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楚清秋一步一句,纵然跨过所有大儒门徒,仍无一人敢开口!双臂振奋慷慨有力,豪迈之气荡涤云霄,传荡千里!李靖不言,眸中滚烫泪水赟赟。并不是因为诗词,只因为那楚清秋所言所发皆句句为他心中所想心中所念!问世人,何曾有人如此豪迈雄浑,何曾有人如此壮志昂扬!?楚清秋站在李靖面前,平静的从袖口中摸出袖珍版虎符,避开所有人递给了李靖。“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目光幽幽,怅然之情怀游荡胸间。繁荣昌盛家国及军事,无人比楚清秋再要了解面前的大将军了!护国,便负担的是这一国。武可安邦定国,面前李靖就是那定国之良将!他是武将,且是个大将军!一生征战杀伐果断,手下亡魂不知有多少!这般姿态的人,自然是高傲无双!如今一反常态喜欢填词弄诗文词句,那就玩个够!楚清秋铁了心要捧着他,要将他捧上天!“康乾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楼兰山阙。壮志饥餐蛮夷肉,笑谈渴饮蛮夷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句句真切入骨!声泪俱下!情深意切啊!楚清秋有感而发,脸颊虽无泪,却是比痛哭流涕还要痛恨!康乾,便是当今陛下的年号!康乾之耻,几乎是瞬间所有人心中便想到了太师!当今天下第一权臣,力压百官威盖庙堂,更是逼着皇帝低头!甚至如今皇帝都是昏睡不醒,奄奄一息!李靖,谈何不恨!?修心养性的功夫再好,也是在一瞬间暴怒!猛然一拍一侧桌子,赫然起身望向楚清秋,心中豪迈还未来得及说出,田鹏飞嘶吼着出言指着楚清秋断言咒骂。“大逆不道!如今康乾盛世,何来的耻辱可言!?你定然是他国派遣而来的奸细,意图霍乱民心!更是想要刺杀护国大将军!”“我看你不单单是不懂礼数,你是想要谋权篡位吧?!”田鹏飞暴怒出言,横然走到了楚清秋身后,伸手就想推。下一秒,一声愠怒的声音响起,田鹏飞如遭雷击!“田公子言过其实了,他不过就在赞美老夫罢了。”言毕,目光落在一侧阁楼之上,透过若隐若现的纱帘,投去了凝重的目光。“老夫以为,这等传世之诗,老夫若不传下去,日后诸多圣贤之臣,皆不可读,皆不知这天下,何为国,为何战!”言毕,目光落在楚清秋身上,示意他开口。“若,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朱门诸多权贵皆紫袍蓝袍,却是人人不通兵法韬略,人人只攻心计谋略,这还算是个国家朝堂吗?如此美妙的景色,怕是也就能在这里看见了。”谁能想到,楚清秋开口并未出言赞扬,只是俯瞰着坐着的众多大儒门生,目露不屑。这群饭桶,皆拜那大儒门下,期盼着有朝一日入朝为官,位极人臣。人人皆想入庙堂,皆知道那庙堂美妙。朱门酒肉臭啊!可谁又能知道背后坐着的李靖早已泪水含满眶!他恨!恨这世道不公,恨这群腐儒只知道读书!上马杀敌他们是样样不通,只知道敛财玩乐。懦夫!但他不能说出口,甚至不能开口去指责。“狗屁!我看你就是蛊惑人心来了!自古以来便是这道理!若是不读经典,何来的明事理?!”田鹏飞一愣,脸瞬间红了起来。恼怒不堪看向楚清秋,强忍着怒火出言咒骂!“治国安邦平天下!你懂个屁!”楚清秋不惯着,断言回怼。“踏马自古说什么?那是安民而可治国平天下,如今你们理解的什么?官官拥护那是各个敛财啊,你们去看看京都勾栏之外又是何等的凄惨地!?”“这还是京都,天子脚下都一群饿殍灾民,金杯玉酒千两银,一口粟米民难求!你,不过有个尚书当爹,你还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言辞犀利从未有过半点回寰之意,楚清秋那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更是吓到了在场众人。只是瞬间,所有人脸色都古怪了起来。“这从哪里来的毛头小子?自诩有点学问在这里开始卖弄起来了?可笑啊!民如何与我们何干?我们是官呀,他们是奴才,我们是主子!”“什么时候主子办事还得看奴才的脸色了?怎么,你在家是听着奴才的?!”奚落的话语声不断响起,本就纷乱的人群更是沸腾。楚清秋笑了,毫不恼怒。“说得好!我不乐意听奴才的,可奴才都联合起来了,你说我应如何?”此言一出所有人沉默了,就这么平静的看着楚清秋,愣住了。这玩意说什么屁话?脑子有病?主子听奴才?奴才不就是个奴才,什么时候能管得了主子!凭什么!“去你妹的,少在这里扯淡了!谁家脑子有病主子听奴才的,奴才联合起来,宰了不行?!”杀了?可笑!说得好啊!田鹏飞笑了,毫不避讳出言讥讽。一通话却是引来了楚清秋的赞同,连连点头指了指一旁低头的何总管,笑呵呵吩咐道:“听见了吗何总管?他们可是说奴才联合起来,那就得宰了!”何总管?这个名讳,为何如此熟悉?下意识一愣,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一旁一直跟着楚清秋的奴才笑呵呵抬头看去,却是只看见了一个老头。“何总管?!真的是陛下身旁的何总管!”不知是谁一眼认出来了,指着何总管忍不住惊呼出声。下一秒,此起彼伏的声音响彻云端。“卧槽!真的是他!他不是陛下身旁的大总管吗?怎么会?”有一个开头剩下的都开了头,瞬间群情沸腾!人人都盯着楚清秋,不明所以。能让何总管心甘情愿跟在身后的,还能有谁?!除却当今的陛下,也就是那一位神宫之中的储君皇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