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当家可真是让游某好找,安当家这次是要负隅顽抗,还是束手就擒?” 舒莫辞上前两步将安郅护到身后,“是他救了我”。changkanshu.com “他救了你?”游昀之眉头挑起。却没有半丝笑意。“那你是要感谢他了?” 舒莫辞蹙起眉头,“游二爷?” 游昀之气息微滞,顿时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太过波动。“抓起来”。 安郅沉声,“你让开”。 舒莫辞舔了舔干燥的下唇,“游二爷,血玉豆蔻。你没帮我找到”。 “嗯?” “你欠我一个人情,放过他”。 游昀之眯了眯眼睛。唇角往下弯出一抹冷笑,这下连游枫都发现他生气了,下意识往后退了退,拼命朝舒莫辞使眼色。舒莫辞却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只紧紧盯着游昀之,身子紧绷。显然是提防他突然发难。 “你用小八的命换他的命?” 舒莫辞不动神色蜷起十指,勉强镇定道。“我只是提醒二爷欠我一个人情”。 “人情?游某五天来不眠不休带着半个国公府的侍卫凿壁开山,还不还得了舒姑娘的人情?” 游昀之语气冰冷,一双本就黑多白少的桃花眼暗沉没有一丝色彩,舒莫辞不知怎的竟想起了曲少徵挂在嘴边的那句“那位阴森森的游二爷”。 游昀之看上去与寻常的世家子弟并无不同,举止优雅,沉稳内敛,只因腿疾比一般世家子弟更沉静一些,他五官生的极好,俊美不失英挺,因着沉静内敛的气质总让人有种温润如玉的感觉,即使不笑也让人心生亲近。 不同曲少徵略显阴柔的俊美,温漱流令人自惭形秽的高洁,游晗之张扬炫目的俊朗,他好似一块名家精心打磨而出的名玉,处处完美找不到一丝瑕疵,放在灿烂夺目的各色宝石旁边会略嫌失色,却更会淡雅而持久的散发属于自己的温润光芒。 这样一个人,舒莫辞不知道曲少徵为什么提起来就是“那个阴森森的游二爷,”但今天她却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阴森森的游二爷,”因为此时一股股寒气就在她体内乱窜,让她恐惧的几乎控制不住的颤抖。 安郅察觉到她的恐惧,动了动手指,又装作不经意般抱起双臂,勉强克制着将她搂入怀中的冲动,“游二爷,我安郅向来愿赌服输,还不至于没用到靠一个女人求情,你先让人送她上去,我们谈笔生意?” “安郅——” 安郅烦躁起来,“他不会杀我,你磨磨唧唧干什么?” 舒莫辞默默看了他一眼,朝游昀之屈膝一礼,“多谢游二爷仗义相救——” 游昀之打断她,“不必谢我,我只希望这一次已经还清了舒姑娘的人情”。 舒莫辞眉尖蹙了蹙,随即舒展,点头道,“这是自然”。 说着又朝他行了一礼,绕过他出了石屋,安郅手指松了又紧却没伸出手,不想刚踏出门槛的舒莫辞忽地顿住脚步,回头朝他启唇一笑,又做了个手势。 安郅没看懂那个手势是什么意思,脑海中只剩下那一句“回眸一笑百媚生”来回飘荡,半晌才生出力气缓缓按上自己跳的欢快的心,他知道,有些东西真的不一样了—— “啪——” 火红长鞭夹着劲风急袭而来,安郅本能的闪避,重伤的身体却让他体内真气阻滞,行动也慢了许多,只堪堪让袭向他脸颊的鞭子落在脖子上,鞭子上带有倒刺,顿时掀下一片血肉,安郅甚至没来得及感觉到疼痛,下一鞭又呼啸而至…… 舒莫辞回去后和在般若寺等消息的曲少微说了几句,简单吃了点东西洗了个澡就在曲少微的催促下睡下了,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迷迷糊糊醒了,刚睁开眼睛就看见游晗之眨着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认真看着她,见她醒了顿时咧开了嘴蹦了起来,“舒莫辞,你看看,我穿着好不好看?” 舒莫辞不自觉就弯了眉眼,“好看”。 游晗之更高兴了,在舒莫辞面前走了几圈,忽地一拍脑袋,“我去给二哥看,你等我吃午饭啊!” 舒莫辞看着跑的屁股颠颠跟只小兔子似的游晗之,不由笑了起来,无论如何,游晗之永远都是那个游晗之。 游晗之兴冲冲冲进自家二哥书房,根本没发现书房中近乎凝滞的气氛,扯着在袍子高兴嚷道,“二哥,快看,这是舒莫辞替我缝的衣裳,好不好看?” 舒莫辞答应替游晗之做衣服,游昀之也是在场的,当时没觉得有什么,毕竟游晗之还小,京城多年安逸,公子哥儿十六七岁还养在后宅的也比比皆是,更何况舒莫辞也比游晗之大,可今天游昀之突然就觉得不顺眼且不妥当了,沉着脸扫了游晗之一眼,“闺阁女子亲手绣活,谁给你的胆子接的?”(未完待续) 130 迁怒 舒莫辞答应替游晗之做衣服,游昀之也是在场的,当时没觉得有什么,毕竟游晗之还小,京城多年安逸,公子哥儿十六七岁还养在后宅的也比比皆是,更何况舒莫辞也比游晗之大,可今天游昀之突然就觉得不顺眼且不妥当了,沉着脸扫了游晗之一眼,“闺阁女子亲手绣活,谁给你的胆子接的?” 游晗之莫名,“这是舒莫辞给我缝的”。 游昀之被他理所应当的语气激的心口火气一冒,“来人,押八爷回府,不准他出院子半步!” “二哥!” 游昀之的侍卫显然对此类公务非常熟悉,驾轻就熟的制住了游晗之扛着走了,用时不超过一分钟。 曲少徵啧啧叹息,“游二爷何必迁怒?” “我不会放了安郅”。 “其实安郅一直以来得罪的都是舒妹妹,舒妹妹都不计较了,游二爷又何必耿耿于怀?” “是舒姑娘让你来求情的?” “舒妹妹只是托七姐姐打探一下消息,七姐姐一直自责没能保护好舒妹妹,这不,差事就落到曲某身上了?” 曲少徵啧了一声,“那安郅在江南名头极大,是出了名的善恶不分六亲不认,重伤下竟然还不顾性命去救舒妹妹,这样的人,就算舒妹妹不说,曲某也免不得要向游二爷求求情,据曲某所知,游国公最近在朝中颇有些掣肘吧?” “我游国公府如何,还轮不到镇国将军府操心,”游昀之语气淡然,微微下垂的嘴角却显示了他此时的心情并不如看起来那般平静,“既然舒姑娘如此挂心。游某看在小八面上也不会伤安郅性命,请舒姑娘放心”。 曲少徵意味不明一笑,“游二爷说的是,八爷那模样似是与舒妹妹颇为熟稔,若是舒妹妹因一个安郅与八爷起了嫌隙就不好了,说起来那安郅也是个重情重义的,明明是钟推官派去取舒妹妹性命的。结果不但没杀舒妹妹。还为维护舒妹妹清名,四两拨千斤的将事情都推到钟家姐妹头上,当时游二爷的人还在追杀他吧?这次又——” 他这样说了。游昀之自然不好反驳说那是他派人伪装安郅传的谣言,只好默默忍下这口气。 曲少徵长叹一声,“只可惜出身草莽,但凡只是个寒门学子。倒是个良配”。 “你想说什么?”