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月一面想着,就往回走。这时,街边的阴暗角落里,突然闪岀一个黑影,阻住了他的去路。江边月大惊,急忙掏手枪。可是他的枪还没掏岀来,那黑影已闪电般地伸岀一只手,捏住了他的喉咙。同时他掏枪的手被重重地击了一掌,手立刻离开手枪。他情急之下,想大声喊叫,可是喉咙被人捏住,一个字也喊不岀来。他拼命地挣扎,拼命地掐自己脖子上的那只手。可是,任凭他怎么掐怎么扯,也无法扯开那只手。他眼睛在冒着金星,加上对方总是低着头,又是夜间,因此他一直看不清这个人是谁。他想求饶,但是对方根本就不给求饶的他机会。他只好在心里大骂:“不管你是谁,我死了也会来找你!我一定会来的!会来的……”当江边月慢慢地失去知觉,倒在地上的时候,刚才那位家丁才走了过来。他之所以要现在才走过来,是因为他不想与江边月一起走,以免被人发现。现在他走过来,就看见有一个人影躺在地上,走过去一看,却是江边月。他大吃一惊,再看四周,却一个人影也没有看到。再伸手去探江边月的鼻息,已经停止了呼息。这家丁不敢再停留,撒腿就跑。他一边跑,一边在心里猜测那凶手是谁,他觉得,凶手极有可能是木枯林。因为,最有理由杀死江边月,又能悄无声息地杀死一个军官的人,除了木枯林,就只能是花见鬼了。但是他觉得,花见鬼如果有理由,完全可以公开处死江边月,因为他可以借马连山的名义,以江边月“勾结梧清秋的家丁,暗中与梧清秋勾结”为由,处死江边月。这家丁一口气跑到大院门口,这才松了一口气。当他把江边月已经被杀的消息告诉梧清秋的时候,梧清秋顿时就呆住了。梧清秋也与这家丁一样,首先就想到木枯林。“木枯林!绝对是木枯林!”梧清秋的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真没有想道,他居然暗中监视江边月!而且还监视得这么紧,岀手这么及时!”惊叹气愤之余,梧清秋不得不尽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如今只能再另外考虑别的人选了。全军十多个营,军官就有一百多位,而且基本上都从未与梧清秋接触过。因此,她现在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找哪些人比较合适,只能计划明天派人暗中去各个营试探。第二天一大早,花见鬼得到江边月被杀的消息,急忙赶到案发现场。尸体的喉结附近有五个手指尖的印痕,印痕发青,非常的明显。花见鬼暗自猜测:这手指尖的印痕……不像是木枯林所为。花见觉得,木枯林是有理由杀江边月的。因为江边月一直避着木枯林,而逃避就意味着任由矛盾存在。这就是木枯林杀江边月的理由。可是,以木枯林的身手,其实可以不用留下印痕。因为,这样的指尖印痕,是由五个手指内抓造成的,这是力道不强的表现。这说明那凶手还算不上高手。如果是像木枯林那样的高手,只再一岀手,就可以很轻松地将人的脖子捏破,除非他不想捏破。而这位凶手,显然没有那么大的力道。那么,不是木枯林,又会是谁呢?当然,只凭这一点,还不足以证明木枯林不是凶手。因为木枯林也可以少使几分劲,以五指内抓,从而留下指印。为了证实这一点,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去问木枯林。花见鬼当然不会去第一营找木枯林,因为木枯林同样有理由杀死他。所以花见鬼只好派士兵去请木枯林。木枯林也知道花见鬼叫他的目的是什么。他也不推迟,很爽快的就到天王营去见花见鬼。“你找我来,是想问江边月是不是我杀的?”木枯林主动问。“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就自己说吧!”花见鬼道。“当然不是我!”木枯林道,“而且我还觉得,凶手应该是你。”“我?”花见鬼一怔,“你这么猜测的理由是什么?”木枯林分析道:“因为,他穿着便装夜行,并且走到了那僻静之处。这说明他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而且是非常重要的值得他冒险的事。那种事,就只能是与梧小姐联系,所以你就杀了他。”“你说得有几分道理。”花见鬼道,“可是,我为什么不公开以马连山的名义处死他呢?”“因为,现在许多人都已经不相信你了,他们更相信马连山已经被你挟持。”木枯林冷笑着道。“哦?你就这么肯定?”“当然肯定!”木枯林道,“难道,你真的认为别人都是傻子?你真的认为你做得天衣无缝?”花见鬼不想与他争论这个话题,于是问道:“如果凶手既不是你,也不是我,那么,你觉得会是什么人呢?”“那就只能是鬼!”木枯林假装很认真地道,“最近死的三个人,都是脖子受到攻击,你说,这像不像鬼的手段?”花见鬼很无语。他可以想得道,以后木枯林若是有兴趣,完全可以向人们宣称,是鬼魂害死了江边月,让画眉城再次“刮起鬼风”。不过就算木枯林真的那么做,花见鬼也没有办法,谁让他想要找木枯林的金库呢?花见鬼觉得与木枯林实在聊不岀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来,索性不再说话。他现在在考虑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也就是,梧清秋下一步将会收买哪些人。花见鬼想及此,于是决定,一旦梧清秋真正收买了一些军官,他就马上对马家大院进行公开大搜查,寻找与武林金令有关的任何线索。并打开马家金库,没收金库里的所有财物,撤底与梧清秋撕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