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啊!”脚底下一滑,他始料未及,不禁惊叫一声,无法自制地向池塘里滑进去。w61p.com扑通一声,冰面被他砸开一个洞,他也瞬间沉了下去。 凤若柳登时呆了:掉、掉进去了? 凤若桐眼里闪过一抹冷酷的笑意,这招与她当初让四妹落水时如出一辙,只不过布局的人换成了香堇而已,对付一心想要回玉佩而没有丝毫防备的段子晋,再好不过。 “啊!”凤若桐故意大惊,跳着脚地叫,“子晋哥哥,你、你怎么跳下去啦!你这么生气做、做什么呀,你要玉佩,我、我给你就是了么,你非要跳进去做什么!” 段子晋挣扎着,头露出水面,已冻的嘴唇发青,浑身哆嗦,听到这话气了个半死:谁要跳进来了!“救我……”他不会凫水,加上天这么冷,身体已冻的麻木,支撑不了多少时候了。 凤若柳急急跑过来,伸长胳膊去够,“段公子,抓住我的手,快!” 段子晋离她还远,何况他身体僵硬,胳膊都抬不起来了,再落下去喝了几口水,眼看是要撑不住了。 凤若桐赶紧过去支招,“二妹,你这样够不到的,不如解下腰带来扔过去,子晋哥哥或许能有用。” “你走开,不用你管!”凤若柳气极,明明是大姐害段公子落水的,还有脸说这话! 她反手一推凤若桐,原本是想把人推开的,谁料大姐身上仿佛有股力量,竟把她这一推之力反弹回来,她身不由己地身后一仰,扑通一声,也掉进了池塘,跟段子晋做了对同命鸳鸯。 “啊!”凤若雨失声叫,“二姐也掉进去了!四妹,怎么办!” 凤若晴一点都不急,反而幸灾乐祸地笑起来:当初她落水,这些人不也是看她笑话吗,现在也让凤若柳这个假情假意的深深是个什么滋味儿! “呀,二妹,你怎么也下去了!”凤若桐暗暗冷笑,知道这是藏身暗处的香堇的杰作,真是太痛快了!“二妹,快上来,你还没给子晋哥哥选中呢,就要跟他同生共死了吗?” 凤若柳比起段子晋更是不如,掉下去之后猛打几个哆嗦,连挣扎都没挣扎,狂喝了几大口冰凉的池水,已翻了白眼。 所幸这时候,凤元良夫妇随后赶到,凤若雨大叫,“父亲母亲,二姐和段公子都掉下去了,快救他们!” “什么!”凤元良夫妇大吃一惊,来不及多问,赶紧让人去把上次救人的那个会水的家丁叫来,先把人救上来再说。 家丁急匆匆跑来,又着急,又有些想笑:又一位小姐落水,下次是不是该轮到三小姐了? 折腾了好一会儿,家丁才把段子晋和凤若柳都救上来,两人又冷又呛了水,早已昏过去,他自己也累的够呛,躺在岸上直喘,冷的颤抖不止。 凤元良道,“辛苦你了,快回去吧,稍候到账房领赏。” “多、多谢老爷。”家丁勉强起身,哆嗦着离去。虽说下水太受罪,不过是为了救人么,而且还有赏银拿,也很值。 薛氏赶紧吩咐丫环,把凤若柳送回房换衣服,好好服侍着,再叫来家丁,把段子晋也送到客房去救治,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母亲,”凤若桐看完好戏,委委屈屈过来,把玉佩递上,“玉佩我不要了,子晋哥哥好生气喏,都跳了池塘啦!” 薛氏皱眉道,“若桐,这是怎么回事?段公子跟若柳怎么都掉进去了?”不过晚来一步,居然发生这样的事,若柳是自家人,还好些,可段公子要是有个好歹,要怎么跟段家交代。 凤若桐无辜地道,“是子晋哥哥找我要玉佩,到跟前就自个儿掉下去了,二妹凶我,也不小心掉了下去,不是我推的。” 薛氏知道她应该没有说谎,而且凤若雨姐妹在旁,也没有说反对的话,看来实情确实如此,她也不欲责备凤若桐,接过玉佩来,转手递给凤元良,“老爷,我看还是着人送贤侄回府,好好跟段大人段夫人解释一下妥当些。” 凤元良点头,接过玉佩道,“正是如此,此事我来办。”说罢即到前院去,与段子晋解释不提。 薛氏向凤若桐使个眼色,与她一同回去。 凤若晴恨恨道,“凤若桐怎么不一块掉进去,便宜她了!” 凤若雨深表赞同,“可不是吗?她倒好运气,被二姐一推,她没事,二姐反倒掉进去了。” “二姐掉进去也活该!”凤若晴不解恨地道,“她跟大姐一样,都不是好东西,刚刚瞧她那得意样,还以为段公子会选中她呢,呸!”?#~?+ 凤若雨默然,这还用说吗,如果不是大姐从中阻挠,段公子必定已经选中二姐,她们两个就没机会了。所以说,她们应该感谢大姐才对吧? 画情院里,薛氏待凤若桐洗干净脸上的胭脂,恢复本来面目,这才问道,“若桐,你且说说,今日你此举,究竟是何用意?你是不是不想嫁进段府?” 凤若桐赧然,但神情严肃,“是的,母亲,请母亲原谅我的自做主张,不过我确实不想嫁给段家公子,所以才出此下策。” “为什么?”薛氏已猜到她这心思,倒并不意外,“你不喜欢段家公子?我瞧着他倒是一表人才,家世也不错,与咱们凤府又有旧情,这孩子还不错。” 那是因为母亲不知道他骨子里有多卑鄙。凤若桐淡然一笑,不欲解释。 “再者,”薛氏更加不解的是另外一件事,“你既无心嫁给段家公子,为何又阻止若柳相嫁,你难道不希望若柳嫁个如意郎君?”怎么说若桐跟若柳也是同父同母的姐妹,就算平日里若柳总算计若桐,可若桐心地一向善良,该不会故意使坏吧。 凤若桐眼中精光一闪,“不瞒母亲,我之所以这么做,是故意要破坏这门亲事。” 章节目录 第132章 二妹气个半死 “为什么?”凤元良大步进来,恰好听到这话,不解地道,“若桐,你对段家有什么不满吗?” 薛氏忙起身,“老爷怎么过来了,段家公子送回去了?” “哪那么快,他还没醒,”凤元良皱紧眉,“总要等他醒来,再送回段家。若桐,你且说说,你为何要害段公子落水?” 凤若桐忙解释道,“父亲误会,段家公子落水,是他自己不小心,与我无干,我只是故意抢了玉佩,不想凤段两家结成姻亲而已。” 凤元良这才稍稍松口气,要不然真无法跟段家交代,“这又是为何?” 凤若桐看了双亲一眼,眸子里透出丝丝寒光,“这个父亲应该很清楚,你与段丞相在政见上……” “若桐,不可妄议朝政,”凤元良神情一凛,立刻阻止她,不过却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未雨绸缪?” “是,”凤若桐睿智一笑,“父亲,一山尚且不容二虎,更不用说一国之君。这江山最终只得一个坐拥,既然父亲跟段丞相政见不和,那到最后终归是要站在对立面,基凤段两家成了亲家,到时非要做出抉择呢?” 凤元良默然,一阵汗颜,他之前虽也考虑到这点,却又觉得公是公,私是私,想必无碍。可听若桐这么一说,可能到最后真的不好收场。不过,若桐这破坏两家联姻的方式是不是有点过了? “所以我才抢了玉佩,为的是激怒段公子,不做选择,”凤若桐故做羞涩,“可谁知道,他自己不小心,掉进了池塘,还连累二妹也掉进去,我真是太过意不去了。” 凤元良摆了摆手,因她的一番“苦心”很是欣慰,“若桐,你一心替凤府考虑,已是难能可贵,至于段公子落水,也是意外,我会好好向段家解释。”若段家因此气愤,不再提两家结亲之事,倒还好了。 凤若桐恭身行礼,“是,有劳父亲。” 一个时辰后,段子晋总算哼唧着醒了过来,他虽是男人,但从小过惯锦衣玉食的生活,身体娇贵的很,被这一冻一吓一气的,半条命都没了,加上愤怒于凤若桐害他至斯,又不好发作——谁让他自己不小心呢,选妻之事也就不了了之。凤元良将玉佩还了他,以长辈之尊还一个劲儿向他赔不是,亲自送他回府,他也不好再口出恶言,先回府再说。 梦澜院。 凤若柳身上已盖了三床厚厚的大棉被,还冻的直哆嗦,一个劲儿说冷,紫荆打开柜子看了看,无奈地道,“二小姐,没有棉被,奴婢去禀告夫人,再领一床新的来?” “不、不用了,把、把火盆弄、弄旺些——”凤若柳鼻涕眼泪一起流,哪遭过这样的罪,心里越发把大姐恨了个不共戴天:都是她害我! “是,二小姐。”紫荆过去拨弄火盆,忿忿道,“大小姐分明就是故意的!要不然二小姐早被选中了,何至于受这苦!” 凤若柳想咬牙来着,可冻的牙齿直打战,根本咬不起来。落水这一回,她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冷入骨髓”,无论盖多少棉被,根本就于事无补。“她……”阵私帅血。 门外,丫环铃兰的声音突然响起,“大小姐请回吧,二小姐还没醒,不能见你。” 声音里带着气,也是恨凤若桐坏了主子的好事,她也不能跟着沾光了。 凤若桐冷声道,“我是来看二妹的,你敢拦我?” 铃兰强硬道,“大小姐害二小姐落水,还假惺惺地来看什么——” 话没说完,就是一记清脆的耳光声,少顷铃兰“哇”一声哭出来,“你、你敢打我!” 凤若柳登时咬牙:好啊,大姐又跑到她这里使威风,打人耳光来了,越来越猖狂了是不是? 香堇冷冷道,“对小姐不敬,该打。” 凤若桐声音清冷地道,“主子们的事,你这做奴婢的再敢多言试试?我来看二妹,是我们姐妹之间的情意,你敢拦我,紫荆的下场,就是你的榜样!” 紫荆顿时脸色发青,牙齿咬的咯咯响:大小姐居然拿她说事,她的脸丢的还不够大吗? 铃兰登时没了声,想来也是不敢挑战凤若桐的权威,真要落到被打二十个耳光的地步,谁还能替她说句话。 门一响,打了开来,香堇冰冷的脸一闪即让过一边,凤若桐不紧不慢地进来,冷目一扫旁边的紫荆,这丫头的脸果然气黑了,看来是听到自己刚才的话了? “大小姐。”气归气,紫荆一看到凤若桐,脸上就隐了做痛,哪敢不见礼。 凤若桐一摆手,走到床边,关切地道,“二妹,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冷的厉害,盖多少棉被都不管用啊?” 凤若柳哆嗦着看她,明明从她眼睛里看到一丝幸灾乐祸,很快却又什么都看不到了。“大姐,我……没事,多谢大姐来看我。” “咱们是亲姐妹,有什么好感谢的呢,”凤若桐笑笑,“当初我落水,海棠就说过,我昏迷的时候你来看过我好几次,还不忘试试我还有没有呼吸,你那么关心我,现在易地而处,我怎么能不好好关心关心二妹呢,是不是?” 凤若柳脸色一变,登时说不出话来,当然因为她本来就脸色惨青,所以看上去倒也不扎眼。 没错,当初她以为大姐不行了,的确试过大姐到底死了没有,直至看到大姐怎么着都还吊着一口气,她甚至刹那间动过一个念头:用帎头将大姐给闷死,她就有机会做嫡女了。 “二妹脸色越发难看了,还是冷的厉害吗?”凤若桐暗暗冷笑,海棠早告诉过她,二妹看着昏迷中的她时,目露凶光,分明就是有所图谋,如果不是海棠后来提高了警惕,只要二妹去看她,就寸步不离地守着,恐怕她早遭了二妹的毒手了,今日香堇让二妹落水,只是一个小小教训,算得了什么。 “我……还好,多谢大姐。”凤若柳在她面前,已经越来越狼狈,越来越没有尊严,还能说什么。 “可不能大意呀!”凤若桐郑重其事地道,“鹊桥盛会马上就要到了,二妹还要一展风采,扬名立万呢,得快快将身体养好才成。唉,怎么就在这个当儿落了水呢,二妹,你真是不小心!” 凤若柳登时又气炸了肺:我不小心?如果不是你硬抢了段公子的玉佩,我早已是段家未来的女主人,何至于再到鹊桥盛会上去辛苦,你还好意思说这话! “二妹一定在心里骂,如果不是我,你早让段家公子选中了吧?”凤若桐太了解她,一眼看穿她心中所相,笑容讥诮,“不过,这可怨不得我哦,谁让你推我呢,结果你自己掉下去了,这叫什么?自作孽,不可活,是不是?” 你——凤若柳本就够难受的了,还得被她这样冷嘲热讽,哪里还按捺得住,冷笑道,“大姐,你就别装了,你根本就是故意抢走玉佩,就是要破坏我跟段公子的姻缘,是不是?” “哟,二妹这张美人皮,终于披不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