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娮离开后,整个饭局的气氛依旧处在尴尬的状态,项蔺都察觉到了项骁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白孀孀以为是自己没伺候好他,全程都是小心翼翼的……唯独项聪这个心大的,完全没察觉到异样,此时他的心情并未因白娮离开而好转,反而更加在意白娮。脑子乱糟糟的,有在猜她的奸夫会不会是项骁?也在猜今天之后白娮会如何?甚至猜白娮会不会闹到宫里去……*白娮在单独包厢里烘衣服时,秋雁有吩咐小二送吃的过来。送来的吃食份量不多,白娮都吃完了。虽然看清楚了自身的处境,白娮可不会因此消极让自己饿肚子。妈的,为个臭男人折磨自己可不值当。吃饱饭后,还顺便睡了个午觉。等秋雁帮她把衣服烘干,已过去快一个时辰。白娮穿戴好衣裳,便起身要打道回府了。云间有马车可租,在侧门面等一会就有马车过来接送。在白娮等马车的时候,身后传来项蔺的声音。“白七姑娘?”白娮没想到他们还没走,出于礼貌微微回过身,便看到项骁身旁跟着白孀孀,项蔺稍走前一些。“见过十王爷,见过项王爷。”“在外面不用这么拘束。”项蔺摆摆手,随即又问:“还以为你走了,在等马车吗?”“嗯。”白娮现在不想看到项骁,对项蔺应了声后,便将目光转出门外,看着飘着小雪的街道上,稀疏的人流马车进进出出。“走。”项骁带着白孀孀从她面前走过。项蔺:“那白七小姐,我和八哥便先走了,告辞。”白娮目光只看了眼项蔺:“王爷,慢走。”待了约莫一刻钟后,秋雁才回来说:“小姐,马车好了。”“好,走吧。”她便跟着秋雁过去。可等白娮看着前方的马车好像不对吧……瑞王府的马车?“秋雁,租的是哪辆马车?”“回小姐话,就前那辆。”秋雁已经学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了。“那是瑞王爷的马车吧。”白娮无语了,有点不想再往前走。秋雁颔首没否认:“是的。”“行吧。”白娮倒要看看项骁想要如何。等来到车前,挑开车帘,走进车厢后,只有项骁一人在里面。白孀孀并不在。白娮谦卑地给他行了个礼,保持疏远的距离:“不知瑞王爷找民女有何事吩咐?”项骁举着手里喝空的小白玉茶杯,看着她神色淡漠的纯洁脸蛋。“生气了?”白娮俯下首:“不敢。”项骁轻轻放下杯子,调侃:“本王看你敢得很。”“……”白娮不想说话了,依旧保持俯首的姿势。“把头抬起来。”项骁语气平静。白娮抬起了头,但没看他。“过来,让本王看看伤到哪了。”他的声音里明显有了无奈。白娮不想过,保持距离,俯首道谢:“多谢瑞王爷关心,民女已无大碍,回去休息两日便好。”“倘若瑞王爷无事吩咐,那民女就不打扰您了,告辞。”说完转身要下车,却被项骁一把拽了回去,“啊!”一声惊呼过地,她整个人跌进了他的怀里。“好大胆子,本王准你走了吗?”说完似生气地用力拍了一掌她的屁股。这举动让白娮瞬间涨红了脸,反应过来后,想要拉开距离。“请瑞王爷放开……”“叫叔叔”项骁不满她的称呼,语气里已明显有了不悦。白娮不愿意,见挣脱不开,索性撇开脸。“脾气不小,是本王把你宠坏?”项骁大手掐住她下巴,把小脸扳过来,强行让她看向他。“……”白娮小脸上大写的不高兴。项骁却被她气鼓鼓的样子给逗笑了,抬手挑起她遮在额前的头发后是一个青紫的大包。“是不是很痛?”白娮原本很气的,可是被他突然一句关心她痛不痛,鼻子控制不住一酸,眼睛里下秒已氤氲出了水雾,视线里他脸都重影了。“……”她可怜巴巴的张了张小嘴,最后又合上了。“这是痛到要流马尿了?”项骁用手指轻划了下她粉红的鼻尖,眼中有着宠溺。可是,这并不能代表她在他心里是个特殊的存在,不会有玩腻的一天。更不能代表,如果有一天,项骁发现她是宫家的余孽,不会杀了她。可是,白娮没有选择,也无法离开他,那便只能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保持冷静,不能让自己冲昏了头脑。她闭了闭眼,将眼泪剪断,收回肚子里。等再睁开眼睛时,神色已恢复平静:“有点痛,也有点委屈,多谢叔叔关心。”“嗯,歇两天就不痛了。”项骁说完,刚吩咐赵品赶马儿走,就听到车帘外响起白夫人的恭敬声音。“瑞王爷。”白娮一听是白夫人,吓得一时间浑身一哆嗦,想躲却找不到地方躲。项骁察觉到她的动静,低头笑看着怀里心虚的小猫儿。回应白夫人的语气却是淡漠不近人情的:“何事?”“不知今日孀孀的伺候,您可满意?倘若有不满意的地方,民妇回去定好好调教,下次再送来给瑞王爷请罪。”白夫人这话说得有些谄媚,与平日对白娮那副端庄得体的的态度判若两人,若不是声音太过深入白娮骨髓。“挺满意的。”项骁没有多余的话。车外,白夫人身边白孀孀打着油伞挡雪,听到项骁的回复,两人脸上原本凝重的神色随即喜笑颜开。白夫人又提议道:“那民妇让孀孀送您回府吧?”意思再明显不过,要把人送项骁床上去了。“今日本王不便。”项骁婉拒了。赵品听懂了爷的意思,打马嘚嘚嘚走了,但马车是往云间深处驶去的。白夫人和白孀孀原地俯了俯身恭送:“瑞王爷慢走。”等马车走远后,两人才上了白府自家的马车。秋雁早在两过来时,已闪身躲开。等赵品打马走了一小段路后,秋雁才坐上车边,与他排排坐,一起赶马。车厢里,白娮可算狠狠地松了口气,此时整个人无力瘫在项骁怀里。“呵,胆子又变小了。”项骁抬手把怀里不经吓的小东西抱了抱起来,让她靠在他侧怀。白娮是怕死。“你们母亲巴不得把女儿都往本王床上送,你怕什么?”他这话说得不假,倘若白夫人得知白娮爬上了项骁的床,怕是高兴还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