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品皱眉提醒:“太子爷还请慎言。”然而他的话,却让项聪气得丧失理智对他大打出手。赵品顾虑他是太子,只防不攻,每一次都是轻松躲过,项聪越是打不中就越气急败坏,一怒之下疯了似的抽出随从的佩刀,朝着赵品生出了杀意。一刀刀都朝着赵品的命门砍。眼下在项聪看来,反正就是一条狗,他杀了就杀了,哪怕项骁来了也不会因为一条狗伤了他们之间的叔侄感情。何况,这条狗还跟白娮偷情,他就不信项骁不在乎皇室的颜面。项聪眼看着越来越疯,赵品实在不想再与他浪费时间,他还要去给自家爷办事,直接反击,轻松擒住项聪手臂,用力震脱手中的刀。刀随即哐啷掉地上,赵品顺脚把刀踢远的同时,把人也推远了一段距离。“太子爷得罪了,属下还有要事要办,若您觉得不解气,可有空再到瑞王府来找属下。”说完,给秋雁丢了个眼神,便坐回马车扬长而去。项聪脚下趔趄几步而已,明明穿着一身得体的华贵衣裳,此时却让他看起来狼狈不堪。充血通红的眼睛,扭头看向白娮,颇有丧尸要吃人的狰狞。把白娮吓得连续后退几步。刚才项聪跟赵品交手,已经几近用尽身睥力气,大口喘着气不知累的,还是气的。他此时已无力气,想继续揍白娮,挥出去的手显得迟钝缓慢。白娮险险躲开,哒便把他又推开了一些。昨天才跟他打过架,今天又打,脑门上的包还红肿着。“别白费力气了,随我进府谈谈吧。”白娮说完转身先一步进府。得亏白家住得偏僻一些,加上冬天街上没什么人走动,就项聪这德性,被人看到会遭诟病。他被人诟病无所谓,但别连累到她!项聪听完她的话,饱含了满腔怒意随她一起进了白府,前往了迎春院。秋雁也在这时挣脱了阻碍,追上白娮。随从在她之后跟上。杏柳在院子指挥着丫鬟们准备着晚膳后的事宜,回头间,意外看到太子这么晚了来迎春院。她好奇发生了何事,却被秋雁叫去沏茶。杏柳为了能进屋听听是何事,如此她才能如实去给白夫人汇报情况。进屋后,白娮让秋雁到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尤其是杏柳。项聪哼哼吱吱坐到太公椅上,怒瞪着白娮。白娮吩咐完后,坐下对上他瞪来的视线,嘲讽:“太子眼睛不酸吗?”“哼。”项聪撇开视线,似乎真的酸了。“太子愿意跟我谈,那自然是清楚这事情对你我之间的利弊。如此丢人之事……”白娮这话才说出口,项聪就立即激动地拍桌指着她鼻子骂:“你也知道丢人!你偷人的时候怎的没想起来!”“看来太子是想人尽皆知,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再多说什么,总之我只有一句话——像你这种人,我是不会嫁给你的。”项聪没想到她要给自己说的竟然是这话。嫁不嫁给他,是她说了算吗?哼,想要撇开他,跟那条狗双宿双栖?不可能!他是绝对不可能让她如愿的。她越不想嫁给他,他越是要让她嫁过来。等她残花败柳时再休掉,让全京城,甚至全天下的人耻笑她,让她以后生不如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声里煎熬度过下半生!“你死了这条心吧!你嫁给本宫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你下半生也只能在生不如死里活着。”他说的时候咬牙切齿,一双眼睛像淬了毒,恨不得白娮现在就在生不如死的日子里煎熬。“……”白娮听完沉默好一会,随即道:“既然如此,那太子随意便好。你若在娶我前后把这些不光彩的事情传出去,到头来,谁也没有好名声。我说过的,知道你与都怡那些肮脏事情的人不止我。我若出了什么事,你和都怡的事情也不可能再瞒得住。”“你威胁本宫!”项聪一字一句似从牙缝里挤出来般。“对,我就是在威胁你,所以太子又能如何呢?”白娮现在直接摆烂了,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既然想要把事情闹大,行啊,那就一起死好了。“你!贱妇!”项聪扬手就想甩白娮耳光。白娮直接抬手挡住了他打来的手。“无能者只会无能的咆哮。你看你,连赵品都打不过,政务也处理不来,如今就连女人你都管不住,你说你日后那个位置,你能坐得稳吗?”她这话说的音量不大,除非习武之人,否则只是站在门口也听不清。项聪:“你以为你这么说,本宫就会放过你,不再追究?你等着怎么死吧。”“无所谓,这种事情太子都可以不要脸的说出去,我又有何可怕的?一起死呗。”谁身上还没有一点反骨了,白娮彻底摆烂了。这时门外传来杏柳的声音,说茶泡好了。秋雁接过茶,让杏柳去忙,她随即把茶水端了进来。但项聪在看到秋雁进来后“哼”了声,就起身怒气匆匆地走了。主要是怕被秋雁打,他的随从在迎春院门外候着。门外杏柳没走远,她就是想看看太子这么晚过来是做什么的。结果看到太子拂袖离去,满脸怒色,一看就是白娮没把太子伺候好,这事肯定得跟夫人说,她就怕会牵连到整个白府。秋雁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杏柳提着灯笼出了迎春院,不用猜也知道是给白夫人打小报告去了。打小报告谁还不会了,当晚白娮入睡后,她就回了瑞王府,把项聪在迎春院里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告诉了项骁。项骁只是讳莫如深地应了声:“嗯,你回去吧,保护好七小姐。”“是。”秋雁猜也猜不着他的心思,作揖应完就回白府去了。项骁自然有自己的打算。*翌日,正是除夕前一天。大臣们早已休年假,待在家里舒服地等着过年。却因为项骁的一本厚厚的奏折,把六部尚书愣是从暖和的窝里招进了宫,气得路上一个两个骂骂咧咧。可等马车进宫后,又乖乖的自觉闭上了嘴,脚迈进御书房的时候,看到项骁在,一个两个又像孙子一样大气不敢喘。心里忐忑不安地想:刚才在路上骂的话,不知道瑞王的耳目有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