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肖江南

检查官肖江南因为受到黑恶势力的诬陷,丢掉了公职。从检察院离职后,他回到大学潜心攻读犯罪学,研究人性之恶。获得博士学位后,在昔日同学刘三笑的帮助下进入了星港刑警支队,并被任命为警局的专家顾问。肖江南利用在刑警队的便利屡破奇案,并一步一步接近着当年诬陷他的幕后黑手,他用自己的智慧与勇气于控制星港的黑恶势力展开了惊心动魄的较量。

作家 唐谦抑 分類 出版小说 | 239萬字 | 130章
六十五 新的线索
面对肖江南和袁忍的质问,尹子仁吞吞吐吐的,半天说不清楚个所以然来。
看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溜走,袁忍有一些不耐烦了,似乎也是察觉到了对面警察的心理变化,尹子仁此时反而还淡定了不少。审讯就是这样的,在警察试图探析嫌疑人心理活动的时候,嫌疑人也在琢磨着警察的心理活动。这是一项体力和智力双重的较量。在这种情况下。经验老道的袁忍警长当然没有变得毛躁,他非常淡然的站起身,拿着茶杯,走出了审讯室。
过了一会儿之后,他又走了回来,除了给自己的茶杯泡好了枸杞养生茶之外,他还给肖江南端了一杯香喷喷的咖啡。
袁忍对尹子仁说道:“尹先生,你不用着急,我已经去给你办好了拘留手续,现在你已经被正式刑事拘留了,明天一早我们就会把你送到看守所去,如果你想通了的话,现在就告诉我们背后的实情,这样也就不用再受罪了。”
肖江南知道此时正是彼此相互之间心理较量的时候,于是便不着急不着慌的拿起了抽屉里的一本杂志,开始看了起来。
时间过得飞快,没过多久就到了,晚上11点。袁忍警长靠在椅子上小睡了一会儿,似乎终于是有点坚持不住了。
尹子仁拍了拍面前的铁栏杆,有些慌乱地说道:“袁警官!警官!”
袁忍被他的呼唤声给惊醒了,他擦了擦眼睛,坐好身子之后问道:“怎么了?你想干什么?要去厕所,还是要抽烟?”
就在两人对话的时候,肖江南也抬起头仔细观察了一下,他发现里面坐着的那位嫌疑犯,也就是尹子仁,此时的脸色变得有些铁青,瘦削的脸上留下了几滴冷汗,他面色有些狰狞,额头上的青筋都露了出来,似乎是在忍受着什么这样的痛苦。
尹子仁咧着嘴说道:“袁忍警长……那个、那个、能不能给我一根烟?”
袁忍看见他的脸色有点不对劲,心想是不是在这坐了一下午,有些太疲惫了。他心中暗暗思考着,确实应该让这名嫌疑犯回去休息了,毕竟在河州如果警察大搞疲劳审讯,也是一种违法行为。
袁忍站起身,从包里掏出一包烟,拿出一根,透过铁栅栏之间的缝隙扔了进去。
尹子仁双手此时还戴着手铐,他用食指和中指轻轻地夹住了这根掉在面前小桌板上面的香烟,然后颤颤巍巍的就着急着想往自己的嘴巴里塞,即使这根烟现在还没有点燃。
可是,如此简单的动作,他并没有成功。
烟没有塞进他的嘴里,直接从他的指缝间掉在了审讯室冰冷的水泥地面上,尹子仁也忽然一下向侧面倒了过去。
因为他是被铐在审讯专用座椅上的,因此连那把铁椅子也跟着他一起倒了下去。
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发出了剧烈的响声。
意识到事情不对,肖江南和袁忍警长立刻站起来,走到了铁栅栏的旁边,他们只见到里面的尹子仁正蜷缩在那张倒下的铁椅子上,全身蜷缩着,像一只煮熟的大虾一样佝偻着身体。
尹子仁面色惨白,额头上、脸上、脖子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他闭着眼睛痛苦的呻吟着,听到他鬼哭狼嚎的声音,袁忍也意识到了事情有点不对,他立刻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值班的刘法医吗?审讯室里有一个嫌疑犯好像突发疾病了,你快过来看看吧。对对对,你赶快给医院也打个急救电话,让他们快派辆车过来。”
过了不到三分钟,值班的刘法医就提着一个急救药箱跑进了审讯室,袁忍拿他的钥匙打开了审讯室的铁栅栏,和刘法医两人一起冲了进去,此时,被铐在审讯椅上的尹子仁已经开始吐起了白沫。
袁忍打开了他的手铐和脚铐,和刘法医两人一起抬着他的身体,帮助他平躺在地面上。
刘法医拿出一个小手电筒,翻开尹子仁的眼皮,看了看她的瞳孔,然后又拿出听诊器听了一下他的心跳。他轻轻拍了拍尹子仁的脸说道:“你还有意识吗?你知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肖江南站在他们的身后,看见尹子仁完全没有反应,双目呆滞的望着天花板上的日光灯,嘴角还在吐着口水,双腿像打摆子一样不停的抖动着。好像整个身体都完全不听自己的使唤一样。
袁忍问道:“刘法医,他是有什么神经系统疾病吗?怎么还发起羊癫疯了?”
刘法医是一个头发有些稀疏的中年男人,他半跪在地上,一边做着检查,一边说道:“根据我的经验来看,这不像是神经系统疾病,反而像是一种中毒的症状。”
袁忍不解地说道:“中毒?这不可能呀,他之前一天都被关在我们的羁押室,吃的饭菜,也全是警局食堂的饭菜,怎么可能中毒了?别人也不太有机会能给他下毒呀。刘法医,他有生命危险吗?这个人非常的重要,可能是我们侦破一些大案的关键性的证人,现在到了最重要的审讯阶段。你可一定要把他的命保住。”
刘法医叹了口气说道:“我平时本来就是研究死人的,对诊治活人不太擅长。虽然我也有行医资格证,但是。我确实没这方面的经验呀,我只能给他打一针肾上腺素,刺激一下他的生命力,再给他挂一瓶盐水,采取些这种临时性的措施。
我刚才他的听了他的心跳,他的心率不齐,可能随时就有危险,我也不能保证他能活着。
说完,刘法医就从急救箱里面取出了一个小瓶子,用针管将里面的药品注射进了尹子仁的身体。一针下去之后,尹子仁狰狞的表情稍微有了一点点缓和,但是他身体的抖动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弱,袁忍警长懊恼的叹了一声气,然后走出了审讯室。
他站在门口的走廊上,焦急的眺望着楼下,似乎是在等待急救车的到来。站了几分钟之后,他又走回了审讯室 里面,对肖江南说道:“肖侦探,我怎么怀疑是不是我们警局内部出了内鬼。山姆农业公司,还有他们背后的亨利家族,在我们河州的势力很强大,我在想我们内部是不是出了叛徒,趁着尹子仁被羁押的时候,偷偷的给他饭菜里下了毒药,企图把他毒死,然后毁灭掉最重要的人证。
肖江南脸色凝重地望着躺在地上,正吐着白沫的尹子仁,他知道,袁忍警长是一个愿意为人民做事的好官,他费了那么大力气把自己从星港请来这座城市,目的就是为了揪出幕后损害依兰国普通稻农的罪魁祸首,眼看着案件就快要有突破性的进展了,却出了这一档子事,对他来说,肯定是十分不甘心的,这种时刻,也难免会把问题想到极端的方向去。
肖江南思索了一会儿,之后用阴沉的声音说道:“袁忍警长,先不要急着下结论,看他现在的样子,应该还没有失去生命体征,我们等着医院的医生给他检查一下再说。从他现在体征看起来,确实和刘法医说的一样,就像是一个中毒的人,我之前见过不少因为神经毒药中毒死去的受害人,他们死时的状态都和尹子仁现在的形象非常的接近,都在死前经历了巨大的痛苦。不过,除了中毒的人之外,我之前还见过一个人在死前也表现出过这样的状态,他并没有服下毒药。”
袁仁抬起头望着肖江南说道:“肖侦探,你说的是谁?他死前都经历了什么?”
说到这的时候,肖江南的脑海中不禁回想起了玺州岛外海上的那场熊熊大火,以及那位和他一起趴在木板上,在海水中漂流了几个小时的英勇老人。
肖江南挑了挑眉毛,也不做隐瞒,直接对袁忍说到:“袁忍警长,我之前参与过一次缉毒的活动,当时我在一艘毒品运输船上,为星港警方搜集情报。我们的计划在经历了巨大的牺牲之后,最终成功了。根据我提供的信号,星港的特警成功的追上了那艘运输船,并且战胜了毒贩。虽然我当时不在现场,但是全程都有执法录像。在回到星港之后,我观看了执法录像,在录像中,穷途末路的大毒枭过量的服用了一种新型毒品企图自杀,那种毒品是一种蓝色的晶体,毒品的效果和苯丙胺类非常的相似,但是又比传统的苯丙胺类毒品强几十倍,那名大毒枭在死前,为了逃避警察抓捕,过量的服用了这种新型毒品自杀,在执法录像带中,他死亡时的样子就和尹子仁现在发病时候的表现非常的像,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就像是经历了极度的精神体验一般。袁忍脸色凝重地说道:“肖侦探,你说的新型毒品不会就是……”
“没错,就是天使之翼。也就是之前你们在缉私的时候缴获的那种毒品。这种毒品和我一直在追查的犯罪组织有着密切的联系。很可能就是他们研制并生产的。但是问题又来了,根据这种毒品的毒性来说的话,如果是过量服用,那尹子仁现在已经死去了。他不可能过了十几二十分钟,还依然能够保持着稳定的生命体征。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而且过量服用天使之翼,人立刻就会产生剧烈的反应,可是今天我们讯问的时候,他的状态又一度非常好,甚至中毒反应都是突然而至的。”
两人正在讨论着案情的时候,救护车姗姗来迟,几位穿着白大褂的急救人员抬着担架冲进了警局审讯内,在警察的帮助之下,河州警方把尹子仁送往了医院。
救护车的目的地是距离河州市警察局最近的一家大型医院。肖侦探和袁忍警长也开着车,跟随着救护车来到了医院。
救护车直接把尹子仁拉了到抢救室门口,几名负责急救的医护人员很快就抬着担架冲进了抢救室里。
因为尹子仁是重要的嫌疑犯,所以袁忍警长拿出证件并向医院说明了情况之后,和肖江南一起等候在了急诊室的门外,透过门上的玻璃,他们能够看见里面正在紧张忙碌着的医护人员,以及躺在床上已经失去意识的尹子仁。
医生们给尹子仁的身体注射了各种各样的急救药物,同时也使用了心肺复苏仪器,在他胸口不停的折腾。虽然他是一位杀人犯,但是在医生面前,无论是应该被枪毙的罪犯还是普通的市民,同样的都是平等的生命,他们都会在对方生命垂危的时候不遗余力的进行抢救,这也是他们的职责。
在门口焦急的等待了两个多小时之后,抢救室的大门终于被打开了。插着管子的尹子仁被两名男护士推着担架床抬到了急诊室的外面,他们缓缓地把床推向了电梯。跟在他们后面走出来的是负责抢救的主治医师,袁忍连忙走上前去问道:“医生,怎么样了,我们这个病人是不是救活了?”
看见尹子仁是插着管子被抬出来的,而不是全身被盖上了白布单,袁忍也是本能的便想到应该是救活了。
但是医生的话却给他心头泼了一盆冷水。那位医生摘下口罩,非常疲惫地说道:“警官,我们已经尽力了,但是病人现在状况非常的不好,随时有可能出意外。”
袁忍不解地问道:“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是中毒了吗?还是说自己突发了什么疾病?我们这几天都看见他好好的,怎么突然说着说着话人就不行了。而且他最近一天多的时间内,都被我们关在警局的羁押室里,根本就没有和外面的人接触过,怎么会突然就中毒了呢?”
那位医生疑惑地问道:“警官是谁告诉你这位病人是中毒了?”
“唉,我们这不是太着急了瞎猜的嘛。”
那位医生恍然大悟地说道:“哦,原来是这样,那也难怪,确实根据这个病人的表现来看就像是中毒了。”
“医生,他难道不是中毒吗?”
主治医师说道:“通俗来说,不是,我们给他做了紧急的化验,发现他的血液内其实没有烈性毒药的成分。”
袁忍有点费解地说道:“既然没有烈性毒药的成分,那他为什么又会这个样子呢?是生了什么病吗?”
医生说:“也不算生病吧。他现在的种种表现,来源一一种药物上瘾后引发的免疫和神经系统的剧烈反应。我们在他的血液内虽然没有检测到烈性毒药的成分,但是检验出了不少跟麻黄碱类似的化学成分,所以我们怀疑他应该在最近的一年内长期不间断的吸食了大量的毒品,而之所以现在会表现出这种状态,很可能是因为他毒瘾发作了,但是又没有及时的吸毒,所以他的身体产生了一些难以用现有的科学解释的毒品戒断反应,其实从这位病人的身体指标来看的话,毒品已经完全的侵蚀了他的身体,它的内脏功能基本上都非常的不好。像是这种常年吸毒的人,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病人骨瘦如柴,眼底发黄。脖子上青筋暴露,他的小腿上和头顶的皮肤已经大面积的溃烂了,而他本人又没有基础疾病,可见他吸毒的历史应该不短。按照苯丙胺类毒品的发展史来看的话,我推测至少他已经吸了一至两年了。”
这时,坐在墙角长椅子上的肖江南似乎忽然想到什么关键的信息,他站了起来,说道:“他吸食的是不是天使之翼?他是一个天使之翼的吸食者吗?我们华夏警方在半年前发现了天使之翼这种毒品,如果真的如医生所推测的那样,尹子仁是在一年前就开始吸食的话,那就说明天使之翼在河州出现的时间比在星港更早。”
那位急救医生,似乎忽然从疲倦中回过神来了,他惊讶地说道:“您竟然知道天使之翼这种毒品。”
肖江南挑了挑眉毛说道:“医生,这是一种最近几个月才出现的新型毒品,这么说来你也知道?据我所知这种毒品现在还是很神秘的。”
医生用白大褂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说道:“我是急诊科的急救医生,什么样的病人没见过呀,平均每天我都要接诊10来个病人,每周都有几十个人从我手上离开人世。其中也不乏有很多是吸毒者。但是呢,别的毒品都是吸多了才会死,而这种新型毒品却不一样,一旦吸食过量产生了依赖性之后,即使不吸食这种毒品,吸毒者的神经系统和免疫系统也出也会出现崩溃。去年秋天,我接诊了第1个吸食这种毒品死去的病人。和今天接诊的这位姓尹的病人不一样,那次接诊的是一个卖淫女,他们会所的老板为了各种原因,强迫他们吸食这种新型的苯丙胺类毒品,那个女孩子吸了两次之后就上瘾了,随后拿出了自己全部的收入去购买毒品。这个卖淫女平时收入不菲。比普通的工薪阶层还要有钱一些,因此他购买的毒品种类以及吸食的毒品量会比普通的吸毒者更多上好几倍。等到她意识到自己无法戒断的时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那段时间河州爆发了一种呼吸道传染病,他们这种特殊行业的效益很差,那个女病人几个月都没收入,没有能力继续购毒,不得不尝试强行戒断,她坚持了一周,用意志力去抵御毒瘾,但是可怕的,戒断反应却要了他的命。当时被送来急救室的时候。她已经休克了一个多小时了。是她的合租的室友发现了他的问题。但可惜的是,送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我们的抢救手段还没有用上,她便因为心脏衰竭死亡了。
当然,我所知道的这些也是送他一起来的那个室友告诉我的,那个人和他是同事。”
听了医生的话之后,肖江南的表情更加凝重了,他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说道:“按照医生说的来看,天使之翼在去年秋天的时候,便开始导致吸毒者丧命,而前面的吸毒者应该是已经吸食过至少几个月的毒品,可见这种毒品在河州出现的时间不会晚于去年夏天。”
听了肖江南有些跑题的话,袁忍警长心里清楚,他这是在利用有限的线索推理天使之翼的源头。毒品犯罪往往很难侦破,警察们即使派遣卧底在毒贩团伙中潜伏收集线索,最终抓住的也是销售环节或者购买环节的毒贩,而毒品的源头却是制造环节以及制毒原料的生产环节,真正的大毒枭是不会自己去销售和运输毒品的,他们往往选在人迹罕至或者是非常隐蔽的地点制造和生产毒品,同时还有着自己特殊的收购原料的渠道,这些关键环节基本上都是由他们的亲属或者是一些非常值得信任的人负责的。即使派出大量的警察卧底,也是去一个送一个,很难取得他们的信任,真正寻出毒品的源头。像天使之翼这种新型的毒品更是如此,它的配方非常的神秘,可见背后有一个强大的技术团队在做支撑。而这才是毒品背后真正的秘密,只有找出毒品的源头彻底解决掉研发和生产环节的核心人员,才能够真正的消灭毒品犯罪,否则,就像肖江南他们那样,即使打掉了一个像毒蛇教授或者是李和平这样的站在台前的人。对贩毒集团背后的核心人员根本就没有什么影响,他们的技术团队能够研制出天使之翼,也能够研制出比天使之翼更厉害的毒品,如果不把这些人抓住,危害社会的隐患就会一直源源不绝的产生。光靠警察的牺牲根本就难以填补这个巨大的窟窿。
袁忍走过去抓住医生的手,紧紧地握了一下,说道:“太感谢您了医生,至少现在尹子仁还没有死,我们还有点希望。最近我们就一直在调查尹子仁背后的秘密。他不仅是一个杀人凶手。可能关乎着重大的集团犯罪。因此我们一定不能让他死去。您说,现在有什么办法能把他救活,花多少钱我们都愿意试一试。”
医生想了想,说道:“以我经验来看的话。他现在这种状态是属于典型的新型毒品戒断反应引起的。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再找一些天使之翼这种毒品让他吸食一下,可能就能暂时延续一下他的生命。我之前跟你们提到过这种新型毒品,它非常的奇怪,跟我们以前见过的那些传统毒品完全不一样,它似乎能够掏空吸食者的生命力。吸食之后人会变得异常强大,但是一旦停止。吸食者就像是就会像是一台烧光了汽油的拖拉机一样,变成一摊废铁。”
针对医生的提议,袁忍认真地说道:“不行,您的这个方法很难实行下去,一是因为我们警方之前缴获的天使之翼毒品除了少部分送给科研机构进行研究之外,大部分的都已经销毁了,我们现在短时间内很难再找到足量的毒品让他吸食,另外即使我们能够找到,因为河州的法律以及我们警方的职业道德的约束,也不能够主动的给吸毒者提供毒品。这种道德风险,河州警察局承受不了。你有没有别的方法或者医疗手段能够挽回他的生命?即使要死,也应该让他死在法警的枪口之下,而不是就这么一声不吭的带着秘密离开人世。”
急救医生想了想,叹了口气,说道:“依兰国的医疗条件有限,我想我们医院做不到的事情,别的医院恐怕也很难做到,从这种新型毒品出现以来,我们医院一共收治过十几例跟这种毒品有关的病患。但是一直以来,我们都没有很好的治疗方法,只能做一些基础的维持生命的治疗措施,就像你们之前见到的那些,从根本上都很难解决问题。总的来说,现在因为这种毒品非常的神秘,我们连他的基本化学式都搞不清楚,所以在学界根本就没有应对的方式,放到我们这种普通的医院,就更加没有办法了。我实在是爱莫能助了,只能希望他运气好,身体够棒,能够挺过去。从他现在的身体状态来看的话,只要他能活过三天,基本上就还有救。哦对了,我推荐你们询问下联邦国或者华夏国的医学团队,去问问他们有没有什么好的治疗手段,我们依兰毕竟是个小国家,各种先进技术都是很久只会才会传到这儿来,整体上医学领域我们是比较落后的。”
再次向医生道谢之后,袁忍和肖江南一起乘坐电梯去到了3楼的ICU病房。隔着窗户,他们能够看见尹子仁,此时正戴着呼吸机被放置在重症监护病房里。这间病房24小时都有护士值班,来这的人全部都是生命垂危的患者。
远远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到了半夜3点多。此时窗外的大街上已经没有了车辆,路灯都已经闭上了,只有红绿灯还在路口闪烁着。面对此情此景。袁忍不禁发出了一声叹息,此时除了叹气之外,他实在没有很好的语言可以组织起来,用来形容自己内心的想法。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肖江南掏出了手机,看着自己仅剩的20%的电,他还是决定打出这个电话。
此时重症监护室的病房外,只有肖江南和袁忍两人,因此他也没有避嫌,直接坐在椅子上拨通了那个电话号码。铃声响了三下之后,里面便传出了一个老男人浑厚的声音:“喂,是肖江南吗?遇到什么情况了?”
肖江南能够从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一丝困意,显然他是刚刚被自己的电话吵醒,但是简单的一句话中,却没有任何恼怒的意思。反而充满了担忧。可见对方在深夜接到他的电话,也实实在在的想到了事情的紧急性。
肖江南清了一下嗓子,很郑重地说道:“郝仁局长,是我。我在河州遇到了点麻烦,需要您的帮助。”
“你说吧,什么事情?”郝仁局长的话语还是一如既往的干脆。
于是,肖江南便把自己来河州后所经历的事情全部一股脑的告诉了郝仁局长,包括山姆农业公司搞的那些丧尽天良的种子,以及在调查农业公司时遭到迫害的女记者霍真真,还有杀害她的丈夫尹子仁,此时此刻在最紧要的关头,整个事件又和天使之翼这种毒品联系在了一起。
非常认真的听完肖江南的描述之后。
电话那边的郝仁局长陷入沉思,但是肖江南知道他此时并没有挂断电话,而是很认真在思考这问题的严重性,因为电话里还传来了郝仁局长用打火机点烟的声音,肖江南知道每当局长情绪有波动的时候,就喜欢抽根烟。这是身为一位老烟民最后的坚持。
没有打扰郝仁局长,肖江南只是在电话那边默默的等待着。过了大概10分钟之后。郝仁说道:“我跟你说啊,肖江南,本来这件事情是河州管辖的,也就是依兰国的内部问题,我们是不应该掺和的。不过现在看来这件事情背后可能又和国际国际刑警正在调查的犯罪集团有关系,犯罪集团牵涉了星港的稳定繁荣,所以我们又不得不管。你知道的,肖江南,依兰国和华夏的法律是有很大的区别的。贩毒吸毒这种事在河州是很常见的,但是在星港却是死罪一条,有些事情必须要经过衔接之后,我们才好处理。这样吧,我先询问一下我们华夏国这边有没有医学团队正在做这方面的研究,据我所知应该是有的,等我问清楚之后,我再给你回话。”
“谢谢郝仁局长。”肖江南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挂掉郝仁局长电话之后,肖江南把自己初步的计划告诉了袁忍。
袁忍有些忧愁地说道:“本来是一件可以立功的事情,结果没想到最后还要麻烦你们星港警方帮忙,其实要怪只能怪我们河州这边的医疗水平实在不给力。”
肖江南点点头说道:“袁忍警长,你已经很努力了。你放心。但凡有一丝希望,我一定努力让尹子仁亲口承认他的罪行,还受害人一个公道,他如此丧尽天良、手段残忍的杀人犯,绝对不能就让他们这么简简单单的死去。袁忍警长,现在已经快晚上4点了。你看那边的天都有点蒙蒙亮了。我建议我们先回去休息,明天早上再来。郝仁局长既然已经答应了我们的请求,他一定很快就会去运转。现在最重要的是等他的电话。而且按照那位医生所说的,尹子仁未必不能够挺过这三天。”
袁忍无奈地说道:“肖侦探,你说的是啊,我打电话叫个兄弟过来值班儿。
几分钟后,一个替班的小警察跑过来坐在了ICU病房的门口,袁忍则是从他手中接过了警车钥匙,和肖江南一起下了楼,他开车把肖江南送到了酒店,然后自己便回家了,两人约好第2天早上10:00在酒店楼下碰头。
回到客房的肖江南没有耽误时间干其他的事情,直接洗漱了一下,便睡下了。
第2天一大早刚起床的时候,肖江南还没有出门,便接到了郝仁局长打过来的电话。
肖江南顾不上穿鞋,连忙光脚跑过去按下了接听键。为
“喂,肖江南,是我。”
电话那边传来郝仁局长浑厚的声音。
“郝仁局长,事情有眉目了吗?”
郝仁说道:“现在可能有一线转机,今天一大早我问了一下我在卫生部的朋友。他帮我查询了一下咱们华夏国这边的情况,现在全国范围内开展针对天使之翼戒断反应的科研小组,只有一个,而且恰好就在我们星港。他们最近申报的课题里就有治疗天使之翼截断反应方面的相关技术研究。”
肖江南惊喜地说道:“真的吗?这消息真是太好了。是哪家医院在开展这项研究?要不我们提前跟他们取得联系,看看他们是否收治这个病人。”
郝仁说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已经提前跟他们联系过了,开展这项专项课题研究的是一座大学和它的附属医院,大学名叫金兰医学院。说起来这个医学院的创始人你还认识,就是上一任市长江金兰女士,这家医学院是他父亲以她的名义兴资创办的,并且以她的名字命名。金兰医学院是华夏国最好的私立医学院之一,它下属有一个顶级的私人医院,名叫金兰医学院附属医院,我之前联系过这家医院的科研小组,现在他们就在医院开展临床实验,而且他们已经同意接受这个病人,作为新型医疗手段的实验对象。
郝仁局长像一个慈祥的长者一样,继续对肖江南叮嘱道:“你们那边如果处理好了相关手续之后。就可以把尹子仁送过来了。我在网上搜到了一些相关的论文,这个科研小组之前收治过三名因天使之翼毒品产生相关疾病的病患,一度生命垂危,不过采用新型疗法之后,他们的命最终都保住了,所以你们还是趁早行动吧,最好不要让他死在河州了。”
“好的,郝仁局长,我知道,我这就去和袁忍警长一起办转院手续和相关的司法协助手续。我争取今天晚上就回星港。”
“好的,那我就先挂了,你路上注意安全。让河州那边多派点警力,保护这个犯罪嫌疑人,不要在路上被人灭口了。据我所知,那个山姆农业公司还有他背后的亨利家族,实力一点都不比我们星港的这些大财阀弱。为了利益,我相信他们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谢谢郝仁局长,我们一定注意。”
挂了电话之后,肖江南连忙穿好衣服和鞋子跑出了酒店。此时时间刚好到了约好的上午十点,袁忍警长已经提前和他的小助理一起开着警车在门口等待了。
肖江南钻进警车之后,迫不及待的就把事情的进展告诉了袁忍警长,听到这个好消息,袁忍警长也十分的惊喜。他立刻便打电话跟下属安排了相关的事情。并且还调动2名特警跟随医院的医护人员一起护送尹子仁的担架。
处理好相关手续之后,肖江南便跟随着这个特警小队一起登上了飞往香港的客机。傍晚时分,飞机就到达了星港国际机场。
郝仁局长在星港那边早就安排好了一辆救护车和两辆警车等候在了机场。负责接机的是肖江南的老熟人,陈博和刘三笑队长。
他们荷枪实弹地护送着昏迷未醒的尹子仁进入了救护车,然后又跟随着救护车一起到达了位于星港市华兰区的金兰医学院附属医院。这个时候,尹子仁的生命体征还十分的稳定,附属医院的医生告诉警方,尹子仁暂时没有什么危险。给这名犯罪嫌疑人办理好住院手续之后。肖江南,便离开了医学附属医院,当天并没有见到科研小组的成员们。而那两名跟着肖江南一起来的和州警察,也随着陈博一起去星港警局办理了一些司法协助手续,随后便回了河州。这样一来,犯罪嫌疑人就正式通过司法协助途径被移交给了星港警方。
金兰医学院是星港最大的私立医学院,它的附属医院也是星港最好的民办医院。和那些骗钱的小医院不同,金兰医学院的附属医院依托于大学。成为了重点的科研阵地。
第二天一早,肖江南就再次来到了附属医院,这次天是亮着的,他很清楚的看到了这家医院的建筑,在华南区这样的老城区里,金兰医学院附属医院无一是庞大而新奇的地标,整体都是现代风格的新式建筑,它占地面积非常的大,有十几栋楼之多,楼层均不高,建筑物都是通体白色的。医院内部,设置了几乎所有的科室。医院的医疗设备也都是全世界最先进的,可以说这家医院的技术水平不会亚于星港的任何一家公立医院。
肖江南回到星港之后,还没有来得及去见郝仁局长。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沟通基本上是通过电话来完成的。昨天因为弄的太晚,所以肖江南就直接回家洗了个澡休息了,今天他准备来医院见一下尹子仁的主治医师,也就是郝仁局长说的那个专门研究截断反应的科研小组组长。
肖江南才走到医院门口,提前联系好的陈博便迎了上来,他早就在这里等待着肖江南了。
陈博显然前一晚上没有睡好。一脸疲惫的样子。肖江南发现他的肚子又大了一些,可能是最近熬夜熬的太多,过劳肥又严重了。
陈博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挥了挥手,说道:“肖侦探,我帮你约了科研组的马组长,九点钟的时候,他们小组要开会专门研究治疗方案,我们获准了可以去旁听。”
肖江南抬起手,看了看表,说道:“正好,还有二十分钟,我给你买了早餐,我们先吃点吧。”
肖江南说着就把一个肉包子给陈博递了过去,这是肖江南在地铁口的一家老字号包子铺买的,包子虽然只有一个,但却又碗口那么大,一个更比六个强。
陈博很开心的打开了袋子,就着豆浆,把肉包子啃完了。
二十分钟之后,小组会议在金兰医学院附属医院主楼小会议室召开了,参加这场会议的有整个课题小组的全部成员,包括两名护士,三位外科医生,以及一位免疫学的专家和一位麻醉学的专家。三名外科医生中的主治医师是金兰医学院著名的神经外科教授,名叫马福,是一位六十岁的老教授,长了一张不起眼的冬瓜脸,头发黑白杂糅,看不出具体的年纪。他在年轻时候就长期供职于联邦国的医学院,在金兰医学院开出优厚的科研条件后,他便带着自己的团队回了国。
虽然这个小组人有不少,但是通过事前的了解,肖江南他们早就得知了,小组真正的核心其实就是马福教授和他的学生魏晨医生、闫永浩医生。这两位医生今年都才三十出头,正当壮年,还是医学院的博士,可谓是后起之秀。在神经外科这种偏门的领域,能够学有所成的却是也是不容易了。
穿着白大褂的马福教授,面带微笑的坐在了主位上,然后熟练的打开了旁边的PPT,看起来丝毫没有与时代脱轨。
马福教授的声音很温润,他用中等音量说道:“大家好,想必这次的病患情况你们都已经提前了解过了,那我就不多啰嗦了,我给你们介绍下今天到场的两位警方领导,一位是星港警局刑警支队的陈博警官,另一位是警局的顾问肖江南侦探,这个病患身份特殊,还是国际司法协助的当事人,因此需要他们全程监管。当然,我们这次的会诊工作,除了给政府帮忙之外,也是在做我们科研工作者的本职工作。这次的病患是非常罕见的新型毒品受害者,他因为客观原因停服毒品后,产生了严重的戒断反应,危及生命,昨晚,我已经和永浩给他做了初步的治疗,暂时控制住了他的病情。”
马福说到这的时候,他身旁的那位叫做魏晨的女医生,她长得很漂亮,上身穿着白大褂,下半身则是一条黑色的西裤搭配尖头皮鞋,一张瓜子脸,和白皙的肤色相互映衬,显得英气逼人。她不好意思地说道:“教授,实在抱歉,我昨天接到电话后没有及时赶过来。”
马福笑了笑说道:“魏晨,你不必自责,昨天半夜我们连夜赶来医院接诊,忽然通知你本就是我的不对,我那时都糊涂了,忘了你正在婚假中,就不应该叫你来的,毕竟对于你们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婚姻才是头等大事。”
魏晨抿了下嘴角,说道:“老师,实在对不起,工作其实也很重要,我不是传统女性,对我来说,工作才是最重要的。这次是这么好的练手机会,我确实不应该在这个节骨眼上请假的。”
“唉,你说的哪里的话,今天你能来,态度是就值得肯定了,后天你就要举办婚礼了,今晚还是早点回去好好准备下吧,后天中午我们一定准时去吃你的喜酒。”
魏晨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从她的表现中,肖江南不难看出,这个女人是一个典型的工作狂,为了工作,甚至连婚都不想结了。
寒暄完了之后,马福继续说道:“我们准备采取贝塔三联疗法,先控制住病人的生命体征,同时用类似AW的低毒低成瘾性药品作为安慰剂。”
陈博疑惑地问道:“马福教授,”AW”是什么啊?”
马福笑着说道:“‘AW’是天使之翼的医学代号,这种化学方程式未知的制剂暂时被国际上命名为“AW”。多了,陈警官、肖顾问,病人的家属来星港了吗?我们接下了可能会使用一些临床试验药物,需要他们的同意。”
陈博说道:“他们正在飞机上,估计下午就能到星港,犯罪嫌疑人现在只有父母和儿子三个亲人,他父亲留在河州照顾孩子了,老母亲独自坐飞机来了星港。不过尹子仁在星港还有个表妹。到时候应该有人签字。”
马福说道:“那就行,总之,我们会选择最稳妥的疗法,尽可能保住他的生命,并逐步让他恢复意识。”
肖江南说道:“马福教授,难道他的意识也受损了?”
马福指了指自己的颅骨说道:“AW中毒后,人类的中枢神经会多多少收的受损,像尹子仁这种,因为戒断反应导致慢性损坏急性爆发了。总而言之,先保命,再想办法唤醒他。我相信应该用不了多久,他又没成植物人。”
会议开完后,那名叫魏晨的女医生并没有像马福教授说的那样,提前离开回去准备婚礼,反而是和他的同事们一起继续留在医院开展治疗工作。
中午的时候,肖江南和陈博没有离开医院,在尹子仁的病情稳定下来之前,他们还需要多留意一下这边的情况。因此,中午的时候,两人便在附属医院的食堂吃了个便饭。
职工食堂的饭菜比起警局来说,要稍微好点,可能是因为医院职工人数太多,十二点钟的时候,肖江南和陈博在食堂竟然差点没有找到座位。
他们无奈之下,只能被挤到了楼梯下面一个角落位置的餐桌子上用餐。
用一次性餐盘打好饭之后,两人便坐在角落一边吃一边聊了起来。
肖江南关心的询问道:“陈博,我离开星港这段时间,没发生什么大事吧?”
陈博说道:“要说大事吧,还真没有,说来倒也奇怪了,肖顾问你不在星港的时候,星港竟然一件命案都没发生过,跟你在的时候完成是两个样子。”
肖江南一脸黑线地说道:“看你这话说的,好像是我自导自演了那些杀人案一样。”
陈博憨笑了一声,说道:“开玩笑的,没有肖顾问你在的时候,说实话,我们心里还真是有点虚,你这回来了,我们可感觉好太多了。对了,你要说最近发生过什么大事,那还真是没有,但是小事还有一些,我可以给您汇报一下,其实主要是那个叫什么小楚的男明星,之前我们不是跟踪过他嘛。”
“没错,那时候他和谢必悬、唐文这两个纨绔走的很近,最近怎么样了,他们还有什么频繁的接触吗?”
陈博说道:“最近他们还真没接触过,倒是这个谢必悬最近接了很多商业代言,还接了一部大制作的电视剧,光演出费用他就能挣一两个亿呢。唉,为啥我没他那么帅,不然就可以靠脸吃饭了。”
肖江南有些好奇地问道:“现在明星的收入都这么高吗?拍一部电视剧挣一个多亿,这也太夸张了吧。”
陈博解释道:“其实我也不太了解娱乐圈的事情,我是听我那些女同学们经常聊起的,据说别的明星没有小楚这么高的收入,他们正常来说一部戏的片酬就是百万级别,唯独小楚这种当红偶像,一般收入都特别高,小楚现在是星港的明星里片酬第一高的。”
肖江南说道:“那他凭什么要挣那么多片酬呢?一部电视剧的综合收入能不能达到一个亿啊,制片人给他这么高的片酬,难道是在做慈善?”
陈博笑着说道:“这我就不太清楚啦,具体的问题,可能还是得问他的那些脑残粉们。”
肖江南忽然想起了一个对娱乐圈及其关注的“脑残粉”,他心想找机会一定要去她那儿好好打听下。
就在陈博和肖江南聊着天的时候,肖江南的余光注意到了两个熟悉的人,这两人在距离肖江南和陈博几米外的桌子上坐在就餐了,前面的一桌人刚刚离开,食堂的大妈还在清理桌子。
由于肖江南和陈博坐在了楼梯下偏僻的角落位置,因此只有他们能看到其她桌子,而其他桌的人却很难看到他们。
肖江南认出了那两个人,正是早上开会时候见过的女医生魏晨和男医生闫永浩,他们都是马福教授的得意门生,三个人一起共同组成了科研小组的核心力量。
这时,肖江南才顾上认真观察了一下那位男医生。
这个叫闫永浩的男医生,也是三十出头的样子,看起来很年轻,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身形瘦弱,个子也不高,他头发比较凌乱,一看就像是不修边幅的人,和他身边的魏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忽然,他们的一个举动引起了肖江南的注意。肖江南看见闫永浩从自己的盘子里夹了些菜放进了魏晨的盘子里,而魏晨竟然直接从自己的碗中夹了一块儿肉喂进了闫永浩的嘴巴里。等闫永浩吃完之后,她还拿出纸巾帮他擦了嘴巴。动作要多暧昧有多暧昧了。
肖江南微微一笑,看到这一幕,他忽然想到了些什么,只不过也不想去深究,毕竟都是跟他无关的陌生人,这种私事还是知道的少些更好。
吃完午饭后,肖江南便和陈博一起回到了病房。下午,尹子仁的母亲、表妹准时赶了过来。马福教授在自己的办公室跟他们讲清了利害关系,然后让闫永浩带着他们去补办了入院的一些手续。
晚上下班前,科研小组开始在尹子仁身上使用新药,到了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尹子仁的心率已经明显的恢复了正常。看到这一幕,马福教授很开心,还告诉了肖江南和陈博,新药的使用情况非常的成功,按照计划再治疗两天应该就会有明显的好转。
在医院呆着的这段时间,肖江南抽空打电话给袁忍警长汇报了一下这边的进展,把袁忍警长激动地就像买机票飞过来继续审讯。最后还是被肖江南给劝住了。
晚上,肖江南没有在医院继续值班蹲守,而是和刘三笑派过来的年轻人换了班。他也久违的回到了自己的小事务所。
几天没回来,事务所的灰尘又堆积了几厘米厚。肖江南一边吐槽者凌霜不给自己帮忙,一边拿起吸尘器开始搞起了卫生。
晚上八点多,吃完自己做的晚饭后,肖江南换上了休闲装来到了楼下散步,奇怪的是,肖江南一直没看到凌霜的事务所和出租屋有灯亮,其实前一天刚回来的时候,肖江南便没有见到凌霜,他心想,也不知道这个不靠谱的女人又去哪儿出差了,还说想要找她了解下那个男明星的情况呢。
肖江南深知女性做律师可能面对的不容易,以及工作上的心酸程度,因此,他也便没有打电话骚扰凌霜,他知道以凌霜的性格,如果真的闲着了,会主动找自己的。
第二天,一大早,肖江南便又来到了金兰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有趣的是,今天陈博没来,反而是刘三笑带着余成一起来了医院。
才仅仅过去了两天,肖江南就发现在重症监护室里的尹子仁,此时气色已经好了很多,完全没有了在河州时候的那种脆弱的样子,看起来应该是马福教授团队的治疗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利用在医院的时间,肖江南在走廊上给刘三笑和余成讲述了自己在河州的经历。
刘三笑帮助肖江南分析道:“老肖,按照你的推理来看,杀死霍真真记者的,就是她丈夫尹子仁,而致使她被杀的根本原因可能是她做的社会调查,那么问题就来了,尹子仁和她得罪的那些财阀又是什么关系呢?尹子仁和霍真真恩爱有佳,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充当了杀手的角色。又或者说,你和袁忍的判断其实有点偏差,尹子仁不是因为种子问题杀害了霍真真,而是因为别的诸如家庭纠纷之类的事情而去冲动杀人了。”
肖江南摇摇头,说道:“老刘,你的想法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我并不认为尹子仁杀害霍真真是因为社会调查以为的其他原因,我的判断依据就在于霍真真手上那个存着山姆农业公司相关证据的U盘不翼而飞了。我们现在可知,霍真真就是被她老公尹子仁杀死在家中的,那么问题就来了,随身携带的U盘去哪儿,河州警方问了那么多次,为什么尹子仁刻意隐瞒了U盘的去向?尹子仁作为一个餐馆老板,他要人家农业公司搞违法活动的证据干什么呢?除非,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因为什么巨大的利益诱惑,被人买通了,充当起了杀害自己妻子的杀手。”
刘三笑情不自禁地说道:“那会是什么巨大的利益诱惑呢?会让一个男人残忍的杀害和肢解自己的妻子。”
肖江南望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尹子仁,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电话,拨通了袁忍的办公室号码。
“喂,袁忍警长吗,是我,肖江南。”
“哦,肖侦探,怎么样了,尹子仁还活着吗?”
“他活的好着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好,我刚才问了主治医师马教授,马教授说如果明天还能这样,就可以把他转出重症监护室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肖侦探,这次可真是谢谢你了。
“你要谢的应该是郝仁局长。对了,袁忍警长,我跟您说件事情,刚才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就是尹子仁杀害霍真真的动机,我觉得在这方面我们可以做做文章。不知道你最近忙不忙,如果不忙的话,其实可以去查询下尹子仁的账户信息,我觉得里面肯定有些猫腻。”
袁忍说道:“交给我吧,肖侦探,我这就安排人去查他的财务状况。”
“好的,辛苦了,有什么结果你随时告诉我,我这边也一样。出现什么情况我会及时联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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