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地被磨蹭着过去,几乎是眨眼之间,就到了宁婉开学的日子。宁靳在国外的研学之路终于结束,跟在妹妹的屁股后面掂着行李再一次踏进了自己的校园。宋清宴那边也推了个会议,憋在梧桐巷里给兄妹俩做着大餐庆祝着。九月份的天气闷燥,校园里人来人往的。“不是能走读吗?”“能啊。”“那你干吗不选走读啊?”宁婉今天穿的鞋子带了些高跟,踩在地上啪嗒啪嗒的:“我在学校住着又不耽误回家,再说了万一平时有个什么事儿住学校也方便点啊。”“行,小主。”两个人一路上拌嘴地处理完开学的事宜,又伴着嘴回到了家里。宋清宴跟个家庭主妇一样已经把菜都端上桌了,还给每个人的位子上摆了饮料。宁婉兄妹两个到家的时候,他连围裙都没解开。宁婉跟个火箭似的,直愣愣地往他怀里撞。“好累好累好累,抱抱抱抱。”宋清宴手上都是油渍,没敢用手去碰她,只是用胳膊揽住了她,然后用自己的下巴蹭了蹭宁婉毛茸茸的发顶:“辛苦了,快去洗手准备吃饭。”“够了。”宁靳站在玄关处,捏了个兰花指指着抱着的小情侣:“你,宁婉,过来换鞋。”“你们俩再在我家搂搂抱抱卿卿我我,我就要报警了,真的。老子活了二十多年了还没谈上恋爱,你俩先谈上了。”宁靳把鞋子塞进鞋柜里,带着些怨气:“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天理了!”宁婉站在他旁边幽幽地补着刀:“我还记得你上高中的时候追一个姐姐,要表白的时候紧张,把自己手上的表送给人家了。至此,跟人成了好兄弟。那姐姐去年好像结婚了。”宁靳道:“你闭嘴。”宋清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把围裙解下来挂在厨房里,然后又冲了下手:“吃饭。”梧桐巷的每个晚上总是温馨的。暖橙色的灯光照下来,他们三个窝在沙发里,或是落地窗,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原本漆黑无边的夜晚。宋清宴银行卡上的余额开始越来越多。他也开始给宁婉买起了各种各样的饰品和衣服。好像把自己女朋友打扮得很漂亮让他很有成就感。后来又攒了很久的钱,去找知名的设计师定制了条项链。想作为宁婉十九岁的生日礼物。大一学期末的时候,宋清宴终于腾出了时间。他等着宁婉考完了试,带着宁婉去了趟云城的雪山。云城的滑雪场地在国内很有名。在去的时候,宁婉整个人都很激动。她很少出京城,更别提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第一天的时候他们没急着去滑雪,反倒是在云城里面逛了逛。没有目的地,也没有用宋清宴做好的攻略。看到了好吃的就去尝。看到了好玩的就去玩。晚上回到酒店的时候,宁婉直奔着床上扑,被宋清宴抢先提起来了:“先去洗漱。”小姑娘哦了声,抱着自己的东西钻到洗手间里了。宋清宴站在房间里,把带来的床单被罩都重新套上了,又环视了一圈。确认没什么是疏忽掉了的,才坐下来拿了笔记本出来赶工作。他怕酒店的用具不干净,自己用倒是不碍事。但宁婉是个重要的,他得小心着些。少女出来的时候头发还湿答答地往下滴水。宋清宴又是轻叹着找出来了房间里的吹风机,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一点一点细腻着地把她的头发吹干了。宁婉很常做失眠。偶尔睡着了之后,又会猛地被惊醒。平常都是她自己一个人睡觉,也没当回过事儿。但这次跟着宋清宴出来滑雪也还是那样,眼睛睁了半宿也合不上。“真的要唱?”小姑娘缩在被子里,整个人显得楚楚可怜:“嗯,唱一个吧。你给我唱了之后,说不定我就能睡着了呢。”宋清宴叹了口气,支着身子坐了起来。他揽过宁婉,让她往自己怀里靠,好舒服一点。之后又仔仔细细地把被子给她掖严实了。“总有一些话,来不及说了——”“总有一个人,是心口的朱砂——”“想起那些话,那些傻,眼泪落下——”“只留一句,你现在好吗——”男人清润的嗓音传来,宋清宴唱得很轻,怕震碎了她。他的手拂在宁婉的背上,一下下地轻拍着,和哄小孩子睡觉一样。“如果爱忘了,泪不想落下——”“那些幸福啊,让她替我到达——”“如果爱懂了,承诺的代价——”“不能给我的,请完整给她——”宋清宴唱的调子很低,不像是原曲那样高,很平缓。但意外地好听,大概是因为唱的人太过于真诚。宁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像只毛茸茸的兔子一样,就那么趴在他的腰间。她这一觉睡得很安慰,宋清宴就保持着那个姿势,坐了很长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破出日光的时候。宋清宴坐在那,才像是缓过来神一样。他低下头,在宁婉的眉心处吻了吻。这一觉两个人都睡得很好,时间也很久。宁婉醒的时候已经下午了,她惊呼一声,转身就要下床。宋清宴翻了个身子,把她又捞回了怀里:“睡饱了?”“饱了饱了。现在下雪了,我们今天还要去滑雪的,会不会来不及啊?”男人的眼睛还闭着,连声音都带着倦意:“不会的。雪场离酒店的车程还不到半个小时,你就算是再睡会儿也来得及。”“好吧,”宁婉面对着他:“那我们就再睡会儿。”下午三点的时候,宋清宴站在前台报了宁婉的鞋码。然后拿着租好的鞋子,半跪在她面前,给她穿上了。两个人都是新手,自然而然选择了双板。宋清宴把宁婉身上的装备都套好了才放心地去穿自己的。宁婉看着他的动作,有些好笑:“清宴哥。”“怎么了?”“跟你出来玩好爽,什么都不用管。”男人看向她,目光炽热:“我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