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项聪翻找了许久,原本还担心时间不够,翻一会又走出门口看看,最后索性把书房门关上,如此他也能及时做出反应掩饰过去。可他没想到白娮这么能干,把八皇叔一直拖到他找到想要的文书,人都没回来。他趁着人还没回来,把文书上面的内容看了一遍。这份文书的内容是项骁攻打下匈奴三座城池的经济发展方案,与合作加盟商。当然古代并未有这样的现代的说法,不过是想用比较简单易懂的方式解释。让项聪没想到的是合作人只有一个,且是西凉的大皇子,拓跋川。如此一来的话,皇帝项泓原本想把嘎了跟项骁合作之人,换上他们的人顶替,企图从中捞些油水填补空虚的国库,谁能料到,会是西凉,这下是连下手的机会都没有了。项泓是死要面子,当皇帝当得这么穷,恐怕他也是头一份了。项聪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将要接手的会是一个即将负债累累的皇位,可即便是这样的皇位,他还不一定能成功登基坐上去。文书偷看完后,项聪把东西照着原样放回去。之后若无其事走出书房,去找白娮,可在书房附近的院子找了一圈,都没见到人,又不敢在瑞王府里喊叫。只能唤来两三个府里的下人,帮忙找找。可他等了一个多时辰,眼看就要到午膳时分,白娮还迟迟不见人。总不能聊个旱灾也能跟八皇叔聊那么久吧?等白娮和项骁再度出现,已经将近一个多时辰。项聪看到白娮回来,怒瞪了她好几眼,那头又不得不给项骁告辞:“八皇叔,侄儿还有急事要进宫找父皇,等明日再过来与皇叔继续细说治理旱灾一事。”他这话甚至完全不把旱灾当一回事,不过是他方便用来当借口的桥梁。项骁听完冷笑:“太子随意便好。”说完目光意犹未尽地落在白娮身上。“正好经过白府,侄儿可以送白姑娘一趟。”项聪只想带走白娮,想问问她刚才都跟项骁去哪了,做了什么?别是趁机动了不该动的歪心思。“去吧,白姑娘身子骨娇,别让冷风吹着了。”项骁的话咋一听,似乎没何不妥,可项聪听来却觉得嗯……感觉说不上来,就是心里不大舒服。也许是他最近疑心太重,所以听到点什么都觉得不对劲,这可是他最尊敬的八皇叔。“那侄儿带白姑娘先行告辞了。”项聪说完,等白娮给项骁欠身行完礼后,就示意她赶紧跟他离开了。白娮什么也没说,毕竟说多错多,不如沉默。来到马车处,秋雁跟来时一样,哪车夫坐在车前。进车厢后,项聪立即板起脸,满嘴怒气质问:“你刚才跟八皇叔去了哪里?怎么去那么久?”白娮无辜地眨巴着眼睛,原本就纯洁的长相,更给她添了几分委屈。“太子殿下这话可就本末倒置了。是太子让民女拖住瑞王爷的,还要跟他聊治理旱灾的事,所以才聊了这么久……”项聪闻言自知理亏,轻咳了下嗓子:“那旱灾的事,你和八皇叔谈出结果了吗?”“还没有,聊了好几个方案,具体还得等他和皇上、大臣们商讨吧。”白娮的话半真半假,当时顶天只能算是聊了半个方案。“行吧。有几个方案也总比毫无头绪强。”项聪说完这句后,便没再与白娮有过对白。一直到马车进了皇宫。白娮原想在马车等着,可项聪非要她跟着一起去御书房,想让她在父皇面前说说治理旱灾的法子。不管成不成,至少他能捞上半个功,让父皇看到他最近也是有好好为政事努力的,给父皇和大臣们留下好印象。等进了御书房,白娮还是被皇帝请了出去,让她在门外的玄关处坐等,那里还是可以避冷风的。坐在玄关,隐约间能听到皇帝跟项聪之间谈话的。聊的大概内容就是项聪在项骁书里偷看到的文书,结果目标是项泓也动不了的人,西凉的大皇子,拓跋川。项泓还斥骂了项骁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国库空虚什么的……白娮没想到项骁跟西凉大皇子之间还有合作,这危险就像瞬间叠了双buff,让她不由得头皮发麻。虽然给了韩烁五千两的封口保密费,可那并不能代表她就能减轻危机,纸是包不住火的。然而白娮却回想不起来原主跟拓跋川之间的任何事情……她穿过来并没有继承原主的任何记忆,迄今为止,她也仅仅是知道这本书的开头几章剧情。至于她如今的处境与发生过的事情,想必跟原书早已毫无关系。在白娮胡思乱想不知过去多久后,项聪出来了,回神时,只听到他道了句:“走,跟上。”白娮起身,无奈跟上。也不知他让她跟过来有何用,早知道让她在马车不好吗?秋雁跟车夫坐在车前等候,见人回来,搬下垫脚凳伺候上车。项聪先一步上车,之后才到白娮。这次他没有板起来,态度十分温和,他的心情看起来似乎不错。“你今日表现不错,且还立了大功,本宫决定请你到云间用午膳。”白娮如今累得很,只想回去躺下睡一觉,不想再动了。听到项聪擅作主张的决定,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不去。”项聪以为她只是在耍性子,因为刚才在御书房她没能表现?呵,这虚荣的女人。觉得那是他的错,耐下心来劝她:“云间的菜肴不错,可不比宫里的御厨差,今日带你过来,是你的福气。”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她别不识好歹,他堂堂太子都反复邀请了,她还是不从,那就太端架子了。“我再说一遍,我不去,没胃口。”白娮觉得自己已经给足耐性了。可项聪却像听不懂人话似的:“白娮,我知道你爱惨了我,不然也不会反复激怒我,引起我对你的注意。可如今我都低声下气带你去云间用午膳,你还玩这种欲拒还迎的把戏,你到底还想怎样?是我对你还不够好吗?”白娮听完错愕了:“哈?确定你说的这个人是我?”项聪闻言只觉得她可笑,撇开脸轻呵了声,旋即又转回头来看向她:“白娮,别作了,你的想法都在脸上了,我全都看得真真切切。”“所以我脸上的想法是什么?你描述一下,我下次一定注意。”白娮此时母语是无语。怎么会有这样完全活在自我世界里的人,他大脑是真的没褶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