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得要出来了。 傅时han状似不经意地瞥向我头上,凉凉说,“不告诉我,你今日的事可要砸了。” 要是给他好脸色,厉行风不会给我好果子吃的。 面对他的威胁,我只好态度冷硬说,“有本事自己看!” 傅时han轻笑了一声,话题一转问,“上次的事,考虑得怎样?” “啥事啊?”我装傻道,心里不安得要死。 傅时han肯定故意这样问的,他可能察觉到厉行风附身在我发饰中,想激怒厉行风。 这时,几个鉴宝人纷纷说出自己对玉蝉的鉴定。 傅时han低笑了一声,不再和我说话,也没有参与鉴定。 不参与上来干嘛?我暗道,也庆幸他没有参与。 那些鉴定人都认为这玉蝉是货真价实的,有的甚至说出‘来历’以及价值。 我的上场本就引人注意,这会见我没有开口,武大琅问,“小姑娘,你有何高见?” “就是啊,说来听听嘛!”有人讽笑道。 “这是赝品!”我淡淡道,其实心里有些打鼓的。 “小姑娘,话可不能乱说,我这宝贝可是从西汉古尸的嘴里扒出来的,背上的刀痕一清二楚,做不了假!” 第一个不满的是武大琅,他沉下脸,不悦地瞪着我。 我心里清楚,武大琅八成知道玉蝉是假的,或者专门提供这件赝品,一个是为防有人猜出来,损失这件宝贝。 一个是自信没人看出是赝品,不管有没有鉴定出来,他都挣足了面子。 要不是这么多人都被糊弄,说出差不多的鉴定结果,我也不愿拆穿。 拆穿了,再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也就算我赢了。 以武大琅睚眦必报的性格,肯定会私下见我,这也算是在赌。 我指着玉蝉尾部说,“武先生,玉蝉尾部多了一道横线,刀法虽然粗狂,却不自然。” “小姑娘,那你倒说说看,这玉蝉用什么手法造假的?”光投强呵呵笑道。 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我身上,或质疑、或讥诮、或轻蔑…… 我仿若无睹,不紧不慢说,“水煮加热法!” 古玩市场上有专门玉器造旧的,通常用在仿古玉器上,目的是让玉器表面呈现旧的表象,更接近所仿的那个时代。 做旧手法多种多样,大概有化学药剂浸蚀、火烧、水煮加热、深埋地下土浸等方法,做出来的效果足以乱真。 这玉蝉应该是刻制完,再用水煮加热法,褪去最新的表色,令色泽接近真品。 我话一说完,在场哗然,不少人觉得我说的有道理。 武大琅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阴声说,“光凭你一面之词,就断定这是赝品?” 没想到事实摆在面前了,武大琅还狡辩,我愣住了。 大概以为我没话说了,武大琅冷笑说,“小姑娘,我不知道你是谁派来捣乱的,看在你年幼无知的份上,放你一马。,再胡说八道,别怪我不客气!” 被武大琅反咬一口,我气得不行,正要开口,傅时han就说,“赝品玉器有个共通点,表色遇水则溶,这玉蝉也不例外。” 遇水则溶?我暗觉奇怪,都没听外公说过。 不过,我也不傻,傅时han难得肯帮我,哪能说出拖后腿的话? 其他人听后议论纷纷,他们也不知道赝品玉器遇水会溶,为免被人笑话没见识,都不好意思说出质疑傅时han的说词,甚至跟着赞同他。 也就是说,不管傅时han的话是真是假,众人都只会用真的来看待。 连武大琅都拉不下脸辩驳,愤怒得面部扭曲。 偏偏有人不识相,“武先生,要不按照这位先生说的方法试试?” “是啊,你提供这件宝贝,不就是想知道真伪。” 众人无不很好奇傅时han说的那个方法,都提议要武大琅把玉蝉放在水里试一下。 武大琅也不敢肯定傅时han话中真假,哪敢按照这方法?要真的鉴出是赝品,岂不是打脸了? 这种情况下,武大琅算是骑虎难下了,光投强站出来打圆场。 他眸色微闪,“要是这玉蝉是真的,可不能用水泡,不如先搁下,再想个妥当的方法?” 对于光投强的提议,武大琅自然是一百个赞同。 不管参与鉴宝的,还是底下的观众都不满这做法。 谁都有好奇心,都想知道用傅时han说的方法试过后会咋样。 “不行,改天再给大家看。”武大琅坚决不肯。 还没鉴出真正的结果,他竟想把东西收起来,还说改天再看,这分明是在耍赖。 武大琅的做法很令人很不屑,被众人谴责得气极了,他干脆拿着玉蝉,就要走。 经过我身边时,武大琅压低声音,咬牙切齿说,“小姑娘好手段,我们走着瞧!” “实不相瞒,我就等你这句话呢。”我说道。 早在帮邱家时,我和武家的梁子就结下了,武大琅肯定也知道我这号人物,说不定他已经认出我来了。 我现在得不得罪武大琅,已经无所谓了,如果没猜错的话,大会结束,他就会找上我。 “哼,不知死活!”武大琅冷哼一声,不顾众人鄙夷,离开会场。 “方法多得是,何必多此一举!”傅时han冲我叹笑道。 我惊讶地看向傅时han,听他的意思,好像知道我今晚的来意? 那他今晚的目的是啥?鉴宝大会都快接近尾声了,除了玉蝉,也没见他为了哪件古玩上台。 仿佛为我解疑般,在我下台的时候,云畅激动地跑向我。 “小菱,你这段时间去哪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就让师兄算了一卦,他算出你今晚会来这里,还真准呢。” 云畅笑得一脸阳光,眼里尽是见到我的欣喜。 我这才了然,原来傅时han他们来这里,是为了我。 见我一言不发,云畅垮下脸,“小菱,怎么不说话?你看到我不高兴吗?” 我可没忘了上次云畅因为出现在我寝室里,被厉行风追杀的事。 为免激怒厉行风,我不冷不热说,“我们很熟吗?我见到你为啥要高兴?” “啊?”云畅有点懵,怔怔地看着我。 “啊啥啊?让开!”我推开他,径自走回自己的座位。 “小菱,我哪里惹你了?”云畅一脸不解地跟过来。 我故意不理会云畅,其实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邱晓笙为我倒了杯茶,并夸奖说,“沐菱,你真厉害!” “哪里,不过是瞎蒙的。”我不好意思道。 “瞎蒙也能蒙对,也很了不起。”邱晓笙自然不相信我是瞎蒙的。 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看我的目光略有不同,似乎有些灼热。 云畅见我和邱晓笙有说有笑,却不理他,顿时不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