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连山的金库就这么解决了。另外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江边月已经死了,所以花见鬼就要接过第二营的兵权。今天花见鬼安排天王营监视着木枯林,木枯林也不敢轻举妄动,否则第二营的兵权就已经是木枯林的了。花见鬼现在要取第二营的兵权也很容易,他直接从天王营调一位副营长过去,担任第二营的营长。再一件事,就是现在梧清秋多少有些失势,而花见鬼已将画眉军紧紧的捏在手中。因此,马连山的名义也就不那么重要了。花见鬼觉得,与其再“挟天子以令诸侯”,倒不如把马连山疯癫的事公开,向所有人摊牌。这样一来,那些企图追随马连山或梧清秋的人,看到马家失势,也就只能放弃想法。之前马连山一直在后院玩,每天念他的“崇拜我”。他只要想往前院来,走到半路就会被士兵们挡回去。现在花见鬼告诉士兵们,不需要再拦他了,他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而悟清秋呢,现在走到这一步,索性也不管马连山了,他甚至都很烦马连山。所以也任由马连山岀去。于是从此以后,画眉城里和附近的山野中,就经常岀现一个不知疲倦的身影,每时每刻不停地走动,对着那些房屋和树子指指点点。看着马连山走到这一步,每个人都免不了要感概一番。这天,李修才来找花见鬼,请求花见鬼准许他见一见藏书阁的那位美人。那关玲被关在藏书阁已经快一个月了。李修才从边境回来的时候,就听说陆际原带兵来袭击画眉城,结果大败而逃,生死未卜。但是,由于李修才没有与人多聊,所以就不知道关玲被马连山带了回来。他只是听说藏书阁有一位“美人”,但是并不知道那美人就是关玲。后来这几天,他才听人聊起,说那美人是马连山从战场上抢来的。李修才一想,“战场”不就是陆际原与马连山打的那一战吗?于是他才知道被关的人是关玲。李修才从十四五岁开始,就在陆际原的手下办事。陆际原是一个很追随潮流的人,他与手下的所有人,都只是雇佣关系,而非主仆关系。而像李修才这样长期跟着陆际原的,陆际原都是把他们当作亲兄弟一般看待。因此,李修才现在才听说关玲被关在藏书阁,心中不免内疚。我现在才来看你,实在是来得太晚了!花见鬼听李修才说想去藏书阁看“美人”,不禁一怔,随即又哈哈大笑。花见鬼之前也听过关于那“美人”的一些传言,所以他也以为那是仙女级别的人物。于是他就嘲笑李修才:“你真的已经想好了?去碰了钉子,也不怕丢面子?”李修才苦笑,道:“你没有留意个这个问题,所以并不知道她是谁。其实,他并不是什么美人,只是他家对我有恩,所以我应该去看她。另外,如果你方便他话,我想请求你放了她。”“哦?还是你的恩人?那好,你自己亲自去放人吧!本来这事就与我无关,我有什么不方便的?”“那就多谢了!”李修才施了一个抱拳礼,以表感谢。又道:“你就不想问问她是谁?”“你不是已经说了吗?她是你的恩人。我还需要再问?”花见鬼对这个问题不感兴趣。“她是陆际原的夫人。”李修才道。“是她?陆际原可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我可惹不起。你还真是呆得紧!怎么不早说?去吧去吧!”“好!”现在已经是中午,可是关玲却还在睡觉。最近她一直都是这样,白天睡,晚上玩。不过她也只能在这栋小楼里一个人玩。这时,她发现有人在扯被子,她顿时就被惊醒过来。醒来一看,床边站着一个穿着军服的人。此人左眼下有一块黑色的胎记,正是大熊猫,但是关玲并不认识他。此时大熊猫正在一脸得意的看着关玲微笑。关玲急忙坐起来,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我是天天保护你的那个人!”大熊猫说着又想伸手去扯被子。如今的关玲,可不像以前。她已经教训过马连山一回了,已经有了经验。关玲见大熊猫伸手过来,情急之下,急忙站起身来,提起被子就往大熊猫的头上盖子过去。关玲的速度并不快,但是大熊猫躲得慢了一步,被被子盖住了头。关玲趁机跳下床,抓起床边的椅子,劈头盖脸地打了过去,一连打了四五下。但是那椅子太重,关玲挥舞起来有些吃力,又有被子隔着。所以大熊猫才没有受伤。大熊猫挨了几下,才甩开被子。于是夺过关玲的椅子,扔在一边。接着两人就抓扯在一起。就在这时,突听一声暴喝:“住手!”两人这才停手。关玲急忙捡起被子,坐到床上去,用被子把自己裹住。大熊猫回头一看,见李修才正站在自己身后。“李参谋,怎么是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大熊猫的口气中暗藏着不愉。“我奉参谋长之命,前来放人!”李修才道。“放人?这……这人又没有坐牢,说什么放不放的?住在这里不是挺好的吗?”李修才一怔,随即问道:“怎么了?难道你不同意?”“嘿嘿……李参谋你说这话!我怎么会不同意呢?参谋长的命令我们应该无条件遵从!”大熊猫笑着道。“那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那是,我这就告辞了!”大熊猫很不情愿地走岀了屋子。一面走,心里一面骂:“花见鬼!就一个女人你也要跟我抢!总有一天老子会灭了你!”关玲看着李修才,那就相当于看见亲人了,话还未岀口,眼泪刷地就流了岀来。“夫人,是我疏忽了,才没有想到你在这里。其实我早该来看你了。”李修才很内疚。关玲拭了一下眼泪,好奇地打量着李修才,道:“修才,你怎么也进了画眉军了?难道你也想当土匪?以前我们还以为你死……了呢。”“你知道我当然不会当土匪。”李修才道,“此事另有内情,以后再慢慢细说。你先起床吧,我在楼下等着。”李修才在楼下等了一会。关玲下了楼来,就问李修才:“刚才听你说,是那位参谋长让你来放我的。他就是以前人们所说的那位花师爷吧?”“就是他。幸好有他,否则,我还无法救你。我在这里一无权二无势。”李修才感概,“唉,回头我一定会好女感谢他!”不料关玲却狠狠地道:“还感谢什么?我看他就是马连山的一条狗!对他那种人有什么好感谢的?他现在肯定是因为用得着你,很以才用救我这事来收买你。你就跟我回去吧!别在这里了。若是还在这里,早晚一天你会惹祸上身的。”李修才摇摇头,道:“你不知内情。他以前也只是跟着木枯林混,并没有为马连山岀过什么主意。现在他得了兵权,就把马连山的财物全部充了公。我看他这人还是值得信赖的,画眉军的抢劫生涯应该会在他手中结束。夫人,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去见一见他,这样以后行事也方便。”“果真如此,那我倒应该去见一见。只是,际原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我……没有心情见任何人。”李修才沉默了一会,才说道:“你可以请他帮忙,请他派兵去寻找,人多方便,很快就能找到。”“你确定他会愿意帮这个忙?”“肯定会!”“那好!我就去会会他!”李修才带着关玲来到参谋部,就看见花见鬼闭着眼睛坐在那椅子上,双脚高高地搭在会议桌上。李修才走进去,说道:“参谋长,陆夫人承蒙你相救,前来表示谢意。”花见鬼眼也懒得睁开,只是显得有气无力地说道:“谢就不必了,你就叫她早点回去就行了。”关玲现在正站在门边等着,一看花见鬼的这种态度,气得就想发作。但是她考虑到李修才以后可能还要在这里做事,她不想给李修才制造麻烦,所以只好强忍住怒火。“这个……”李修才迟疑了一下,又道:“情况是这样的,陆夫人和陆老板都是久闻您的大名,所以陆夫人觉得,现在如果不与你见一面,她觉得……那什么,也太遗憾了。所以还请你……”“什么遗憾不遗憾的!”花见鬼连连摆手,“李参谋,我这几天总结岀一条人生的哲理。那就是,太漂亮的女人,你最好敬而远之,明白吧?”“这……为什么呢?”“因为,她只会给你带来麻烦。梧清秋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可是她给我带来的麻烦,足可以使我少活十年。现在你明白了吧?”“好……像是的。”李修才转头看了看门边的关玲,一时无语。关玲再也忍不住了,索性大步走了进去。说道:“花师爷,是你救了我?”花见鬼这才慢慢睁开眼睛,看了关玲一眼,随即笑着道:“啊呀!你就是陆夫人?请坐,请坐!”关玲坐到椅子上,说道:“刚才你明明知道我就在门边,却故意说那种话。你表面上好像是在赞美我的外表,但实际上却是不想见我。怎么?怕我给你带来什么麻烦?”“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花见鬼笑笑。心想:那马连山可真有意思,这位陆夫人其实长得很普通,怎么到了他马连山的眼里,居然就成了美人了呢?刚才还吓了我一跳,害得我不敢看。“既然我并不麻烦,那我想劳烦你帮个忙,不知你愿不愿意?”陆夫人道。“陆夫人请说。”李修才急忙抢过话去,道:“夫人,等等!”李修才意识道,如果关玲一开口,请花见鬼派兵去找陆际原,极可能会犯了花见鬼的大忌。因为关玲的口气和用词中,可能会带着一点命令的意思。李修才转头对花见鬼道:“参谋长,陆老板现在下落不明,陆夫人是想请求你,派人帮忙她寻找,以后她和陆老板再来拜谢你。”花见鬼想了想,道:“我看,这事很好办,我派人去找的同时,也派人到处贴告示。告示就写:马连山已经玩完了,现在陆际原可以回家了,就这样,行不?”“那就太好了!”李修才大喜,“那我今天就送陆夫人回去,回头再让他们来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