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为你而燃

上榜随榜更,早6:00更新原名《坏种》柴青是个坏种。她爹不是好人,她爹的爹不是好人,祖宗八辈愣是找不出半个良民。柴青自己也不是好东西,猫憎狗厌,没人喜欢。和亲的队伍途径春水镇,柴青又有了新的坏法:她要勾搭燕国未来的王妃,将她占为己有,送燕王一个天大的惊...

第16章
    姜娆合上那卷话本,不知给哪翻出一只鸟形的木哨,她神情恹恹,指节白得发光:“太无聊,就有种心死的感觉。”

    这话翻译过来便是,“搞事的人为何还不来?”

    柴青就是那个搞事的。

    满脑子想着上公主的床。

    厌奴欲言又止,半晌道:“恕奴无礼,公主的想法太危险了。”

    十八岁的姜娆乖觉好多年,好似今天才长出满身的反骨,她讥讽一笑:“本宫身处之地,何处不危险?何人不危险?”

    两奴婢登时匍匐跪地:“公主三思!”

    姜娆眼里的癫狂归于黯淡:“我本就是活不久的人,姜王能疯,燕王能疯,就连柴青也能疯,我就疯不得吗?”

    她不过是想临死之前享受一回虚情假意的追逐爱恋。

    柴青出现的很及时,言行无状,肆意妄为,刚好和她一拍即合。

    她吹响那只木哨。

    十息过后,地砖松动,柴青探出笑嘻嘻的小脸:“来了来了!”

    姜娆唇畔扬起好看的弧度,忍不住扫了一旁呆若木鸡的两婢子,心道:你们看,这多好玩。

    .

    雪一直在下。

    最后修整一晚,天明,天地皆白。

    荣华将军骑在马背,大手一挥:“出发!”

    和亲的队伍驶离春水镇。

    柴青照样扮作厌奴的模样,随公主坐进豪华的车厢。

    案几摆放香炉,轻烟袅袅,姜娆裹着纯白的大氅,意识昏昏沉沉,在痛和麻木之间轮转。

    她月事来了。

    每次来身体都要虚弱几天。

    仅仅靠在车厢假寐的功夫,柴青就不止一次看到她痛苦咬唇。

    真真是我见犹怜。

    她狠着心不想管姜王之女的死活,可心底又见不得纤弱的姑娘饱受苦楚,攥着的拳头紧了又松,最后只能以“要勾搭人家,哪能不上赶着献殷勤”为由,悄悄挪动她的美臀。

    “我来罢。”

    狸奴满目警惕地瞪着她。

    “让她来……”

    姜娆的脸比她身上裹着的鹤氅还白,手心不停冒冷汗。

    柴青捉过她的手,毫不意外握了一手湿冷。

    许是习武之人内功深厚,她比狸奴的体温要高,姜娆本能地向她靠拢。

    美人抱满怀。

    这感觉很是不错,柴青勾了勾唇角,下一刻,猝然对上姜娆迷离水润的眸子。

    她爱极了这双眼。

    看在这双眼睛的份上,她愿意对公主好一点。

    她的手落在姜娆小腹。

    “你放肆!”

    狸奴嗓音低沉,怒目而视,像被惹急的小花豹子。

    柴青正沉浸在年少时美好的幻想,猛地被这话打断,她眼皮撩起,淡淡地看了一眼。

    也是这一眼,骇得狸奴坐在那不敢动弹。

    举凡高手都有其卓越的风范,以声势夺人是基本功,凭这一眼,她断定荣华将军不是此人对手。

    “别吵。”

    柴青在思念她的绛绛的时候,是位真正忧郁冷清的大家闺秀,尤其不喜欢吵。

    她想,若绛绛还活着,也该十八岁了。

    不知道来月事时会不会痛。

    她这会像变了一个人,姜娆隐隐约约见着了,来不及多想,脸埋在柴青脖颈掉了一滴泪。

    姑娘家在这事上疼哭的,她不是第一个。

    姑姑柳眉每月都会哭一回,但合欢宗的妖女一生要强,哪怕见着了,柴青也只好熬汤送水,不敢打趣一句。

    也不知这一去何时才能再见姑姑。

    她在车厢里边伺候公主边想念亲人,殊不知柳眉此时正站在镇子的高处极目眺望。

    队伍渐行渐远。

    她叹了口气。

    养孩子不易,孩子大了,想让她守在身边更不易。

    义兄真是狠狠坑了她一把。

    她兀自为柴青的前程担忧,良心涌上来,又不由得为姜娆发愁。

    姜国公主这一去,实是九死一生。

    便是活下来,也是大伤元气。

    九州九王,其中姜王笑里藏刀好颜面,燕王狠辣无情是个纯种的疯子。

    别看人在途中,和亲不见得能成。

    身为女子,她怜惜姜娆。

    身为姑姑,她巴不得柴青能够玩得尽兴。

    两相矛盾中,她伸出手,接住半空落下的雪花。

    雪势更大了。

    “好点没有?”

    源源不断的热意顺着小腹在四肢百骸蔓延开来,姜娆昏沉的意识清醒小半,她抬起手,就要去揭戴在柴青脸上的假人.皮。

    手腕被握住。

    “公主想害死我么?”

    姜娆动作顿在那,不置可否,只是笑。!

    第12章 不害臊

    九州第一美人的笑动人心魄,车厢里的气氛一言不发地变得粘稠起来,没有存在感的狸奴低着头,只敢拿余光看那两双形制不同的短靴。

    太怪了。

    公主和柴青,太怪了。

    乍看不觉,细想哪里都不对劲,她们伺候的主子何曾是这般软绵性?

    倘是,早就死在人心诡谲的姜王宫。

    公主对柴青有种狸奴看不懂的纵容。

    柴青是谁?

    小贼是也。

    顶多脸长得好看,嘴甜一些,功夫高一点,哪来的本事得公主另眼相待?

    且她是小贼,欲偷之物不是金银珠宝,而是公主这个人。

    公主向来对追求者冷淡,芳龄十八,活得和庵堂里的尼姑似的,很多时候像一块没有温度的木头。

    不怪她猜测公主在耍着人玩,实在是谈情说爱四个字眼,放在公主身上太违和了。

    没有人说话,受周遭环境影响,狸奴悄悄吞咽口水,努力当好一个透明人。

    惊心动魄的美刹那流转开,柴青敏锐地在美人的笑容里看到一抹近乎凄迷的哀伤,那股莫名其妙被当做替身的感觉又来了。

    “你真的怕死吗?”

    “当然。”

    姜娆挣扎一二,柴青松开对她的束缚,紧接着撤回轻揉在公主小腹的手。

    两人紧紧密密地依偎着,相识不过几天,因着姜娆难得一见的脆弱和柴青极其少见的好心,两人的相处破天荒地有了点至亲至疏的意味。

    自及笄后,姜娆只投入过娘亲的怀抱。

    娘亲一年四季身上都带着褪不去的苦涩药味,柴青的不同,柴青的怀抱很暖,很软,没有多余的气息,干干净净,和她的满肚子坏水是一个极端。

    姜娆不言不语地靠在她怀里,慢慢闭了眼。

    美人的体香萦绕在鼻尖,柴青低头轻嗅一口,好似闻见霜雪和寒梅的味道。

    她注视她纤长浓密的睫毛,看她凝在额头的冷汗慢慢蒸发,体温彼此交错,对于柴青而言,是另一种不同于和姑姑相依为命的亲近。

    打见姜娆的第一面起,她就知道这人是孤独的。

    孤独的

    人发疯最热闹。

    她把人抱紧,直接忽略掉狸奴睁大的眼睛,开始琢磨怎么哄得姜娆与她共成好事。

    她虽然坏,到底也是不折不扣的女儿家,那样的事上不想强来。

    柴青搂着公主,过不多久,又在思念她的绛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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