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让诚王陪本宫站在这门外,也是本宫未想到,诚王请。wanben.org”齐钰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太子请。”百里泽相让,不肯先行,面上笑意不减。 “诚王比本宫年长,诚王请罢。”齐钰刚刚及冠,百里泽已二十有二,确实比他年长。 “太子莫要与本王相争罢?本王既然年长于太子,哪有先行的道理?再则此地乃是齐国境内,本王乃客人,哪能越矩?”百里泽笑道,依旧不肯先行。 齐钰面上笑意不减,心里却有些恼,恼他不知趣,面子功夫倒是足,正想着干脆进去算了,脚步还未抬,便闻一声冷哼。 “虚伪!既然你们要让来让去,便让本公子先进去罢!” 二人一愣,同时转头看去,便见一锦衣少年高坐马上,正一脸鄙夷的看着他们,少年身材纤长,一双剑眉斜飞入鬓,眼波流转间,一丝丝傲气隐现,显然是个娇生惯养的主,他的腰间缠着一条紫金鞭,鞭上长着一根根倒刺,寒光闪烁,看着颇为肉疼。 少年话落,便下了马来,自顾自牵着马上前敲门,竟是将齐钰二人晾在了一旁,两人平常时候哪里见过这等‘无礼’少年?那脸色均不由得有些阴沉。 门被打了开来,未等那守门人反应,少年已极强势的推开他往里走,齐钰敛了神色,也不再与百里泽让来让去,直接道:“既然诚王有心,本宫也不好辜负,如此本宫便先走一步。” 话落,齐钰便抢先往里走去,身后随从紧随,百里泽眯眼,一丝冷光闪过眼底,面上半点不露,似极高兴一般,跟在齐钰身后进了门。 三人先后进了大堂,柳云烟已候在那里多时,当见着那少年时,亦不免有些诧异,面上却未显露出来,只笑着迎了上去,屈膝行礼,“云烟见过太子爷,诚王殿下。” “免礼。”齐钰笑着虚扶她一把,见那上首处放着两把椅子,正欲邀百里泽同坐,哪知那少年先抢了先,未打招呼便自个儿去上首坐了,齐钰脸色一沉,也没了相让的心思,三两步过去坐了,也管不得百里泽的脸色了。 百里泽好脾气的笑笑,去了下首处坐下,只那手指,却有些泛白。 “听说你有宝藏?快拿来瞧瞧!”那少年刚坐稳便咋呼起来。 “公子,宝藏哪是云烟说拿便能拿出来的?公子切莫急躁。”柳云烟笑道,一双美眸在少年身上扫过,似带着钩儿,含情脉脉,若是以往,被她看的对象早已丢了魂儿,那少年却未露痴迷,反而似受了惊吓般抖了抖,连身体亦不自觉的缩了缩。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齐钰皱眉,显然不待见他,他本就对他没有好印象,眼下更是不满他了。 “嗤!你亦是个毛头小子!还说我!”少年斜靠在椅上,扬唇反击。 “哼!本宫岂能与你比较?岂不是跌了身价!”齐钰亦是个被捧大的主,最不喜别人说他毛头小子,听他这般说,难免有些着恼,好在他记着自个儿的身份,还不至于口不择言,出了丑来。 “太子爷哪里是毛头小子了?若太子爷是毛头小子,不知有多少人愿做那毛头小子。”柳云烟笑着道,顺便阻了那还要说话的少年,“不知公子姓甚名谁,来自何方?” “听好了!本公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公子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青龙帮帮主刘振威之子——刘轲!” 青龙帮? 阎锦瞥了眼百里墨,眼神带着询问。 ☆、第十八章 风起云涌(一) “不知,许是哪个无名气的小帮派?”百里墨道,声量虽不大,却也没刻意压低,那话飘进少年耳朵里,浑似一个炸雷,将他炸得跳脚,人还在屋内,那鞭已甩了出去,直朝门外之人而去,鞭风过处,桌椅尽倒,茶盏尽碎,连那门框亦被鞭上倒刺钩出一道印来。 鞭声袭来时,百里墨早已抱着阎锦退了开去,方站定,那少年已奔出屋来,扬鞭便劈,整整用了十成力,毫不手软,百里墨脸色一沉,轻轻将阎锦推去一边,顺势抽出剑来,也不避开,而是直直迎了上去,剑刃与那紫金鞭相撞,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屋内两人一同出了门来,不远不近的站着,见他们打成一团,也不出言阻止,浑似个看戏的,只差没拍手叫好了。 “我青龙帮威名远扬,江湖中人无人不知,你是哪里来的东西,竟看不起我青龙帮!小爷这便让你看看小爷的厉害!”刘轲冷哼一声,手中长鞭似活了一般,挥扫自如,既快且猛。 “东西?本皇子是个东西,总比不得你不是个东西!”百里墨冷冷道。 他竟说他不是个东西! “你!”刘轲恼了,手下动作越发快速,当鞭稍从地上扫过时,立时扬起尘土无数,时间一久,连阎锦站得那般远亦不能避免被波及,那尘土铺面而来,吸入肺腑,呛得她直咳。 阎锦捂了嘴,往后再退几步,那股子不舒服依旧绕在心头,百里墨听着她的咳嗽声,眉头一皱,侧身避过刘轲当头劈下的一鞭,趁他尚未收回之时,极快的贴近他身侧,刘轲一惊,空着的左手已握成拳,朝百里墨打去,尚未打着,他的剑已直指他的咽喉处,虽隔着一指的距离,那冷意却似沿着那剑尖透进他心里一般,让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寒噤,连那嚣张的气焰亦灭了,那鞭子尚未收回来,已是软软的趴了下去。 “哼!”见他老实了些,百里墨便收了剑,几步去了阎锦身边,急问道:“阿锦,可是难受?” 他的关心溢于言表,嗓门儿也不压压,惹得那边看戏的的二人直盯着她瞧,阎锦虽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却也不想被当成猴子似的看,便侧了侧身子,‘躲’去了百里墨身后。 “我们进去罢。”阎锦低声对他道。 百里墨点头,还未抬步,那齐钰便说话了。 “本宫早前便听人说,大梁二皇子武艺非凡,胆识过人,果然名不虚传!幸会幸会!”齐钰朝百里墨拱手笑道。 “嗯。”百里墨瞥了他一眼,懒得与他多费唇舌,不咸不淡的应了声,便拉过阎锦往屋里走,越过百里泽时,连个余光也没给他,这副目中无人的样子,落在百里泽眼里,立马让他阴了脸。 齐钰脸皮一抽,僵硬着收回手,见百里泽脸色不好看,莫名的舒坦了些,想到此行的目的,一时也顾不得百里泽,朝他点点头便跟在百里墨身后进了屋。 柳云烟自始自终便未出去,见他们进来,唇角一扬,笑道:“各位到了烟云小筑,甭管身份如何,都是云烟的客人,闹闹也就罢了,切莫伤了和气,有事也该坐下说,打打杀杀的可不好。” “柳姑娘说的是。”齐钰笑笑,自去上首坐了,一边拿起茶杯抹了抹,一边道:“近日关于宝藏之事闹得满城风雨,本宫倒想问问柳姑娘,宝藏之事是真是假?” 方进门的百里泽脚步一顿,随即若无其事般步去一旁坐下,含笑看着柳云烟,等她回答。 柳云烟伸手将额际滑落下来的发丝捋到耳后,轻轻一叹,“禀太子爷,此事千真万确,云烟曾经是陆府的奴婢,陆、陆宸远死前曾交给奴婢开启宝藏的信物,奴婢不过一个妓子,哪能将它留在身边?为防他人窥视,威胁云烟的性命,只好将它公诸于众了。” “哦?柳姑娘一个弱女子,确实不太安全。”齐钰笑道,“既然早知那宝藏的存在,为何不早些说出来?竟是要等到陆宸远尸骨皆为尘才说?” “啧!只怕是舍不得那宝藏罢?现今自个儿没能耐守着了,迫不得已才说出来!齐太子你倒好笑,明明知道还问,忒没意思!”刘轲大步进来,出言讥讽,这直白的模样,直让齐钰皱起眉来,脸色亦越来越难看。 今儿在座的那个不明白缘由?不过是装傻充愣罢了,他倒好,就这么说出来,好听点是单纯没心机,难听点便是傻冒了,偏生他自个儿没个自觉,似没发现一般,凑去了百里墨身边,一脸好奇的与他讲话。 “嘿!你是大梁二皇子?那个战神?功夫不错!” 百里墨只做不理。 “嘿!你真无趣!比我家大哥还无趣!”见他不理他,刘轲不禁嘟囔一句,却是不走,拿眼瞧着他,似要跟他犟着。 因着他那‘无心’之语,屋子里气氛略有些古怪,加之百里墨不搭理他,整个屋子里便只有他一人的说话声,柳云烟见此,便笑道:“刘公子真是个明白人,云烟是个俗人,见着金子难免走不动路,若不是自个儿没能耐,云烟可舍不得拿出来呢。” “柳姑娘真风趣,本王亦是个俗人,倒不知能不能入柳姑娘的眼?”百里泽亦是一笑,俊朗温和的面相颇令人心生好感。 阎锦眯眼瞧着,明显感觉身旁之人周身温度低了几分,她挑挑眉,却不明白他为何与他不和,诚王乃是陈贵妃之子,按理说他不至于与他这般吧?纵使关系不好,也不至于似个陌生人罢?即使他因着玉才人之事与陈贵妃有了嫌隙,也不至于生分至此罢?到底…… “诚王殿下说笑了,诚王何许人也?哪会如云烟一般呢?切莫折煞云烟才是。”柳云烟朝他一礼,似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纯粹只看面上之意了。 齐钰冷冷一笑,略有不悦,好在柳云烟没说错话,他倒对她不反感,“柳姑娘,陆宸远毕竟是齐国人,如今他故去,所留之物当属齐国,柳姑娘觉得呢?” “太子爷说的哪里话,陆宸远已故,他的宝藏可并不属于齐国,至于究竟谁能得到,当看造化。”柳云烟尚未回答,百里泽已是接过话去。 “诚王说的是,自古以来,但凡争抢之物,皆是能者得之,我齐国地大物博,人才济济,可不就是那能者?” “齐太子这话可就不对了,我大梁以武力扬名天下,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梁铁骑早已威名远播,太子爷你说,大梁可算得上强者?” “大梁铁骑?诚王不如直接说二皇子威名远播,大梁除了二皇子,本宫可未听说大梁还有第二个战神。”齐钰轻笑。 “太子并非我大梁人,不知也正常,大梁人才辈出,有机会定要请太子去大梁游玩一番才好,太子爷见了我大梁勇士,方知本王并未托大。”百里泽温和一笑,似半点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如此……” “呀!” 齐钰话未说完,那刘轲便是一声惊呼,打断了他的话,齐钰脸一沉,不悦之态已显,“你叫什么!” 刘轲未搭理他,只伸手指着百里墨,又指指百里泽,面上尽是疑惑,“为何同是皇子,你是二皇子,他却是诚王?你为何没有封王?” ☆、第十九章 风起云涌(二) “咔擦!”百里墨冷了脸,手指无意识的收紧,那手中握着的茶杯一声脆响,化成粉末飘了开去,少年一惊,忽觉后怕。 百里泽低头,似想起何事来,神情略微古怪,那低垂的眼眸里,极快闪过一丝幸灾乐祸,却无人看见。 “阿锦,我们走!”百里墨猛地站起身来,脸沉如墨,唤了她一声便朝外走,阎锦瞧了他一眼,心里疑惑更深,面上倒是不显,只给了柳云烟一个眼色,便跟着他出了门,两人一路无话,气氛一时有些压抑,这股子气氛,直到走回二人所住的院子方被打破。 “百里墨。”她在他身后唤他。 他一僵,停了下来,低垂着头,略显落寞,“阿锦……” 他这副模样,她从未见过,她在他身后,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的背影,单单一个背影,却透着一股浓浓的悲伤,似被全世界所抛弃的悲凉。 “你怎么了?发生了何事?”阎锦皱眉。 听着她这话,他却似惊着了一般,握紧了拳头快步进了屋,门被大力带上,发出极大的声响,阎锦眉头皱得更紧,不知为何,竟是想起他那夜蹲在她床头一夜的情形来,本欲走回自己屋子的脚下意识的一转,去到他的门前。 “开门!”她道,音量不大,却有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气势,伴着那话,顺带抬起脚来,用力在那门上一踹,力道极大,踹得那门直晃,门内的他背对着门立着,唇角紧紧抿起,眉窝深陷,似极苦恼。 见他不应,阎锦冷冷一笑,缓缓后退一步,再度抬起脚来。 “嘭!” 用了十成力的一脚,狠狠踹在门上,不似方才的‘温和’,直将那门踹飞了去,阎锦拍拍脚尖,慢悠悠走进门去,脚踩上那跌落在地的半扇门,直将那门踩碎了去!清晰的碎裂声传进他耳里,他不禁抖了抖,骨头莫名有些发酸。 “说罢,你闹什么?”她慢悠悠的坐去他面前不远处的凳上,淡淡的问,神情语气皆是他熟悉的模样,他硬是从中品出一丝不同来,经她这么一来,他原本极恼怒极不平的情绪,忽地便变了味道,连心里那丝淡淡的不安亦消了去,化作他一声轻叹。 “阿锦。”他几步走至她身边,弯腰将她抱进怀里,他如今已是极高,整整高出她一个头来,用这姿势来抱她,难免不舒服,他却不管不顾,将她越抱越紧,力道大得似要将她揉碎了塞进心坎里,永不放手才好。 “阿锦,你莫要问,阿锦,你不要离开我,可好?” 那些事,早已是过去,他不想她知晓,她只需要知晓现在的他便好,她只需陪着他便好,他的阿锦啊…… “那可不成,我可不愿跟着你,忒无趣了些。”她道,却是没推开他,自再见他开始,他没少占她便宜,如今她已是无感了。 百里墨抱着她的手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