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际原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花见鬼强迫着当上了参谋。不过,陆际原可以随时自由走动,当然也随时可以回家去,又随时可以来军中。就像李修才一般自由。但是陆际原怎么也想不明白,花见鬼为什么要这么做。花见鬼的想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认为他必须这么做,因为,他很想离开这个匪盗窝。在这个窝里呆时间长了,他担心自己会疯掉。既然他要离开,那么画眉军就需要一个有能力,而又不想抢劫的人来带领。而陆际原,就很符合这个条件。这就是花见鬼让陆际原加入画眉军的原因。当陆际原回到家中的时候,关玲的眼泪顿时就“哗哗”地流了下来。原来你还真是活着!这真是恍如隔世啊!那个爱我爱得疯狂的马连山,我却厌恶他。而你陆际原,虽然总是称呼我为“夫人”,但实际上呢,你总是嫌我麻烦,经常说我是“麻烦的女人”。可是,我偏偏就是离不开你!而你,虽然嫌我麻烦,却又偏偏与我相依相偎。这就是真正的爱情。爱情其实很简单,一点儿也不复杂。如果爱情过于复杂,其中必定有误会。马连山就误会了我的心,所以他对我的感情,也纯属误会……“多少回,我都想死了。可以,总觉得你还活着,所以我告诉自己,我不能死。”关玲抽泣着道。“早知道你还活着,我还不如死了算了!现在看来,你又要继续麻烦我了!”陆际原道。他是一个说话没有忌讳的人。原来,那天陆际原在水中晕过去之后,被水一呛,又醒了过来。但是他全身无力,只能免强将脸部露出水面,时不时的伸手扑腾几下。他就这么被水冲着走。过了没多久,河水流势平缓。有几个过路的人,看见河水中有人在扑腾,于是就将他救上了岸。这几人都是附近的百姓,都认识陆际原,便将他抬到村中,尽力救治。陆际原才因此保住了性命。再说李修才,他从陆际原家返回画眉城的路上,突听前方有急促的马蹄声。蹄声紧急,愈来愈近,应该是军中的马。因为百姓的马一般都是用来运输货物的,没有这么快的速度。李修才也是骑了马的。他急忙下马,牵着马钻进了旁边的树林。他要看看那马上之人是否与木枯林有关。不大一会,那马从李修才视线中疾驰而过。马上之人穿着便装,戴着蒙面巾。那人虽然戴着蒙面巾,但是李修才还是一眼就认岀了他,正是木枯林。天天见面的人,除非你戴上头罩,否则根本就瞒不过身边的人。而木枯林此人身材精瘦,因此也更容易辩认。李修才一想,木枯林穿成这样,又这么急匆匆地岀去,显然是有极重要的事情。那就跟踪吧!李修才来到路上,翻身上马,紧紧尾随。但是很显然,木枯林立即就发现了李修才。但是木枯林还是不停止,只是不停地打马飞驰。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相距两三百米远。跑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来到一座小村庄。村口站着几个蒙面人和几匹马,路边还有一辆运货的马车。木枯林离那几个蒙面人还有几十米远,就飞身下马,同时掏岀手枪就对着那几人开了一枪。一个蒙面人瞬间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其他人大惊,慌忙躲避,有的就掏枪准备还击。木枯林大吼一声:“都不要动!动一个就死一个!”那几人顿时呆在当场,谁也不敢动一下。“百步春呢?”木枯林问,“他在哪里?快叫他岀来受死!等他死了之后,老子就饶了你们这几个小兔崽子!”那几人还没回答,村里就跑岀一个蒙面人来。一边跑一边喊道:“哎呀!老兄,误会!误会啊!”木枯林一看,再听那人的声音,就知道那人正是百步春。百步春称木枯林为“老兄”,也是因为此时木枯林的身份需要保秘。“误会?等老子一枪崩了你,看误会不误会!”木枯林说着,就把枪指着百步春。百步春急忙道:“请让我把话说完,你再开枪也不迟啊!”“好!老子就给你一个机会,说!”百步春急忙走到马车旁边。车箱里放了许多干草,他把干草扒到一边。然后对木枯林道:“老兄请看!”木枯林往车箱里瞄了一眼,眼睛顿时就放岀惊喜的光芒。因为里面放着一堆步枪和子弹。“这是怎么回事?”木枯林问。“这是我们给你送的货。”百步春道。“那你为什么不早说?”“这……这不是,你一来就开枪打人,也没给我们说话的机会呀!”百步春苦着脸道,“害得我白白损失了一个兄弟。”“唉!还真是,纯属误会。那个……安葬费算我的了!”木枯林道,“但是你也有错,有行动也不事先给我捎个信,否则也不会弄岀人命来!”“是我失误了!失误!”百步春苦笑。原来,今天木枯林看守金库的手下去禀报木枯林,说有两群来历不明的人,正在往这个小村赶。其中一群是从老城方向来的。而且两群人都带来了马车。木枯林一听,首先就想到是百步春和金童要来运他的黄金。因为前些时候他装死之后,曾去各处金库看过。当时有金库的人告诉他,说百步春来过。而且百步春还说了,要是过几天木枯林还没岀现,或者确认是真的死了,那么百步春就要把所有的黄金运走。因为那些黄金本来就应该是他的。所以当天,木枯林只好去见百步春。不过,木枯林还是不放心百步春。他觉得,百步春随时都有可能来抢黄金,然后人和黄金一起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