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为他

过了这么久,她始终逃不过这两个字——胡樾 上边划下来的酒吧贩毒案里,余海璇和两年前分开的恋人胡樾再次相遇,海璇在用自己能够读取物品记忆的能力破案的同时陷入了一连串危险事件中,而胡樾也与这起案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尚息的归来,让余海璇得知父亲死亡“真相”,满心愤怒的她听不进他的一句解释。为什么你可以站在这里说话,为什么,沉在海底的不是你。所有的案件最终水落石出,深海物种贩卖的背后竟是要得到他们与常人不同的能力,胡樾为了保护余海璇选择牺牲自己,余海璇来得及营救他吗? “胡樾,你能不能爱我这一秒,只要这一秒。” “我爱你不只这一秒,接下来得每一分每一秒,大概是一辈子,我都爱你。”

第二十五章 海璇啊,这件案子,比你想的要难多了。
1
余海璇在警局痴痴呆呆的坐了一上午,何度也躺在沙发上不说话,林满清狐疑地绕着他俩转了好几圈。
终于忍不住提问,“怎么了这都是,案子都不管了?”
何度扶着额,双眼毫无焦距,“夏芷荷出国了,谭佳音死了,夏川洋那边空不出时间,就这些了。”
林满清眯着细长的眼睛,滋着牙齿,“牙疼的毛病又犯了,难受。有什么好的牙科医院推荐吗?”
“办案子的时候看见过夏川洋他们经常去的医院,有钱人去的应该都是好的,要推荐给你看看?”
“没有漂亮医生不去。”
“那就算了。”
电梯呼啦啦的声音响起来,海璇回过神来,进来的是叶秋白,林满清绕开老远,“也不知道我这里有什么金子用得着你三天两头来一次。”
叶秋白却没搭话,径直走到海璇面前。“可以谈谈吗?”
海璇一愣,没有拒绝。
两人在警局附近的咖啡店里,叶秋白举手投足一片儒雅,“胡樾那事我听说了,小周的事确是我们用人不善。至于究竟是听谁的派遣,还在调查当中。我们一定会查出真相。”
“不用了。”海璇面无表情的拒绝道,“我自己会找出真凶。”
叶秋白沉了沉声,“你还在为你父亲和胡樾父母的事怪我?”
“胡樾父亲当年的那件案子是我在处理,说他父亲是凶手的也的确是我,可是当时出于舆论的压力,所有的遇难家属都在等我们给他们一个交代。而且,所有的嫌疑都指向胡樾的爸爸……”
“够了,”余海璇声音冷冰冰的,“叶警官,我也不记得有警察为了结案而结案的规定,我也没有弱到非要别人的帮助才可以断案。”
“所以,胡樾真的有什么不一样的能力。”叶秋白并不是在询问的表情,
“那对你有什么意义呢?”
“因为你们并不是那个组织的对手,不管是你还是胡樾,对方是暗处的一个庞大的组织,我们甚至连他的底细是什么都摸不清楚。”
“你们要怎么对付他们?”叶秋白的声音有些颤抖。
海璇却依旧平静,“你连真相都可以舍弃,又怎么敢对付他们?”
“小余,你不是也动过,将胡樾送进警局的念头,不然那一次,他也不会差点被杀死。”
余海璇一愣,虽然何度一直没有明确告诉她,她大概也能猜到八九不离十,现在看来,果然是她太愚蠢了,她的愚蠢,两次差点害死胡樾。
一次是多曼岛那一次,她知道那个组织正在暗中抓捕胡樾,所以假装与他决裂,她逼他上了船,以为会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却没想到那艘船带走的人再也没有回来过。她亲手将他送到了那个地狱一般的多曼岛。
而这一次,她以为他被关进警察局会安全,却又是一次将他往悬崖上推。
她垂着头,“所以,叶警官,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力气相信任何人了。”
“小余……”
“叶警官,这件案子我会处理好,然后就辞职。”
叶秋白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余海璇却没给他商讨的余地,转身就走。
叶秋白浑浊的眼光盯着她的背影,意味深长的长舒一口气,海璇啊,这件案子,比你想的要难多了。
2
余海璇拉着何度又去了海洋馆。
两人坐在夏川洋的办公室,在何度直来直去的观点里。既然夏川海死后最大的获益人是夏川洋,那么他也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可小陈说,夏川海死前的一个星期,夏川洋都在国外,直到听到他去世的消息才急急的赶回来。
夏川洋进来,非常恭敬的朝他们问了好,“一直没有抽出时间,还请二位警官见谅。”
海璇的目光一直锁在他的身上,何度开口问道,“夏川海死的时候,你在国外。”
“是的。”夏川洋答得简洁,忽然眉峰一转,“你们二位,这是在怀疑我?”
何度不置可否。
夏川洋忽然笑起来,喊了小陈过来。
是一些行程安排,从夏川海死前的一个星期到现在,甚至连一些生活起居,看医就诊,都事无巨细。
从行程来看,夏川洋的确没有作案时间,只是……
夏川洋似乎知道他们要说什么,率先开口道,“如果二位不相信的话,每一项行程,我都可以提供有力的证人。”
海璇也没客气,接过来一页一页的看,
她收了纸,“这个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带回去吗?”
“请便。”夏川洋笑得无懈可击,海璇微拧着眉。“最后一个问题,你和谭佳音,是什么关系。”
夏川洋微微皱着眉头,眉眼清明,“这句话,你应该问我哥哥。”
结果似乎依然是毫无进展,两人出了海洋馆,何度看着海璇有些失落的脸,“夏川洋这边我会派人监视,应该要不了多久。”
海璇不说话,抬起头,站在楼梯的拐角处恰好可以看见电梯那里,胡樾一身黑色休闲衣,迈开腿走进了电梯,数字停在三十六楼。
馆长办公室。
“虽然现在找不出什么证据,可是总觉得那个夏川洋,满脸都写着来抓我啊来抓我啊可你们抓不住我的鬼表情。”
海璇回过神,瞪了何度一眼。
何度识趣的闭了嘴。电话忽然响起来,是何度的,他接起来,居然是孟晴夏打过来的,“何度!”孟晴夏一嗓子豪的何度格外的头晕。
他下意识的皱眉,“你又喝酒了?”
“放屁,那是琼浆玉露!”
“现在在哪?”何度看了眼海璇,海璇点点头,
“坐那别动,我现在就过来。”
何度挂了电话,朝着海璇灿然一笑,“待会早点回去,注意安全。”
海璇看了眼电梯的方向,朝着何度点头,“嗯,知道了。”
海璇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一直到胡樾出来她才反应过来,可是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上了车驱车离开。
海璇慌忙的打了个车,紧紧的跟在他的后面。
司机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小姑娘,男朋友出轨了?”
海璇一愣,面无表情的摇头,“警察办案。”
司机不信的打量了她两眼,闭了嘴。
直到车子停在了那片临海别墅的门口,海璇才意识到,自己忘了带钱,她坐在位子上,垂着头,似乎还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脑袋里自然没有办法应对。
司机看了看她,一目了然,“小姑娘忘了带钱?”
“对不起,你能不能在这里等我十分钟,我马上把钱给你送过来。”余海璇想了想,“呐,我手机压给你。”
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司机干笑了两声。“我要你手机也没用啊,这样吧,你去拿钱,我就等在这里,反正就这一个出口你也跑不掉不是。”
余海璇感激的点了点头。
仿佛每次都有必然的事情推着海璇去胡樾那里,昨天是酒,今天是债,如果不是这些,她觉得自己在胡樾家门口顿一晚上也不可能进去。
她站在胡樾家门口,按了几声门铃,并没有回应。
心里一沉,轻着嗓子喊了几声,胡樾。
却依旧没有回应,海璇咬咬牙,侧包里没有钱但还是有些别的东西的。
她掏出一些零散的工具,上一次的爆炸案中,虽然炸伤了自己,可是也忽然触发了自己开锁的技能。
她如果不是胡樾提醒她,她都快忘了,他曾经教过她开锁。
在她生气不开门的时候,他总有办法打开她的门。
咔擦一声,海璇想,这门大概被孟晴夏踢得有些坏了,她推开门,屋子里的灯亮着,入眼几条小鱼悠曳生姿,有水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她提心吊胆的踮着脚,慢慢爬上二楼,靠在门上,听着里面水流哗啦啦的声音,忽然就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心跳扑通扑通的声音格外的突兀,她愣愣的出了神,昨晚的一些画面忽然涌进脑海,脸腾的红成一片。
水声骤停,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传出来,“听够了没?”
海璇一愣。
胡樾拉开门,依旧是那一套白衣黑裤,居家服却穿出了格外性感的味道,他斜靠在门框上看着她,“怎么,警察干起副业了?”
海璇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记起来,“胡樾,你可不可以借我点钱?”
胡樾皱起好看的眉头,海璇慌忙解释道,“我打车过来忘了带钱,我……”
门口传来一阵骚动,似乎是那个司机的声音,“保安,保安,就是这里,我刚刚看见那个女孩蹲在这里撬了半天锁,我怀疑她就是来偷东西的!”
胡樾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所以就撬锁来找我借钱?”
“我……”
胡樾附身过来,沐浴后的清香弄的海璇心猿意马,她红着脸,怔怔的看着胡樾拉起自己的手,反应过来得时候就已经被他牵到了门口。
保安见了他们,朝着胡樾道,“胡樾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了。”
“这位司机先生估计不认识人,所以错怪夫人了。”
胡樾浅浅笑着,递给司机几张钞票,“多的算是她麻烦你了。”
余海璇躲在胡樾的背后,只听到保安拉着司机,“那是这位胡樾先生的妻子,胡樾先生特地嘱咐过我们,拦谁都不拦她的……”
海璇愣愣的站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反应。
胡樾转过身,“余警官,好玩吗?”
海璇垂着头,缓缓摇头。忽然想起什么,“你一直都知道,我在你后面?”
胡樾背对着她,并不说话。
海璇望着鱼缸里的海葵,有些出神,过了好久才听到胡樾淡淡的声音,“你跟了我一路,大概不是来问这个的吧。”
海璇看着他。胡樾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你想问我,夏川洋的事情?”
“夏川海和夏川洋,是不是和那个组织有关系,”海璇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所以……你才会被牵连进来,他们为了抓你,所以杀了夏川海,你说的夏川海对你有恩……”
海璇越说越有些弄不清楚了。
胡樾忽然笑起来,他说,“夏川海还不够死的那么悲壮,他曾为了夺一种深海鱼种,去了东海沿岸的一个小渔村,杀过人。”
海璇有些没明白,
胡樾又补充道,声音带着淡淡的嘶哑,“夏川海做得并不是单纯的水族馆,他背后,是深海物种贩卖。”
物种贩卖,海璇微愣,杀害深海珍稀鱼种供以餐饮,又或者捕捉新的物种卖给一些地下科学家做研究……
她忽然想起来,夏川洋给她的行程表上,似乎也去过东海沿岸的一个小渔村。
“真的只是这样?”
“你还记得最开始酒吧贩毒案吗?”胡樾看向窗外,“有一个叫做陈三的人,他是海洋馆的清洁工。”
海璇微怔。
果然,所有的事情都是串在一起的。
3
孟晴夏喝完第二十瓶酒的时候,何度才来。
她恍恍惚惚看见熟悉的身影,可是也不甚在意,拉起桌子上的男人就开始灌,男人不怀好意的看着她,猥琐的手就快要环上她的肩膀的时候。却被反手一扣,咔擦一声,似乎是骨头折断的声音。
何度一拉一扯间将他仍在地上。
“我擦你大爷!”男人尖叫。周围几个剽悍而又同样猥琐的男人站起身来,闻声围过来,
孟晴夏却借着醉意唯恐天下不乱,一掌翻了桌子,“恕我直言,你们一群垃圾,长得跟有毒一样,就不怕走在路上被缉毒大队抓走吗!”
“本仙女也是你们敢碰的!?”
何度一把捞过孟晴夏,“孟晴夏,你是智障吗?”
孟晴夏晕晕乎乎的靠在他的肩膀上,“何度,你大爷你说谁呢?”
“知道我是谁,很好。”
他环抱着孟晴夏往外走着,可那些男人似乎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很明显已经被孟晴夏激怒了,不知从哪里抄起家伙就追上来。
何度往后看了几眼,将孟晴夏塞进车里,“坐好,别动!”
孟晴夏却笑得眼睛晶亮,不知死活般,“何度,加油!”
何度咬的牙痒痒,锁了车,转过身面对着对面一群人,拉松了领带,挽起袖子,目光凛冽的看着眼前几个杂碎,“有几个人上几个人,本大爷还有正事要办。”
几个人纵横该街打几年还没见过这样一言不合就砸场子的,冲上来就往死里打,还好何度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好歹当了七八年的警察,对付这点小杂碎还绰绰有余。
不过寡不敌众也不是什么玩笑话,对方有七八个人的样子。
何度抄手一边一个,腿上使力顾着背后,却没拦住侧边一记闷棍,肩膀上重重的挨了一棍。
何度咬着牙,快准狠,等到七个人相继倒地,何度也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嘴角一丝血腥味。
对方为首的人爬起来,“一个贱货而已,老子还看不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以前被她爸仍在我们街上万人踩的时候,整条街……”
“啊!”
腕上又一声清脆的骨音,男人痛得说不出话来,抬眼看着何度阴鸷的眼神,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再让我看到你在这条街上,我一个人端了这整条街。”
“是是是是……大爷你放过我,我知道错了!”
“滚!”
何度看着他们屁滚尿流的跑开,揉了揉肩膀,转过身去看车里的人,孟晴夏似乎已经是睡着了,老老实实的倒在车上,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眼底一闪而过的温柔。
他走到车边,开了门坐进去。
侧头看了眼身边的人,“孟晴夏,我肩膀疼。”
没有回应,
“骨头可能断了。”
依旧沉默。
何度轻笑了声,“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你不敢面对的事情。怎么,这条街还是原来的样子吗?”
孟晴夏缓缓睁开眼,眼底已经没有了醉意,她看着前面无边的夜色,“何度,你查我。”
何度的确查了孟晴夏,只是没想到,翻天覆地不可一世的小霸王孟晴夏,比他想的还要惨。
小时候在这座城市最堕落的这条街长大,父亲嗜酒如命,喝醉了回来就把她往死里打。没钱喝酒就那她作抵押,好不容易逃出这条街,却又被骗到了多曼岛,从一个地狱到另一个地狱。
大概胡樾出现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是活着的人吧。
孟晴夏升了个懒腰,嘴角笑意清浅,“何度你越来越放肆了。”
何度握着方向盘,头一次被这样的笑容刺痛了心,“孟晴夏,你现在可以不用笑。”
“我笑起来那么美,为什么不笑?”
“因为是我在这里,”何度转过头,“我在这里,所以你可以不用再压着自己所有的难过,想哭就哭。”
孟晴夏笑意越发的放肆,“何度,你说什么呢?”
她微眯着眼睛,声音带着玩味,“那你呢,二十岁以前不也是当土匪的,城南扛把子,何度,为什么忽然弃暗投明当了警察呢?”
“让我想想,是因为你有个位高权重的爸爸,还是因为他给你带回来一个素未谋面的妹妹?”
“住嘴!”
“别以为就你会查,何度,我要是想弄清楚一个人,他出生时几斤几两我都知道。”
何度忽然俯身咬住孟晴夏的嘴唇,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孟晴夏也不甘示弱,扯着他的领带,狠狠的咬回去。
昨天的伤口又重新裂开,何度退开,“孟晴夏你是只狗吗?”
孟晴夏看着何度嘴唇上鲜红的颜色,嫣然一笑,“何度,你这样子完全就是一个斯文败类。”
“斯文我会,败类……要不要试试?”
何度忽然发动了车子,将油门踩到底,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刺痛了耳朵。城市熙熙攘攘的街道,何度的车子疾驰而过。
偶尔听到破口大骂的声音,转眼又被甩在后面。
孟晴夏侧着头去看何度,眸光狡黠,“何度,谁不喜欢把伤口给别人看啊,你以为所有人都喜欢闲着没事自己舔伤口?那是因为我把伤口暴露在你眼前的时候,你的表情只会告诉我我有多可怜。”
“所以我宁愿砍你一刀,然后再拿出我的伤口,趾高气昂的看着你,呀,我也有呢。”
“所以何度,我们都是一样的人,谁都不用同情谁。”
4
海璇做了一个梦,梦里胡樾站在海边,仿佛要融入那无边的海一般,声音沉沉的漫过她的鼓膜,“余海璇,你恨我吗?”
海璇拼命的摇头,想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胡樾诡异一笑,“可是我恨你。”
他忽然张开手,向后跌入万丈深渊。身影破碎成水,又融进水里。
“胡樾!”海璇猛地睁开眼,撞上胡樾眼底的瞋黑,心跳瞬间回归胸腔。
胡樾声音低哑,拿着她的手机“何度好像找你很急。”
海璇坐起来,接起电话,“余海璇,十分钟之后回局里。”
“可是我。”海璇环顾周围,才发现自己正在海洋馆,昨天深夜突发奇想,半夜拉着胡樾来到了海洋馆。
胡樾自然可以顺利的开了所有的锁,并绕过所有的安全系统。
余海璇第二次走过长长的玻璃廊道,向着海洋的中心走去,她站在圆弧形的玻璃球里,身边是胡樾,而外面是整片蔚蓝的海洋,万千鱼群在他们周围游曳起舞。
白色座头鲸绕着他们,轻轻摆动着尾鳍,那一刻,他们是宇宙中两颗紧紧相依的小星球,而外面,是一整片的银河。
海璇挂了电话,看着前面的人,微微发皱的衬衫,胳膊上的伤口好像已经长出了新肉,“胡樾。”
他回过头,眼里装下了整片海洋。
“何度说,凶手来自首了。”
“是吗?”
海璇赶到局里的时候,案子已经审完了。
凶手姓陈,是海洋馆的清洁工。原本是鱼溪村的村民,一家以深海捕鱼为生。偶然一次机会他的父亲发现了一个新的鱼种,想让夏川海鉴定一下,可是,很显然上了贼船。
夏川海不仅拿走了他父亲的鱼,还为了防止他父亲将鱼种上报给国家,便断了他的口舌之忧。杀了他的父亲。
所以他为了报仇来到了这里,潜在一个毒枭身边,在一次交易中趁机杀了他,抢了毒品。
然后在海洋馆大楼,尽可能的接近那个人,每天吊在四十多层的建筑上擦玻璃。却一直盯着夏川海的一举一动,直到那一天,夏川海工作的中途躺下来休息。
他终于有机可趁,从窗户潜进去,在他的杯子里下了药。
海璇静静的听这何度讲完,微微拧起眉头,“可是,那个时候,目击者说夏川海办公室的窗子里面是锁上的。”
“可是也有人说,亲眼看到陈三从窗子翻了进去。”
海璇垂着头,忽然看向何度,“何度,我想去一趟鱼溪村。”
“渔溪村?”
“你记不记得,夏川洋的行程上,也有渔溪村这个地方?”
何度反应过来得时候,已经和余海璇坐在了去渔溪村的飞机上,因为还需要转两趟大巴,到了地方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何度终于喘了口气,看着这近乎远古时代的小村落,“余海璇你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海璇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海,“我们先找户人家借住下来。”
何度瞥了她一眼,“这么晚了谁理你。”
他朝着前面递了递眼神,“喏,前面有个庙,今晚就住那了。”
海璇看过去,何度已经往那边走了,她顿了顿,忽然有一种荒野求生的感觉。
何度随便清理了一块地出来,“应该是出海捕鱼,求个平安的地方,虽然简陋了点,但是还是挺干净的,我们将就将就?”
海璇点点头,说起来也是自己把何度坑过来的,却没想到他居然没生气,还格外殷勤的照顾她。
海璇狐疑的多看了他两眼,却被一巴掌呼上脸,“看什么,要睡赶紧睡。”
“何度,你好像变温柔了。”
“是吗,我一直都是这么温柔。”
入夜,海浪扑打着岩石,月光在海面洒下亮白的一条线,仿佛是通往哪里的路一般。何度坐在门口,看着里面安然入睡的人,拿出手机。
信号格一闪一闪的,终于填满了一个小圆圈。
第十次按下拨出键个号码,却没想到真的被接通了,
“何度你神经病吗?现在最起码三点好吗!?”孟晴夏的声音在那边似乎有些疲惫。
何度笑了笑,“孟晴夏,我现在在拜佛,你有什么愿望,我帮你许?”
两秒的停顿,
“少拿撩小孩子的把戏来撩我,我没什么好求的。”
“如果一定有一个愿望呢?”
比刚刚更久的沉默,在何度以为那边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孟晴夏的声音却传过来,“那就希望,小海鱼不要在离开胡樾了。”
何度垂着头,心里一顿,“孟晴夏。”
“嗯?”
“你这一生活得太难了,要不要考虑和我在一起,简单点?”
远处似乎有鱼落网的声音,扑腾着水花,尾巴在月光下闪过诡异的光。
“何度,简单点,就不是我的人生了。”
最终还是没能逃走啊。
何度笑了笑,“孟晴夏你还真是欠抽的那种人,不在油锅里就不会翻滚了?”
“何度你大爷,谁欠抽呢!你以为我这样的仙女的人生是你这种凡人可以比的?滚蛋!?”
“孟晴夏,等我回来喝酒,你醉起来可爱多了。”
“不喝。”
那边毫不留情的挂了电话,何度握着手机,嘴角漫过一丝苦涩的笑,他回过头,余海璇正坐在他的身后。
“你吓死我了。”声音里却丝毫没有被吓到的语气,海璇轻笑了一声,“何度,我睡不着。”
巨大的不安充斥着整个胸腔。仿佛有什么正在从她的身体里一点一点的剥离。
胡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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