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准确位置。 天后九死一生地出来后才知道了洪荒的大概位置,天帝亲自带众仙前去寻找洪荒裂隙,却不想裂隙的位置是时刻变化的,他们找遍了天际都没寻到,也只能暂且放弃。 不会这么“走运”,真的就这样误入了洪荒裂隙吧? 母女传承什么的,就没必要用在这种地方了,真的。 芙嫣疼得倒吸气,龙吟声都渐渐虚弱下来,她不想死,更不能死在这里,于是她以挣扎的方式艰难地寻找出口,在漫天灰雾中扭曲地转动。 她大约也是命不该绝,虽然没找到出口,但她找到了得以喘息的机会。 在她快要彻底不行的时候,周边云雾突然开始稀薄,她噗通一声坠入一片清泉之中,周围的灵压瞬间散去,紧绷僵硬的身体放松,她渐渐可以维持人形。 她在微凉的泉水中睁开眼,唇边吐出泡泡,在清澈的泉水里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芙嫣愣住了,错愕地望着那张脸。 他如画的眉目在水下依然十分生动,身上宽大的织金白袍如散开白墨,优雅飘渺,一点点延伸开来。 他眉心银色的神印微微闪动了一下又熄灭,往日里在她面前一丝不苟清正优雅的男人冷了脸,没了那些礼貌的温润平和,压抑的眉眼中有些近乎冷酷的情绪。 是他。 是谢殒。 他怎么会在这里。 芙嫣刚这样想着,谢殒的手就探了过来,他紧紧抓着她的手腕,使劲将她拉出了泉水。 芙嫣有些抗拒,泉水之外的灵压她还记得清清楚楚,难免有些畏惧。 可谢殒不容她迟疑,强硬地逼迫她出水,她紧闭双眸等着迎接剧痛,可什么都没等到。 她怔住,睁开眼,看见清澈的泉水裹着谢殒的身体。 原来方才水下他身上的不是真的衣裳,是泉水织就而成的,出水后看得更加明显一些。 那泉水恍若有灵,从腰封到罩袍上的刺绣,无一处不编织得栩栩如生。 “你怎么……” 芙嫣开口说话,嗓音有些颤抖,她还在疼,精神上很能忍,没表现出来,但身体不断的颤抖暴露了这些。 谢殒难得打断她说话,他看着她,声音里带着责备。 “你为何在此。” 芙嫣:“我……” “女君该适可而止一些。”他第二次打断她,紧紧皱眉,周身萦绕着金白色的流光,“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就胆敢追到这里来?” 他凝眸看她,眼神认真而压抑。 “我若不管,你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知道。” 芙嫣阖了阖眼,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 “你以为我是来找你的?” 谢殒没说话,但他的沉默就是那个意思。 芙嫣觉得有点可笑:“我过去确实探知过你的行踪,给你留下了这种不顾场合穷追不舍的印象真是不好意思啊。” 仔细想想,她虽然不是来追谢殒,但去金乌领地的目的与此殊途同归,他倒也不算全猜错。 压了压眉峰,芙嫣慢吞吞道:“听帝君的意思,是你救了我,这还真是……无以为报啊。” 她对谢殒是真的无以为报。 他什么都不缺,想拥有的都有了,即便芙嫣想以身相许他都避之不及。 真麻烦。 偏偏在这种时候欠下这种人情。 芙嫣抹去脸颊上的泉水,毫不避讳地跃水而出,这里的景致已经变了,没了压迫感极强的灰雾,她出水不会有事。 倒是谢殒,在芙嫣出水的一刹那别开了头。 他墨发潮湿,发丝贴着白皙如玉的侧脸,微皱着眉紧抿着唇,被水侵湿的他非但不显狼狈,倒像是清水出荷,比印象里羸弱病态的他多了一线生机。 他很适合沐浴水中,好像天生就与水气场相合,这样的他更吸引她了。 仿佛连她身上未干的泉水也与他相连了起来,轻碰滴落的水珠,就像碰到了他的身体。 甩了甩头,将脑子里不合时宜的想法赶出去,芙嫣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潮湿的衣裙。 单薄的红裙紧紧裹着身子,勾勒出曼妙妩媚的曲线,她身材高挑,腰细腿长,胸畔丰盈,这次入水让她第一次以近乎放荡的姿态出现在谢殒面前,换做以前,她可能慌乱不已,但现在…… 她紧盯着他,不错过他脸上任何稍纵即逝的表情,透过他耳尖细微的红和近乎消失的呼吸,她缓缓弯起了嘴角。 “我不是来找你的。”她突然说。 谢殒下意识望过来,视线一触即分,他干脆转过了身,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芙嫣静静看着他的背影,他的衣裳虽是泉水所化,不会全都贴在身上,但也因是泉水的缘故,不可避免地盈动着丝丝清透。 谢殒身体不好,穿着多华丽繁复的锦袍看起来都单薄瘦削,苍白文弱。 但现在,泉水的衣裳勾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