淳在水下憋得不行,他本就长的高,站起来之后大口喘着气,那河水才到他的心口窝。两人湿身离得极近,钟意一下下地帮邵淳顺着气。邵淳脸上满是水珠,头发也全都被河水打湿了。可就是这样的邵淳,却在太阳的照耀下出奇的好看。钟意愣愣地看着邵淳这张干净的出尘的俊脸,心下想着,这张脸可要比刚刚邵嵘那张脸俊俏多了。笑起来的时候就好像是一只小奶狗,但是不笑的时候,又像是一只小狼狗。“淳王殿下,你,你到这河里来做什么?多危险啊。”“我,我……”邵淳也知道自己刚刚很是将他们吓了一跳,他有些心虚,转头看了一眼岸边狠狠松了一口气的祁书羽。只见祁书羽脸色苍白,面色却阴沉的很,很显然是生气了的。他都有些不敢上岸了。“我是来河边,想着给你捉些新鲜的河虾回去吃的。”邵淳低着头说的很小声,这语气里还有些委屈。钟意一愣,原来,他是为了她那一口吃的。钟意看着这样的邵淳,只觉的自己是一个大恶魔一般。她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大腿上的肉,好让自己的心思从邵淳的俊脸上走出来,但却是如何都说不出那种质问人的话的。“在河边找一些就好,怎么走的那么深呢?多危险啊。”钟意尽量放缓自己的声音,生怕邵淳认为她是在责怪他。这辈子,不,是这两辈子,她还从来没这般在乎过一个人的心理承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