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吵什么吵!不嫌闹笑话吗?”一道低沉的冷喝声传来,刘夫人几乎是飞扑到刘丰年跟前,扯着哭腔,“老爷,今天这件事情,你无论如何都要替我做主,你看看我在这个家里还有一家之母的地位吗?都快被儿媳妇儿骑到脖子上来了!”“闭嘴!”刘丰年最为厌烦的就是听到她哭,成天到晚的就知道哭,不嫌晦气。刘丰年抬手捏了捏眉心,压低着嗓音,“婉儿,我知道你这个孩子不像是那种不讲理的人,有什么事情不能慢慢说,非得闹成现在这样?”“爹,儿媳今天下午原本是想跟婆母好好商量的,可婆母却说在休息,还让儿媳在这里等着。”李婉儿福了福身,说话的脸色淡淡。“你应该知道我的身子不好,而且在未成亲之前病过一场,若是在这院里站的时间长了,恐怕会得病的,到时候要是真过了病气给阿晨,这可怎么是好。”“好孩子,不管是你病,还是阿晨,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都会心疼的。”刘丰年很是满意的点着头,果然是从大家出来的千金小姐,就是比他们这些从小门小户出来的懂事。这般想着,刘丰年狠狠的瞪了眼刘夫人,“你晚上睡,白天也睡,你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哪来的这么多觉!”刘夫人被这一眼瞪得缩了缩肩膀,“老爷,我觉得最近这段时间身子不好,所以嗜睡了些。”“婆母,你房间里该不会是也有花香吧?”李婉儿闻言,颇为一震。刘丰年皱了眉头,“什么花香?”“爹,你还不知道吧!是阿晨房间里有一种香,听说是婆母给的,但是前段时间大夫来过,说这种香的确是有安神的效果,但是闻的多了会对身体造成损害,婆母平日里更应该要注意。”李婉儿只不过就是随随便便的说了几句话,刘夫人脸色是彻底变得僵硬下来。刘丰年更是愣在原地,半晌都没能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什么样的香的时间长了,竟然会对身体造成损害?而且这种东西还都一直在他儿子房间里。刘丰年脑海中忽然有了一个不该有的念头,顿时睁大了眼睛看着刘夫人,抬手指着她鼻尖,愣是半晌都没说话。“老爷,这件事情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我根本就不知道会有问题,我……”刘夫人早就被吓得瘫软到地上,费力的解释道。刘丰年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着,看这个样子就知道被气得不轻,半晌,颤抖着声音,这才说道:“毒妇!”话罢,刘丰年竟是直接晕了过去。李婉儿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的确是有些被吓到,趁着这边还有些慌乱的时候,急忙跑回院里。刘晨看着她额头上冒出来的些许细汗,眉头一皱,“怎么了?”“没事。”李婉儿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从此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的!”刘晨:“……”……梁恒走的悄无声息,就连住前的屋子都打扫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未来过般。他走后的第二天,陆菀回济世堂坐诊,倒是把二位老大夫“激动”的热泪盈眶。主要是陆菀现在名声大噪,好多病人都是冲着她来的,听说她不在,宁愿选择在门口等上数日,搞得二位大夫对自己医术深感怀疑。衙门没命案,陆菀接连坐诊好几日,是日赚斗金,两位大夫都成给她打下手的。数日的工作,就算是铁打的人都受不了,更不要说陆菀的小身板。大概已经是达到身体负荷,陆菀想休息两日。“娘啊——”陆菀话还没能来得及说完,忽然听到从外面传来一阵颇为嘈杂的吵闹声,皱了皱眉头,这是又出什么事情了?陆菀抬脚走出药堂,远远的看着郑袖跟郑宏文低匆匆朝这边走,身后似乎是还抬了什么人,愣住。“这人都已经没气了,我看你们还是赶紧把人带回去办后事吧!”李大夫摸着已经是没了什么脉搏,而且现在的身体都已经有些僵硬,说明死的时间已经很长。“不大夫,我求求你能够救救我娘,不管用什么办法,不管花多少银子都可以……呜呜。”郑袖跪在地上,哭得很是伤心。郑母?陆菀皱紧的眉头又深了几分,她记得郑母身体一直很好的,怎么可能会突然出事?“陆菀!你医术不是很厉害吗?我求求你能够救救我娘,当初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只要你能够把我娘救好,我给你道歉……”郑袖看到陆菀,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过来,双手更是死死地抓着她袖口不放。陆菀蹲下身仔细地查看了一番,无奈的摇着头,“如果人还活着,我肯定会治,但是现在人已经死了,根本就不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哥,都怪我不好,是我……”郑袖听到彻底没治,哭得更加伤心起来。“那你能不能帮我检查一下,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不管你需要多少银子,我都会给你。”郑宏文眼眶有些发红,但说话的嗓音却颇为镇定。陆菀没有最先回答她,静默的看着他。良久,这才点头,“好,我会帮你查清楚,先把人放到屋里。”郑宏文没再考虑其他,在帮人送到屋里之后,却没有任何要离开的意思,看样子像是要在这儿呆着。陆菀最先检查番郑母的其他部位,没有任何异常。既然没有外伤,而且在死的时候,身边又没有人,那么很有可能是突发性的疾病。陆菀非常快速的把病情确定在老年人常有的疾病上,除此之外,恐怕还真想不出有别的事情来。果然,陆菀抬手摸向胸口,又看了眼眼球,像是突发性的心悸猝死。“或许是你娘最近这些年的身体不好,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陆菀嗓音淡淡的说道。郑宏文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握紧,“菀菀,既然你说这件事情不是人为的,那我相信。”“你……”陆菀看了眼郑宏文,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人死不能复生,还是应该要想开些。”“我”“郑袖,你去哪里?”郑宏文还没能来得及把话说完,忽然听到从外面传来的吵闹声,几乎是下意识的出门口。此时郑袖已经是跑远,已经剩下个小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