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不知道姜信出了事，此时此刻，游澈也不想解释，只是胡乱点了点头。“我给你介绍一下，”游婷把梁波拽到梁戈身前，“梁波，我男朋友。”相较于游婷的落落大方，梁波稍显羞涩，伸出手，“游澈，你好。”“嗯，我们见过。”游澈淡淡道。梁波显然很诧异，“是吗？什么时候的事？”游澈手掌抵着额头，对，他和梁波见面是在上一次事件中发生的，对于梁波来说，自己还只是个陌生人。他微笑，“姐姐经常提到你，所以我感觉已经见过你了。”游婷双手抱胸，呵呵冷笑，“你还挺幽默嘛。”梁波精神一振，“要这么说的话，其实我也见过你许多次了，小婷也时常提起你的。”“不是说我坏话就行。”“没有没有，”梁波连连摆手。“姐，姐夫，你们去哪里，我送你们，”游澈打开车门，示意他们上车。梁波脑脑子都是那句“姐夫”，一个劲傻笑。“我们买了电影票，就在这附近，你有事就去忙吧。”游澈推了一把已经笑成一朵花的梁波，又问游澈，“晚上一起吃饭？”“好，等你们看完电影再联系。”游婷挽住梁波的胳膊，两人走进了商场。游澈又在原地发了会呆，这才重新发动车。游澈在路上给小林医生打了个电话，说有事要问她，小林医生给了他一个地址。小林医生平时住员工宿舍，过年这几天在郊外父母家，游澈开车过去也需要一个多小时，他在小区门口买了水果篮和鲜花，按照门牌号找过去。小林医生已经在楼下等候，她显然知道了姜信的事，眼睛红红的。“林医生，你把东西拿进去，我在楼下等你，就不上去叨扰了。”林医生点点头，拿了东西上楼。这是个老小区，居住的大多是老年人，烟火味浓郁，有大妈在跳广场舞，大爷们围成一圈，看人下象棋。还有几个似乎对他的身份很感兴趣，交头接耳地谈论。小林医生刚出来，就被一个大婶拽到一边，“小林，男朋友啊，卖相很好嘛。”小林医生羞得耳根都红了，“不是不是，是我同事的男朋友。”“骗三岁小孩呢，同事男朋友大过年的跑来找你？跟阿姨说说，他几岁啊，做什么工作的？”小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摆脱了阿姨大婶的纠缠，她边往小区深处走，边给游澈使眼色，游澈会意地跟上。小林医生来到垃圾房附近才停下，小区自从实行垃圾分类后，垃圾房定时定点才开放，所以现在这个时间段安静得很。“游老师，对不起啊，阿姨们好奇心比较重，但都没有坏心。”“嗯，我知道的。”“游老师，你找我什么事，就直接说吧。”“你和姜信关系比较好，你知不知道在医院里，或者日常生活中，有没有谁老是和她过不去？”小林医生想了想，“一些小小的摩擦肯定是有的，要说过不去，这是不存在的。”“摩擦具体表现在什么地方？”“手术方案的制定上，每个医生都有自己的想法，越是重大的手术，分歧越大。但这都属于业务范围上的较真，是为了更好的达成手术效果，最终使用什么方案，由主任亲自定夺，完全和私人恩怨无关。”“其他呢？”游澈追问道。“姜医生性子柔顺，和同事们日常相处很愉快，我不相信有人忍心对她下手。”姜信对待别人都是温柔的，只有对他才是牙尖爪利的猫咪，游澈忆起往昔的点滴，心头五味杂陈。“林医生，你再想想，平日里，有陌生人来找过姜信吗？”“姜医生有许多追求者，有病人家属，或者病人本身，还有其他医院的医生，送花送礼物，重大的节日比如情节人，鲜花能摆满整个科室。她和你在一起后，大家都知道她名花有主，这样的事也就再没发生过了。”“追求者……那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你觉得奇怪的事？”“奇怪的事……”小林医生挠挠头发，“没有。”“对了，小林医生，姜信有没有和你提过一个叫梅雪的人。”“这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你让我回忆回忆。”“不急，你慢慢想。”小林医生闭上眼睛，游澈紧张地看着她。小林医生突然睁开眼，“我想到了，有一次这个叫梅雪的来医院找过姜医生，因为她名字比较特别，所以我有印象。”“她们聊了些什么，你知道吗？”终于有点眉目了，游澈内心翻腾。“这件事发生在两年前了，那时你们还不认识呢，我记得当时大家见姜医生脸色不好看，就都主动退出了办公室，把空间留给她们两个。我们坐在护士站，隐约只能看到两人在吵架，应该是闹得很不愉快。梅雪走时，还把门摔得砰砰响。”游澈的眼皮一个劲的跳动，他有预感，一定是这件事导致了两人日后再无往来，两人不再是闺蜜的关系，所以姜信和自己相爱后，也不会提起梅雪这个人。“关于梅雪，你还知道什么吗？”“游老师，我是两年前刚进北江市人民医院的，所以只见过梅雪一次，之前她和姜医生的关系，我不太清楚，或者你问问其他资历更老一些的医生，”小林医生还像个小孩，一有困惑就开始咬手指，“比如简医生，他是我们医院最好的麻醉师，对了，他也追求过姜医生，不过听说很快就知难而退了。”“怎么个知难而退法？”游澈委实有些好奇。“这个你恐怕得去问当事人才行。”“那……”游澈刚想问简医生的联系方式，小林医生已经自觉地掏出手机，“我发给你。”游澈和小林医生告别后，坐在车里，组织了许久的语句，这才拨打简医生的手机号码。但电话一直没人接听，小林医生把简医生的家庭住址也一并发给了游澈，游澈索性直接开车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